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7、醉紅樓旁姐妹智變 平安店中德妃護逃1

作者 ︰ 蘭歌

武家小姐妹知道在這群大人中,唐中岳、武德昭和元春說話最有份量。當然武德昭那里是萬萬也指望不上的。她們心里很清楚,便相互使個眼色,武小嬋便跑到唐中岳跟前抱了他的膀子,扭股糖一般,嘴里道︰「小叔公,您是最有智謀的人了,比那講故事說的諸葛亮還能干。我和妹妹最是佩服小叔公這樣的人。小叔公,您就答應讓我們一起去吧。我保證不給你們闖禍,好不好?」

武小娟也膩在元春的身上,道︰「師父,你們去干大事,讓我們干等在這里,多不公平啊。師父,您也說過,要讓我們長長見識,可是呆在這客店里,能長什麼見識呀。您就讓我們也去看看江湖上做事是個什麼樣子的呀。」

武德昭和武明月忙喝止。元春被纏不過,道︰「好吧。反正明天也做不了什麼。到時候跟著我,便要听指揮。若是不听話,胡亂行事,那師父以後就再不帶你們出門了。唐大俠,還是讓她們姐妹倆去。已經帶出來了,還得隨時帶在身邊。便是放在這客棧,我倒不放心,指不定她們兩個會做出什麼事來,會不會偷跑出去。還是帶在身邊才放心。唉,既已成了師徒,少不得我還得多操點心,把她們兩個管教起來。」

武德昭忙笑道︰「有勞郡主……哦,水夫人操心了。這兩個孩子調皮得很,從小沒爹沒**,少了諸多管教,讓你們見笑了。」

唐中岳道︰「既然水夫人這麼說,那就讓她們去吧。其實明日里也只是打探跟蹤,不會有大的動作,兩個女女圭女圭跟著去倒也無妨。」

兩個小姑娘一听明日能跟著去了,歡呼著跳起來。元春打個手勢,兩個人才停止了。元春道︰「先說清楚了,剛才這個樣子,明日里可是不行的。不能動不動就一驚一乍,要沉著冷靜。」

兩個小姑娘同時道︰「是,師父。」然後便退到元春身後,不再說話了。

大家商量了一些明日行動的具體事項,才各自回房歇息。一夜無話。

(七)醉紅樓旁姐妹智變平安店中德妃護逃

第二天,吃過早飯,唐中岳和武德昭師徒一道,先行到將軍府附近候著。水溶和元春等另雇了兩輛騾車,載了幾個女人孩子,一起進城。

到了城門,盤查果然細致嚴密,水溶用早已編好的理由上前應對。那些兵丁見兩車女人,還有孩子,水溶和歐陽逸飛也是一副文弱書生相,也便不在意了,揮手放行。

到了城內,街上行人不多,時不時便有巡邏的隊伍經過。雖然也有小商小販擺攤叫賣,但市面上卻顯得有些冷清。

兩輛騾車徑直來到天香樓前。醉紅樓的對面便是酒樓,水溶領了眾人進去,上了樓,要了一個臨街的雅間,讓跑堂的伙計上茶來,慢慢喝著等候著。

中午時分,楊長風和馬容匆匆來了,上了樓,找到水溶他們,低聲道︰「來了」

幾個人從窗戶往下看,果然見街口那邊來了兩個丫環裝扮的女子,各提了一個大食盒,一路走,一路說著話,慢慢地過來了。

馬容道︰「這醉紅樓,有三個出口。一個後門,還有一個東角門。師父和唐大俠各守一個出口,想來他們已經到位了。就不用各位再去蹲守,只在這里看著大門就成。師父讓我和楊師弟跟進去。我和楊師弟就先下去了。」說完一拱手,便帶了楊長風又出門下樓去了。

蘭朵兒笑道︰「這事兒都讓他們全做了,我們倒里來看熱鬧來了。」

元春道︰「我和溶哥哥帶著兩個孩子這就下去,去看看東角門那里。沒事也讓兩個孩子玩玩。」

武氏小姐妹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忙拉了水溶和元春的手,一路跑著下樓去。酒樓里別的客人也都看著他們,心里倒也羨慕不已,這一家子人大人俊秀、小孩兒漂亮活潑,真的是很幸福啊。

雅間里剩下歐陽逸飛、蘭朵兒、白凝霜、唐秋宛、武明月和紅繡等人。唐秋宛也拉了歐陽逸飛道︰「在這里等著好氣悶的。我們也去後門那里看看吧。」

白凝霜微笑道︰「師妹,你不是要去後門看守,而是要歐陽公子陪你玩吧?」

唐秋宛做了一個鬼臉,道︰「師姐,你明明喜歡師兄,為什麼不跟著他去呢?我才不學你,我偏偏要跟著歐陽大哥去玩」拉了歐陽逸飛,一溜煙地下樓去了。

這里蘭朵兒看著白凝霜有些哀傷的眼神,不禁問道︰「白姑娘,你和唐大俠倒也是一對璧人,為什麼你們還不成親呢?」

白凝霜紅了臉,低了頭,半晌才道︰「師哥是做大事的人,心里哪里裝得下我這樣的草芥之人呢?」

蘭朵兒道︰「話不能這麼說。我看白姑娘就是秀外慧中、萬里無一的好姑娘,難道你師哥心里有別人?」

白凝霜搖搖頭︰「不是的。師哥從小就跟著師父闖蕩江湖,學了一身的好本領,很有些大志向,後來又跟了紫陽王,一心只想著做出一番事業,心里卻沒有一點兒別的東西……」

蘭朵兒笑起來,道︰「看來,這唐大俠也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子。放著這樣一個如花似玉、體貼入微的師妹在身邊,卻絲毫也不動心,還真是一個奇人」

白凝霜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著蘭朵兒道︰「可是……我師哥對蘭女俠卻很有些在意的樣子。這幾天他神思恍惚,便是為了蘭女俠呢。我常常見他偷偷觀察蘭女俠,很有些痴迷的樣子。」

蘭朵兒呵呵笑起來,拉了白凝霜的手,輕拍道︰「我的好姑娘,你可是多心了。我也告訴你,唐大俠對我是什麼感覺,我對他就是什麼感覺。但請你放心,我們相互的那種感覺絕不會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而是一種特別親近的親人的那種感覺。」

白凝霜有些半信半疑,卻也放下了一些心,但一想到唐中岳一直對自己的情意無動于衷,心里仍是郁悶不已。

武明月在旁听出了一些眉目,道︰「蘭姨,難道您懷疑唐大俠便是您失散多年的弟弟?」

蘭朵兒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道︰「唐大俠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懷疑歸懷疑,卻是永遠也證實不了了。幾年前我第一次看見他,便覺得很熟悉,心里就有些疑惑。這如今他什麼都記不住了,說什麼也枉然,徒增煩惱罷了。」

武明月道︰「您還別說。這一提起,我倒想起來,你們長相上還真有好些相似的地方。說不定啊,你們還真就是親姐弟。」

「連你也看出來了?唉,這無憑無據的,天下想像的人也多,如何能讓人相信呢?」蘭朵兒仍是嘆氣。

白凝霜此時才知道蘭朵兒跟唐中岳也許是姐弟的關系,心中一下子開朗起來,便問道︰「你記不記得你弟弟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征?」

蘭朵兒想了想,道︰「小時候我幫他洗澡,好像見他上有一塊指甲大小的黑記。這幾十年了,我對以前的事也記得不大清楚了。」

白凝霜見是秘密部位的印記,倒也不好再說,心里只暗暗忖度著。

且說水溶和元春領了武氏小姐妹一起沿著醉紅樓的院牆往東邊走去。不多時便見一個黑漆小門。門半開著,偶爾有人進出。不過就是采買東西的下人們行走的角門。門前便是一條販賣各種物件的街道。有賣吃食的,也有賣廉價首飾的,有擺攤的,也有挑擔串賣的。很是熱鬧。

武氏小姐妹一見街上賣的小玩意,也便被吸引,拉著水溶和元春的手,一起盤問小販價錢。

元春和水溶一邊問價,一邊注意著那扇小門。

過不多時,那兩個丫環果然出來了,仍提著食盒,四下里看了一下,見無異狀,才走到街上來,一轉身便不見了。

元春忙跟上去看。水溶也忙掏了一小塊銀子給了小販,道︰「不用找回了。」便拉了兩個小女孩兒跟了上去。

那小販見這人出手便是銀子,喜得嘴都合不攏了。要知道,這塊銀子便是把他攤上所有的東西買走都還有綽綽有余。

元春正跟上去看個究竟,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拉住了。她轉身一看,卻是唐中岳。唐中岳道︰「不用跟了。這里我剛才就查看了清楚。那邊是個弄堂。弄堂里便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私有夾道。開了一個小角門。等閑人是不能進去的。」

這話被那那武氏兩姐妹听見了,笑道︰「我們可以進去。」說完便往那弄堂里跑去。

「哎……」唐中岳想要招呼,卻已是來不及了,兩個女孩子已經跑了進去。元春和水溶只得跟過去。

武小嬋拿著剛才買的彩蝶,一邊往前邊跑,一邊笑著往後看。武小娟在後面追,嘴里叫著︰「姐姐,給我玩一會兒吧。就一會兒,好不好?」

「不,就不給你玩這是爹娘給我買的,你自己的不小心弄壞了,卻來要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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