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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三舅勸不動劉老太太,又不得劉老太太待見,吃過早飯,便匆匆告辭回京了。
勒強剛從京里回來,再加上這些天,省里,京里連軸的轉,也著實累了,今天便休息一天,明天才去上班。
「強子,高速路的項目拿下了嗎?」。吃過飯,大家坐一起聊天的時候,白蔡蔡問。
「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你爸還留在京里,該找的關系我都找好了,事情已經基本定下,再就是跑程序的問題,你二舅雖然是公安系統,但京里人面也廣,托了人找主事的人出來談過,再加上我小叔跟著跑,程序不會太慢的,估計這兩天就會下來,我因為掂記著外婆的事情,你爸就讓我先陪著我爸媽過來。」勒強道。
「哦,那就好。」白蔡蔡點頭。這高速路的項目拿下,勒強在縣里的影響力又會上升一截。
隨後幾人便又聊了家常。
「外婆,那你還記得當初怎麼到東梁來的嗎?」。想著巧遇劉家外婆的事情,白蔡蔡又好奇的問道,說實話,她實在好奇劉家外婆如何在痴呆病的情形下一路到的東梁。
「我當日鬧脾氣的時候,那人可是清醒的。」劉老太太道,當初因為二女容華的事情,劉老太太氣老三劉勝利老四劉容裳兩個做弟妹的太過份,又恨老頭子撒手不管,教訓了一對兒女後,就跟老頭子杠上。
劉老爺子性子別扭小氣,又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哪里容得自家老太這麼指責自己,便氣的罵了句︰「你心疼容華,那你就跟容華過去。」
劉老太太也是個烈性人,一听老頭子這話,那一口氣更是咽不下,思前想後了一天,便真的整理了包裹要去投奔劉容華了。
可劉容華頭天把事情處理好,已經跟劉老太太告辭過,說是要跟中華一起到東梁道崗這邊來看看的。
于是劉老太太想了想,反正東梁這邊也是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媳婦,更何況,這兩個小娃子結婚時,她因為正在醫院里冶療沒趕上,這會兒正該送上她的一份祝福,于是直接買了火車票就直奔東梁。
可老人家畢竟是有病在身,之前因為冶療,清醒了些,可這趟出來,藥卻沒帶,再加上旅途一累,肚子里一直癟著一口氣,這腦袋瓜子又開始糊涂了,到了東梁,要換車去道崗,可這時她腦袋瓜子糊涂了,就隨便跟了一個攬客的人上了車,車開出車站沒多久,那人又讓她下車,說是要換車,她這時候啥都稀里糊涂的,便听話的下了車,隨後那車子便嘟的開跑了,而她身上帶的包裹錢包什麼的全在車上,這一下就都沒了,她就只知道傻傻的站在路邊,最後正好白蔡蔡運貨的車過來,撿到了她。
這也算是一種奇緣了。
「強子,你這個縣長怎麼當的啊?怎麼車站上還有這種宰客騙人的事情?」听劉家外婆道的緣由,勒中華便責怪起自己兒子來,他是知識份子的脾氣,又哪里清醒車站四周,各種坑蒙拐騙的事情數不勝數,堵不勝堵的,說起來,東梁現在比起以前已經好太多了,就以前老佛爺的時代,那外人來,根本都不敢隨意接陌生人的話,基本上接話的人十個有九個要栽的。
「嗯,我回去一定要督促下面人好好整頓車站。」勒強模著鼻子悻悻的道。
看著勒強吃癟,白蔡蔡自然要為勒強辯解幾句,勒中華畢竟不太了解東梁的情況︰「爸,車站這種地方是最難冶理的,都是老佛爺時期留下來的爛攤子,強子花了不少的心思,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勒中華看了白蔡蔡一眼,點點頭,便不在多說了。
「唉,這怪強子什麼事啊,是我自己糊涂了。」劉老太太也勸著道。
「媽,下次可不能再這麼意氣用事了,這回幸好蔡蔡好心,撿了你,要不然,你若有個好歹,你讓咱們這些做兒女的豈不要愧死。」一邊劉容華也道。
「這事,是媽不對,考慮不周,不過,你爸太氣人了。媽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啊。」說到這里,劉老太太頓了一下,拍了拍劉容華的手︰「容華呀,這回這事兒啊,是老三和老四做的不弟道,你爸那個人呢,是小肚雞腸,當年,你不理他的安排,他嘴上說不計較,其時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所以,老三老四做這事件,他就沒理會,總之這回,媽給你作主了,一定為你在你爸面前討個說法。」
老太太一頓話說的劉容華眼眶都紅了,老爸心里不待見她,她是知道的,當年,嫁給勒中華是她自己的主意,老爸也是在老**支持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是後來,勒家出了事情,老爸怕勒家的事件牽連到劉家身上,便極力要她跟勒家劃清關系,在那個年月里,別說媳婦跟公婆,就是親生子女也有跟父母劃清關系的。
這里面是道不清對錯的,只能說是形勢逼人。
只是劉容華跟勒中華感情深厚,再加上那時勒強剛剛一歲,不管是從夫妻感情還是母子感情都分不開的,所以,劉容華是一意跟著勒中華一條道走到黑,而也因此,劉家當年在這件事上是受了勒家的牽連的,尤其是三弟和四妹,他兩個本來早就說好是留京的,最後卻被點名雙雙下了鄉,為這事,三弟和四妹嘴上沒說,心里一直在埋怨著她。
同樣也為這事,她對家里也有一點負疚感,所以,這些年來,她一手打造了輝煌集團,可最後控股人一直是劉家,這些年來,她更是為劉家做牛做馬,勒家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幫的都幫,這才有如今輝煌集團的成就。
而勒家,一般有賺錢的機會都少不了帶上劉家人一把,比如勒強在養傷期間,創辦了燕趙地產,如今已是地產界的新貴,劉家只是少量的投資了一部份,就佔了燕趙地產的近三分之一的股份,這次突然抽股,如果不是勒永年一反以前的態度,堅定的站在自己兒子這一邊,那現在的燕趙地產,估計要一分為三了,再加上燕趙地產在道崗這邊的投資收益遠未可知,就會影響到資金鏈的運轉,到時,一但銀行的貸款不能按時返還,那搞不好燕趙地產就要面臨破產的局面。
這個情況就太嚴重了。
要知道,勒強讓燕趙地產在道崗投資,其主要是為了發展道崗,說的最赤果而直接的,就是撈政冶資本,可一但燕趙地產出問題,連帶著整個道崗的發展也會了出問題,而這最終很可能會導致勒強栽在東梁這個小地方。
政冶是殘酷的,京里多少意氣風發的政冶新星到了地方上,都常常是剎羽而歸,勒強現在在東梁,一來,他是部隊里的人,初到地方,地方上的人難名不服,二來,他一來,在打擊老佛爺這件事中,不免又得輩了東梁本土派,可以說勒強在東梁,每一步都是舉步維艱,這個時候,需要家人親人的支持。
可自己娘家,不但不支持,反而在勒老爺子可能出現狀況,勒強面臨更大考驗的時候,背後捅了一刀子,這著實讓劉容華心寒。
如果這事真的是犯在她劉容華身上,那她說不得,忍忍就算了,可這事關系著兒子的前程啊,為了兒子,哪個母親不豁出去,所以,這次劉容華是徹底跟劉家攤牌了,然後退出了輝煌集團,如今輝煌集團的老總是劉勝利了。
「媽,沒事,我這些年也累了,正好休息休息。」劉容華寬解著劉老太太道。
「你這性子,當**哪有不清楚的,你自小性子強,能力也強,哪里是能在家里休息得住的人。」劉老太太嘆著氣道。終歸還是決得有些對不住女兒。
白蔡蔡感覺氣氛不對,便提出帶幾個長輩去鎮上走走,勒強表示看家,實在是這廝對于逛街,東家長西家短的那一套頭疼不已,堅決不參和。
隨後接下來幾天,勒強上班,而白蔡蔡要做的事情第一階段已經做完了,土地廟和青羅灣的五行玉符聚氣陣已經布好,現在唯一等的就是祈福法會當天,她啟動五行玉符陣為藝術品開光,到時就大功告成了。
鎮里的事情,她只是個實習生,一些不必要插手的盡量少插手,畢竟勒強是縣長,她插手太多會惹人閑活,所以,這幾天,白蔡蔡除了帶三個長輩在道崗轉悠外,就主要窩在家里寫實習報告。
而道崗這種具有濃烈鄉土味的鄉村生活讓三個加起來快二百歲的長輩著實樂不思蜀。
只是三個長輩的愛好不同,劉家老太太一門心思都花在後院那幾壟菜地里,趁著小陽春的氣候,去買了些青菜,蘿卜,香菜等種子,種在地里,隔了兩天,就有那細細的女敕綠的小葉芽抽了出來,看著跟雀兒嘴似的,討喜的很。
而勒中華,所以有的心思就花在土地廟周圍的景觀上,以及青羅灣的水質上面,每天做著觀察紀錄。
自上回,白蔡蔡將靈玉丟進青羅灣後,青羅灣的水質漸漸的開始轉清了,而土地廟周圍和青羅灣兩岸似乎迎來了一個春天似的,女敕綠的草尖不斷的從地里冒出,看著滿目清新。
而這前種下的各種景觀樹,都有小葉爆出,精氣神兒都倍好。道崗現在人人都在傳著,果然是有土地老爺護佑了。
原來等著看笑話的人這會兒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只有那環保所的張保國,仍硬著一張嘴,倒處說這是一種假陽,所謂的假陽就是假活,短時間內爆發出的是植株本身的精華,之後會迅速的枯死。
他這話倒也有理,假陽現象,尤其是在這小陽春的季節,那是很普通的一種現象,道崗的農民都知道。
張保國故意將假陽的話傳的沸沸揚揚,白蔡蔡毫不在意,他這會兒傳的更多,倒了明年開春,他會跌的更慘,秦書記可盯著他呢,到了明年,絕對會向他問責的。
而劉容華,這個婆婆雖然放下了輝煌公司的一切,可她倒底是忙慣的了人,又有經濟頭腦,才在道崗轉了兩天,就盯上了土地廟周圍正準備新建的大市場,圖紙已經出來了,她這兩天天天往鎮政府跑,打听著投資的事情呢,想把這些年賺的私房錢投下去。
白蔡蔡倒是挺佩服自家婆婆的膽氣的,雖然現在道崗的勢已經有些造出來了,但,說到出成績,還遠遠沒有,再加上道崗人有些固步守舊,所以,對這個大市場還是觀望的多。
「媽,你這麼把你自己的私房錢都投下去了,你不怕虧了呀,縣里大多數人可是等著看笑話的。」這天,吃地中午飯,白蔡蔡陪著劉容華在院子里喝茶。而劉家外婆則午睡了,她的午睡是雷打不動的,就算是冬天也一樣。
「我兒子的事情,我不支持,誰支持啊,真虧了就虧了唄。」劉容華理所當然的道。白蔡蔡正準備感嘆一下母愛的偉大,沒想劉容華又道︰「再說了,符氏船業,我在香港可跟他們打過不少交道,別看符庭先那小子是符家少主,但符家的投資權利是掌握在他們家庭內部的一個投資顧問團隊手里的,里面都是些掌控經濟的好手,一個個其精似鬼,狡詐如狐,如果不是有利可圖的話,符家會如些大舉的進入東梁市場?我現在也就跟在他們後面喝點湯,只可惜現在輝煌不在我手上,要不然,我定能搶了他們的一半份額。」劉容華說的豪氣干雲。
白蔡蔡看著她星星眼啊,每個人在自己強項的領域那都是王者。
不過,劉容華說到輝煌便有些意興闌珊啊,畢竟她為輝煌奮斗了一輩子,最後除了本屬于勒家的那點股份,其它的可以說是淨身出戶,這讓她很失落。
于是,劉容華便岔開話題道︰「強子呢,今天星期天,他應該不上班吧?」
「嗯,他約了縣里的紀委書記梁開來去青羅灣釣魚了呢。」白蔡蔡回道,這段時間,勒強這廝是早出晚歸的,天天一下班就開車回道崗,白蔡蔡看他辛苦,本想著自己上班比較自由,干脆她跑跑,不過勒強說了,一來,他有車,方便,二來他就是要讓縣里的人都看著,他以道崗為家了,也就是向縣里某些人宣布,道崗的事情他將堅持到底。
勒強對于他出差的時候,曹書記找蔡蔡麻煩的事情是相當窩火,白蔡蔡感覺著,勒強正在醞釀著一次反擊。要不然,這會兒,他也不可能約梁開來釣魚的。
「柳條銀魚,柳條銀魚又出現了,青羅灣又有了柳條銀魚……」就在這時,外面的路上響起一陣驚喜的大叫聲。
「不可能,柳條銀魚都絕了十幾年了,怎麼可能再現?」外面頓時一陣吵吵嚷嚷。
「真的,你們快去看,勒縣長親手釣起了柳條銀魚。」先前那人大吼。
白蔡蔡同自家婆婆相視一眼。
「走,我們也去瞧瞧。」劉容華一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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