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薄氣惱地瞪著他,壓了壓火氣,故作淡淡地說道︰「惠明,你可是曾經跟過馬天明,怎麼會忘記告知他呢?立刻閉門思過去。」說著對惠明擺了擺手,讓他立刻去。
惠明心里不滿地嘀咕著,是你專門交代說沒有領物處的事兒,現在反倒又攀扯上我了,他猶豫地張了張嘴,正想說話。
張鳴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攔阻地厲聲催促道︰「馬上閉門思過去。」說著對旁邊站著的一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人飛快地過來拽著惠明就出了院門。
王玥心里哀嘆著,越不想踫到事兒,事兒反而越是找我,這次估計又要挨槍子兒了。
她這里正哀嘆著,那邊張鳴薄狠狠地剜了王玥一眼,端著架子,伸手指著王玥恨恨地說道︰「你,過來。」
王玥微微低著頭,偷偷瞟了他一眼,慢慢地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
猛地,一股威壓向著王玥席卷了過來。
王玥本想運起靈力與他相抗,轉念一想,應該低調低調,遂借著他下壓的勁力,故意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一坐在了地上,裝作害怕的樣子,唬得一動也不敢動,全身還不時地打著哆嗦,臉色更是煞白。
張鳴薄不屑地瞥了王玥一眼,又扭臉輕蔑地瞟了馬天明一眼,他唇角一翹,扭臉瞪著王玥說道︰「這次的教訓,你給我牢牢地記住,下一次再犯,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處罰了。」說著,轉身看著馬天明不屑地說道︰「餓你倒是沒必要了,這樣吧,給你三天時間,到萬獸谷去抓一只三階靈獸吧,還有,不許帶你的靈獸去。」
場中頓時傳來一陣陣「刺溜、刺溜」地抽氣聲,三階靈獸啊,那可是只有橙基、築基的人才能捉得到地。
張鳴薄的眼楮狠狠地掃向場中的所有人,唬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了,一時四周竟變得靜悄悄的。
馬天明听了他說得話,冷冷地笑了兩聲嘀咕道︰「她才來,門派的規矩也沒人給她講解,這次集會又沒有提前告知,就算她有錯,也只是初犯,你這樣對待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就不怕朱師兄找你的麻煩?」
張鳴薄瞥了瞥嘴,極其不屑地瞟了王玥一眼,又看了看站得整齊的眾人,對著身後的一個弟子耳語了幾句,那個弟子大聲宣布解散,眾人都悄悄地默默出了院子。
張鳴薄此時才慢慢地踱步來到馬天明身邊,笑著在他耳邊低語道︰「遺憾得是,朱師兄根本就不認識她,哈哈,你想壓我一頭,那是門都沒有,給你一個三靈根的小子,你滿意了吧,我可是等著你手下再出一個惠明的,你放心,他要是能修煉出築基來,我立刻拜你為師。」說著他抬起頭,對留下的幾個親隨弟子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帶著他們倆,一個去思過崖,一個去萬獸谷。」
王玥故意裝作極其害怕的樣子,爬了幾次才勉強地站起來,戰戰兢兢地跟在那兩個弟子的身後,亦步亦趨地往前走著,不就是思過三天麼?又不會少一根汗毛,才不怕呢,反正又餓不著,哼,姑女乃女乃我就先忍了。
一路上,從院子里出來的人三三兩兩地都時不時回頭瞧著他們,有憐憫的,有幸災樂禍的,有竊竊私語的,也有默默無語地瞧著的。
起初王玥並不害怕,待她運起千里傳音術,听到那些人低低地議論聲,她心里竟翻滾了起來,真得有點兒害怕了。
什麼思過崖只是一個小小的懸崖,上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了,什麼思過崖到了夜里總是傳來鬼哭狼嚎了,什麼有過去在那兒思過的弟子讓怪獸吞吃了的,把王玥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王玥一時愁腸百結,她心里郁悶地嘀咕著,才做外門弟子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最可氣地就是到思過崖思過,自己犯得罪過再大,畢竟是初犯,也不應該罰地這麼重啊,她心里一邊啡月復著,一邊跟在後邊慢慢地走著。
沿著山路蜿蜒而上,順著山勢行著行著,前邊走著的兩個弟子漸漸地慢了下來,又走了一會兒,他們干脆停下來等著王玥。
王玥故意慢吞吞地磨蹭到他倆的身邊,那兩個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個子低的突然笑著對王玥說道︰「我叫惠能,他叫惠及,你也別怪咱們,這事兒是張小執事分派咱這麼做的,咱也就是外門的一個小小的弟子,什麼事兒都得听執事的,如若你的命大,三天後,我們兩個就來這里接你。」
王玥急忙扭臉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高高的山,他們現在正走到半山腰,四下里是郁郁蔥蔥的樹、綠綠的草、多姿多彩的花,根本就沒有那些人說的山崖啊,難道這里就是玉清派的思過崖,嗨,根本就沒什麼可怕的啊?王玥疑惑地又看向惠能跟惠及。
惠及瞅見王玥不停地張望著,不由苦笑地看著她低聲說道︰「這里根本就不是思過崖了,我們就送你到這里,里邊要你自己往前走了。」說著,他指著遠處一個隱在樹叢中,微微露出的山崖繼續說道︰「你從這條路攀岩而上,一直走到盡頭,拐過一個彎兒,在那里,會看到一個白色的圈兒,就在那里邊坐著思過就對了,喏,你看到它後邊的一個峭壁了麼?那上面寫著思過崖三個字的,你好好瞧瞧。」
王玥微微凝神運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蜿蜒而上的一條小路曲里拐彎,路越來越細,越來越陡峭,走過最細的一處,拐過一個個彎兒,直通到一個山崖,山崖的末端,果然有一個白色的圓圈兒,而距離山崖不遠處,果然有一個陡峭的峭壁,上面刻著三個閃著紅光的大字‘思過崖’。
王玥微微點了點頭,裝作害怕地看著他們怯怯地詢問道︰「你們不送我過去麼?我很害怕的。」
惠及瞥了惠能一眼,安慰她說道︰「不怕,也就三天,熬過去一切都好了。」他心里卻是不停地搖著頭。
惠能則無奈地攤攤手,有點兒不耐煩地解釋道︰「沒辦法,我們也是來執行任務的,看著你坐到圓圈里,才能回去交差的,你放心,我們會一直在這里等著你的,有什麼事,我們會過去救你的。」
王玥听得不由心里憤憤地想到,蒙誰呢,剛還說三天後來這里接我的,現在又變成在這里等我了,還大言不慚地說有什麼事兒,會過來救我,鬼才會信你們,想到這里,她不由裝作天真地挖苦道︰「你們真的會在這里等我麼?」
惠能跟惠及忙不迭地點著頭。
王玥眼珠微微一轉,裝作有了點兒膽氣地說道︰「那你們發誓,一定會在這里等我。」
她知道,修仙的人輕易是不會發誓的,如若發誓,爾後又違背了誓言的話,在修煉的途中,是會有心魔來作祟的。
惠能極其不耐煩地說道︰「你快上去吧,嗦什麼?」說著跟惠及對視了一眼,
王玥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心里嘀咕著騙子,嘴上卻裝作天真地問道︰「可我剛站在這里的時候,听你們說得是三天後來接我。」
惠能跟惠及相互無奈地又對視了一眼,都慌忙繼續哄騙王玥說道︰「剛才說錯了,說錯了,我們在這里等你三天,倘若你害怕了,就大聲叫我們,我們一準過去幫你。」
王玥心里恨恨地想著,你們繼續騙小孩子去吧。
她磨磨蹭蹭地就是不過去。
惠能跟惠及著急地抬頭看了看天,都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再不回去,只怕就沒飯吃了,想到這里,兩個人相互無奈地對望了一眼,惠能有點兒急躁地催促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再不回去,我們就要餓肚子了,你有什麼委屈,以後找張小執事說去,我們,只是做事的人啊,你以為我們願意來麼?不是張小執事下命令,鬼才會跟著來的。」
惠及在旁邊也不停地點著頭,表示自己實在是被逼無奈才來的。
王玥看著他們那忍耐地樣子,突然也感覺自己為難他倆有點兒過分了,在怎麼說,他們也只是依據命令行事,于是裝作怯怯地問道︰「我才來這里一天,對思過崖的情況並不了解,你們告訴我思過崖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兒,我就過去,讓你們快回去吃飯,還有,我要得可是真實的,如果你們不告訴我真的,就是在這里打死我,我也不會過去的。」
惠及听著王玥的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焦急地往來路上望了望,無奈地對惠能說道︰「干脆都告訴她吧,我們總不能真把她打死自己去吃飯吧?誰讓我們這里還有一點兒良心沒被吃掉呢。」
惠能听了微微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兒,才看著王玥說道︰「我們倆來到玉清派也才十多年,以前的事兒,咱不知道,就說說我們來的這十多年發生的事兒吧,十年間,共有八個外門弟子被處罰到思過崖來思過,最多的三天,最少的兩天,不過一個都沒有回來,至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