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邊幾個玉雕師傅看著這塊彩玉,都似笑非笑的發出一聲嘆息。
「丫頭,能解出這樣的彩玉,好運呢,就是來的不是時候。」那萬和平搖頭嘆息道,不過眼里卻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當然,這種幸災樂禍並不帶有惡意,而是帶著一種打趣。
白蔡蔡翻著白眼,拿著彩玉坐回坐位,不理這幫中老狐狸了。只是,就真這樣認輸了嗎,白蔡蔡心里總有一股子不甘,那心情就好象蓄勢待發的弓,卻突然發現,箭沒了。
此時已日正當空,雖然搭著涼棚,但白蔡蔡還是感到五月的太陽那種火熱,讓她的心更有些煩燥,兩指拿著這塊蠶豆大小的彩玉,左看右看,右看左看的,還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別的參賽者已經開始雕了,雕刀磨擦著石頭,發出茲……沙的聲音。白蔡蔡听得有些犯困了,便歪著腦袋盯著前面不遠的一盆榕樹盆景,這可是小豆花友情贊助的,算是為閑趣打名氣,小豆花如今的生意經是越來越精道了。
碧綠橢圓的榕樹葉子,在陽光下亮晶晶的,一只不知打哪里飛來的小甲殼蟲,棗紅色的背殼,在一片綠色之中顯得特別有奇趣……
白蔡蔡不由的看痴了,突然,一個念頭閃進她的腦海,她猛的舉起手上的彩玉,一手不由的重重的拍了下腦袋,真渾,咋沒想到這個呢?
玉 ……前幾天,她在譚六指那里得到那塊玉 ,便一直在研究著,這些天也頗有心得,這塊彩玉太小,太天然,沒法雕刻,但並不表示,它里面也沒法動啊,瞧中間那一點胭脂紅,多象剛才那只小甲殼蟲啊,只要利用 術,采用內雕之法,稍加修飾就能將那點胭脂紅雕成一只小甲殼蟲,再加上外面那透明的雞油黃,看著豈不就象琥珀一樣嗎……
一起到這里,白蔡蔡就激動了起來,馬上拿出雕刻工具,專心置致的雕刻了起來。
時光飛逝。
…………
轉眼,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參賽的都自覺的停了手,都是經年好手,只是簡單的幾刀,就構出一副非常精妙的構圖。算是讓大家見識到了雕刻的極致。
「蔡蔡,別失望啊,你這次是輸在好運上。」那萬老頭拍著蔡蔡的肩膀安慰道,這丫頭有靈性啊。
白蔡蔡呵呵一笑,沒說話,卻規規矩矩的上前,交出了自己的作品。
一邊的萬和平見此情形,不由的嘆了口氣,小丫頭不服輸啊,非要在那塊彩玉上動刀,可惜了一塊好料。
邊上幾人也發出嘆息。連古教授都搖了搖頭,小丫頭還是太好強了。
不過,就在這時,那個接過白蔡蔡作品的評委卻突然的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激動的大叫一聲︰「玉 ……」
「什麼?什麼?玉 ?不可能?」古教授一听,連忙上前,搶過那人手中的彩玉,幾個評委已經圍一堆了,連上幾個雕刻師也圍了上前。
此時,古教授一臉激動的看著手上那塊老蠶豆大小的彩玉。通透的雞油黃,只是原來中間的那一滴艷紅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只似乎正欲展翅的小甲殼蟲,那細細的觸須似乎在微微的抖動,活靈活現的。
而外表卻看不到一絲痕跡,只是在側面才能看到一點點開口的痕跡,這還是白蔡蔡因為時間不夠,也因為手頭上工具不全,沒辦法將切口填上。如果時間足夠,用玉粉將切口填上,再養它一段時間,那到時,不在放大鏡下,根本就無法發現痕跡的。
這就是玉 的神奇之處。
「不錯,不錯,正是玉 ……」古教授也一臉激動,白家丫頭這個心思動的極巧。這一塊彩玉,將其他人的都比下去了。
「好啊,北秦傳人果然名不虛傳,這等絕跡的技藝再重現天日,這是本界玉雕大賽最大的收獲,毋庸置疑了,本界玉雕大賽的頭名非白丫頭莫屬,咱們這些老家伙,不好意思跟她爭哪。」這時,那萬老頭在一邊頗為感慨的道。
「是啊是啊,難怪現在人說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白丫頭,是有這說法吧?」一邊楊家的那個玉雕師也打趣的道。
白蔡蔡一時叫這些個老狐狸似打趣的不知如何是好,好象這個風頭有些出大了,轉臉看了看一邊自家爺爺。
白老爺子一臉微微滿足的笑容,而白學武則正沖著白蔡蔡豎著兩根大拇指,一臉得意樣兒,一邊的自家阿媽,毛毛,還有平安姑姑則拍著巴掌,再看另外一邊嘉賓席上,自家阿爸笑的一臉燦爛。一幅以女為榮的樣子,白蔡蔡也不由的呵呵的笑了,別說,這種感覺挺好。
抬頭看天,今天的陽光燦爛,格外溫暖,心情不一樣了,感覺就不一樣了。
到了下午,本界玉雕大賽勝利閉幕,白蔡蔡不但得到了玉雕大賽的第一名,還得到了觀眾最喜愛獎,那萬兒立的是響當當的。
晚上,五峰村白家大屋,結結實實的擺了幾桌,白家的幾位叔伯叔公都來了,算是為白蔡蔡慶賀,同時也算是完成了白家曾爺爺的心願。
北秦一脈終于又走進了世人的視野了。
「蔡丫頭,這回,你雖然得了個第一名,但不能翹尾巴,更要謙虛,你要知道,這回你得第一名,不是你雕工了得,實在是因為玉 技術重現,可以說,你這次是討了一個巧,你心里要明白知道不,今天,看那些個大家的玉雕技術,你的技術同他們比起來還相差的遠,你要百尺桿頭,更近一步才行。」吃飯的時候,大伯爺沖著白蔡蔡道。
「大伯爺,我心里明白的,以後還要虛心向他們學習,取各家之長。」白蔡蔡道,她心里明白的很,今天她得這個第一名,除了有大伯爺剛剛說的原因外,還有另一層原因,玉雕流派各有所長,各有千秋,那是誰也不服誰的,所以,最後那個萬老才借著玉 奇術將自己舉為第一名,其他人更是順水推舟,這樣,大家反而心里平衡了。
一頓飯吃的熱鬧無比。
吃過晚飯,白蔡蔡幫著自家阿媽和大伯母洗好碗。
「平健媳婦,听說你家學文跟鄰村高家那個高玉紅在談對象是吧?」這時,三叔婆端著碗茶,靠在廚房門邊,一臉八卦的問道。
「沒吧?這誰在瞎說啊?」大伯母就跟被踩了腳的貓兒似的跳將了起來。
「呵呵,我是听高飛他阿媽說的,前幾天,有人租了高家的車子去東梁那邊跑礦,就看到學文和那高玉紅在街上走,兩人有說有笑的,挺親熱的。」那三叔婆道。
「有這事?那高玉紅不是在財校讀書嗎?」。大伯母也不洗碗了,拿了腰布擦干手就跑到大叔婆面前問。
「財校要畢業了呀,這學期在實習呢,現在也不分配了,都是自個兒找單位,我听說她在東梁一家商貿公司里做會計,周老師是吧?听說她可是你資助的學生。」三叔婆是消息靈通人士,條條道道的知道不少。
「是啊,她前些日子去東梁的時候還給我打過電話呢,這孩子人實誠,又肯吃苦,模樣也出挑。」周老師說著,還幫高玉紅說了好話。
「人再好,模樣再出挑有個屁用,命好才是最重要的,她命硬呢,不行,我得去給學文打個電話。」大伯母說著,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三叔婆也跟在後面,顯然是要去听後繼了。
廚房里便只剩下周老師和白蔡蔡收拾殘局。
「唉,什麼命硬不命硬的,這天災人禍的,跟命有什麼關系,真是的,一個好好的女孩子硬叫鄉里鄉親的人給妖魔化了,這不是害人嗎?」。周老師搖了搖頭,嘀咕了句。
「阿媽,那玉紅姐真的是她阿媽親生的嗎?」。白蔡蔡想起上回見過高玉紅一面,當時就給她相了一相的,按她面相來看,應該是父母俱在的,所以白蔡蔡就好奇的問了一下。
「你這孩子,問的這是什麼話,當然是親生的了,沒听說不是親生的啊。」周老師回道。洗淨了碗,將碗疊成一疊子。
「哦,那是誰接生的啊?」白蔡蔡繼續問。
「你這孩子,打破沙鍋問到底啊,她出生時,阿媽還沒來五峰村呢,不過,阿媽剛下放時,是在高家村的,玉紅家的事阿媽倒是听過一些,我听說玉紅那孩子是醫院里生的,當時,玉紅他爸叫人打的半死,半夜里,他們家的人偷偷的把玉紅他爸送去醫院,只是最後還是死在醫院里,那玉紅他**一時受不了打擊,動了胎氣,就在縣里生了孩子,唉,這是走一個換一個呀,當時,玉紅他**抱著那孩子回家,她公公看到是個女娃子,差點沒把這孩子摔死,還是叫玉紅她外婆給死死的拉攔住了,唉,這孩子說起來還真是命苦。」周老師有些唏噓的道。
這樣啊,那其實等于還是不清楚,不過,在縣醫院生的,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也許只是自己半桶水晃當,看差了。
白蔡蔡想著,畢竟她專長的只是在觀勢和祀福化煞方面,對于看相,這個不鑽研個幾十年,還真不敢說能看明白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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