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美泉宮,女皇瑪利亞*特蕾莎滿面蒼白的正在閱讀前線送來的戰報。
戰爭已經到了第七個年頭,隨著沙俄帝國的退出、法國的舉棋不定,奧匈帝國的軍隊幾乎是在獨自抵擋普魯士腓特烈國王的猛烈攻擊。
曾經一度,俄法奧聯軍是合作的多麼親密無間?他們在科林地段幾乎將腓特烈的部隊打垮打撒徹底剿滅
可該死的腓特烈帶著他的余部無恥的鑽入山區叢林,不敢像貴族一樣堂堂正正的出來面對失敗而偏偏在這關鍵的時刻沙俄帝國的白女皇陛下又離世了
現在戰場已經重新回到了西里西亞地段,也就是她發動戰爭的所要爭取的地段
西里西亞,原本屬于她奧匈帝國的西里西亞,為了它她瑪利亞*特蕾莎寧可傾家蕩產可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以前與俄國和法國通力合作時,已經差不多奪取過來的西里西亞,眼下又有再度被腓特烈奪回去的危險難道說這七年的戰爭竟是白打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我覺對不能容許最終的結局是這樣的
得趕緊讓駐俄大使行動起來,是源于我們奧匈帝國的支持,沙俄帝國的琳娜女皇才有今天的權勢,是時候向她討要回報了瑪利亞*特蕾莎女皇不由想起當年那個十四歲的少女,在維也納待產期間,我奧地利皇室可未曾虧待過她,如今又大肆出資支持她奪取王位,這錢可不能白花啊
于此同時,西里西亞的戰場上硝煙彌漫。腓特烈國王帶著他的部隊在西里西亞南部與7.2萬奧軍相遇。
當天下午,國王腓特烈騎著馬站在他部隊的最前列,發表了戰前宣言︰先生們,你們不會不知道,我們曾面對的是歐洲三大強國的聯手攻擊在這里,西里西亞,我們浴血奮戰多年的土地上,有多少人曾為了帝國的利益奉獻出了生命?我們的柏林曾經一度失守,我們的補給線曾經一度斷裂,我們曾經一度被逼迫在山野中掙扎求生,但是我們挺過來了憑借著你們和你們優良的品質,我們普魯士人推開了困難的阻礙,站在了勝利女神的面前
你們之中幾乎沒有人不是戰功顯赫,你們為祖國為我所作的一切我都將銘記于心因此,我對這次戰役也同樣抱有信心,祖國有權期待你們拿出勇氣,決戰時刻已經來臨如果讓奧軍盤踞西里西亞,我便將一事無成,我們普魯士帝國付出的代價便無所償付我要告訴諸位的是︰對面的奧地利查理親王兵力雖然兩倍于我,但我要沖破戰爭藝術的束縛,讓我們在敵軍的炮火下為國捐軀我就是這樣看待戰爭的,不需要顧慮,只需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命令,接受即將到來的考驗吧你們是普魯士人,難道我會害怕你們會辜負這一稱號嗎?如果諸位之中有人怕與我分擔這最終的風險,那麼現在他就可以退伍恥辱和背叛將陪伴他終身
而法國的凡爾賽宮,大貴族貝爾尼跪在法王路易十五面前,勸說國王陛下與普魯士談判,退出七年戰爭。法國雖然在金錢和人員方面相對富足,但是也瀕臨破產邊緣,法國減少了養老金的發放,對貴族的莊園開始課稅,可是當財政大臣建議皇室節約開支時卻被解雇。法國這幾年可都是在犧牲自己殖民地在替奧地利打仗啊
但法王路易十五明顯還想著光榮和平,他也深感戰爭太多,但是若是腓特烈不肯退出西里西亞,那讓以盟軍身份支持奧地利奪回西里西亞的法國人情何以堪?
在龐巴度夫人的慫恿下,外長貝爾尼被罷免,法軍雖沒有更突出的冒進,但是仍然不願意輕易的退出戰爭。
聖彼得堡,冬宮。
女皇陛下由于腿傷未愈,便將朝會地點搬到了女皇休息室內。因此平時能列席朝會的各國大使們就被屏蔽在外了,首席侍女奧蘭夫人對外宣布,女皇陛下養傷期間,凡是朝會上沒有發言內容的人就一概不用來了。
奧地利大使接到了國內的密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無論是私下里拜托首席侍女奧蘭,還是到羅伊上校那里尋求幫助,他都沒能找到機會覲見女皇陛下。
時間一天天過去,最終他實在沒有辦法竟找到了人事部長尼爾大人那里。
「大人恕我冒昧,貴國女皇陛下拒絕接見外國使臣的決定是較為輕率的,歐洲是個關系緊密的整體,誰也無法撇開其他國家關起門來發展自己。我代表奧地利女皇陛下對貴國女皇陛下的拒絕接見表示憤慨」
尼爾慢悠悠的抬起頭,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
「大使先生,我想你找錯地方了,若是要代表貴國對我國提請抗議,那您應該出門右轉去外交部長辦公室。」
奧地利大使的面子掛不住了,他幾乎是沖刺般的奔到尼爾辦公桌對面,拉開椅子坐下,用手杖使勁的叩擊紅木桌面。
「我今天就是來投訴的貴國的官員管制真是一塌糊涂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貴國的外交部長竟然放年假我簡直不敢相信您,一位紳士一位帝國重臣就是如此管理貴國的官員的嗎?」不跳字。
「哦,對了。」尼爾裝模作樣的摩挲起下巴,「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對我昨天批的假,他回老家了,兩個月後回來,家里的老祖父病故了怎麼說都得回去吊唁不是嗎?大使先生難道貴國的官員都是沒有私人假期的?」
「可是總不能因私廢公損害帝國的利益啊」
「當然沒有,最近我國既不對外出訪,又不準備對外宣戰,我認為外交部長的短期離職對帝國利益沒有損失。」
奧地利大使氣的說不出話了,畢竟一國的管理方式是別國的事,他原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可現在看來這個尼爾部長更是個難纏的家伙他究竟要怎樣才能見到琳娜女皇陛下呢?
最終,奧地利大使發完一頓邪火無奈的離開了人事部部長辦公室。尼爾卻站起身往女皇休息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羅伊上校就推門出來了,兩人互相瞪視一眼,冷哼一聲擦肩而過。
雖然他們有過合作,但是針對個人問題,還是相看兩厭的。
尼爾敲了敲門,過了幾十秒門被打開了,首席侍女奧蘭惡狠狠的站在門口。
「我有重要事覲見女皇陛下。」尼爾說道。
奧蘭倨傲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後傲嬌的翻了個白眼讓開了路。
屋內暖暖的壁爐燒的正旺,琳娜女皇陛下坐在花叢中正批閱著公文。
白色、粉色和紅色的風信子簇擁著搖曳身姿;潔白芬芳的茉莉悠然綻放;紫色、深紅色的艷麗百合也爭相奪目的展開花瓣炫耀美麗……整個女皇休息室就仿佛是花的海洋,而他的女皇陛下則是花叢中最令人迷醉的天使。
她身穿簡單的天藍色裙子,沒有花邊褶皺,沒有絲帶和首飾。簡潔明快的線條將她妙曼的身材勾勒的完美無瑕,上乘的布料緊貼著她細女敕的肌膚,瞬間令尼爾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有事嗎?」不跳字。琳娜詫異的抬起頭問道。自從平安夜之後,她與他的關系不再那麼僵硬了。雖然還算不上親密,但是她已經能在他面前露出真誠的微笑,這足以令尼爾欣慰了。
「奧地利大使來找我,是關于普奧戰爭的事。」尼爾回答道。
琳娜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托著腮幫子無奈的說︰「他們真以為我們沙俄帝國的人都是容易擺布的蠢貨嗎?還指望我們為他們去打仗?開什麼玩笑。」
「是啊,」尼爾笑了,「所以我已經提前讓外交部長躲回了家。其實不光是奧地利大使,普魯士大使也來找過我,他還因為彼得的事情不好意思要求面見女皇陛下,但他極力想確認我國不會再度參戰。」
琳娜半倚著靠在軟榻上,奧蘭急忙給她又添加了幾個軟墊,以便她能坐的更舒服。
「你是怎麼看待普奧問題的?」琳娜沖尼爾問道,「我們究竟該支持誰?」
「普魯士。」尼爾果斷的回答,「雖然在女皇陛下而言,普魯士很微妙,女皇陛下是普魯士人,公然支持普魯士,尤其是帝國曾經與普魯士開戰的前提下,容易招致非議。而且前皇帝彼得又曾因為普魯士問題招致各層不滿,陛下您要支持普魯士會引發諸多猜疑。但是我想說,從帝國發展的角度考慮,從長遠來看,支持普魯士比支持奧地利更為有利。
奧地利的瑪利亞*特蕾莎女皇是個極為杰出的女性,但是她的杰出永遠會被奧匈帝國所局限。奧匈帝國由奧地利、匈牙利和波西米亞組成,生活在那片領土上的人民缺乏共同的文化。哈布斯堡家族一直是在用聯姻和血統維系他們脆弱的統治。奧地利有絕對尊嚴卻缺乏絕對優勢,相對而言匈牙利對此並未真正臣服,因此奧匈帝國的內務其實非常復雜。特蕾莎女皇能維系住國內事態並發展經濟實屬不易,然而奧匈帝國缺乏有力的軍事實力,在這次的戰爭中已經暴露無疑。當然,特蕾莎女皇的外交能力倒是非同一般,調動法國和我們俄國為她作戰的計劃堪稱絕頂聰明,但這解決不了問題根源︰普魯士的強大和崛起勢必對奧地利產生致命的壓制。
因此,我們沙俄帝國為何要為了道義上的說辭去支持個弱者呢?沒有這個必要帝國軍隊也沒有必要為奧地利人再去浴血奮戰。」
女皇陛下以欣賞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很好,你說的非常對,我的意思也是如此。但是表面文章我們還得做,」女皇陛下轉向奧蘭吩咐道,「三天……不、一周之後吧,安排奧地利大使覲見我,我要好好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