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軒轅昊天見元春舍身救護自己,心里感激,忙抱扶了她,又見她的手臂上兩支梅花針黑漆漆的,很是可怕,顫著聲音道︰「賈卿,你怎麼樣?這可怎麼是好?」
元春護住心脈,不讓藍蛛毒攻心,強笑道︰「奴婢身子骨還算強硬,這點傷不算什麼。皇上不用擔心。你讓侍衛們在那紫綃身上搜一搜,可能會有解藥。」
軒轅昊天忙吩咐道︰「快,快搜一搜那女飛賊的身上,看有無解藥什麼的。」
侍衛們忙搜紫綃身上。
這時水溶也帶了御林軍趕來了,見了軒轅昊天忙跪下請罪道︰「微臣疏忽大意,那宮女佯裝被擒,俟臣等不意,便搶先殺了那德妃,又傷了臣手下兄弟幾個,便飛檐走壁逃了。臣等忙領了御林軍趕過來,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軒轅昊天見元春受傷,心里著急,便把所有的惱怒怪在水溶頭上,哼一聲,道︰「朕還指望著委你以重任,誰知你這件事也沒辦好,後面朕還如何相信你?」
元春用虛弱的聲音道︰「皇上,這不能怪王爺。那紫綃的功夫你也見識過了,等閑人等也留不住她。況且那紫綃最善偽裝,一時不察,也難免上當。奴婢也曾上過她的當呢。」
水溶這才看見元春受傷倒地,軒轅昊天正把她抱在懷里。心中著急,忙膝行上前,急道︰「這是怎麼了?要不要緊?快請大夫啊……」
軒轅昊天听了元春的話,對水溶也不再怪罪,只是此時關心元春安危,道︰「她為了救朕,才中了那女飛賊的毒針。只是這針上有毒,你看這傷口的血也是黑的,可怎麼是好?」
這時一個侍衛拿了一只瓷瓶過來,道︰「小的在那女飛賊的身上搜出了這只瓶子,不知道是不是解藥。」
元春點點頭,道︰「正是這個。我見過她把解藥給別人,也是這樣的瓶子。你趕緊拿去救明太妃娘娘,她也中了毒針。」
「這……」那侍衛也看得出皇上對元春的關心,有些猶豫。
「快去呀。太妃娘娘年紀大了,只怕有危險。我還撐得住……」元春有些後繼無力,勉強說道。
軒轅昊天和水溶心里都著急,但明太妃也不能不救,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先救明太妃。
元春又把手上的紫玉鐲子褪下來,遞給水溶道;「你快拿去……去救太妃娘娘。這鐲子能驅毒……」
水溶見元春臉色蒼白,傷口流著黑血,心如刀絞,卻也不能違拗她的意思,只得接了紫玉鐲子,到明太妃面前。
那邊太後抱著明太妃,又是感激又是悲傷,道;「你為什麼要救哀家?哀家可是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那藍蛛毒果然厲害,再加上那梅花針正中明太妃的胸口,明太妃的臉已經發黑了。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道;「姐姐,我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便是我們的緣分……我覺得很對不起姐姐,搶了皇上對姐姐的寵愛……」
太後更加傷心︰「哀家竟一直不知道妹妹是這樣想的。哀家一直怨恨你,做了好多對不起你的事……」
「我都知道……這些都不說了。姐姐,都過去了……我終于可以去陪皇上了……」明太妃的聲音越來越弱,終于一瞑不視,一縷香魂縹緲飛向天外去了。
太後抱著明太妃的尸身,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道︰「妹妹,姐姐對不起你呀。妹妹,姐姐竟然一直誤會了你……」
宮女嬪妃們見已無危險,也都紛紛圍過來,勸解太後。
水溶和那侍衛見回天無力,明太妃已經身亡,只得回過身來救元春。
軒轅昊天把元春抱上軟榻放下,讓宮女們前來服侍幫忙。
元春盡力保持著頭腦清醒,讓水溶把解藥先拿去救受傷的侍衛,然後吩咐幫忙的宮女把自己手臂上的兩支毒針用手帕包著拔出來,把紫玉鐲子貼上胸口,向傷口方向擠壓趕毒,等黑血出盡了,解藥也拿回來了,這才敷上解藥。做完這一切,元春也筋疲力盡,終于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水溶和軒轅昊天都心疼元春,擔心她的傷勢,但還有事情要辦,擒拿端木老賊的事更重要,只得讓御林軍守出內宮各出口,不讓人隨意進出,以免走漏了消息。
軒轅昊天和水溶趕到同心殿,文武百官早已到了,正等著皇上來了好入席呢。軒轅昊天一出現,文武百官便都跪拜,山呼萬歲。軒轅昊天讓大家入席。
此時,軒轅昊天才發現,端木靖沒來,只有端木峻來了。
軒轅昊天心中震動,以為自己的意圖被端木靖發覺了,卻也不得不把端木峻喚到面前詢問。
端木峻伏身跪下,謝罪道;「今天一大早,父親便接到軍報,有消息說紫陽王有些異動,父親不放心,只留下微臣前來恭賀太後娘娘千秋,自己前去親自處理前方軍情。」
軒轅昊天仔細端詳了端木靖一番,看他語意誠懇,似乎並沒有說謊。但紫陽王跟他們不是一伙的嗎?端木靖此番早早離開,是何道理呢?心中沉吟,緩緩地道︰「大將軍心懷國事,朕心甚慰。只是什麼事這麼要緊,讓大將軍連母後的壽誕正宴也不參加就走了?難道那紫陽王真的造反了?為何朕卻一點風聲也沒听到呢?」
端木峻忙道︰「皇上不用擔心。軍報說紫陽王還沒什麼大動作,只是有一些小小的異動罷了。父親只是不放心,怕他真有什麼秘密的行動,防患于未然。加上身為六軍統帥,肩負重擔,所以不能不小心一些。」
軒轅昊天明知端木峻說的都是鬼話,並不可信,但確實不知端木靖離開有什麼目的,若說察覺自己的意圖卻也不像,不然也不會留下端木峻前來赴宴,平白地把人質送了來。看樣子,端木靖父子另有行動,怕軒轅昊天生疑,只得留下端木峻以釋疑團。
軒轅昊天想到這里,將計就計,道︰「大將軍忠心為國,朕也不能虧待了卿家。這樣吧,你就不必再離京了,就留在朕的身邊,做一個一等侍衛兼鑾儀使吧。」這鑾儀使主管皇帝巡游出行的安全儀仗等事務,同時歸屬御林軍管轄。軒轅昊天那意思便是將端木峻留為人質,不許離京,由水溶看管起來了。
端木峻不料軒轅昊天有這麼一個決定,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這……」
軒轅昊天臉一沉,道︰「怎麼?你不願意?朕看在你父親一心為國的份上,特意嘉勉,讓你升了這正二品的職位,還把朕的身家性命也交給了你,你還不滿意?」
端木峻無可奈何,心中也在犯嘀咕,不知軒轅昊天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父子倆謀劃的大事,才做出這樣一個決定,給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面上還得高高興興地跪下謝恩︰「微臣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轅昊天擺擺手,道︰「你去入席吧。好好喝兩杯。明天就正式走馬上任吧。」
端木峻無法,只得退了出去。
立在屏風後面的水溶走了出來,道︰「皇上,那端木靖是不是察覺出了什麼?跑得這樣快。」
軒轅昊天搖搖頭,道︰「朕看不像。不然也不會白白地把端木峻這個人質送到朕的手上。」
「皇上英明。皇上這一招將計就計用得恰到好處,留下端木峻,那端木靖也不能不投鼠忌器。」
「這樣,朕就把端木峻交給你了。若是讓他私自逃月兌,朕就唯你是問。你讓那女賊逃月兌,害得朕身邊最得力的宮女受傷,還害太妃娘娘送命,朕還沒問你罪呢。」
水溶忙跪下,道︰「微臣慚愧,讓女賊逃月兌,引出這樣大的亂子。微臣不敢推月兌責任,請皇上降罪。」
軒轅昊天一擺手︰「罷了。賈卿說得對,其實那也不能全怪你。以後當心一些便是。」
「謝皇上開恩。皇上請放心。那端木峻,微臣一天十二個時辰讓人盯死了他,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在微臣的眼里,決不讓他再逃月兌,誤了皇上的大事。」
「那好,你先去安排吧。朕可得出去陪大臣們喝酒了。」
水溶有些遲疑︰「皇上,那賈宮女的傷勢要不要緊……」
軒轅昊天看了水溶一眼,微笑道︰「水卿家也對那賈宮女動心了?」
水溶心里苦笑,那元春本就是他的人了,還說什麼動心不動心?面上卻也忙低頭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只是因為微臣的失職,才害她受傷,微臣心懷愧疚,想彌補一下,盡一份心。」
「好吧。反正你統領著御林軍,這後宮的安全也歸屬你管。這賈宮女受傷,因你而起,你要盡心,朕也全了你這份心。有空就看看去吧。不過,你也得知道規矩,那賈宮女是朕最愛的人,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喲。朕可知道,你這北靜王爺,風流倜儻,傾倒了京城無數名門閨秀的心呢。哈哈……」
這話點中了水溶的要害。水溶背上的汗水也流了下來,躬身道︰「微臣惶恐,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