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劈啵」一聲竄起火花,室內陡然一亮。映入他的眸中,晶亮如星。
秦天看了喜床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起身走了過去。
莊信彥心中一熱,她竟是半絲猶豫都沒有,可見對他的信任。心中越發鄭重起來。
他跟了過去,兩人在床邊坐下。
紅燭閃閃爍爍,在他們身上染上一層淡淡紅光。
「信彥……」秦天看著他說道︰「我們以後有五年的時間要面對,雖然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也算是有著共同目標的伙伴。所以我覺得有些話我們可以攤開來說。」
莊信彥只是看著她,目光深邃,像是要將一切都吸引進去。
這種目光讓秦天有些吃不消,下意識地想避開,可是想到不面對他,他就看不清楚自己說的話,便將目光轉移到他高高的鼻梁上。
壓力頓消。
「以後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或是哪里做的不好,不合你的心意,你大可以明白地跟我說,千萬不要憋在心里。我這個人笨,不會揣摩人的心理,你不說出來我就弄不清楚,這樣不但事情解決不了,你也氣壞了身子,何苦由來?」
他的鼻梁又挺又窄,像是西歐人的那種鼻形,反射著光亮,特別的有立體感。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隨便亂發脾氣。」莊信彥很快就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秦天以為他又會板個臉什麼的,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信心倍增。
「還有,這五年的時間我會在地上打地鋪,因為沒有丫鬟伺候,所以你晚上要起夜還是可以叫我。」
成了親,不可能再安排伺候的丫鬟,之前秦天睡的臥榻已經被撤走,這樣才不會讓人起疑。但是兩人又不可能睡在一張床上,是以秦天才會想到打地鋪。
莊信彥垂下眼,沒有什麼表示,腦海中卻想起母親在成親之前對他說過的話
「信彥,你有五年的時間,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想辦法將她留下來。秦天是個好心的孩子,她去而復返,也是因為心中有我們。只要你用心對待她,她知道你的好,就不會走了。」
見他沒有反對,秦天就當他同意了,繼續道︰「最後,這五年,我不能為你生兒育女……」說到這個問題,秦天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又不能低頭掩飾,只能當著他的面紅了臉,「你要是喜歡哪個丫鬟,直接收房好了,我不會有意見。」
沒道理讓他這五年都當和尚吧,他要是有什麼需要總得要解決,自己滿足不了他,難道還不許他找外援?這也是在間接地提醒他,這五年里,不要對她有那種心思。
莊信彥听到這句話,當即沉下臉來,可是見她臉上慢慢染上的紅暈,襯著她那身打扮,竟是美艷不可方物,臉色又慢慢緩和。
「我不要別的丫鬟伺候,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的女人踫我。」寫完,臉上微微地發熱,這種話,之前他絕不會表露出來。
秦天笑了笑,沒接話,之前他能接受秋蘭和自己,之後也會接受別人,不過,她的意思已經到了,至于怎做在于他。
「我也有個要求,」莊信彥又在紙上寫道︰「我不喜歡別的人踫我,以後,還是由你來為我穿衣。」
秦天笑了笑,「信彥,我已經不是你的丫鬟了,如果你不習慣別人,那就學會自己穿衣,我來教你。」
難不成這五年不但要做當家,要做妻子,還要做丫鬟?不帶這麼壓榨人的……
對于不合理的要求,一定堅決說「不」
不等莊信彥反應,秦天已經起身,從櫃子里翻出鋪蓋,這是已經和大太太說好,月娘準備在這里的。
先在地上鋪上席子,然後再墊上厚厚的褥子,再鋪上大紅繡花錦緞面的被子。做好這些後,又去搬放在一角的四折烏梨木雕花繡緞屏風,想將它攔在門口,要是有什麼緊急的情況也好擋上一檔。
誰知看著輕巧的屏風,實際很重,秦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過才移動了一小點。正自滿頭大汗的時候,忽覺手上一輕,卻是莊信彥將屏風接了過去。他雖不似謝霆君那般強壯,但是搬動一個屏風還是綽綽有余。
見他輕而易舉地將屏風放好,秦天忽然有種輕松的感覺。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學會凡事依靠自己,不滿十歲的她就要學著做飯,洗衣,割豬草喂豬,她也有過艱難的時候,可是身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沒有人能幫她,到最後都是她咬牙撐過去,也養成她凡事不愛求人的個性。
原來在困難的時候,能有人幫一把的感覺確實很好。
秦天看著莊信彥認真擺弄屏風的樣子,舒心地笑了笑。
做好一切後,莊信彥回到床邊,將他的鋪蓋扔到地鋪上,又將秦天的鋪蓋搬了上來。
秦天走過去道︰「信彥,你這是做什麼?」
「以後你睡床,我睡地上。」小本子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他嬌生慣養的,哪里睡得慣地上呢?秦天還想說什麼,可是莊信彥低下頭月兌衣服不去看她,似乎拿定了主意。見他如此,秦天也就不說什麼了。
她月兌去外衣,穿著中衣正準備上床,卻見莊信彥仍然在和衣服作斗爭,秦天看了他一陣,見他竟連怎麼月兌衣服都有些弄不清楚,不由地好氣又好笑。
她下了床,走到他身邊,幫著他將腰帶解開,喜袍一下子散開來。
秦天抬起頭看著他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怎麼到現在連衣服都不會月兌?」
含嗔帶怨的模樣是那般的動人,莊信彥酒氣上涌,只覺一陣暈眩,腳下踉蹌了一步,正在幫他月兌衣的秦天被他的力量一帶,不受控制地跌入他的懷抱里。
下意識的,他將她緊緊地抱住。
熟悉而柔軟的身體,散發出幽香,讓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山洞的旖旎時光。她滑如凝脂的肌膚,火熱纏綿的唇舌,
身子 的一下燒起來,有種不可抑制的欲*望
呼吸變急,抱著她的懷抱越來越緊。
秦天如何感覺不到他的變化,暗自著急,掙扎了幾下竟沒有掙開,情急之下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莊信彥悶哼一聲,放開了她,見她連退兩步,滿臉戒備之色,不禁懊悔自己的沖動,連忙在小本子上寫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
秦天早就聞到他滿身酒氣,又見他滿臉潮紅,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睡吧。」秦天轉過身去上床躺下了,一顆心猶自突突的跳。
不一會,房間陡然陷入黑暗中,然後听到他躺下的稀嗦聲。
一晚上,他都似乎睡不安寧,因為秦天老听到他翻身的聲音,可是因為地鋪不舒服?可當秦天起身,點上燈查看的時候,他又似乎睡得很香,秦天幫他蓋好被子,又回去睡了。卻沒看到背後睜開的雙眼。
洞房之夜便這麼過去。
第二天早上,秦天醒來的時候已然沒看見莊信彥。她看看天色,現在還不到辰時,天還未亮,她一向起得早,到這個時候自然就醒來了,可是他並沒有如此早起的習慣。
哪去了,淨房?
秦天穿上衣服,走到門口處往淨房的方向看去,卻見淨房黑漆漆的,顯然人不在那里。
「大少女乃女乃,是起身了嗎?。」門外碧蓮的聲音。
青松院的規矩,沒有主子的吩咐,任何丫鬟都不得隨意入內。
「等一下。」秦天連忙將地上的地鋪收好,而屏風已經收好放到了一邊,估計是莊信彥所為。
「大少爺哪去了?」秦天隔著門問碧蓮。
「大少爺在練功房!」
練功房?秦天詫異,她不過在劉家呆了十幾天,院子里怎麼就多了個練功房?
秦天簡單地披上外衣,開門走出去,碧蓮見到問︰「大少女乃女乃,現在要打水進來嗎?。」神情很是恭敬,到底是在大丫環,能很快地擺正自己的位置。並不因為她們之前的關系而有半點隨意。
秦天搖搖頭表示不急,又問︰「怎麼多出個練功房?」
「婢子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從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回來後大少爺便讓海富準備這個練功房了,練功房建成後,大少爺每天卯時就會起床和海富一起在練功房練功。」
秦天很是好奇,「帶我去看看。」
碧蓮指著院子西邊一溜平房中最末的一間,道︰「就在那里了,大少爺吩咐過,他練功的時候不讓我們打擾,大少女乃女乃自己過去看看吧。」
這麼神秘?秦天越發地好奇起來。她穿過院子,走到練功房,將紙窗拉開一條縫,向里看去。
卻見練功房內有沙袋,木樁,石鎖,鐵球等一些練功的物品。而莊信彥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赤膊著上身,看那個架勢,顯然在練馬樁
海富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腰,一雙眼楮在他身上掃視,一副嚴師的模樣。
「大少爺,可不是我折騰你,我師傅說的,下盤穩當才是學武的關鍵,所以每天一個時辰的馬樁一點都馬虎不得!」
從秦天的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兩人的側面,秦天清楚地看見莊信彥的雙腿在打顫,赤*果的上身盡是汗珠,顯然很辛苦!
海富用腳輕踢了他腿一下,「別抖,別抖。」
莊信彥似乎惱了,伸手就在海富的頭上拍了一下。
海富捂著頭跳開,大叫︰「少爺你欺師滅祖!」
看到這里,秦天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要去鄉下待幾天,每天兩更堅持不了了,盡量不斷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