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紀事 如履薄冰 第六十五章 餐廳驚魂(下)

作者 ︰ 照燒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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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誰指使你這麼做,也並不想知道。」女皇陛下鎮定的開口道,她瞥了眼緊張的渾身顫抖的大廚,繼續往下說︰「我唯一想說的就是,你上當受騙了。」

眾人包括那名大廚刺客都不禁微微的一愣,沒反應過來女皇陛下話中隱藏的含義。

「據我所知,你已經在這家餐廳工作有五年了,絕不可能是未達某種目的五年前就潛伏進來的。因此一定是近期有人拿某些事或者某些人挾持了你,比如用你的家人和朋友逼迫你;亦或者是許諾了你某些遙不可及的好處。

但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人,更應該清楚你扣下扳機的後果︰無論他們陳諾過你什麼,我敢擔保一旦你因為刺殺我而被送上了絞架,他們便都不會兌現。而若是你成為了沖我開槍的凶手,那你的家人也一定不會再安全的活下去。

我可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思考,好好想想我的話是否有道理。」

說完女皇陛下吞下了一大口的色拉,朝大廚先生揚起勺子,說道︰「味道不錯,你原本可以一直是位好廚子的。」

大廚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他的眼楮瞪得很大,視線卻有些散射,額角的汗水沿著臉頰流下,穿過脖子隱沒到了衣領里,將薄薄的主廚服浸濕了塊塊瘢跡。

他張了張嘴,仿佛想說什麼,突然窗戶啪的一聲響碎裂了開來,一顆子彈射入餐廳,正中大廚的頭部

高速飛行的狙擊子彈將大廚的整個頭蓋骨都掀了開去,他的尸體頹然倒下,女皇陛下擰起眉頭︰她面前的色拉中參合進了不少細小的碎玻璃渣和刺客的腦漿,惡心的令人想吐。

寂靜瞬間被打破,禁衛軍們蜂擁而入,而廚房奔來的三名契卡也將抓獲的幫佣拖到大廚的尸體旁。

「說你們是誰指使的?」契卡頭領用手槍柄狠狠的敲擊在那年輕孩子的頭上。

女皇陛下忍住胃部的嘔吐感,在兩位男士的護送下離開了餐廳,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其實任誰第一次面對槍口,都不可能真的無動于衷的。

正午的陽光傾灑在大地上,餐廳外國王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對這場驚心動魄的刺殺一無所知。女皇陛下眯起眼楮,努力適應屋外的光線。

餐廳老板突然奔出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女皇陛下面前,哭號道︰「我……我是無辜的,我對此一無所知啊……」

驚魂未定的奧蘭和亞力迅速將女皇陛下護衛到當中,以防再有什麼意外發生。而女皇陛下只是憐憫的看著他回答道︰「帝國人事部會調查清楚一切的,你若無罪,便無需擔心。」

說完女皇陛下便轉身上了車,原本的饑腸轆轆的感覺已然消失了,緊張過後整個胃部反倒是漲的慌。

國王廣場印度餐廳的刺殺事件被保密的很好,帝國報刊上幾乎對此毫無反應,除了某個小報社的狗仔隊刊登了一組從印度餐廳抬出長形麻布袋的照片外,沒人想到如今的太平盛世,在聖彼得堡竟然還有人膽敢刺殺女皇。

而帝國人事部卻炸開了鍋,主持工作的副部長忙的焦頭爛額,三千多名契卡們也奔向帝國各處,搜索一切可能的線索。對這飛來橫禍,副部長那是恨的牙根癢癢,這麼多年副職主持工作下來,原本下個月他就有機會扶正的,現如今如果此事處理不好,別說扶正,說不定政治生涯都會到此為止。

于是在副部長的竭盡所能和契卡們鋪天蓋地的大搜查中,舒呂塞爾堡的暴民起義事件也被挖掘了出來,想息事寧人的省長被記了處分,參與隱瞞的人員也都受到了處罰。

盯著案頭上舒呂塞爾堡事件的全過程匯報材料,女皇陛下陷入了沉思。

一號囚徒,這名身份顯赫的政治犯,在她最初從家鄉布斯特來到聖彼得堡的那天就曾意外的預見過,從那時一號囚徒就是個禁忌,前宮廷大元帥西金還對此諱莫甚深。

直到她登上了皇位,才揭曉了這位神秘犯人的身份,他原來是白女皇前任的正統沙皇,雖然只是個傀儡,但從開國大帝授予的繼承權上說,甚至比白女皇更有資格坐上皇帝的寶座。

因此對于一號囚徒,雖然女皇陛下對他心存憐憫︰一個十歲便被逼下皇位關押在牢獄之中的人總是值得同情的。但另一方面也很清楚一號囚徒伊凡六世和死掉的彼得三世同樣,都是威脅帝國政權的一顆定時炸彈。

女皇對此采取的措施便是秘密單獨關押,並下令只要有人營救或者他本人企圖逃跑,看守便有權利直接擊斃他。

近期的舒呂塞爾堡的事件發生的非常突兀,可以說幾十年來對一號囚徒的情況,這世界上頂多也只有不到十個人知曉。可偏偏在有人沖擊舒呂塞爾堡之後便發生了聖彼得堡的刺殺事件,這兩件事似乎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

在女皇陛下想來,一位完美的策劃者必定是步步緊逼環環相扣的,若是她設身處地的謀劃,則第一步營救出前任沙皇,第二部刺殺,第三部在國內營造聲勢最好再取得國外援助,最後便可以打著復闢正統的名義起事了。

如此看來這次的刺殺絕不是某位垂涎皇位的順位繼承人所為,而很可能是那知曉一號囚徒身份內情的十個人之一。

嫌疑人名單很快便出爐了,人事部的契卡們終于找準了方向。十天之後,退休已久的前宮廷大元帥西金被押送到了女皇陛下面前。

「……你曾在擔任白女皇陛下的宮廷大元帥期間,貪污了近三百五十多萬的金幣,涉嫌十多次政治糾紛,並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我不明白,對于容忍你光榮退休的我,你究竟為何會有如此深遠的仇恨?」女皇陛下溫文爾雅的說道,甚至還給老人倒了杯咖啡。

老人頹廢的跪坐在腳蹬前,在身後兩名契卡的看押下,布滿了老人斑的臉頰印出不同尋常的潮紅。他微低著頭一聲不吭,自然也沒有接過女皇陛下的咖啡。

女皇陛下將咖啡放置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自己坐回沙發,開始享受拿鐵潤滑細柔的味道。

「在西伯利亞建立基地?人民意志黨?還經營了十多年了,真是有耐心人民意志?我不知道你代表的究竟是誰的意志」

老人突然抬起頭,呵呵的笑了起來,嘶啞的聲音仿佛鐵鏟刮過鐵鍋般刺耳非常。

「成王敗寇,我願賭服輸。」老人說道,「自從你來到沙俄帝國,我就意識到也許我引來的是場災難你對我們的迫害至深至遠你抹去了帝國中一段名為貴族的血統,你是貴族階層的背叛者是顛覆之徒我們都是最初被你蒙蔽了,被牽著鼻子一步步邁入陷阱最終無法自拔。我西金只不過是個代言人,在我身後有千千萬萬個痛恨你統治的人存在」

「哦?是嗎?」。女皇陛下不以為意,「怎麼我感覺你卻是在孤注一擲呢?千萬個痛恨我的人?源源不斷的自助?有多少真正來自國內,又有多少是通過對外賣國換來的?最終隨著時間的流逝,你們發現你們再不動手便將永遠失去動手的機會,所以你們貿然行動了不是嗎?既然如此就別說的轟轟烈烈,你們只不過是一群在我統治初期便因為既得利益收到侵害的喪家之犬,在亡途末路時倉促起事,以投機的心態換取自身利益罷了。」

老人抿著嘴不再說話了,顯然女皇陛下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

「營救伊凡六世、刺殺我、然後扶植伊凡上位……讓我想想,你們應該還需要個較為強力的國外皇室支持和證明伊凡六世的血統,而這個國外盟友很可能早就對我沙俄帝國垂涎三尺。只要查查你近一年來的出入境記錄便不難查出你的盟友是誰,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們這些退休的帝國老臣,我從未真正放心過,你們身邊一直都有我的人,若不是你從未親自去過西伯利亞人民意志黨的駐地,我早就獲知消息一鍋端了他了。」

「琳娜*布斯特你……」老頭猛然爆起,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身後的契卡用布帶勒住了嘴。

「送他下去吧,徹底查清所有的關系人,一個都不要放過。」女皇陛下命令道。

斯德哥爾摩的皇宮,美少年外交部長蒙克騰的推開國王辦公室的大門。

「陛下半個月前沙俄帝國女皇遭到刺殺。」蒙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結果如何?」古斯塔夫三世坐在座位上沒動,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思,他臉上的緊張的表情混合著欣喜和期盼,期待著那最動人心弦的消息。

「刺客被當場擊斃,女皇毫發無損。」蒙克大喘氣的說完了話。

「毫發無損?」古斯塔夫三世騰的從座位上站起身。

「不但如此,丹麥還突然對我瑞典宣戰,聲稱要奪回東挪威,而沙俄帝國亦派兵協助,海軍即將開赴波羅的海。」

「沙俄帝國的女皇遭到刺殺,與我們又有什麼關系?」古斯塔夫三世仿佛惱羞成怒的月兌口而出。

「陛下,西金出賣了我們。」蒙克一臉沉痛的說道,「游戲結束之前,誰和誰才是盟友根本無人知曉,那個沙俄帝國的叛徒將我們和盤托出以換取自己的生命」

「戰爭嗎?」。古斯塔夫三世轉身望向窗外,夜色彌漫中的皇家林園似乎透出那麼點陰冷,「沒想到來的這麼早、這麼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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