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信彥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大牢,要說不擔心,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妻子面前,他不敢露出半點的情緒,生怕妻子會更加憂心自己。看她的樣子,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已經憔悴了很多。這讓他很是疼惜。
「別哭,我沒事,一定會沒事的」莊信彥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慰著她。
知道時間寶貴,秦天不欲在哭泣上再浪費時間,她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莊信彥說︰「你怎麼這麼傻,明明負責人是我,你為什麼要替我背黑鍋,要是你有什麼事,我可怎麼辦?」
說著說著,淚水又落了下來。
莊信彥伸手溫柔地幫她拂去了淚水,柔聲道︰「我是你夫君,我應該保護你。」
簡單的一句話讓秦天感動不已,忍不住又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懷里默默地流淚。
過了一會,莊信彥將她輕輕推開,忽然嚴肅地說︰「你怎麼會來這里?你去找了謝霆君?」
秦天點頭,能進來這里,非得要謝霆君點頭不可,這是瞞不住他的。
莊信彥看了她一陣,又道︰「他有沒有趁機威脅你?」
秦天一怔,沒想到他這麼短的時間便猜到了這些。
接著臉色又有些發白。
看到秦天的臉色,莊信彥便知自己猜對了。
其實猜到這些並不難,同為男人,莊信彥哪能看不出謝霆君對秦天的心思。這麼好的機會,他會放過才怪。
莊信彥心中涌起一種憤怒。
活到現在,莊信彥從未太過憎恨過一個人,他的性子冷清,讓他很難有強烈的情緒。喜歡秦天是一個例外,而現在,憎恨謝霆君又是另一個例外。
他悄悄地握緊了雙拳。
「秦天,你听我說……」莊信彥抬頭看了看牢房外守著的林永,然後湊到秦天耳邊,壓低了聲音說︰「如果讓我活著的代價是失去你,那我寧願死去。」說完,他抬頭看著秦天,目光熠熠生輝。
秦天握緊了他的手,用口型無聲地說︰「信彥,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你活著,我在你身邊,你死了,我跟著你下地獄。」
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他,如果實在救不了,他去哪里,她就跟著去哪里,上天落地,她和他都不會分離。她絕不會接受謝霆君的威脅委身于那個卑鄙小人
莊信彥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然後深吸一口氣,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秦天隨即環住他的脖頸,兩人耳鬢廝磨,久久都不分離。
牢房外的林永看到這一幕,不由地為自家主子嘆口氣。
這女人的心中擺明只有她夫君一個,主子就算費盡心思搶了去,難道會開心?
林永轉過身,不想看到這麼纏綿悱惻的一幕。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莊信彥忽然抬眼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後在秦天的耳邊迅速說了一句︰「馬上去找莊明喜。」
秦天怔了怔,下意識地想月兌離他的懷抱。莊信彥緊緊地摟住她。
「別動,不能讓他的人瞧見。」
秦天不再動彈,靜靜地和他相擁。
莊信彥繼續說︰「我早覺得趙翻譯有些不對勁,只是沒太在意,在這里仔細想了一天,覺得應該和明喜有關。她那里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與秦天在外面的焦急擔憂不同,莊信彥在這里無所事事,便利用空閑時間仔細回想他們來到穗州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他本身對于事物觀察入微,再加上並不像秦天那般要與各種人物打交道,所以空閑下來的時間很多,對于細節處也更了解。
他想起趙翻譯常常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和吉爾森說悄悄話,當時他雖然看到了,也沒有在意,可現在靜下心來仔細回想,覺得趙翻譯當時的神情有些鬼祟,似乎做了虧心事一般的感覺。
他們當時找翻譯完全是按照盛世招人的習慣來招的,後來趙翻譯月兌穎而出,得到秦天的賞識,如果他真的有問題,一定與熟悉莊家,以及茶行的莊明喜有關。
是以他才會得出如此結論。
只是一時之間,他也不好向秦天細細說明,好在兩人成親已久,早已心靈相通,更不缺信任。見他說得肯定,秦天即使一時還未想通細節,但對于他的話,她是完全信服的。
心念電轉間,便已經知道該怎麼去做。
「我出去後,馬上著手處理此事,只要她真的同此事有關,我一定能將線索挖出來」
莊信彥撫了撫她的臉,疼惜地說︰「辛苦你了。」
秦天按住他的手,輕聲說︰「信彥,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要一起渡過」
莊信彥低下頭,溫柔地吻住她的唇。
可是要很好地處理這件事,首先要解決包圍在莊家門外的官兵問題。否則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能做成什麼事?
于是,從大牢里出來,秦天便開始哭泣,一半是裝的,一半也是因為心中惶然焦急。旁邊林永看在眼里,心中嘆息,卻也不好說什麼。
秦天抽泣著對林永說︰「你帶我去見謝大人,我有話對他說。」
林永自然不會反對,不一會,林永便護送著秦天來到總督府。
秦天見到謝霆君的第一句話便是︰「只要你能放過信彥,我什麼都答應你。」說完,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地落了下來。
謝霆君心輕輕一顫,他沖到秦天,握住她的手,強抑住心中的驚喜,說︰「真的,你答應我了?」
秦天抬起頭,將手抽回,淚眼模糊地看著他說︰「我還有什麼選擇?如今他的命就在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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