坐綁美男傍山田 第三部 春來百花開 第十一章 要針線

作者 ︰ 幽幽弱水

做人難,難做人,人難做,三個字顛來倒去都是一個意思。

現代人從小就是死讀書,盡學些完成考試,平時沒多大用處的東西。所以某些地方不如古人,小喜也許大字不識一個,雖然有時說話不思量,但小小年紀就知道某些做人訣竅,試探起我來了。

打定主意,今日還非要繡花了。我微微嘆了口氣,自知身份般口氣很軟︰「我算什麼主子,也就是朝廷犯,三年後還不知道如何。也虧得趙將軍收留,才有口飽飯。幫我拿條汗巾吧,我幫將軍繡一條,也算是聊表謝意。」

把將軍抬出來,並且提醒著,現在我是流放犯人,但三年後刑期一滿,說不定就是真正的主子。廂秀不搭話,看著小喜。畢竟是小喜說不給我拿的,她暫時沒必要橫插進去。

小喜先是一愣,眼珠子轉了幾轉後,嘴角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姐還真是說笑了,將軍有的是汗巾。如果小姐想送,奴才繡就是了,萬一針扎到了手,將軍怪罪下來,奴才可擔當不起。」

我不羞不惱,微笑而言︰「將軍別說是汗巾,就算是衣服都穿著上好錦緞。俗話說千里送鵝毛,送東西就講個心誠。汗巾、荷包這種小東西雖然不值幾個錢,但也算是個心意,怎麼可以代勞。就算扎到了手,也只不過是針眼大小的口,將軍看了不但不會怪罪,說不定也明白我的心意。幫我拿來吧。」

「現在大冬天的,汗巾也用不上。」小喜快說不過我了,索性推在季節上。

「等天熱了再繡已經晚了。」我卻一口咬定非今日要,悠悠道︰「也不怕你們笑話,我繡工很粗,如果繡得不好,還可以返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現在開始每日繡上幾針,不行就拆了重繡,慢工出細活。」

東西拿來就是我贏了,說什麼也不能答應。小喜心一橫,也搬出了將軍︰「將軍吩咐過了,讓小姐一針一線都不能動,什麼事都奴才做,小姐盡管吩咐就是。」

不給也要給,今日非杠上了。我還是笑臉迎著︰「那麼勞煩去跟將軍說一聲,就說我要。」

「 ~」小喜輕吐一口氣,眼珠子翻了翻︰「小姐一句話,還真是輕巧。將軍管城里大小事務,還有二萬兵馬,整日里到處轉。就算找著了,哪有空見我們這些奴才。」

象這種話,明顯有了火藥味。

我一听,慢慢放下手爐,下了羅漢床,穿上鞋子,在小喜詫異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往外走,嘴里溫和而言︰「將軍確實忙,我反正沒什麼事,就由我去到將軍那里等著吧。」

以為我不會去找將軍,我就去找了。宮里的淑妃把我逼急了,我連皇上都敢找。

剛走到門口,要去撩擋風的厚門簾,小喜和廂秀已經扔下手中的活,急奔到我身邊,一左一右的詳裝攙扶我,其實阻止我出門。

小喜慌了神,忙不迭的用求饒的口氣︰「小姐莫去。被將軍知道了,還不生氣了,我這就……」

「小喜你也真是的。」廂秀打斷了小喜的話,邊使眼色邊笑罵著︰「怎麼老是直心眼,將軍說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知道個變通。難道將軍夏日里上了點火,說吃點清淡的,你到臘月里還不給上羊肉,說是燥熱。小姐要幫將軍繡汗巾,那是好事,還不快拿去。等繡完送給將軍,來個意外才叫好,哪有還未繡就先告知的。將軍知道必定答應,但已經少了份趣。」

小喜听後感激地看了廂秀一眼,應了一聲後,扭身去幫我取汗巾和針線。

好個廂秀,都將話給說滿了。她還當了回好人,好似幫著小喜說話,其實讓我對小喜產生隔閡。說小喜听將軍的,簡直是百依百順,那麼勢必對我這個主子慢待了。如果小喜長得有點姿色,普通的女人還不酸了去了。

有時張牙舞爪的未必是角色,那些笑著幫忙,做事刀切豆腐兩面光的才是真正厲害的。

廂秀又將我扶回了羅漢床,沒了小喜在旁邊,越發做事細致乖巧,幫我繡花鞋月兌去,腳又放在腳爐上。手爐用手試試後,才放在我腿上。

小喜此時拿來了針線盒和兩條新汗巾,廂秀一見就故意皺眉,隨後笑著道︰「說你直心眼,還真是沒錯。小姐要什麼你就給什麼,也不拿點花樣給小姐挑挑。就算繡坊里的繡娘,大多也要花樣。」

小喜「噢」了一聲,剛要轉身再去取,廂秀喊住了她︰「算了,還是我去吧。」

等廂秀取來二三十張繡樣,還又拿了三條各色手巾,給我挑選。這一輪,誰是這房間的頭號大丫鬟已經基本見分曉。而她們倆個丫頭也知道,我這個人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的。

選樣了,小喜不再多話,廂秀說是石榴不錯。

我豈有不知石榴多子,意為多子多孫。趙惟能現在只有我一個女人,不就是意思我願意幫他生一堆孩子嘛。本來還沒打算生,一來還繡石榴,不是去惡心那個未曾見面的將軍夫人嘛。

我沒有選,而是故作喜歡的拿起祥雲圖案,這一般都是用在花邊上︰「到底是將軍府,從未見過那麼細致漂亮的雲樣。用青色繡在白汗巾下,又雅致又漂亮,意味青雲直上。先繡這個吧,這個簡單,石榴等手熟了後,慢慢繡。」

廂秀趕緊說好,幫我找青線穿針。

總覺得這個廂秀不簡單,說不定就是那個武夫人派來的。反正在這將軍府,凡是只能小心再小心。不由長長嘆氣,新的憂慮產生,三年後,趙惟能還會放我走嗎?

按照圖樣描好花後,剛開了個頭,一個大夫奉將軍命,過來幫我把脈。

手枕在小診墊上,大夫搭著脈一個勁的皺眉,弄得我好象得了什麼不治之癥一般。

廂秀關切的問大夫如何,大夫一手把脈,一手捏著花白胡須,顰眉道︰「脈象虛弱,氣血不足。老夫听將軍大人說過,已服用了府中的專治此病的藥,今日把脈,胸肺舊疾勉強算愈,還需調養,心需平和才好。」

廂秀又請大夫開藥,但大夫推說凡藥皆有三分毒,不用開藥。

不用喝藥最好,否則天知道藥里會下點什麼耗子藥。

快到中午了。小喜好似坐立不安起來,時不時頭往門口看去,針差點沒插在手指上。

「你干嘛?等飯菜來直接去廚房問一聲就行,老是扭頭,每次我都以為有人來了。」廂秀不免嗔怪起來。

小喜將手中的繡品放下,輕聲地道︰「我是在想,將軍中午是否過來吃飯。」

「這才第一天,就幫著主子著急了?」廂秀笑了起來,朝著我瞥了眼,好似討好安慰我一般道︰「將軍若是有空必然會來,你都知道將軍忙著呢,說不準在案桌上隨便吃兩口飯也就應付過去了,哪有時間再回這院。」

其實無論趙惟能忙不忙,中午他應該都不會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感覺他不會來。也許他故意冷淡,讓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或者讓那個武夫人不捻醋,又也許他真的忙。

午飯送來了,四菜一湯,二葷二素一個湯。廂秀和小喜先伺候我吃完後,拿起盤子將剩菜剩飯分成兩份,隨後輪流拿著各自的一份出去吃。

這里的物資應該非常的緊張,奴才也只能吃主子吃剩下的,但已經遠勝過府外面了。而那些流放的犯人,或許現在只能憑著半日的辛勞,得到了兩個硬得石頭,吃起來象沙子一般的粗糧硬饃啃著。

我忍不住想狗剩會如何,現在最牽掛的就是他了。其他人都至少有吃有喝,沒什麼大礙。但狗剩呆的地方,又差又亂,怎麼叫我不鬧心?

這幾天還有點咸肉,再過幾日只能靠所帶的銀票去買糧食。這里看情形,大約有錢都難買到肉和油。只希望他熬不住辛苦,找機會離開。

吃完午飯繼續繡,我慢慢騰騰的,還是繡了一大半。要知道選復雜點的圖樣,比如麒麟、牡丹什麼的。

晚上又到了,吃飯、洗漱、上床睡覺。躺在床上,我真擔心以後的日子會天天如此,有吃有喝、衣食無憂的等待趙惟能需要我時過來。那我成了什麼?

晚上趙惟能沒有來,第二天他還是沒來,第三天了,我到是沒什麼,兩個丫頭比我還心急。

「廂秀姐,你說是不是要去請一下將軍?」小喜和廂秀在一旁砸核桃肉。

核桃仁吃了補腦補氣,大戶人家每當冬季就會砸許多肉出來,有空就吃,一直吃到皮膚如同核桃肉一般,細膩泛出光來。

其實我也想去砸,實在太無聊了。我拿著針線經常處于發呆狀態,汗巾也就捏在手上三天,此時也正如此,拿著針線,呆呆地看著她們倆個砸核桃。

「怎麼請?這種掉身價的事,你別擅作主張的去做。」廂秀敲碎了個核桃,她挑出核桃仁放在旁邊的大碗里,又拿起一個卻沒再敲。想了想後,放下榔頭,走到我面前。

見我手中的汗巾還有幾針就完了,于是道︰「小姐,就那麼十來針了,你就快點繡完了吧,奴才也可以拿著去給將軍。」

確實好計,拿著東西送過去,什麼都不要說,只要不是傻子,自然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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