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章)
大戰過後,暫時的安定。
換過衣服的孫縣官坐下後,擦了擦額頭上被兒子折騰出來的細汗,不自然地笑了笑,對著各位賓客很是無奈︰「小犬天生頑劣,出生時就愛听瓷碗打碎之聲,一日不听就啼哭不已。抓周時,什麼都沒抓,偏偏一手抓了把小刀、一手抓了竟是胭脂香粉。所以不敢給其習武,灌輸于四書五經,以為教化。半年來嚇走了四位先生,成效卻不大。我家世代書香傳遞,怎麼會生出這個一個潑皮混世魔王。」說完忍不住搖頭嘆息不已。
生了這樣一個兒子確實讓人頭疼,現在才五歲。如果不嚴加管教,等到大了,還不帶著成群爪牙家丁,到處惹是生非。淨干些調戲民女、踢翻農民伯伯菜攤子的無聊事。
眾人竊笑後,周員外也用文縐縐的話賣弄起來,笑著故作生氣,虛張聲勢著︰「孫大人所言差異,貴公子雖天性好動,卻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長大後必定象大人一般效忠朝廷,社稷之棟梁!」
夸了兒子不算,連老子一起帶上,旁人立即「是呀;正是;所言極是」的附和。
此等馬屁哄哄的話,孫縣官不禁撫須微微頜首,如酒醉半醺之態,暈陶陶接受了,嘴里卻還是虛偽的官話︰「哪里哪里。」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男人留胡子。但在古代美男的標準是白面有須,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男子十六留須,十七八歲時往往嘴唇上已經有了二撇胡子了。所以我要加快速度,培養出一批屬于我審美要求的美男,讓他們天天刮胡子。讓他們明白,留胡子的壞處,吃飯時沾飯粒,如果不洗的話容易生虱子。
此時周員外抓住了機會,開始大肆宣揚孫縣官的政績,這個老家伙說話聲音可真不好听,還經常因為搜肚刮腸的找顯示水平的華麗詞藻,時不時拖下長音,結巴上幾回。無非是國泰民安、五谷豐登、六畜興旺,最後繞呀繞的不免又繞到了我身上。不利用下我是浪費,否則為什麼要請我家來吃一頓。
因為抱過我,孫夫人對我表達了高度的評價,展顏笑道︰「這孩子很是聰慧,膽子也大,就連揚威都不怕。若不是個女娃,將來必定成大器。」
女的怎麼了,難道你不是個女人嗎?嘆息呀,這個世界的女人的地位呀……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男人怎麼可能當盆菜呢。
原來那個小子叫揚威,這個音怎麼那麼象……哈哈哈,古代一定沒有這個以後專業稱呼男人不舉毛病的專業名詞。孫揚威……這孫子陽痿。捶桌子、捧肚子,實在笑不動!要不是他要跟著父母一起去外地了,以後我一定多叫叫這小子的名字,見一次叫一次。
好好的一個名字硬是給我曲解成如此意思,真佩服我才能更上一層。我一個人在喈喈地笑,幸好年紀小,沒把我當神經病,小孩子總會莫名其妙的哭笑的。
孫縣官有什麼主意,渡步走到了還在悶笑的我身邊,微低下頭試探我︰「剛才進門時,叫我夫人什麼?」
當我是傻子呀,其實叫我再喊一聲他夫人是一品誥命,圖圖喜氣而已。這些迷信的古代人!
突然謹慎起來,說謊也要有個限度,我是童言無忌、百無禁忌,胡說什麼太師、丞相之類的讓他樂呵。無不透風的牆,如果無意中得罪了位高權重的當權者,來了個趕盡殺絕,不是害人害己嘛。于是神秘地笑而不答,還微微搖頭。
孫縣官哄了半天還是沒有得到結果,臉上居然稍露出不快之色。
我父母都急了,趕緊的也哄我︰「孩啊,快說呀,快說!」就連周員外和他那幫子妻妾子孫們端起桌上好菜來哄著。
一個個面紅耳赤、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模樣,再不說不行了。我只能靈機一動,不動聲色的含笑吐出二字︰「天機……」
孫縣官頓時恍然大悟,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天機不可泄露,難怪不敢再多言。此乃靈童啊!」
人們立即起身,紛紛祝賀,一片歡騰。真是天才啊,一下糊弄過去了,皆大歡喜呀!
孫縣官又有了新的興趣,問我爹娘我抓周時我抓了什麼。
爹為難道︰「窮人家,沒有那麼多規矩,連東西都湊不齊,所以沒有抓。」
眾人頓時興致勃勃的說要讓我補抓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把我當做了消食的樂子。
一張八仙桌擺到旁邊,上面堆了十幾樣東西。什麼元寶、刀劍、筆墨還有代表著各種行當的小物件。我被放到了桌子上,大家都聚攏過來,嘻嘻哈哈地把我當猴看。
切~什麼金銀珠寶,都是涂了蠟的假東西,坐著看都不看,我想要的桌上沒有,桌外五公里範境也沒有!我要的是美男,美男!想到美男這二個字,口水都快下來了。
如果桌面上有古版金瓶梅、市井房中,我立即爬過去翻閱。
還是那個痿小子懂得我的心呀,叫嚷著︰「都是假東西,誰拿誰傻子!」立即又被他娘,孫夫人拍了一巴掌。
「行呀,弄真的!」周員外不知道第幾個兒子,笑著從兜里拿出幾枚銅錢來,扔在桌子上。
這點小錢就能打發人了?我哼了一聲扭過頭。
有個也算是財主的人好似賣弄一般,從袖子里掏出一串銅錢,大約有百枚,放在大約五米遠處,笑道︰「爬過來拿,拿到了歸你。」
周員外皮笑肉不笑道︰「來人,去庫房拿一錠十兩銀子來。」
到底是十兩的大銀子,足有我拳頭那麼大。普通人家可沒有銀子,大多用銅錢,只有大戶交稅時才用銀子。
周員外命人將銀子放在宴席外的空地上,對著大家炫耀起他的財大氣粗︰「如果爬過去,就將此元寶贈予。」
足有十米遠,存心為難忍!不知道一歲的孩子可以走路了呀?
腦子飛快地計算著,一兩白銀相當于一貫錢,一貫錢相當于一千文銅錢。一石米價值1.5貫,一石大米59.2公斤,我家每天材米油鹽、平坦下來是二三十文錢,一貫錢可以買一畝薄田……烏七八糟的想了半天,結論是顯而易見的,十兩紋銀夠我家一躍成為當地有自己田的最小富農,或者熬過一年多的清苦日子。
大男人還為五斗米折腰,我顯然不是視金錢為糞土的人,經過著一年的貧窮更是視財如命。為了錢豁出去了,在眾人的喊叫吆喝聲中,我努力的爬爬爬,朝著銀燦燦的那坨‘糞土’奮力爬去……終于爬到了,我喘著氣,捏起銀子笑呵呵的轉身。
但沒想象中的那樣,群聲鼎沸,一片叫好。而是出奇的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那根超大級別的「一柱擎天」上……經過劇烈運動後,從褲腰上掉下的。在夜晚燈光下,閃著妖孽而渾厚的光芒。
我也一時愣住了,坐在原地。
呃~惋惜地看著那根比 面杖還要粗的寶貝,已經預料到可能拿不回去了,怎麼可以掉了呢?心疼呀!而面前都是瞠目結舌,驚愕到極點的大人們,他們的表情不亞于現代人看到了U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