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昔,桃李不言,自有風雨話滄桑;看今朝,厚德載物,更續輝煌譽五洲。
這是趙端寫的書法,一溜子行草,倒是飄逸瀟灑,有幾分許老的真傳。
「南山,你這弟子的書法有幾分火侯了。」古教授同許南山一起坐在台上,許南山曾是一中的教師,後來調到縣博物館當館長,如今已從館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在博物官當了文物主席,他跟古教授即曾是同學,又算得上是同行,兩人一直有來往。
而古教授來這里,自然是給白蔡蔡捧場,小舅周勇也來了,只可惜白蔡蔡的節目完全沒有觀賞性,不過,他對于蔡丫頭雕的那個石雕卻十分的感興趣。
那塊石頭不一般哪,據說是五峰山的山石,沒想到五峰山不有這樣的石頭,哪天,他倒要去看看。
「還行,不過還有些拘束,另外模仿的痕跡太重,要想真正成火候,路還很長哪。」許南山微微有些皺眉頭,這個學生因為家境的原因,性子太過好強,反而失之隨性,那字也就拘束了。
「他這年紀有這個不錯了,南山你的要求太高。」古教授看著台上的兩人笑呵呵的道。
許南山點點頭,又道︰「倒是他邊上那女同學,石雕的火候想當不錯,我六十大壽時,我這學生送了我一枚印章,我很喜歡,據他說是他班上一個女同學刻的,想來應該就是這個女同學了,而且這丫頭更勝在心思聰慧,居然弄棵綠芽放在里面,這意境就上去了。」這時許南山道。
「嗯,她的石雕可是家傳,她爺爺,祖爺爺都是玩石雕的,據說現在已經青出于藍勝于藍了。不過……」古教授說著頓了一下又道︰「南山你的眼力不行了,等下你再仔細看看那綠芽……」
看著老古一臉神秘的樣子,許南山有些愣了,難道那女敕芽還有什麼古怪不成,不過,他的眼楮,年輕時近視,這年老了又有些老花,雖然中和了點,但遠處的還是不太清晰。
一邊的周勇卻看出一些名堂了,壓低聲音問古教授︰「蔡蔡雕的這塊石雕怎麼樣?」
「值得收藏,你一會兒出不出手,不出手我出手了啊。」古教授笑道。
「切,我外甥女的作品,我當然要捧場。」小舅一揮手道。
就在這時,書法的拍賣已經開始了,底價是一塊錢,不過,這次拍賣捐贈的意味比較大,所以,一些人開價,倒不一定是沖著書法,于是,那價很快就漲到了五千。接著又快速的漲到一萬後就停止了,主持人一錘定音,最後得主當場付了一萬塊錢,得到了書法。
這時,氣氛已被推上了高*潮,一班的同學也激動的臉色發紅,一個個驚訝無比。
「趙端牛啊,一副書法,居然能賣到一萬塊錢,等他下來,咱們也讓他寫,咱班一人一張,個個都是萬元戶。」高月麗在那里叫,立刻得到周圍同學的支持。
「吵什麼吵,接下來看蔡蔡的石雕了。」楊華倩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因為石雕不比書法掛在那里大家都看得見,于是主持人便用個托盤,托著石雕到在面走了一圈子。
「孫慶安,我可已經表心意了,你當年雖說是一個差生,可也算得上是一中出去的,听說你前些年做倒爺,弄了不少的錢吧,怎麼,這回到母校也不表示表示?」這時,剛才拍下書法的中年人,對坐在邊上的另一個中年人道,顯然這人正是他口中的孫慶安(這個孫慶安在第二十四章出現過,還記得嗎?)。
說話的中年人姓康,原來在供銷社上班,改革開放後,看準了市場,就下了海,專門往南邊倒騰山貨,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當年,他讀書那會兒,跟那孫慶安就不對付,兩人還打過不少架,這會兒,他拿下了書法,自然要攛掇著孫慶安,想看看他能出多少錢,畢竟他的一萬塊錢,那可是不小的數目了。
這時,那石雕正好在許老和古教授面前,許南山這才發現,之前他以為是放進去了一株女敕芽,其根本就是石雕,同下面的雙手是一體的,更重要的是那色彩過度,從灰青到楓葉紅,再轉到乳白以就翠綠,被整個作品充分利用,渾然一體。
周圍的人也圍到一起看,嘴里不由的都一陣贊嘆,即有贊蔡蔡雕工的,也有贊石頭材質的,尤其是中間那女敕綠通透的女敕芽,絕對比得上一塊材質上佳的翠玉,在坐的都算是成功人士,分辯東西的眼力還是有的,這塊石雕實在是難得的佳作。
一時間,大家便交頭結耳起來。
「這塊石雕一出,必然會引起奇石界的關注,五峰山的山石身價要大漲了。」許南山一言定音。
古教授也點頭認同。
「孫總,這塊石雕,你一定要買下來。」這時,坐在孫慶安另一邊的一個瘦子中年人道。
「鄭兄,怎麼?有什麼講究嗎?」不跳字。孫慶安低聲的問。做生意這麼些年,更重要的是他又時常飄于黑白之間,再加上人到中年,過去的鋒芒早就收起,低調務實才是做事的根本,所以,這次拍賣,孫慶安並不打算出手,而是打算事後捐點錢給母校。所以,之前那個同學的挑釁他並沒有理會。
只是,這鄭兄的意見,他是很看中的,這鄭兄是他早年結交的一個朋友,懂得一些風水,這次他結束手中的生意,買下了舊城區塑料廠廢棄的廠房,轉*房地產,因此,請他的幫忙看看風水,定定布局的。
「你不是把塑料場那塊廢棄的廠房買下來準備開發房產嗎?這塊石頭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品相很好,是天然的法器,而且這女娃子的雕刻寓意又非常的適合,女敕芽破土而出,象片著生機生命,正預示著破土動工,萬事順遂,用這個東西做個法陣,包你開發出來的房子大賣,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放過太可惜了。」那鄭兄道,說實話,他都心動了,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財力跟孫慶安沒得比,干脆就賣給孫慶安一個人情。
听鄭兄這麼一說,孫慶安點點頭,這鄭兄在那邊一帶還是有些名氣的,他即然這麼說,那他今天就一定要拿下這塊石雕。
這次的房產開發,對他來說是轉型至關重要的一步,不容有失。
這時,石雕的拍賣開始了,底價依然是一塊錢。看中這塊石雕的人不少,那價很快就突破了一萬。
白蔡蔡還站在台上,眼觀鼻子鼻觀心的。台上的主持人老師還做著采訪的姿態問她激不激動,她自然從善如流的點頭,其實,一萬塊錢,她倒沒啥激動的,趙端那字有一萬,那她這石雕有一萬也不稀奇,畢竟,這時候,台下這幫當年意氣風發的學生,如今的成功人士,暗里較勁是少不掉的,即然前面有人一萬在前,那後面的人肯定要突破一萬,這是個面子問題。
不過,當價格飆到五萬的時候,白蔡蔡已經在抽氣了。而當五萬第二錘錘下的時候,白蔡蔡深吸一口氣,覺得這價到頂了,可以定音。
可就在她準備松氣的時候,台下又爆出一聲︰「六萬。」這一加就是一萬,誰這麼有錢。
白蔡蔡看著報價的人直翻白眼,心里一陣月復誹,小舅啊,你有錢燒的慌,這時候你一個旁人湊啥子熱鬧啊。萬一沒人接手了,那豈不等于自己買自己的東西,再把錢捐給學校,總感覺有些傻似的。
白蔡蔡想著,就狠狠瞪自家小舅。就在白蔡蔡心提著的時候,另一邊有人接手了︰「七萬。」
「八萬。」小舅咬定青山不放松。
「九萬。」另外一邊的孫定安也是認死理了,杠上了。一時間氣氛出來了,高*潮有了,火氣也出來了。
小舅還要再加,一邊的古教授開口笑呵呵的道︰「行了,你要是再加,蔡丫頭眼楮都要瞪出來了,你要真喜歡,以後叫蔡蔡給你雕一個就是,何必跟人杠上。」
周勇想想也是,自家外甥女雕的東西,他想要,隨時可以讓她給雕個就是了,本來就是義拍的,他跟人死杠沒意思,于是就住嘴了。
「九萬零一塊。」這時,先前買書法的中年人卻又突然的報價了,不過這個價讓孫慶安有吐血的沖動。孫慶安知道,自己志在必得的樣子被人看出來了,這小子在搗亂。
「十萬。」孫慶安干脆的道,隨後沖著那跟他做對的同學道︰「莫大有,你如果再加一塊,那這個就歸你了,相信今年校慶的風雲人物非你莫屬了。」說著,便坐了下來,神色沉靜,在江湖上跑了這些年,這點定力他還是有的。
那邊莫大有卻是眨巴了一下眼楮,腦子里打圈,雖然他看出孫慶安對那石雕志在必得,可這時候,孫慶安擺出這樣子,他又有些沒底了,雖然不排除孫慶安在使詐,可萬一他真甩手,難不成真花十萬零一塊錢買這個石雕,雖然他覺得這石雕是不錯,可十萬塊錢,還是太離譜了點。
最後閉口不言了,最終,那命名為萌的石雕被孫慶安拿下。
當白蔡蔡拿著石雕要交給那個孫慶安的時候,這丫的自動腦補,把石雕在腦海里換成十扎了百元大鈔,那心里真有些不能淡定了。
而一班的同學,此刻那嘴巴都張得老大,一個個活似都能塞個鴨蛋似的,那腦袋已經轉不過彎來,一團漿糊了,太太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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