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熊貓思偉、薩灑、熙染的打賞,還有不羈少年的鮮花,紅酒會繼續努力碼字啊!!雖然別的朋友們很少上來冒泡,但是,紅酒還是要謝謝大家的支持,祝願所有朋友們日子過的順心啊!!)
麗娘心思轉動片刻,想起前幾日去秦府赴宴,幾位夫人說起的一件小事兒,于是心里有了法子。
「夫君,前幾日妾身赴宴時,踫巧听人提起一事,說城西有個吳婆子,早年曾是皇宮里的宮女,後來年歲大了被放出宮後,就回娘家來,買個小院獨居,平日里常替大戶人家教導婢女規矩禮儀,賺些銀錢謀生。如果咱們買下幾個婢女,送到她那里去教養兩月,等妹妹喬遷時,直接要吳婆子幫忙送去,咱們一直不接觸,也就不會引起什麼疑慮。你說這樣可好?」
這個主意考慮的極為周全,肖恆當然連聲說好。兩人又商量著添了十床被褥、各色家用之物一套,再加些吃食茶業之類,湊了大約兩車不貴重但是都極為實用的物品,才算安排妥當。夫妻倆看天色將暗,就起身一起去膳廳陪兒子用飯。麗娘想起兒子的饞樣,就是一笑。自從家里有了香米,誠兒十分喜愛,每頓都要吃下滿滿一碗,才肯放下筷子。以後這香米如果真能種出來,百花國也多了一種糧食…糧食?!
想到糧食二字,麗娘腳下就是一頓。不管哪朝哪代,糧食都是天下的根本,從來都是被皇家萬分看重的。如果明年夫君真的能夠種出香米,一旦獻給國主陛下,陛下必然會有封賞。而那時夫君和她就可以一雪前恥,讓那些欺辱過他們的人都看看,他們是如何風光重回侯府的。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誠兒…
肖恆不知道這短短一瞬間,妻子腦海里已經轉了如此之多的念頭,疑惑的拉了一下妻子,「夫人,怎麼不走了?誠兒恐怕等急了。」
「啊,妾身只是突然想起些事情,耽誤夫君用飯了。」麗娘被自家夫君拉回了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肖恆想起剛才那個倒胃口的小妾,又囑咐她好好管教一下,不可太過寬仁,麗娘漫不經心點頭應著,如果是平日里,她不知道要怎麼高興,那個女人一直是她的心頭刺,可是,此時她的心思卻早已經跑到別處去了。
她知道夫君是不願意回到那個大宅子的,他的生母早亡,現在的候爺夫人是位繼室。當年他在打獵時和她巧遇,因為她的面相酷似他的生母,所以不顧祖母和父親的反對,堅持娶了她回府,她在那大宅院里足足受了一年婆母和祖母的刁難,他雖知道,但也只是隱忍著,並沒有做什麼。後來,那位繼室順利生下一子,府里形勢就更加復雜起來。踫巧她也懷了身孕,被那繼室得知,就挑撥祖母揪出她一點小錯,狠下重手,活活把她的孩子打沒了。這次肖恆沒有再忍耐,掌刮繼母,怒斥祖母父親,然後拋下一切,只拿了母親給他留下的一點兒銀錢,領著她來到這最北方的花王城落了腳。
他是對那個府里寒了心,要遠遠躲開那些是非,在這里安居到老。可是,她卻不想這樣,當年她被杖責時,她是有辦法叫人通知他的,那孩子也是能保住的,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做。
那孩子是她要離開侯府的代價,也是讓夫君萬般愧疚從而抓住他的心的機會。
當然她成功了,如今她身邊再沒有人能隨意欺辱她、刁難她。雖然她來這里後三年不孕,忍痛給夫君納了一妾,可是夫君待她卻不曾少過半點恩愛,自從她懷了誠兒,他更是再沒踏進過那女人的屋子。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尤其是看著誠兒的時候,她的兒子才是候府的嫡系長孫,以後長大了更是要接掌安國候之位,絕不是這北方小城里的一個讓人輕視的商人之子。此時,這香米絕對是個好機會,她要仔細想一下,怎麼才能說動夫君給候府去封信才好。
麗娘心里有事,也沒有胃口,草草吃了一些。等著夫君和兒子都吃好了,送了兒子去睡覺。這才和夫君回了他們夫妻的內室。喚人抬了洗澡水進來,她一邊幫肖恆擦背一邊琢磨著怎麼開口才好。
肖恆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問道,「夫人,你心里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
麗娘正愁怎麼開口,于是也就順著他的話頭兒說道,「夫君,妾身怎麼會有為難之事,每日也不過就是家里這些瑣事罷了。妾身啊,是突然想到,糧食一直都是天下立國的根本。如果明年夫君真和妹妹種出了香米,那可是一件大功啊。但是,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了,利用這件事打擊候爺,恐怕就是件禍事了。」
肖恆听了,心里一驚,猛的從木桶里站了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但是轉而想了想,他又安心坐下了。「夫人多慮了,小妹也是第一次試種,能不能成功還在兩可之間。就算真種出來,那也是明年秋天的事情了,那時,再告訴父親也來得及。現在就跟父親提起,萬一種不出,豈不很是失望。」
麗娘又幫他往身上澆了一瓢水,「妾身只是覺得,種不種的出,都要先和候爺通個信,萬一有人說是候爺秘密種植新糧食,懷有二心,豈不是麻煩。咱們先讓候爺知道這事,至于他是不是在國主那里先稟報一下,或者是如何防範政敵,就都由他決定。咱們這里只要明年用心種香米,成不成功也都沒有後顧之憂了。當然,妾身只是個婦道人家,沒什麼見識,這樣的大事,還是要夫君拿主意。」
肖恆坐在那里,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從來不喜這些勾心斗角,若不然當年也不會決然反出候府,自立家門。就是因為那里太復雜,沒有母親也沒有家的樣子。可是,如果真有人要拿種香米這件事打擊候府,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心里忍不住嘆氣,為百姓做些好事,居然如此艱難。怪不得小妹不欲讓人知道是她琢磨種植香米,這些陰私之事確實不是她一個女子能應付得了的。說不得,他必須要給父親去封信了,但要怎麼說,才能把小妹摘出來呢?
麗娘知道他把她的話听進去了,也不再多話,只是開始慢慢的幫他搓洗頭發…
半個月後,花都寧樂大街安國候府書房門外院門處。
小廝肖安和肖寧,已經足足在太陽下站了一個多時辰了,兩人神色都有些蔫蔫的,額頭上的汗珠子像雨點一樣的滾落下來,實在是有些曬得狠了,縱使這樣,他們的眼楮依然緊緊盯著院門四周,注意著任何風吹草動,絲毫不敢有半點松懈。
他們在書房當差也有兩年了,候爺有什麼規矩忌諱,兩個人心里都是記得滾瓜爛熟。其中最重要,最不能違背的就是,候爺招清客議事時,他們絕對要站在院門口把門,不得放任何人進來。
但是,往日頂多半個時辰,也就議完了。可是今日卻很特殊,先是大管事拿了封信和一布袋東西來稟報候爺。然後,沒超過一柱香的功夫,幾位清客老爺就都被招來了。後來,大管事又神秘的端了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陶碗進去,他倆也沒敢細看,只是聞著那個香味啊,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