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蔡蔡一听自家阿**話有些愣了,三叔婆怎麼會不同意呢?蘇南同志很不錯的,前世也沒听說三叔婆不同意啊,白蔡蔡一想,明白了,前世,曉玲表姑是分到萬山鄉的,兩人一個學校,又一個年紀組,在三叔婆的眼里,算是相配,可現在曉玲姑姑在縣一中,三叔婆的心氣兒就高了,那心里定要曉玲堂姑在縣里找一戶好人家的,因此,對蘇南同志就不那麼待見了。
「阿媽,我怎麼覺得,你在這里面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啊,跟三叔婆合伙,將曉玲姑姑騙來。」白蔡蔡賊笑兮兮的看著自家阿媽,一邊側耳傾听著外面,三叔婆和曉霞姑姑在那里會審曉玲姑姑,心里想著,她這蝴蝶翅膀一扇,卻讓曉玲的情路多了些坎坷。
「臭丫頭,沒大沒小的。」周老師給了蔡蔡一個毛栗子,又探了個頭望了望外面廳上,才壓低聲音道︰「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三叔婆跟在邊上听呢,生怕我給你曉玲姑姑通風報信。」
「呵呵,三叔婆的反偵察工作做的不錯。」白蔡蔡先是一樂,又有些擔心,她是堅定的站在曉玲姑姑和蘇南老師一邊的。
「好香哪,二嬸燒什麼好東西?」母女倆正說著話,白學武聞著香味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塑料袋的冬筍。外間又響起阿爸和大伯的說話聲。
「燒個雞丁,煎點小河魚,一會兒,讓你二叔陪你爸喝一杯。」周萍笑著道,看到白學武遞過來的冬筍,又道︰「你們太客氣了,平日里雞鴨魚的送來,我和你二叔都不好意思了,這冬筍本就不多,還拿來干什麼?」
「嘿嘿,二嬸你不知道,以前,水牛嶺那塊竹園子沒多少筍,可今年風頭正啊,筍子瘋長,那麼一片不大的竹園子,我挖了兩百多斤的冬筍出來,真是前所未有,村里人人都說了,咱們白家今年有運著呢。」白學武得意洋洋的道,然後直接將冬筍放在一邊地上的菜藍子里。
「阿媽,別客氣,自家人。」白蔡蔡在一邊嘻嘻笑道,心里暗自嘀咕,當然有運啦,整整一個福運大陣呢,能沒運嗎?
「那回去替我謝謝你阿媽。」周老師道,然後轉身又沖著白蔡蔡道︰「剝根筍子,一會兒阿媽炒個三鮮。」
「嗯。」白蔡蔡點點頭,打開二哥拿來的塑料袋,拿根筍子剝了起來。想起今天學校里方曉北說的話,本想跟二哥說,最後想想,還是私下里跟二哥說好。
「對了,家里的雞鴨魚都賣掉了?」周老師又問白學武。
「都賣掉了,我都不用上門,城里的幾個販子直接到我那里去收,而且那價比往年高多了。」白學武道,搬個小凳子,坐在白蔡蔡身邊,拿了把菜刀,幫蔡蔡切掉筍老的部份。
「那是自然的,今天各村都發了雞瘟,死了不少雞鴨的,那價能不漲嗎?。」周萍笑道,然後專心炒菜。
「蔡蔡,馬上考試了,考個好成績,過年的時候,二哥包個大紅包給你。」白二哥很顯擺對白蔡蔡道。
白蔡蔡拿過二哥手上的筍子,放到水里洗,道︰「那二哥你就先把大紅包準備好吧。」
「呵,挺有信心啊。」白學武笑嘻嘻的道,反正家里就他最不是讀書的料。
「那我呢,那我呢?」毛毛抱著魚缸過來,給金魚換水。
「你也一樣,要是能考個雙百分,我不但給你包個大紅包,還給買一個大魚缸,白瓷的,印了荷葉荷花那種大魚缸,你這玻璃魚缸太小,魚兒受罪呢。」白學武又承諾。
「好,我肯定會考雙百分,我看書去了。」毛毛一听白學武這話,連魚缸的水都不換了,丟給自家阿姐,小跑著回屋看書去了。
這小子,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啊。白蔡蔡嘀咕著,到一邊給魚缸換水。換好後。正要搬廳上去,被周老師叫住︰「蔡蔡,就放廚房的桌子上,今天外面吃飯的人多,沒地方放。」
「那我放外面的凳子上,這魚可不能放廚房的桌子上。」白蔡蔡道。
「為什麼?」白二哥有些好奇的道。
「這金魚是風水魚,不能對著灶頭的,否則就是水火相沖,要敗家的。」白蔡蔡道。
「哈哈,蔡蔡成神棍了。」白學武取笑道。
「盡學些亂七八糟的。」周老師在一邊飛著眼刀。
「呵呵,說的好玩的。」白蔡蔡聳聳鼻子,端著魚缸出去,又跟大伯打了聲招呼。
飯菜很快燒好了,三叔婆家母女三個,再加上大伯家父子兩個,白蔡蔡家四人,大人一桌,小孩靠邊。
不過,白學武今年成就非凡,已經得到了大人的待遇,可以同自家老子一桌,陪著喝兩杯。
倒是一邊的白曉玲在自家阿媽和阿姐的夾功下,那是銳氣盡失,干脆不坐到桌子,端了碗也跟白蔡蔡和毛毛擠到一起,對三叔婆和白曉霞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家里沒什麼事吧,今天在我這里多喝點,不回鎮上了,我去老街旅社那里給你們開兩個房間。」自從進了酒廠,白爸的酒癮似乎更見長了。
周老師說了,白平康進了酒廠,就老好老鼠掉進了米缸。
「行,在平康這里,大哥不客氣。」白大伯樂呵呵的道,隨即又問︰「听說你們廠這回發現窖池,里面還有兩壇沒開封的梅林酒,那可是百年陳釀了吧?。」
「可不是,其中一壇已經分掉了,嘍,我這個廠長就只得了這麼一小瓶子。」白平康拿著一個類似楊梅酒那樣的半斤小壇子,在白大伯眼前晃了晃。
這兩天為了這酒,他都頭痛死,縣里鎮里,是個人物都朝他伸手,最後還是于霞鎮長站了出來拍板,分掉一壇,別外一壇留著,尋訪個釀酒高手,看看能不能還原梅林酒的工藝,若是能把梅林酒制出來,那金山酒廠想不騰飛都難。
「咱們今天就一人嘗一小口,其它的留著,過年帶去,給老爺子嘗嘗。」白平康道。拿出三個三錢杯,一一擺好。
「學武就不用了,他哪里懂喝酒,給他喝也是糟蹋。」白大伯說著,便收了學武面前的小酒杯。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白學武在一邊郁悶極了。
「我說你不懂就是不懂。」白大伯瞪著眼,白學武便沒脾氣了。
「真是沒天理了,家長暴*。」白學武仰天長嘆,把一桌人樂壞了,白蔡蔡和毛毛也在邊上嘿嘿直笑。
白爸小心的倒著酒,白大伯更是小心的護著酒杯,生怕灑了一滴。
那酒的顏色帶著一點淡琥珀色,看上去十分的通透,那酒香聞著都有一種燻然之感。大伯和白爸咪了一小口,就閉著眼楮回味。
「別管這兩個酒鬼,咱們吃菜,喝點飲料。」周老師招呼著。
其他幾個女人都是不喝酒的,吃著菜喝著健力寶,還夸了一通周老師的手藝。
「咳,咳……」白學武在一邊繼續猛咳。
「你再咳也沒用,說了沒你的份就沒你的份。」白大伯沒好氣的道,白學武只得翻白眼︰「不喝就不喝,我有錢,隔天,從別人手上買點。」
「二哥,這個你肯定買不到,百年陳釀啊,我上回听人說了,在京里,50年的茅台炒到好幾萬一瓶呢,這百年梅林,雖說沒有茅台名氣大,可它年份長哪,又代表著一種古老工藝,有歷史,有工藝,更重要的是又獨一無二的,那價估計不會比50年的茅台小,就二哥手上那點錢,誰願意賣給你啊。」白蔡蔡埋汰自家二哥道。
現在有沒有炒茅台的事,白蔡蔡其實不太清楚,但前世00年後的幾年,五六十年代的茅台炒的一年比一年高,幾十上百萬的,嚇死個人。
白蔡蔡覺得,如果這剩下的一壇梅林酒操作的好,能把金山酒廠的名氣很快帶起來,當然,如果能釀出同樣工藝的梅林酒,那水漲船高之下,新梅林酒的銷路會迅速打開。
想到這里,白蔡蔡便想起了前世那個叫梁明華的釀酒工藝師,前世正是他開發了古老的梅林酒,可這百年的梅林陳釀卻沒有听說過,估計可能當時就叫人私下吞了。
這梁明華是方家溝的人,放寒假的時候,她還得想想辦法,該讓阿爸去請他出山了。
「真的假的啊?」白二哥听了白蔡蔡的話,一時啞口無言,不過是酒而已,至于這麼大價錢嗎?不解。
「有可能,物以稀為貴嘛。」白曉玲在一邊應和道。
白大伯一听,也不知真假,但不管真假,他知道一點,這酒值老錢去了,便咋著舌道︰「若真跟蔡丫頭所說的,那咱們這一口豈不是成百上千?」
而白平康卻在琢磨著自家女兒的話,他能從這里面感覺到了商機。
一邊的三叔婆搖頭咋舌︰「這哪是喝酒,是喝金水啊。」
「媽,金水哪能喝呀,喝那東西要死人的。」白曉玲在一邊反駁自家阿**話。
「去,我哪不知道啊,我這不過是比喻。」三叔婆沒好氣的瞪著白曉玲,一肚子氣仍沒消,然後朝一邊的白曉霞打了個眼色。
「我吃好了,出去方便一下。」那白曉霞說著就起身出門。
這大院的房子是老式的,屋里沒有衛生間,廁所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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