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7、略試探雲秀半吐真 欲阻撓水瀅竟撒潑2

作者 ︰ 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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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很是絕情刺心,水溶的臉色也變了。

梅玲忙罵水瀅︰「你這孽障,說什麼話來?父親為天,兒為地,沒有他怎麼會有你這個畜生?這里這麼多親戚,說這些混帳話,不是讓人家看笑話」

「笑話?我們北靜王府不是早鬧了笑話了嗎?父親不像父親,夫妻不像夫妻。母親,您守了這麼多年地活寡,不早成了笑話了嗎?」。

這話更是不像話,水溶臉色鐵青,哼一聲,拂袖而去。歐陽逸飛和一些別的親友也跟前走了一些。

元春站在人群後面,冷眼看著這一切,並不上前理論勸告。

梅玲和水瀅見水溶走了,對視一眼。梅玲也委委屈屈地撲到棺木上痛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訴說,不過就是說這麼多年有太妃給她撐腰和關心照顧,如今太妃去了,孤兒寡母受人欺負等話。

水瀅又反過來勸梅玲。母子兩人唱作俱佳,旁邊的親友也都搖頭嘆息,同情不已,有的也上前勸告安慰。

做法事的僧人道士也都重新開張,敲敲打打,在靈堂里誦經做法事。水瀅和梅玲重又上香跪拜,另有一些親友也跟著跪拜。

元春不便露面,悄然退了回去。

到了晚上,元春和水溶回到屋子里,悄聲議論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水溶臉色很難看︰「水瀅這畜生,真是不像話。我做什麼,他竟敢橫加阻攔,還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梅玲竟也一唱一和,真不知他們母子葫蘆賣的是什麼藥。也不知道梅玲是怎麼管教這畜生的。」

元春道︰「溶哥哥,以前我就說過。你要多跟瀅兒親近,這樣才能建立起良好的父子關系。可是因為我,你疏忽了他們母子,如今才有了這樣的結果。其實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既成事實,那也不說它了。只是不管怎麼樣,水瀅和梅玲也不該對太妃下手。今天這個情形,雖然並沒有讓歐陽兄弟檢驗到尸身,但我也差不多能確定他們確實有問題。」

「嗯,我今天也問了好幾個人。問了少女乃女乃雲秀,也問了花紅柳綠兩個丫頭,她們說話,都很有問題。雲秀說話,半遮半掩的,還說到府里很有些不簡單,要我們早些完事走人,別留在這里。」

「哦?還有這等事?看來雲秀是個知情的人,你何不多問一問她一些情況?」

「她有許多顧忌。根本就沒把話說明白,就急急忙忙走了,就像害怕著什麼似的。看來這府里還真有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呢。那兩個丫頭說話,也是破綻百出,我怎麼說,她們就怎麼應,始終順著我的話說。前言不搭後語,很是可疑。」

水溶皺了眉頭,煩憂地道︰「這府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離家這十來年,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我們竟然什麼也沒有察覺。」

元春嘆一口氣道︰「這府里的事,我們做起來是輕不得重不得,很是被動。我們就像是作客一般,這府里的事情什麼都不清楚,唉,還真不知道這府里出了什麼事。」

「難不成,我們真就這樣算了?真像雲秀說的那樣,把太妃出殯安葬了就離開?可是這是我的家,水瀅是我的兒子,我怎麼能讓他在這府里為所欲為呢?我們水家百年功名和基業怎麼能毀在他的手里」

元春道︰「溶哥哥,憑你北靜王和安國將軍的封號,也不能就這樣被自己兒子給憋屈死了吧。我這安國夫人也不是吃素的。溶哥哥,我們還得重新想個法子,先把太妃的死因給弄清楚了再查別的事。」

「怎麼個查法?太妃的靈柩前始終有人守著,都是水瀅派人看守著。我們怎麼靠近得了?莫非用你的點穴術?」

元春想了想,道︰「不用。若是我夜里去開棺,一來歐陽大哥也不能這個時候來,二來也打草驚蛇。只怕逼死了,狗急跳牆,還不知道他們又會想出什麼點子來呢。」

「那怎麼辦?我現在頭都是暈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這個好辦。我進宮求了麗妃娘娘,她自己母親去世,親自回來上香祭奠只怕皇上也是允許的。到時候,閑雜人等自然要避開。麗妃娘娘是貴人,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能靠近。她叫什麼人進去,就只能什麼人進去。」

水溶精神一振,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只是你什麼時候進皇宮?我如今是外官,宮門那里只怕也早換人了,混是混不進去的了。」

元春笑道︰「你忘了我的師門絕技了?我們步雲門的輕功獨步天下,無人能比的。今晚我就進宮去找麗妃娘娘。讓她明日里求了皇上,回來上祭。」

水溶道︰「我也去吧。你教了我這麼些年的武功,也該試試有沒有效果啊。」

「不成。這府里危機四伏,我們是人生地不熟,竟不知道暗處里有些什麼,也不知道別人在計劃著什麼。你得留在屋里,應付別的情況。我悄悄出去,絕不會讓人發現的。」

水溶想了想這話有理,也知道自己的輕功遠遠趕不上元春,只怕倒拖累了她,壞了事,便道︰「好吧。那你把衣服換一換,等夜深的時候再去。」

元春換了夜行服。把屋內的燈滅了,外面看起來應是睡下了。元春立在窗邊,觀察著外面的情況,見無異狀,這才穿窗而出,如飄絮輕羽,飛到窗邊的一棵樹上。再停了停,才飛身上房,踩了屋脊如飛而去,如彈丸,如閃電,輕瞬即逝。王府內雖然燈火通明,卻是誰也想不到房上會有人飛越。

元春輕車熟路,沿著當年出宮進宮夜行的路,很快便到了蘭蕊宮。

由于天氣暖和,宮里的窗子也都敞開著。元春不費吹灰之力就來到水月兒的床前。門邊值夜的宮女早東倒西歪睡著了。元春先到每個人前伸手補了一指,點了她們的昏睡穴,讓她們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然後才又回到水月兒的床邊。

水月兒睡得很不踏實,臉上有淚痕。想來也是傷心母親亡故。

元春靜靜地看著她,不忍心叫醒她。

水月兒卻忽地驚醒了,突見床前立著一個黑衣人,驚得汗毛也豎起來了,張嘴便要驚叫。

元春忙伸手閃電般捂了水月兒的嘴,低聲道︰「姐姐,是我」

水月兒听得耳熟,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全身才放松了,點點頭。元春這才放下。

水月兒道︰「你怎麼到宮里來了?家里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

元春道︰「家里的事有些變故,所以我才來找你。」

「什麼變故?竟讓你親自出馬?」水月兒驚問。

「事情有些復雜,我得慢慢跟你說。」元春便把太妃的病因死因的疑團說了一遍,也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水月兒听完,一時也沒表態,沉吟道︰「這事非同小可。梅玲是王妃,水瀅是世子,牽一發而動全身。這追究起來可是不得了。」

「正是這個原因,我和王爺才一直沒敢硬來。但太妃的事情我們也應該弄個明白。這諸多疑點,若是不弄明白,我們以後的日子只怕也是過不安穩的。」

水月兒點頭道︰「應該這樣。我們做子女的,不管怎麼樣,也應該把事情弄清楚。若是王妃和世子沒什麼,那倒月兌了干系,大家心也踏實了。若是真有事,到時候就得由溶弟自己解決了。打斷骨頭連著筋,他那心里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這些都是後話,當務之急,便是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水瀅在府里上上下下安排了人,我們始終無法作為。硬來的話,便會傷和氣,又怕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所以我和王爺才想到了你。」

「你們想我怎麼做?難不成讓皇上下旨查明?」

「那是萬萬使不得的。這是家事,不能鬧到皇上那里。便真有了事,也不能用國法處置,不然水家的名聲和基業也就完了。我們只想讓你求了皇上,親自回家一趟,祭奠太妃。到時你帶自己的人一起進去,誰也不敢說什麼。這樣一來,水瀅和梅姐姐也就疑心不到我們身上,也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

「這個法子倒好。只是不知道皇上準不準呢。以往嬪妃家里有事,還沒這個先例。」

「皇上是個寬厚的人。當初嬪妃省親的事也有過,那也是以前沒有的例。如今你是母親過世,骨內親情,你去求了皇上,說不定就準了。還有啊,你也可以讓周皇後也幫你說說話,就多了幾成把握。」

「那我試試看吧。還有啊,若是求下來了,我回家祭奠,要我做些什麼呢?」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把歐陽雋老先生帶進去,讓他看看太妃的遺容就成。他是杏林名宿,醫藥世家,當是能看出真情的。」

「好吧。就按你們說的辦。我這禁在深宮里,什麼也做不了,若是能幫你們把母親的病因弄明白了,也算是我盡了心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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