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你沒事吧?」
路口上,圍觀的人將那輛車和程英團團圍住,剛才的情形太神奇了,連那司機也說不清倒底是怎麼回事?
而白蔡蔡卻盯著徐師公,一臉關切的叫道,天道不比法律,法律有空子和人情可鑽,可天道沒有,一是一二是二的。師公這時妄動法術,又逢五黃煞期,可能會帶來的後果,白蔡蔡不敢猜測。
「沒事。」徐師公朝著白蔡蔡擺了擺手,示意沒啥事。
白蔡蔡看了看徐師公的臉色,還好,沒什麼,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可再抬頭看時,那心又提了起來,徐師公此刻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漩渦,而周圍四面八方的,一縷縷的煞氣正在慢慢的涌進徐師公的身體里。
不好,這是引動了五黃煞運。
「師公,不對,你的五黃煞運動了,快回家,我給你布一個五行玉符陣,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白蔡蔡瞧著不對了啊,急的跺腳道。師公不能妄動法術,只有她來了。
「傻丫頭,不用了,一命二運三風水,有些事情是命里注定的。」徐師公臉上帶著一絲遺憾的道,剛才他動手的時候,早就料到會引起什麼後果,心里也有準備了。
「什麼命里注意啊,我命由我不由天。」白蔡蔡道,重生以來,她用了這玉符,改變了許多前世不好的事情,她就不信了,消不了徐師公的五黃煞?
「傻丫頭,師公自己是玩這一行的,師公清楚,別白費勁了,還是多陪我下盤棋吧。」徐師公道。
「師公,你不讓我試,我不甘心,什麼事情總要努力過才知道。」白蔡蔡盯著徐師公道,就這麼一會兒,徐師公本來紅潤的臉色已有開始發灰,兩眼更帶著赤金色。
「好吧,那就試試,不過,你切不可妄意而為。」徐師公嘆了口氣,仰望天空。
徐師公的生活方式一向隨性而帶點老頑童似的,這還是白蔡蔡第一次在徐師公的臉上看到失落和留戀。
「嗯……」白蔡蔡重重點頭。
「徐師公,我來陪你下棋了。」這時那程英好不容易擠出人群,興沖沖的跑了過來,不過那臉色還有點小蒼白,顯然是叫剛才那情形給嚇到的。
白蔡蔡一看到她,便不由的咬著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你瞪什麼瞪啊。」程英莫名其妙之余,也回瞪白蔡蔡。
「害人精。」白蔡蔡雖然知道這事情其實怪不到程英頭上,但她就是氣,又想著瞎眼娘娘特意的盯囑,她心里就害怕徐師公過不了這一關,自然火頭就更大了。
「白蔡蔡,你怎麼說話的,我怎麼害人精了,我害了誰?你今天給我說清楚。」程英也怒了,莫名其妙的被白蔡蔡罵害人精她能不怒嗎?
「害了誰,你以為剛才那小車是自己飛上天的啊,天下哪有那樣的狗屎運,若不是……」
「蔡丫頭,我看我教你的東西你全都左耳進右耳出了吧。」就在這時,徐師公以極少有的嚴厲口氣沖著白蔡蔡道。
「師公,對不起。」白蔡蔡低著頭道,徐師公曾經說過,一個術士所承受的劫難都是天意為之,而大多天意假借人手,她自然知道,徐師公是要告訴她,這次引發五黃煞劫不過是天意假借程英之手罷了。
徐師公正要說什麼,只是一開始,卻突然的噴了一口鮮血,而煞氣來得更猛了。
師公,你快跟我說,有什麼辦法?」白蔡蔡連忙扶著徐師公,帶著哭音道,同時,從口袋搗出各種符運玉石全往徐師公的口袋里塞。
「徐大爺,徐大爺,你怎麼了,蔡蔡,徐師公有什麼辦法呀?快送醫院啊。」這時,一邊的程英也語氣慌慌的道。
「對,送醫院。」白蔡蔡雖然知道徐師公的病,醫院怕是無力為之,但病急亂投醫,說不定呢,說不定醫院有就辦法呢,再說了徐師公這突然的發病是煞氣影起的,但必然也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這就是術法上曲型的虛癥實受,這方面,醫院應該還是能起到一點做用的,自己完全可以雙管齊下啊。于是白蔡蔡也顧不得同程英置氣,兩人一起叫了輛車子,將徐師公送到縣人民醫院。
一通檢查下來,然後就是常規的掛水,白蔡蔡更是在病房里用玉石在病房里擺了五行生生不息玉符陣,可一夜下來,徐師公的吐血雖然止住了,那臉色反而更壞了,人也十分的虛弱。
醫院里對徐師公的病也沒個說法,檢查下來,身體各方面似乎並沒有太大問題,可從病人的臉色以及表現來看,這個沒太大問題顯然是說不過去的,最後院方婉轉的提了轉院的意思,讓白家人將徐師公轉到市里的醫院去看看。
「不用了,送我回家吧。」徐師公很是虛弱的沖著大家道,他心里明白,醫院已經沒有辦法了。
白爸看了看自家女兒,白蔡蔡咬著牙想了想,點了點頭,醫院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只能從術士的手段上去救,對了,可以請五姨夫項叔寶來看看,他們嶗山的道醫或許有辦法,白蔡蔡想著,便沖著自家阿爸點了點頭。
當天,白爸就為徐師公辦理了出院手序,白蔡蔡陪著徐師公回到他左橫街的那棟舊宅子。
只是一回到舊宅,徐師公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煞氣越來越濃了,白蔡蔡的玉符一塊一塊的碎掉,白蔡蔡便沒命的刻玉符,然後一塊一塊的堆上去,最後,玉符運勢就同那五黃煞氣展開了拉鋸戰。
看到煞氣終于不再繼續增加下去後,白蔡蔡便立馬給項叔寶打了電話。
「蔡蔡,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啊?」自跟周靜結婚,項叔寶的小日子過的很滋潤,辦了一家道醫館,生意也相當不錯,還特意跑回家鄉那間道觀,招了兩個道徒來京里幫忙。
「五姨夫,我問你,一個術士天劫該怎麼解?你們道醫,有沒有法子冶?」白蔡蔡在電話里急急的問,然後把徐師公的情況細說了一下。
「這個不好說,我要看到具體情況,我馬上定票坐飛機過來,不過,這是天劫,你也要有心里準備,這是任何一個修行之人最難過的關。」項叔寶想了想道,還不忘給白蔡蔡打預防針。
天劫是修行之人最頭疼的東西,也是最致命的煞氣。
「好。我知道。」白蔡蔡點頭。然後放下話筒。立刻感到一陣濃濃的疲倦,為徐師公布五行玉符陣耗去了她全身的精力。最後她就縮在一邊的沙發上,人很困了,但因為擔心著徐師公,她卻沒有一點睡意,最後只得強迫著自己閉眼休息,不管怎麼說,要先恢復精力再說。
項叔寶來的很快,當天零晨就到了市里的飛機場,是周勇開了勒強的吉普車去接的。到寧山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亮。
由周勇帶著,項叔寶直奔徐師公的舊宅。
項叔寶一到,其它的人等就全被白蔡蔡差使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更需要一個絕對不能被打擾的環境。
項叔寶這回帶了一面古鏡來,據說就是道醫的鏡寶,能化天劫的,白蔡蔡在一邊用五行玉符為自家五姨夫掠陣。
徐師公仍在床上昏睡著,鏡寶的五行玉符陣的作用下,發出五彩光芒,籠罩在徐師公的身上,化解著他一身的煞氣。
看到這情形,白蔡蔡不由的多了一絲期待,似乎有些效果。
這個陣法,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項叔寶才收功。
「五姨夫,怎麼收功了?師公的煞氣還沒化掉啊。」白蔡蔡在一邊急道,看著仍然盈繞著自家師公周身的煞氣。
「五黃煞是最厲害的煞氣,化不掉,只能暫時壓制。」項叔寶嘆了口氣,這還是因為有五行玉符壓陣,要知道剛才,他的鏡寶都差點被那五黃煞毀掉。
「沒別的辦法了嗎?我這還有康壽和福運玉符,有沒有用啊?」白蔡蔡又拿出兩塊她養了四年的玉符,交給項叔寶。這已經是她最後兩塊玉符了,雖然白蔡蔡可以馬上刻,但養過和沒有養過的玉符,那功效是有天地之別的。
「蔡丫頭,這兩塊玉符不錯,我給徐師公布個陣,你分別將這兩塊玉符放在徐師公命盤財神和喜神的位置上看看。」項叔寶看著白蔡蔡手上的兩塊玉符,這放在風水圈子里,那絕對是兩塊上乘的法器,只是面對天劫,效果還真不好說。
「嗯。」白蔡蔡重重的點了點頭,項叔寶立刻布了一個法陣,白蔡蔡分別將兩塊玉符放在財神和喜神的位置上。
而這時,白蔡蔡看到徐師公那些被壓制的煞氣開始變淡些了,只是最終仍有一圈淡淡的煞氣,怎麼也化不掉。
白蔡蔡咬著牙,兀自不甘心。
「蔡丫頭,別勉強了。」這時徐師公醒了過來。
「師公,你醒啦,感覺怎麼樣?」白蔡蔡連忙問。
「還好,暫時死不了了。」徐師公回道。還一幅神棍樣子掐指算了一下。
「那就好。」白蔡蔡心里沉甸甸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蔡蔡,走,我們出去吧,讓徐師公好好休息一會兒。」這時項叔寶道,心里卻有些嘆氣,徐師公雖然命是救回來了,但經過五黃煞的沖擊,徐師公的身體卻是承受不住,再加上他倒底年紀大了,能拖的日子也不會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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