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嚴真真看著大步流星走進來的孟子惆,有點模不著狀況。這位不是說有事兒,得過幾天才能來的麼?這才過去了一天兩夜而已。
「沒被虎傷著罷?」孟子惆走近她,端詳了一下她的臉色,「我帶了太醫過來,給你把個脈。」
「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倒是幾個侍衛受了傷。」嚴真真搖頭,「他們把我護在身後,你讓太醫給他們瞧瞧罷,我瞧王志中似乎傷得有些重。」
當然,這個傷重,也是相對的。嚴真真見他行動無礙,想必也只是一點皮肉上的痛。反正人家也不當一回事,隨手拿金創藥給灑上了,估計對于他們來說,受這樣的輕傷,也是家常便飯。
「先替你看過了,再給他們瞧瞧。這種外傷,他們自個兒便能治。」孟子惆卻堅持己見。
沒奈何,嚴真真只得由著太醫把了脈,又開了幾帖藥。當然,這些藥,嚴真真是絕不會想吃的。別說口味苦得要命,就是顏色,也烏漆抹黑得讓她不敢恭維。哪里有她的空間里夢幻般的紫色來得漂亮?便是看著,便心曠神怡。
「讓你住到山里,可不是讓你撒歡兒地到處跑的」孟子惆的臉色不大好,不過嚴真真並沒有被他嚇倒。她知道,這是他表達關心的方式而已。
「我沒有到處跑啊,只是去采摘一些蘑菇做湯而已。」嚴真真軟軟地辯解,又討好地說道,「廚下還有一些菌菇湯,王爺可用過早飯沒?昨兒我吩咐過了,今兒早餐便是菌菇粥,一定鮮得可以把你的舌頭給吞下來」
「是麼?」孟子惆的臉色仍然沒有放晴,不過以嚴真真的肉眼觀察,還是軟和了那麼一點點兒。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一會兒吃了再說話」嚴真真拼命地點頭,「這可是現采的蘑菇……呃,是昨兒采的,也比市場上賣的新鮮。」
「好,嘗嘗你親手采摘的蘑菇。」孟子惆伸出手握住她的,「往後不許再到山林深處去,我剛剛吩咐王志中去把那頭虎宰了,免得再讓你遇著危險。」
嚴真真心虛,王志中他們哪怕搜遍山頭,也找不著那只老虎了。它如今已被剝了虎皮,怕是尸骨無存了罷?
「除了虎,還有狼,往後要吃蘑菇,便讓王志中叫人去采摘便是,何必親自動手?」孟子惆又教訓了一句。
「哦,知道了。」嚴真真很想教育他自己動手的才是最美味的,不過鑒于某人打小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便決定緘口。
雞同鴨講,那可是很沒有意義的事。
「你不是愛看書麼習字麼?我替你帶了上好的徽墨,今年進貢的不算多,我也只得了兩塊兒,留一塊給你。」孟子惆從袖中掏出一塊包得嚴嚴實實的墨,讓嚴真真惶惑不安。
「我那手字,勉強能入得了眼,哪里犯得著用這樣的好墨?」
其實,嚴真真根本就分辨不出墨的好壞,在她看來,能寫出字來的便是好墨,誰管它產自徽州還是湖州?憑白地領一個大大的人情,她覺得太不劃算。
「那便再練練,橫豎你在別院里也沒有什麼事,總好過你再去遇險。」孟子惆面無表情地把徽墨遞到她的手里。
「那我便生受了,謝過王爺。」事至如今,嚴真真也不好再推月兌,只得行了半禮謝恩。盡管她覺得這上好的墨給自己,有些暴殄天物。
「我記得你已經許久不曾寫詩了,在別院里正好詩興大發,好好寫上幾首。」孟子惆完全是怕嚴真真在別院悶著了,提出的建議。不過,听在嚴真真的耳朵里,卻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其實她如今的詩詞水準,也能勉強混跡于才女之列。不過作詩素來不是她的愛好,完全是為了應付齊紅鸞之流的詰難而勉力為之,沒有壓力,自然便沒有了動力。只是孟子惆這時候說起,卻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她離開所謂的「詩壇」太久,需要她適時的「回歸」麼?
「王爺,好容易至別院耍玩,還要給我布置任務啊」她故作不滿地噘了噘唇。
孟子惆失笑︰「還不是怕你悶得慌,又出去采什麼蘑菇的。若是再遇上什麼猛獸,可未必有這樣的運氣了。我听說當時情形至險,若是差了一步,便是葬身虎口之局。」
「是有點兒險。」嚴真真承認。龍淵那一箭,只消來得慢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她恐怕逃進空間也會帶著傷。雖說有空間存在,她不怕重傷不治,但也怕痛的。
「往後要出去的話,也要多帶侍衛,不能離了他們的眼線,知道麼?王志中跟我的年頭久了,反應和身手都不錯。你若實在悶了要出去走走,也要听他的安排。」
「是。」嚴真真歷險之余,也不敢逞強,乖乖地答應了下來。
不一刻,廚房里便呈上了香噴噴的蘑菇粥。
「王爺請用粥。」嚴真真習慣性地把碗往自己身邊湊,一抬頭,看到孟子惆不滿的表情,急忙來了一個急轉彎,把粥推至他的面前,那當然賠上了招牌干笑。
「嗯。」孟子惆這才滿意,決定以後得了空,得多往她的听風軒走走。再這樣下去,怕是她的心里,早把自己這個主人的地位給忘了。
「小心燙。」嚴真真亡羊補牢地加了一句,孟子惆早被燙得皺起了眉頭。
「你不早說,存心的?」孟子惆很有理由提出這樣的懷疑。
「不是不是。」嚴真真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怎麼可能你看我怎麼喝……」
她示範地把粥舀起了一小勺,輕輕地吹了吹,才送進口中︰「要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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