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那人動手了,再晚那孫小姐就遭殃了。」木艾淡淡說了一句,就展開身形跳下了樹。
夏烈猛然睜開眼楮,看了看毫無異狀的孫府,微微有些疑惑的隨後跟了上去。
兩人繞過幾隊兵卒,隱在窗下,夏烈捅破窗紙,一看里面有個衣衫不整的假丫鬟正在剝一個年輕女子的衣衫,而旁邊一位中年婦人怒目圓睜,眼楮恨不得要瞪出血來,卻只能看著自己女兒受辱,半點兒也動不了,喊不出聲。
「你先等在外面,我不叫你,你不要進來。」木艾低聲囑咐了一句,然後從空間里翻出一只刃口極薄的匕首來,輕巧挑開了門閂就竄了進去,那假丫鬟听見響動,猛然扭頭來看,卻被兩只飛針輕易射中了麻穴啞穴,歪倒在年輕女子身上。
木艾走到跟前,伸手扯了他的衣衫就把他摜到地上,然後伸手解了中年婦人的穴道,那婦人立刻撲到女兒身上,死死把她抱在懷里,然後緊緊盯著木艾,倒惹得木艾好笑,「這位夫人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你可以看出,我是真女子,不是假扮的。」
那婦人深深喘息幾下,細細打量她好半晌,眼里的驚恐才稍稍退去,低聲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木艾溫和一笑,「我是江湖人,路過此處湊巧出手幫了一把,夫人不必多心。你現在趕緊把您女兒的衣裙打理好,我能救醒她。」
那婦人連忙哆嗦著手腳,系好了女兒的衣衫,連裙角都理順了,木艾這才從空間盛了一杯泉水給年輕女子灌了下去,看她嚶嚀一聲醒來,悄悄松了口氣。王老爺子研究著泉水幾年,泡茶喝了無數桶,最後只給了她一個,能解普通毒藥**的結論,今日她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實踐,心里有些拿不準,好再效果還不錯。
木艾收了水杯,見到母女兩人又是哭做一團,有些無奈,時間緊迫,只得打斷她們說道,「這位夫人,你們不要哭了,今日雖然避免了壞事發生,但是這惡賊畢竟進了小姐閨房,傳出去對小姐名聲不好,所以,你們不要聲張,就當今夜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個惡賊就由我處理,可好?」
那女子見衣裙無恙,知道自己的清白還在,早喜得淚流滿面,完全沒有听進木艾說什麼,還是那婦人鎮定些,勉強下地就要給木艾跪下,木艾攔了她,「你們既然不反對,我就出去安排了,記住,不管任何人,哪怕你們的家人問起,都要說沒有事情發生過。」
說完,也不給婦人再次道謝的機會,拖著那假丫鬟真yin賊出了門,扔給夏烈扛著,然後又潛到了那藏了幾百人的小院後面,挑了窗勾就跳進去,床上的女子一驚,伸手就去模枕下,可惜下一秒,她的麻穴卻一痛,半點兒力氣都用不出,而她房梁上那位同伴更慘,身子一滑就掉了下來。
夏烈扔下手里的yin賊,及時接下了那男子,免了他頭破血流的下場。
「別喊,yin賊我們抓到了」兩人剛要開口呼救,就被木艾一聲低喝打斷了,「我們沒有惡意,反倒是幫了你們大忙」
那一男一女,一個歪在床上,一個趴在地上,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那男子開口問道,「你們是誰?究竟要干什麼?」
「我們是路過的江湖人,這yin賊扮成丫鬟找到了孫家小姐的藏身處,差點就得手了,是我們出手抓到了他。否則,過上一個時辰事發,你們別說花紅,不被孫侍郎遷怒就不錯了。」木艾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語氣輕巧,但是話里的含義卻極重。
這一男一女兩人本來想出這瞞天過海之計,而且女子還親自做誘餌就是為了萬無一失,沒想到,這yin賊這般狡猾,居然易容成了丫鬟。兩人又想起在孫侍郎跟前曾發下的大話,都有些後怕,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木艾給夏烈使了個眼色,夏烈伸手給那男子解了穴,卻對著女子方向做了無奈的手勢,木艾瞪了他一眼,這時候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上前兩步親自給女子解了穴,結果女子一能活動,立刻模出了枕頭下的一把匕首,然後閃到了男子的身後。
木艾微微皺眉,「我說過,我們沒有惡意,反倒幫了你們大忙,你們還這般防備,是不是有些失禮啊?」
那男子連忙擋了女子手里的匕首,抱拳說道,「在下蓉城葉拓,謝二位義士出手相助,山水有相逢,以後定會百倍相報今日援手之恩。」說完,手肘拐拐身後的女子,那女子面上微微有些尷尬之色,也低頭行禮說道,「小女子金瑤,謝二位援手之恩。」
木艾不置可否的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假丫鬟,淡聲說道,「我們今日來,其實就是為了見見你們二位,沒想到這yin賊太過狡猾,我不忍看那孫小姐遭了毒手,這才出手相救。所以,你們也不必提什麼後報。我只想向你們打听一件事,你們如實相告就算還了我們這人情了,而且那兩千兩銀子的花紅我們也分文不要。」
葉拓和金瑤听了這話,互相看了看,眼里都有些疑惑,心里奇怪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捉個yin賊像捉只雞般容易不說,就連白花花兩千兩銀也不放在眼里。那麼,她要問的事情,恐怕一定不簡單吧。
葉拓斟酌了半晌,開口問道,「這位…呃…夫人,我們今日承您的情,沒有失手砸了招牌,所以,心里十分感激,您想問什麼盡管問吧,只要我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木艾點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忐忑和緊張,一字一句說道,「你們是梵天宮的人嗎?你們的首領可是復姓…歐陽?」
葉拓一愣,似乎有些沒想到她的問題這麼簡單,于是張口回答道,「我們確實是梵天宮的人,我們頭領…」他話說到一半之時,卻被身後的金瑤一巴掌拍在肩上打斷了。
金瑤不理會他的疑惑,眼里滿是防備的盯著木艾,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打探我們頭領的姓氏?」
木艾沉默半晌,驀然一笑,那白玉般的面龐上,猶如春回大地的第一朵花般,煞是嬌艷,把屋里的三人都看得呆了,「這麼說,你們的頭領真的是歐陽,對嗎?。」邊說著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最終連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顯見她心里是多麼歡喜。
金瑤臉上已經有了一絲惱怒,剛要開口辯駁,卻听木艾又對葉拓說道,「你們頭領是我一位分別多年的故人,一直十分牽掛,得知他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寫張字條,你幫我捎帶給他,好嗎?。」
葉拓看了看金瑤,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行,舉手之勞而已。」
木艾立刻走到桌邊,從空間里拿出記事本,提筆欲寫時,卻發覺心里的千般想念,萬般相思,都好似化成了世上一團最難解的亂麻般,一時不知道從哪里才能理出頭緒,良久,她微微嘆了口氣,寫下這樣一行字,「如若還記得對當初的諾言,八月初一花都相見。仙字。」
寫好之後,撕下紙張,細細折成一只心形模樣,遞到葉拓面前,看他仔細放進懷里,木艾才長長舒了口氣,說道,「這封信千萬記得一定要送到你們頭領手里。」
葉拓抱拳保證道,「夫人放心,在下一定不負您所托。」
木艾微微一笑,「好,我信你。我們一會兒走後,你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我們來過,就當這yin賊進了這屋子,直接被你們抓到了。後院孫夫人母女那里我已經叮囑過了,畢竟事關孫小姐名節,她們不會拆穿你們的,領了花紅就早些回去吧。」
葉拓推辭道,「這yin賊是夫人抓到的,銀子我們不能要,夫人如若不願露面,我們領了銀子就送到您府上去。」
木艾擺手,心里很喜歡葉拓的耿直,笑道,「不必了,這銀子就當是差你送信的工錢了。我們先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連同夏烈一起,一前一後原路跳窗離開了屋子。
金瑤見自己被徹底忽視了,氣恨得跺了跺腳,惱怒說道,「葉拓,你怎麼能隨便答應給外人帶信,萬一她是首領的仇人,怎麼辦?」
葉拓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今日本來失手了,人家出手幫忙活捉了這醉紅顏送過來,而且連半兩銀子都不要,這般慷慨仗義之人,怎麼會是頭領的仇人呢。再說了,不過就是一張字條,她又不知道我們的駐地,也找不過來。就算真是仇人,首領看過字條燒掉就是了。」
金瑤被噎得愣了愣,她也不知怎麼了,見到那紫衣女子第一眼起就沒來由的心慌,好似有些她特別不喜歡的事情發生就要發生了一樣,所以,哪怕明知人家幫了他們,她還是忍不住惡言相向。
葉拓見她臉色漲紅,眼里好似要滴出淚般水潤,兩片薄唇也委屈的緊緊抿在一起,心里就是一軟,有些後悔語氣太硬了,于是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