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紀事 如履薄冰 番外︰女皇陛下的中國行(中)

作者 ︰ 照燒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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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車輛代步,旅游團一行便改換了交通工具,男士們又騎上了馬,行禮也從吉普搬上了馬拉拖車,而女皇陛下則新奇的坐上了名為轎子的玩意。

雖然並不準備與清帝國的皇帝陛下見面,但北京城女皇陛下還是決定要玩的,總不能大老遠來了趟古代的清帝國連首都都沒進就走吧?

第一次乘坐轎子對女皇陛下來說是非常有趣的,這八人抬著的綠呢大轎舒適平穩,還微微的晃來晃去很是有意思,唯一的缺點就是光線不好,比起沙俄帝國的雪橇車更沒有舒適的壁爐、沙發等東西。而且厚重的呢料恐怕冬季也難抵寒冷而夏季又悶熱的很,不過好在此時正是秋高氣爽的天氣,轎子內倒也很舒適。

透過轎簾紗窗往外望去,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京都外郊街市,小攤小販們沿街叫賣,由于沙俄旅游團的人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迥異的相貌又聚攏了很多圍觀的人群。女皇陛下好奇的伸出手隔著紗簾和路邊的小販買了個梨,令整個陪護騎兵團的人大為驚詫,慌忙停下轎子詢問有何缺失。

事實上此行帶隊的蒙騎的頭領倒真是心中惴惴不安,目前安排沙俄帝國女皇陛下乘坐的八抬大轎完全是按照三品以上郡王的規格,無論如何都比皇室的要矮了一級。雖說沙俄帝國的人並不知曉,而且目前看來也無所謂的很,但若事後追究起來影響了兩國關系那自己頭上的腦袋還不一定保得住保不住呢可即便如此,在禮部沒有下達明確說法之前,自己又上哪兒弄皇室規格的十六台大轎子去呢?況且顏色也不好確定,明黃那是皇上一人獨享的,艷紅色,淡黃色,藍色,紫色等一系列顏色的轎子又屬于後宮專用,沙俄帝國的女皇陛下總不能乘坐皇上後妃們的轎子吧?真是愁死人了

所以說越是禮節多事的國家,麻煩事自然也多。東方的國度總是以階級論待遇,不同階層的人吃穿用度、住的房子乘的車子都有講究,還鄙視那些不懂規矩的外國人稱其為番邦,殊不知形式上的上乘又能有什麼意思?

于是當姍姍來遲的沙俄旅游團抵達德勝門的時候,令恭候多時的智親王大驚,慌忙命人至轎前道歉,請女皇陛下移尊乘上太上皇親派的明黃色十六人輿轎。可令他驚訝的是,隔著轎簾只听得里面有位女子字正腔圓的問道︰「我一路上見到的綠呢小轎尚且不多,多的是藍呢小轎或規格更普通的赭色灰色兩人轎子。既然此行並非國事,乃私人旅游,我便不想大張旗鼓的進城,就乘這轎子不必換了。」

聲音清亮悅耳,除了咬字上略微緩慢帶有生澀之感外絲毫沒有任何腔調上的變音,甚至比沙俄帝國隨團的那名傳教士翻譯還要清晰,不禁令智親王大為驚奇當日晚間他在奏報皇上的記文中寫道︰沙俄帝國乃邊陲番邦之地,該地之君王不習禮教、不顧體統,卻又對我泱泱大國心向往之,帝國女皇之漢語頗為流暢,足以證明。

可事後當即便收到了太上皇和他父皇嘉慶帝的一通批駁︰爾既負接待事宜,必謹言慎行,收納焦躁之心則然英使馬戛爾尼之事復演

且不說現在的智親王未來的道光帝的小心思,女皇陛下拒絕了明黃色的御轎便進了城。原本按照禮部的安排,法源寺已經騰出了專門給皇室、郡王上香時使用的臨時居所作為沙俄旅行團的下榻之地,可女皇陛下卻摒棄了那清客夢寐以求之地,直接住到了前門大街的盛月樓。這令智親王更為想不通了,清淨雅致的法源寺不去,竟然跑到商賈林立的前門大街,這沙俄帝國一行人究竟是想要干什麼?

但對于女皇陛下來說,這則是必然的選擇,廢話大早晚上都有老和尚念經還到處都是香煙繚繞的寺廟有什麼意思?出來旅游當然是為了吃喝玩樂

他們一行人自打進了北京城就被人群圍住了,近年來自打洋人叩關,清帝國簽訂了不平的條約後倒也不再像過去那麼閉塞了。南方的洋貨生意愈發發達,帶動著最趕潮流的北京城對洋貨也是趨之若鶩的。

洋貨畫像上、書刊中包括各種器物雕刻上經常都有洋人美女、基督教天使的圖案,令京城的老百姓自然不會像烏里雅蘇台的蒙地人見到洋人那麼大驚小怪,但能親眼看到近百人的沙俄使團隊伍(在老百姓眼中看來自然是朝貢來的使團)也是非常難得的。

那些騎在馬上身穿錐滿了寶石紐扣和勛章的燕尾服的男士們,他們或金色或棕色的頭發和深凹的各色眼楮多麼令人新奇?更何況後來出了轎子的那些洋人女子,更是令整條前門大街炸開了鍋

在清帝國,旗人格格們是可以堂而皇之的打馬上街的,但是漢人女子卻極少邁出前堂。除了因為家貧出外做事的婦人,前門大街上很少能看到女性。如今一下子出來十多個身穿暴露裙衫的洋人女子,怎麼能不令大老爺們瘋狂?

說實話,就連隨行的智親王都不太好意思看。光果的香肩白晃晃的就暴露在人前,胸口還開得很低甚至于兩條胳膊和腳踝都露在外面

現如今在女皇陛下的帶領下,沙俄帝國女士的常服去除了很多繁瑣的部分,比如假發、比如緊身褡、比如裙撐,衣料變得更加輕薄飄渺、簡潔高雅,宮中盛行的便裝便是系高腰的垂墜面料,帶薄紗手套和大寬邊的帽子,露出雙腳方便行動而不會被絆倒,更趨向于復古的羅馬式。

可落在這些北京城的大老爺們眼中,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即便是八大胡同的女人們那也是襟口一直扣到脖子底下的啊

不少年輕男人們興奮的吹起了口哨,也有不少大老爺們被本家的母夜叉扭著耳朵提溜回了家,智親王一看形勢大為不好,忙命人開始驅趕群眾,很快熱鬧的前門大街便立刻稀稀疏疏起來了。

女皇陛下對此完全無所謂,她早已預料到了京城人的反應,對她來說重要的事便是吃好玩好,尋找哪怕那一丁點過去的記憶。

雖然已經過了幾十年,但上輩子的回憶還常常會在夢中顯現,尤其是近期國事安定下來之後,她反復的夢都會夢到年幼時在車水馬龍的鋼筋混凝土城市內的生活,那些人和事,那些過去的種種令她不遠千里來了清帝國。

雖然明知此時的清帝國與百年後的故鄉幾乎沒可能相同,但就是看看這些黃皮膚的面孔,吃上頓大米的飯食也能令她欣慰不已。

女皇在侍女們的簇擁下進了盛月樓,智親王已經派人包下了整座客棧,此刻盛月樓內空蕩蕩的只有櫃台前親自服務的老板。

「客……客官要住店嗎?」。盛月樓老板戰戰兢兢的問道,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黃帶子和洋人,令他的神經崩到了極致

大總管奧蘭多剛準備帶著翻譯上前,卻被智親王搶先派人上去沖著店老板訓斥道︰「問什麼問?不都打過招呼了嗎?在沙俄使節團來華期間,你整個盛月樓都被征召為行館」

老板苦著臉不敢再多話了,天知道沙俄使節團要呆多久哦,雖然盛月樓的東家是京城有名的富戶王員外,但一個月半個月的不開張那也是不小的損失。

女皇陛下聞言輕輕的搖搖頭,也只有在清帝國才會發生當前這幕吧,別說在沙俄帝國了,即便是大英帝國,國王陛下住旅店不給錢那也是要被告上法庭的。

她朝奧蘭多使了個眼色,表示旅資後續再補,便跟著帶路的老板上了樓,去往安排好的上等住房了。

女皇陛下的房間自然是全樓最好的,就位于二樓頂頭東側,是間南北通透的大開間。按照清帝國的慣常式樣外面是廳堂里間是臥房,當前的一切用度店老板都給換了新的,隨後被禮部特別送來的內廷用品又給重新調換了去,現如今從家具到鋪蓋都是御造的。

可女皇陛下進了屋,卻仍舊不太滿意。十多名侍女侍從們又忙碌起來,上下樓層的將盛月樓外車架上的行李紛紛搬了上來,床鋪上的寢具要更換相比起所謂的江南織造,女皇陛下更喜歡全棉制品;喝茶的器具要更換什麼景德鎮瓷器?女皇陛下用的是銀質餐具和玻璃杯;還有那令人崩潰的紅漆馬桶哦賣糕的一路野營也就算了,怎麼這倒霉國家的首都旅社竟然會沒有自來水?

智親王哭笑不得的看著從盛月樓內出出進進的侍女和侍從們(侍從拿正眼看,侍女拿眼角瞟),無言的看著他們從托運馬車上搬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轉臉朝禮部侍郎詢問道︰「沙俄女皇的寢室難道還沒換上御用品?太上皇和皇上不是特別交代過的嗎?你們怎麼辦的事?」

禮部侍郎連忙跪倒在他腳前︰「冤枉啊王爺,早早的就一並準備齊全了,我們哪敢耽擱,可現如今人家恐怕嫌還不夠好呢。」

這話說的智親王臉上也沒了面子,這廂剛準備發火,那頭沙俄帝國宮廷大總管奧蘭多就帶著翻譯走了過來。

「親王閣下,我知道貴國的條件有限,但即便沒有抽水馬桶和浴缸,起碼也應該有面鏡子吧?我听說洋行應該有貨,煩請貴部代為采購。另外,里屋內的那個佔地方的大木桶是做什麼用的?洗衣服或者煮水的話不應該放在客人房間內吧,也煩請盡快搬走,陛下說放在房里礙事的很。」

抽水馬桶?浴缸?要鏡子,是要銅質的嗎?為啥洗澡盆卻要人搬走呢?難道說這些夷人都不洗澡的嗎?

智親王聞言那是一頭霧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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