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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可以先不取大明府而取余杭。」雨收雲歇,嚴真真總算想起了正事。眼楮都已經半閉上了,還掙扎著提出自己的建議。
「為什麼?你不是說大明府或冀中可能會有金礦的礦脈麼?」孟子惆不解地問,「余杭的地理位置雖然重要,但即使攻下來,也不會動搖朝廷的根本。」
嚴真真把頭無力地搖了兩搖︰「不然,余杭有港口。」
孟子惆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財迷,就知道斂財。真不知道禮部侍郎家里,怎麼會出了你這樣一個異類唔,也許算不上異類,听說當年你的祖母也是經商的一把好手,只是嫁給你祖父以後,才修身養性。」
「是麼?」嚴真真好奇地睜開眼楮,「你覺得不從商便是修身養性麼?我並不覺得從商有什麼不修身養性的嘛……」
孟子惆想了想,才說道︰「就我個人而言,並不這麼認為。如果不是從商,我不可能籌集到這麼多的資金,也就不會有現在縱橫南北的鐵騎。因此,我覺得經濟與政治是一個國家的兩面,缺了哪一面,都不行。」
嚴真真眉毛微揚︰「對啊,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此話誠然。」孟子惆眼楮一亮,「這句話說得好,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果然說得極其精闢。」
「呃……只是稍稍歸納了一下而已。」嚴真真汗顏地把臉埋在他的肩窩里。這句話在現代可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歸納的,是一個偉人,她哪里有這樣的水準?
「也許唯有你才能歸納出來。」孟子惆嘆息,「莫看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可是要歸納得如此精簡,卻非有極強的理解力才行。真真,我總覺得越與你相處,會有越來越多的驚奇。你總能用最簡單的詞語一針見血地說出來。說句老實話,我見過的人才也不算少,可這種能力,卻唯有在你的身上,才有更突出的體現。」
嚴真真月復誹︰這是自然,畢竟在這個時代,恐怕自己也是唯一的「穿越者」。
「我有時候也不過是靈光一現。」她對剽竊後人的成果,還是覺得有一些心理負擔的。
誰知孟子惆卻對她的這種「能力」十分推崇︰「這種靈光一現,亦是緣于平日里的積澱。我相信在你幼年時期,令堂便對你的教育給予了重視。因此,盡管你在後日並沒有得到更系統的教育,卻仍能夠一枝獨秀。」
嚴真真被他說得越來越心虛,甚至不敢把臉探出來,仍然深深地埋在他的肩窩︰「我們在說打余杭還是繼續北上的問題,怎麼繞來繞去,竟是偏了題呢?」
孟子惆也啞然失笑︰「可不是?好,回到正題。你說要打余杭,基于那個港口罷?但是從整體的戰略上看,我覺得北上更具有定乾坤的重要地位。」
「可是,以咱們的兵力,能一舉攻入京城麼?」嚴真真側過頭,神態極其認真。
「沒有三五年,這個目標達不成。莫看咱們打了兩場勝仗,但僅僅是取得局部性的勝利。即使攻入京都城外,欲想進城,恐怕也非一年半載之功。天旻立朝,已屆百年有余。況且,咱們眼下兒的這位皇上,並非無為之君。若說他的幾個措施,並非昏饋。只是有時候操之過急,反是欲速而不達。」
嚴真真倒不想他對皇帝評價如此之高,愕然問道︰「照你這麼說,這一場硬仗,可是曠日持久?」
「是啊,鹿死誰手,不到最後還真無法定論。」孟子惆笑睇了她一眼,「真真,你說句實話,若我無法取得最終的勝利,你還會跟著我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嚴真真眨了眨眼楮問道,「難道你對這場戰爭沒有信心了麼?我以為需要打了敗仗,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世事無常,誰又說得準呢?」孟子惆苦澀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咱們的底子畢竟不如朝廷,只要一著走錯,便會全盤皆輸。」
他緊緊地盯著嚴真真,不自覺地握住了拳頭。
「大不了,你解甲歸田,咱們男耕女織。憑著這些日子來的積蓄,至少衣食可以無憂嘛」嚴真真打了個呵欠,覺得睡意上涌,「不管怎麼說,現在把余杭那攤子事兒給解決下來再說。雖說目前來看于大局無補,但我總覺得那是個戰略要地。若能佔而據之,與平南王那里的聯絡便能一馬平川。不過,這也只是我的一得之隅,打仗的事兒我不懂,只是覺得這個港口至關重要。最後的主意你自個兒拿,我只是這麼一說。啊,好困,我先睡了。」
孟子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呼吸漸漸清淺均勻,忍不住哭笑不得。她居然就這麼拋下一大堆的問題,顧自去和周公約會了?
說是不干涉,可是她給出的那一大堆理由又是什麼?看著她安詳的睡容,他的心里卻輕輕一動。
也許嚴真真說得對,北上相爭,即使能進佔幾座城池,所付出的代價,也絕對不小。他可以想像,即使他攻佔了大明府,也會遭到朝廷軍隊瘋狂的反撲。而余杭卻不同,因為地理位置在朝廷諸重鎮中並不佔優,朝廷未必會重視。況且,朝廷一旦派重兵南下,必然造成京城空虛。而南方有劉逸之坐鎮,很容易陷入兩地夾攻的尷尬境地。
「也許你說得對,進攻南方更加穩妥一些。但是,從戰略和戰術來說,卻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據點啊而北上佔據兩個戰略要點的話,對于謀求更大支持有著積極的意義。」孟子惆嘆了口氣,仰頭看著天花板,想了很久,卻始終決斷不下。想要與某人再商量一下,可她早已經睡得香香甜甜。看著她唇角噙著的笑容,他又怎麼忍心把她喚醒?
因此,在心里裝了一件沉甸甸的大事,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無法入睡。撫著她光滑細膩的背脊,某個部位又悄悄地有了發脹。
「真真?」他微啞著叫她的名。
可是嚴真真睡得人事不醒,根本連最最起碼的反應都沒有。
「這麼能睡啊」孟子惆無奈地嘆了口氣,凝視著她眼瞼下淡淡的烏青眼圈,手指在她的臉頰上留連了一下,才緩緩地離開。
好罷,注定他今夜無眠。
盡管他不乏想去安容雅或者齊紅鸞那里消火的想法,可是想到她的溫軟,又萬般的不情願,只得硬生生地壓下了想要她的欲-望。
孟子惆自己也不相信,有一天會為女人把自己委屈到這樣的地步。可是,他覺得自己的委屈,卻是甘心情願的。
直到天色在窗格外露出了魚肚白,孟子惆才勉強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卻見嚴真真睜著一雙大眼楮,正在他的臉上逡巡。
「你醒啦?」嚴真真訕訕地問,尷尬地偏開了目光。
這人睡醒的時候,怎麼也這樣突如其來,一點預兆都沒有?害她嚇了一跳,差點被自己的唾沫給嗆了一口。
「唔,剛醒。」孟子惆說了一句廢話以後,自己也微微地怔住。從幼年時代,他便知道臨川的存在,是朝廷心髒的一根尖刺,因此不管是醒著還是入睡,都十分警醒,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本能地驚醒。
可是嚴真真盯著他看了不知多久,他居然仍然能睡得安穩。
「醒了就醒了嘛,又不是被我吵醒的,盯著我干什麼」嚴真真咕噥了一句,「我該起了。」
「急什麼……」孟子惆懶洋洋地笑,眯著眼看她。
「今兒我得去臨川集團看看,回來以後被你拉著……我還沒去過臨川集團呢小琪昨兒說璀璨珠寶的貨源有點問題,這兩天的銷售超出我們的預計。便是聯華超市,貨架上也需要補貨。」
「這些事哪里還要你親自去管?」孟子惆卻不樂意,把她略略退開的身子,又一把摟了過來,「咱們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哦。」嚴真真恍然,「是余杭的事兒麼?我提出的只是從港口的價值來說罷了,至于軍事上的操作可行性,還是要你拿主意,我不懂的。」
「誰說你不懂?」孟子惆失笑,「你說得也有道理,我想了一晚上,也認為北上攻佔大明府的風險太大。也許咱們才打下來,又被朝廷反撲。我們可以守住一段時間,但最後興許還得選擇戰略性放棄。你說得對,與其如此,我們根本不用去攻佔。獲得輿論支持固然可以得到一些利益,但對于我們的付出,卻有些得不償失。」
「真的?你真的這麼認為?」嚴真真喜不自勝。
孟子惆笑著點頭︰「不過,我還要召開幕僚會議再商討一番。」
嚴真真松了口氣,知道孟子惆既然這麼說,基本上便已經定下來了。盡管她沒有親至余杭,但港口的建設和運營,卻全都是按照她的意圖實施,每一個關鍵點她都為之殫精竭慮。
她還真怕戰火蔓延,最終落入朝廷之手。興許人家打著不為瓦全,只為玉碎的主意,干脆一拍兩散,毀了港口,大家誰都得不到。
那她可真要哭死了。因此,她雖然不想也不敢去干涉孟子惆的決策,但能夠爭取的還是要爭取。
「那太好了,你去找幕僚們商議,我則去臨川集團一趟。」嚴真真放下心事,喜笑顏開。
「等等,咱們還有正事兒沒做呢」孟子惆笑著拉住她。
「還有什麼事?」嚴真真愕然,看著他帶著兩分邪意的笑容,心里忽然蒙上了一層不妙的感覺。
「當然是你和我一起要做的運動……」孟子惆大笑,在嚴真真覺得不妙逃開之前,一把撈住了她,把她壓在了身-下。
PS︰今天是培訓的最後一天啦,明天終于可以回家,心情忽然無比的好……小豬從西藏到無錫,已經流浪夠久,終于要回家啦從來沒有一刻,發現家原來這麼讓人留戀啊……唉唉唉,出來太久了。回去給親們加更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