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童拎起了背包一手拉著衛幽一步一步往門外走去,以前看書常見寫著「腳步似有千斤重」不知道究竟什麼樣的情況才能夠讓人如此邁不動步子,如今她明白了。
腳下是黏膩的血河,王心童一步一步勇往直前的走著,腳步看似堅定,衛幽抬頭看了一眼王心童,很想告訴她自己的手被捏疼了,可是,再轉頭看了看柳葉青,這兩個人不會是吵架了吧?
衛幽撓撓頭,只好亦步亦趨的跟著王心童的腳步出了門。
往哪里走好呢?
王心童猛然間覺得自己沒有了方向。
剛剛從空間里出來的小藍小粉小紅三個茫然的看著她,三個小家伙都察覺到了異樣,在看到滿地的尸體的時候,三個小家伙俱都愣住了,有心問問一邊的柳葉青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著他那鐵青的臉,小藍還是決定跟在王冰塊後面出去吧。
「小藍……」
小粉小紅小藍三個悄悄的跟在王爍身後準備偷溜出去,柳葉青突然晦澀難明的開口。
小藍一個激靈,看著離自己而去的小粉小紅哀嚎,不要這麼殘忍啊帶上我啊……小藍 了一眼柳葉青,見對方還在發呆,大氣都不敢出,悄悄的往外飛,希望可以追上小粉。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可惜沒有如他的意,小藍被柳葉青長手一撈,給逮住了,可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發生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哪兒知道您老人家想听那段兒?他苦著臉說︰
「您老人家倒是跟我說說您問的是什麼事情啊。」
柳葉青神情恍惚的說︰
「一個多月前,差點兒,」
他聲音頓了一下,暗啞,難以開口。
小藍瞬間明白過來,也不敢讓柳葉青補充問題了,連忙點著頭說︰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時候童童讓我去找水,她在原地等我,可是我回來了連車帶人都不見了,等我找到的時候就見她披頭散發赤身的,手里還不知道抓了個什麼東西,血淋灕的流了一身。」
小藍言簡意賅的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口才比之那個男人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原本在某些人看來曖昧綺麗,在大多數人眼中驚險萬分的事情從他口里說出來就這麼的清淡寡味。
饒是如此簡單的描述也讓柳葉青的臉色黑了三分,他一把丟下了小藍往外跑去,這段時間,她究竟吃了多大的苦啊
出了大門,王心童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好吧,現在,她就一個目標,那就是幫助小藍恢復身體,然後消滅所有的僵尸當一次救世主,當一次英雄,然後滿世界找老爸老媽去,什麼愛情,什麼天長地久,什麼海枯石爛統統給我滾一邊兒去
反手模了一把臉,王心童甩了甩手,走的太快了,汗都流到眼楮里去了。
她不管不顧的往前走著甚至沒有去問身後的莫小雅今晚在哪里過夜。
「笑笑」
腰間猛然一緊,緊接著王心童腳下一個踉蹌,往後倒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她呆呆愣愣的站著,剛才那戰士勇赴疆場的一往無前的氣勢在這個擁抱下瞬間潰散。
「對不起……對不起……」
柳葉青把頭埋到王心童的頸間低喃,自己出什麼差啊?末世爆發的第一時間就應該回去看她啊為什麼要回家呢?為什麼?先去看了她不就不會發生那件事了嗎?
這種感覺,真好。
王心童吸吸鼻子握住柳葉青的手,搖頭︰
「我沒事兒,當時雖然被嚇壞了,可是在最後一刻我還是拽下了那個人的命根子。我很干淨,你放心,很干淨呢。」
那個人是罕見的雙系異能者,當時那人不過是問路,王心童也沒有下車,沒有打開車窗,居然被對方給催眠了,等到清醒過來人已經被綁住了,還好,她最後關頭把繩子給弄開了。
所以,她是干淨的。
王心童唇邊勾起一抹笑,隱下了心頭的苦澀,到底是被人看了被人模了,就算干淨,可是難保沒有心理陰影,起碼她自己這一關就很難過。
身子猛然被板了過去,王心童眼底里來不及藏起的傷心猶豫,還有那一抹擔憂全都映入了柳葉青的眼底。
柳葉青一彎腰,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王心童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轉頭看向周圍,不知道莫小雅他們什麼時候跑了,靜謐的夜晚,整個村莊似乎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一陣微風吹過,大門上紅艷艷的喜字搖搖欲墜,柳葉青一腳踹開了這貼著「天作之合」對聯的大門,毫不猶豫的往正屋走去。
院子里還有著鞭炮的碎屑,一旁的供桌上面供奉著祖宗牌位,糖果瓜子還殘留在盤子里尚未撤去,王心童的心忽然咚咚咚的跳了起來,只抬頭看著柳葉青,看著他抱著自己大步邁進了正屋,看著他抱著自己走到了貼滿喜字的洞房,看著他把自己放到一旁的沙發上,看著他把床上垛的高高的棉被扔到了地上……
她有些明白他要干什麼了。
王心童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從臉上紅到了耳根,兩只絞到了一起的手也微微泛著粉紅色,可那眼底的一抹不安卻與此時的曖昧格格不入。
柳葉青鋪好了床,轉身抱起了王心童輕輕的,輕輕地,放到床上,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蜻蜓點水。
王心童莫名的松了口氣,微微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這不同于以往的吻,甚至比之初吻都要小心翼翼,好像自己是一尊易碎的瓷女圭女圭。
瓷女圭女圭?
她的臉立刻煞白,他,還是在意的吧?
「你不專心哦。」
濕軟的舌頭在她唇邊輕輕劃過,指尖在耳邊刮了一下,帶起一陣戰栗。嗓音低沉沙啞,王心童知道這是柳葉青動情的征兆,可是,真的要如此嗎?
「我在乎的是你在不在乎。」
一聲低嘆在王心童耳邊響起,徹底擊碎了她最後一點疑慮,她羞紅著臉伸出舌頭開始笨拙的回應。
她永遠都是這麼羞澀,笨拙,兩人親熱到只剩下最後一道防線無數次了,可每次她都如此笨拙,笨拙的想讓人細心呵護。
清淺的月光盈盈的照耀進來,窗台上一對龍鳳燭無聲無息的亮起。
兩人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王心童的頭也越來越昏沉,到了後來,她雙眼迷蒙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忽然,一陣痛楚從下面傳來,她微一蹙眉,迷蒙的雙眼染上一抹清明,一抹媚色。
「疼麼?」
柳葉青停住了動作,隱忍著問。手指和舌頭卻沒有閑下來,在她全身各個敏感部位劃過。
王心童抬起了眼皮調皮一笑,縴縴玉手在柳葉青的耳垂上輕輕捏了一下,隨即撫上了他的被一路下滑,另一只手勾緊了他的脖子抬起上半身來,粉紅的舌頭一卷,嬌女敕的耳垂就被一排小米牙咬住了。
柳葉青渾身一顫,差點兒半途而廢,他反手抓住了在自己身後作惡的小手兒,咬牙切齒的叫︰
「黑寡婦」
「NO!NO!NO!」王心童調皮的搖頭,「竹葉青,你在咒自己死嗎?」。
真是徹底敗給她了
柳葉青一閃神,被捉住的小手兒順著腰線就滑了下去,他低咒一聲,也不管她會不會疼了徑自快速動了起來,看著王心童皺起了眉頭,低低的申吟了起來,他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笑來,痛吧?都是你自找的好戲咱們還在後頭呢等著瞧
一陣又一陣慘叫在夜空里回蕩。
當然,這是小朋友衛幽的想法,在又一聲尖叫過去之後,她擔憂的看著不遠處的房屋低聲問趙子涵︰
「子涵姐姐,童童姐姐沒事兒嗎?」。
「真的沒事兒」
趙子涵扯出笑來第N次回答衛幽小朋友的問題,心里對那幾個臨陣月兌逃的人是恨得咬牙切齒,說什麼修煉恢復異能讓自己陪著衛幽?她也需要恢復異能的好不好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遠處那斷斷續續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看到衛幽擔心的眼神,趙子涵干脆捂住了她的耳朵往床上一躺,命令道︰
「睡覺」
「哦。」
幾次三番的問,衛幽也知道趙子涵煩了,雖然很擔心童童姐姐,叫的這麼大聲一定很痛吧?可是小雅姐姐說柳哥哥在給童童姐姐治傷呢,只是為什麼治傷不找自己呢?雖然很困惑,可是她小小的腦子里卻裝不下那麼多的東西,她太困了,打了個哈欠,她最後又想到,既然都說沒事兒了,那麼應該就沒事兒了吧?子涵姐姐可能會騙她,可是小雅姐姐不會啊
看著衛幽閉上了雙眼,趙子涵那個羨慕啊她也想睡覺啊可是那「噪音」余音繞梁不絕于耳啊讓人怎麼睡啊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啊你們有完沒完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哀怨,哀怨,哀怨啊
趙子涵松開了雙手癱倒在床上,看著最里面閉目修煉的莫小雅和睡得沉沉的衛幽就是羨慕啊不過……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盯著莫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