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9、將軍府內功夫大成 太原城里全身而退1

作者 ︰ 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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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絹冷笑道︰「我怎麼敢打你罵你,師父把你看成寶貝一般,師兄也護著你,我連說幾句不平的話也不成的。」

綠綾低了頭,不說話了。

狄虎喝道︰「還有完沒完了?咱們今天是辦差事來了,這事辦不好,不僅大將軍責怪,連師父也要責罰的。師父的手段你們又不是沒見過,還用我來提醒?」

黃絹笑道︰「是,大師兄。我不說話了,就守著這幾個犯人。小師妹倒不用擔心什麼,反正師父永遠也不會責罰她的。」

狄虎不禁苦笑︰「黃絹師妹,你呀,就是管不住你那張嘴。不說了不說了,你還捎帶幾句……」話音未落,只見四下里 哨聲起,影影綽綽鑽出不少的黑影來。

狄虎大驚,喝道︰「快護住馬車」騰身躍起上馬車頂部,四下里張望。

黃絹和綠綾也護在馬車左右兩邊。

只見黑影沖上前來,跟官兵打斗起來。那些人身著黑衣,臉上都畫著一些紅黑的花紋,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異常恐怖詭異。其中幾個身手異常敏捷的,沖在前面,所向披糜。其中一個舞著鬼頭大刀,那些官兵逢著便傷,遇著便損。另有一個舞雙刀的,還有一個持一雙短戟的,均是武功高強,無人能敵。

狄虎不知這些人的來路,不敢輕舉妄動,只站在馬車上,守定馬車。一邊高聲指揮著官兵向馬車靠近,團團圍攏。

那為首的將領,只是這兩年靠行賄送禮謀來的差事,從來沒有打過仗,此時見敵人來襲,早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篩糠了,雙手抱了頭,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倒是那些騎兵,有的是從前跟隨了端木靖打過仗的老兵,見狄虎站在馬車高處指揮眾人靠近,便也依言邊打邊退到馬車邊。

那些黑影來勢洶洶,把看守水溶他們幾個人的守衛沖得七零八落,後面的人搶上來就把水溶他們救走了。

水溶卻叫道︰「妹妹,元春妹妹,你們快救元春妹妹。她在車里。」

元春听見了,高聲道︰「溶哥哥,你先走,不用擔心我。我和德妃娘娘在車里安全得很。他們進不來的,便是這次出不去,以後我也會想法子逃走的。」

水溶等人被黑衣人帶入黑暗之中,不聞聲息了。

那舞鬼頭大刀的為首幾個人率眾人繼續沖向馬車,狄虎雙手齊發,打出毒蓮子。為首那人揮舞著鬼頭大刀,「當當當」幾聲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刀上火星四濺,那幾顆鐵蓮子便飛向旁邊去了。只听「哎喲」「哎喲」幾聲慘呼,倒下幾個被誤傷的士兵。

黃絹和綠綾早揮劍上前,黃絹與雙刀黑衣人戰在一處,綠綾與短戟戰在一處。雖然她們的功力與那兩個相差太遠,本是處于下風,但兩個女子不時發出有毒暗器,那兩人不能不顧忌閃避,這樣功力大打折扣,竟也打了一個平手。

其余黑衣人與官兵混戰。但由于官兵人多,又在短暫的驚慌之後鎮定了許多,圍在馬車四周,連成了一個圈子,相互聯手,相互照應,倒也不能讓黑衣人攻進來。

狄虎見那鬼頭大刀厲害,凌空打出幾樣暗器,同時揮劍從馬車頂上飛身撲下,直取鬼頭大刀。

兩人功力相當,也不說話,「當當當」兵器踫接,一口氣便打了幾個回合。

狄虎見兩人相持不下,心生一計,掏出一把毒蓮子,便向人圈外的黑衣人打去。只听「哎喲」「哎喲」幾聲,有兩個黑衣人被暗器打中,雖然沒有立即便倒,行動卻也遲緩了下來。

狄虎見黑衣人受傷,便邊出招邊對鬼頭大刀笑道︰「四川唐門的暗器,你們也不怕?再過上兩個時辰,你就等著給他們收尸吧。」說完,又抽空射出一把鐵蓮子,接著又有一兩個黑衣人受傷的痛叫聲。

鬼頭大刀有些沉不住氣了,一時又拿不下狄虎,只得打了一個 哨,叫一聲︰「風緊,扯乎」虛晃一招,便往人圈子外躥去。

跟黃絹和綠綾交手的兩個人也跟著往圈外沖出去。

那些士兵見里面人出來,巴不得,忙閃出一條道來,讓他們走了。

那些人挾了受傷的同伴,一轉眼便鑽進黑暗之中不見蹤影了,似乎那些人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但地上倒著一些受傷的士兵,哀哀痛叫著,顯示著剛才曾經的戰斗。

那個膽小的將領此時才爬起來,走到狄虎面前陪著笑恭維︰「狄大俠好身手那些賊子自不量力,傷在狄大俠的神兵下,活該他們找死……」

狄虎不理他。一個手下來報︰「兄弟們傷了二三十個,都沒有性命之憂——那些人根本不想殺人,只想救人。」

狄虎倒有些意外︰「哦,這些人竟還有慈悲心腸,可還真是江湖奇聞。」

黃絹對綠綾道︰「小師妹,大師兄剛剛傷了他們好幾個人,沒有解藥,他們必死無疑,他們卻沒有傷我們這些人的心。這可讓人心里很不安呢。小師妹,你心好,不如你去給他們送解藥吧。」

綠綾微笑道︰「師姐,你也不用打趣我。那些人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這解藥從何送起?人是大師兄傷的,大師兄自有主張,何用我們操心。再者,我們都得听大師兄的,沒有大師兄發話,我也不敢擅作主張。」

黃絹還想說什麼,狄虎道︰「都別說了。那些人傷在我手上,是他們自找的。所以也怪不得我。德妃娘娘仍在我們手上便是萬幸。馬上起程,趕回太原城去。這黑夜里,不知道還有些什麼樣的凶險。夜長夢多,遲則有變。」

那將領不敢再耽擱,忙傳令下去,帶好傷員,立即起程。

(九)將軍府內功夫大成太原城里全身而退

元春在車里見水溶被人救走,心里一塊大石頭便放下了。心中無憂,那心情也自放松了。車里本自備有干糧,此時便覺月復饑,也便取來吃了。吃了東西,精神也好了許多。車在行進當中,雖然不平穩,她卻也一樣的打坐調息。

她感覺自己的功力恢復了五成。這樣的情形並不能讓她滿意。因為要想逃出狄虎這樣高手的手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能行動。但若是進了太原城里,馬車遲早會被人打開,加上將軍府里還有更多的武林高手,到時自己便只是束手就擒的份了。死倒不可怕,只怕落入敵人之手,平白地受一些折辱,倒不如一死還好一些。

依她現在的功力,剛才她足可以趁亂逃走了,只是她不想過早暴露德妃娘娘已經不在車上的事實,那樣只怕又會引來端木靖的再度搜查追殺,德妃娘娘也不知跑遠了沒有,安全沒有,她只有多拖一時,德妃娘娘就安全一分。只有平安把康德妃送到紫陽王那里,她和水溶所做的事才算真正有了突破。水溶在皇上面前的罪也就減輕了。所以,她還得呆在馬車里假裝康德妃,暫時蒙蔽狄虎等人。至于到了太原城會怎麼樣,到時隨機應變,能逃則逃,不能逃就自絕了斷吧。

打定了主意,元春心里倒也安然了,竟在在車里略略睡了一覺。

到天明時,太原城便也到了。元春也醒了,頭腦此時卻是特別清醒,她忽地想到一個好主意,即能拖時間,又能保全自己。

馬車來到端木靖的大將軍府前。

端木靖親迎到門外,躬身道︰「老臣迎接來遲,還請娘娘恕罪。」

元春學康德妃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那端木靖只听康德妃哼了一聲,並不能辨別出真假來,只听狄虎報告說德妃娘娘在車里,便也先入為主,以為也在車里。

端木靖又道︰「娘娘坐了這早晚的車,應是累了,還請下車進屋好好歇歇吧。老臣已安排好了娘娘的住所,保證讓娘娘比以前住的還舒服。」

元春怕自己學康德妃說話多了,讓端木靖生疑,便用自己的聲音道︰「將軍大人,娘娘說了,她在車里很舒服,她還想在車里多呆些時候。就不勞煩大人了。」

端木靖也早听狄虎說了車里還有一個女子,便笑道︰「姑娘何必為難老夫呢。這是娘娘的主意,還是姑娘的主意?若是姑娘的主意,你這樣對待一個老太太,不是太過不近人情了嗎?娘妨已是坐了這麼久的車,你年輕倒沒什麼,娘娘可是上了年紀的人,禁不起這樣折騰的。依老夫說,姑娘,你就把車門打開了,讓娘娘出來。至于姑娘嘛,老夫答應姑娘,絕不為難姑娘,讓姑娘你自行離去。你道這樣可好?」

元春笑道︰「大將軍,您的老奸巨滑是人所共知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若我真的打開車門,我還能走得掉?現在德妃娘娘和我在一起,生死與共。我們就呆在這車上,哪里也不去。還有啊,我也知道娘娘對您意味著什麼,所以若您敢對這車有什麼別的想法,到時我情急之下,傷了德妃娘娘,那您的如意算盤就會落空了哦。所以呀,大將軍,您就別費心思了,娘娘在這車上安安穩穩地呆著,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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