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宛笑道︰「哈,原來我們竟救了一個王爺。好大的面子」
歐陽逸飛道︰「你們是紫陽王的人,面子更大。我兄長這點面子算什麼?」
唐秋宛撇撇嘴道︰「我們也只是客居紫陽王府而已。我們師兄是小世子的師父,父親讓我們來這里幫著師兄做事,我們就來了。」
歐陽逸飛奇道;「你父親想來也是很有些韜略的人呢。你師兄也很有本事。不知如何稱呼他們。」
「我父親是武林盟主,叫唐元龍。我師兄叫唐中岳,是我父親收的義子。」
歐陽逸飛驚異道︰「失敬失敬,原來兩位是武林盟主的高足和千金。在下多有失禮,還請恕罪。」
白凝霜笑道︰「那倒罷了,公子不用客氣了。師妹,臨走前師父是怎麼吩咐我們的?要我們少說話,多做事,多听多看,你倒好,別人還都沒說什麼,你倒什麼都說了。這樣可是不好呢,以後會吃大虧的。」
水溶道︰「唐姑娘天真率直,是性情中人,讓人不由不生敬愛之心。這樣很好,白姑娘也不用苛責于她。」
元春笑道︰「白姑娘,我們王爺正想跟紫陽王爺見一見,想進一進言,只是沒人引見。不知姑娘可否幫著引見引見?」
白凝霜沉吟道︰「就我個人而言,我是不希望有戰事的發生。只是……紫陽王爺和他手下各臣子,都說當今皇上無能,不能讓百姓過好日子,有心取而代之。只是因為前些日子芸妃姐姐死了,紫陽王傷心過度,才沒心思理會這些,才拖了好些日子。」
元春道;「紫陽州府離京城太遠,對當今皇上的為人根本不大了解。只怕也是听住了端木靖那老匹夫的一面之詞吧。其實當今皇上雖然不是十分英明的有為明君,但也算不上是無能之輩,最起碼這前人打下來的江山,他還是能守得住的。還算得上是一個守成之君吧。若是被紫陽王誤會,興起戰事,只怕不是百姓之福,而是百姓之禍啊。」
「誰說不是呢。」白凝霜也不禁點頭。
元春又道︰「白姑娘,既然你師兄是小世子的師父,想來在紫陽王面前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不如你勸一勸你師兄,讓他向紫陽王進言,打消了這出兵的念頭吧。」
白凝霜不禁苦笑,道︰「那是不成的。我師父身份是小世子的師父,其實是紫陽王的得力謀士。紫陽王好多決斷都是請教了師兄才定的。」
歐陽逸飛笑道︰「這樣更好說話了呀,怎麼會不成呢?」
「你們不知道。我師兄和康氏兄弟交好,康氏兄弟對當今皇上恨之入骨,一心想著要把紫陽王扶正。我師兄便如著了魔一般,也是一心為紫陽王謀劃出兵入京之事。我也勸過,可他不听。」白凝霜憂心忡忡地道。
「康氏兄弟?他們是什麼人?」歐陽逸飛不禁問。
「他們是前太傅康長卿的兩位公子。康太傅家被先皇滿門抄斬,只逃出兄弟兩人。這個仇恨,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找當今皇上報。」
「原來是他們兄弟倆。只是這康氏兄弟恨先皇,應該連紫陽王一起恨啊。因為紫陽王也是先皇的兒子。要報仇,也應該連紫陽王一起報啊。」
「這個……」白凝霜也不明所以,卻也想了想才道︰「這個紫陽王好像是先皇的德妃生的,跟康氏兄弟是表兄弟的關系,所以他們寧願紫陽王當皇帝,也不願意當今的皇上做皇帝吧。」
「這樣啊……」元春其實是早知道這些關系的,但面上也還得做做樣子,沉吟起來,想了想才道︰「白姑娘,你能不能讓紫陽王親自接見一下我們王爺呢?」
「這只怕也不成。這些天因為打算出兵的事,紫陽王對下屬要求極嚴,等閑人等也不能出入接見,何況這兩天王爺也無心見客。退一萬步說,便是見了,只怕也于事無補。紫陽王爺早已拿定了主意,北靜王爺去見,只怕非但說服不了紫陽王爺,便是自身也難全身而退。」
「王爺好嚴肅的,成天板著張臉,也不知道笑一笑。我看著他心里就有些害怕。倒是王妃還好,和顏悅色的,還給我拿點心吃。」唐秋宛在旁插嘴道。
白凝霜笑道︰「師妹,我們在說正事,你卻來打岔。你就知道吃喝玩樂,也不知道干別的了。」
元春卻是听者有心,道︰「王妃那里姑娘可否能說上話?」
白凝霜一听,便知元春的心思,道︰「我們和王妃倒是挺合得來。王妃也常請我們過去說話玩耍。她也挺為紫陽王爺出兵的事憂慮,只是王爺並不大听她的。」
元春想了想,道︰「白姑娘能否把我帶進王府去,見一見王妃?」
白凝霜點點頭,道︰「這倒不難辦。只是這樣做能有什麼用呢?」
元春微笑道︰「只要進了王府,見到王妃,我就有辦法見到紫陽王。見了紫陽王,我自有一番說辭,讓王爺打消了出兵的念頭。」
水溶不禁問︰「你有什麼好法子,竟能輕輕讓紫陽王改了主意?我們出門前你也這樣說過,讓我心里好一陣嘀咕呢。倒不知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元春笑道︰「天機不可泄露。這法子說出來了,就不成了。反倒會生出禍事,所以不能說。只能對紫陽王一個人說才靈。」
白凝霜點頭道︰「既然夫人成竹在胸,我也就盡力而為吧。剛巧早上王妃派人來請過我們,說晚上在听風軒設宴,讓我們早點過去呢。這樣吧,晚飯時分,我來接夫人,一起去見王妃吧。」
元春大喜,起身斂衽一禮道︰「白姑娘古道熱腸,讓我等真是佩服不已。加之姑娘又救過丈夫性命,這樣大恩,沒齒難忘。」
白凝霜忙托了元春,不讓她拜下去,道︰「夫人也是為著社稷蒼生著想,讓百姓免遭大難。我做這點事也只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兩人彼此謙過,再落座說了一些話。白凝霜便帶了唐秋宛離去,約好下午再來接人。
待白凝霜走後,元春笑道︰「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溶哥哥,你還真是一員福將呢。出門便遇上你這兩位救命恩人,更巧的是還跟紫陽王有關系。那守備夫人我也就不必見了,直接見王妃這尊真神,豈不大妙」
水溶和歐陽逸飛也都很高興,把拿回來的禮物拿出來給元春看。
元春道︰「這些先收起來吧。以後也說不定還要送禮的,先收著,不能白浪費了。我們出門在外,帶的金銀也有限,省著點花吧。」
歐陽逸飛笑道︰「王爺,我這元春妹子可真會當家。精打細算的,在給你省錢呢。」
水溶道︰「她說的,總是沒錯的。」
午後,元春正坐在房中等著白凝霜來接她呢,店小二領來兩個人進來了。
那兩人卻是蘭朵兒和紅繡。
元春又驚又喜,站起身迎上去,笑道︰「師父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蘭朵兒和紅繡坐下,水溶見過禮後便到歐陽逸飛房里去了,留下師徒幾個好說話。
素菊上了茶,蘭朵兒接過來喝了一口才道︰「我們到了這里後,就四處打听端木靖派來的特使,也沒什麼消息,也不知道是到了還是沒到。我那些朋友在各客棧也有人,所以新住進的客人基本上都能掌握情況。你們住進來後,我們今天一早也就知道了。所以這時候就來找你了。」
元春道︰「師父和師姐住在什麼地方?我也該去看看你們。」
「我們住在一個朋友的家里。他那里房子很寬敞,要不,你們也搬過去?」
元春想了想,道︰「這事還不著急。我先跟王爺商量過了才決定吧。」
蘭朵兒又問道︰「你們準備怎麼見紫陽王?有路子嗎?」。
元春心里一動,便道︰「師父,難不成你能幫我們見紫陽王?」
蘭朵兒搖搖頭,道︰「紫陽王可是不好見的。我所認識的,也就是江湖上的人,他們跟紫陽王也打不上交道。只不過跟他手下一些臣子倒還能說上話。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忙。只是時間不等人,待紫陽王緩過勁來,祭旗發兵的話,就沒有轉寰的余地了。這事還得抓緊,我再回去幫你跑跑吧。」
元春道︰「其實我見紫陽王,要說的不過也就是那件事情。師父也是知道的,依師父的功夫,進王府應是不難的,大可直接由師父去給他說。」
蘭朵兒搖頭︰「王府禁衛森嚴,里面藏龍臥虎,能人輩出,多的是武林高手。其中還有四川唐門的人。師父這點功夫,除了輕功可以自傲而外,別的就只剩下挨打了。以前我也進去過,被人發現了,差點受傷呢。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
元春笑道︰「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你說的那四川唐門的人,竟是救我們王爺的救命恩人。今兒上午偏偏讓王爺遇上了,還請來一敘。我們跟她說明了來意,她很是支持,只是不能直接見到王爺,只能見一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