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點頭︰「他們去巴黎渡蜜月的時候,我曾見過他們。」
明珠問︰「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我母親她是長什麼樣的?」
維拉想了一下,說︰「她是一個很有靈氣的女子,像精靈一樣難以琢磨,又像天使一樣甜美可愛。」
明珠說︰「她是不是個子很高?」
維拉笑了,說︰「不,你父親只喜歡一種類型的女人,嬌小玲瓏的。」又補充道,「看看我,看看現在的駱太太,你就可以推斷出來。對了,據說第一任駱太太,也是小個子。」
明珠的表情有些驚詫。她說︰「我以為,兄弟姐妹當中,只有我個子最高,是因為我母親個子高。」
維拉說︰「你個子高,也許遺傳自你父親。」
明珠說︰「我記得,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你對我父親說,我長得真像我母親。」
維拉笑道︰「我在說反話,故意氣你父親,你沒听出來嗎?當然啦,你的帥氣短發,還有你的優雅氣質,確實很像她。」
回到「海角療養院」,宋連城跟著明珠回到房間。他要問她,是不是真地想捐腎給駱鴻峰。
他不滿地說︰「明珠,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孝心,可是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我也不想阻攔你盡孝,可你做任何決定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跟我商量一下?莫非在你的眼里,我總是個幼稚的孩子,什麼都擔當不起來嗎?」。
宋連城的口氣越說越嚴重,說到最後就像故意找茬吵架了。可是明珠現在的心情,實在不想跟他吵架。
她抬眼看了看宋連城,又低下眼楮,老老實實地說︰「對不起,我也是剛剛知道我爸病這麼嚴重,沒來得及跟你商量……」
明珠這樣忍讓的姿態,是極少有的。
宋連城登時沒了脾氣。他坐到明珠身邊,摟住她的肩膀,說︰「明珠,我理解你的心情,在古代,不也有割肉孝親的故事嗎?但是駱伯伯不是只有你一個子女,他現在有病,應該通知所有的子女。而且,駱太太雖然前些日子和駱先生鬧得不愉快,可他們名義上還是夫妻,也應該讓她知道。」
「可是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告訴了他們,他們卻還是不理不睬,豈不讓我爸更傷心?」明珠嘆道,「我虧欠我爸的。如果不是他,我不會出生;如果不是他精心呵護,我根本長不大;如果不是他幫我開拓事業,我也沒有今天的‘帝明珠’。」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跟駱伯伯的感情很深……」宋連城想了想,建議道︰「明珠,駱伯伯在‘海角療養院’病得這樣重,卻不肯透半點兒消息給你們,可見他已經傷心了。何不試著勸勸明春、明輝等人,一起來看望他,說不定他一高興,會同意做治療。維拉不是說了,只要駱伯伯同意做治療,腎源不是問題,也不一定非要你們兄弟姐妹當中出一個人捐啊。」
明珠想說「當然還是直系親屬的最好,排斥反應的危險也最低」,但是考慮到宋連城會為自己擔心,她暫且沒說。
宋連城和明珠兩個人,在黑暗中相擁了許久,像寒冬里冬眠的兩只地鼠,借彼此的體溫抵抗外界的嚴寒。
但是現在並不是冬天,他們抱著抱著,就覺得身上熱了起來。
忽然,明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連城,我身上有些不舒服,今天不能陪你。」
宋連城偷著擰了她一把,說︰「我有那麼差勁嗎,難道說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還要趁機索取點別的?」細心的他已經發現了,這幾天正是明珠的經期。
宋連城說著話,在明珠身上模索著。最後他找到她小月復的位置,把手掌輕輕覆在上面,低聲問︰「是這里不舒服嗎?」。
明珠的面頰微微泛紅。她想告訴,她並不像這個世界的女子那樣,有痛經的毛病。
因為她所修煉的內功,兼有調理體質的功效。她來月經的時候,體力會下降,情緒也不穩定,但正是吐故納新,修築仙基的最佳時機。
可是,宋連城手掌上的溫熱,卻讓人感覺很舒服。明珠有些舍不得,她貪戀他身體上的溫暖和陽剛之氣。她躲在他的懷抱里,幸福得直想打瞌睡。
她在迷迷糊糊中,甚至有些異想天開地想,這個世界的人們,提倡陰陽調和,不知道「采陽補陰」是不是更有助于功力提高?
宋連城的手掌,在明珠滑膩的肚皮上輕輕摩挲著。方才他嘴里說不在乎明珠有無回報,可他無法隱瞞自己身體上的反應。他的心怦怦亂跳,那里也有了沖動的感覺。他悄悄挪動了一子,怕明珠發現他的「秘密」。
「連城……」明珠發現了,他的反應豈能避開她敏銳的感覺?于是她滿是歉意地喚了一聲。隨後她試探著,把手覆向他的「秘密」。
還隔著一層衣衫,宋連城便嚇得驚叫一聲,跳了起來。他尷尬地說︰「明珠,你睡吧,我們明天早起去看日出……」
宋連城躥起來就跑了,把明珠弄了個大紅臉,尷尬不已。她生怕宋連城覺得自己太色了。或者說發現她是個shu女,不夠清純。書上不是說,這個世界的男人都喜歡清純的女人嗎?
但是她很快又唾棄自己,自己還保留上輩子風/流女皇的記憶,要想裝清純,真是挺有難度。
如果不是明珠擔心著父親的病情,情緒低落些;那麼對于宋連城而言,在「海角」的這些日子,幾乎要算是完美。
他可以去海邊垂釣,或是跟著當地漁民的漁船出海觀光,還可以在上官雲楓超大的圖書室里閱讀各種圖書。
一天的時光很快就消磨掉了,晚上則可以跟明珠在房里卿卿我我。
只不過他還是很害羞,羞于讓明珠發現自己的欲/望。
他的心情從沒如此矛盾過。他恨不能把明珠揉搓碎了,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又怕自己行為孟浪,讓明珠覺得自己像只,沒有紳士風度。
忽然有一天夜里,他再次糾結得要死的時候,忍不住問明珠︰「明珠,你越是寬容大度,我心里越是沒底,總覺得你好像疏遠我了。」
明珠奇怪︰「我沒有疏遠你啊。」
宋連城吭哧了一會兒,說︰「是不是明妍的事兒,在你心里還是有陰影?」
明珠一時沒反應過來,宋連城指的是哪件事。
宋連城傷感地說︰「我就知道,你嘴上沒說,心里其實還是蠻在意的。其實我當時已經昏過去了,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又委屈道,「我腦袋里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啊?」
明珠的心思被他觸動——記憶里根本沒有的事,就會被人當做沒有發生過……就像她那些日子,根本不記得徐凡,就把徐凡當成了陌生人。那麼宋連城也沒有傾城的記憶,她又何必一定要把他當成傾城,要緊緊抓住他不放呢?
宋連城久久沒得到明珠的回答,沮喪不已。他抱著枕頭從床上下來,賭著氣說︰「明珠,咱倆的婚姻還沒開始,就先有了個不完美的音符。不過我以後會努力,讓咱們的生活變得完美起來。」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明珠這才突然回過味來,知道宋連城在想什麼。她一把拉住他,說︰「對不起,我現在越來越遲鈍了——你容我想想,你剛才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她假意思考,說︰「你是在問,你那天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嗎?那天是我點了你頸後的空位,把你弄昏過去的……」
「是你把我弄昏過去的?」宋連城顯然並不知情。「那後來呢,誰給我月兌的衣服?」
明珠忙說︰「是雲楓給你月兌的衣服他說要給你輸液,讓我出去買藥;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給你月兌光了衣服,他說那樣利于排毒。」
明珠言之鑿鑿,說得跟真的一樣。
宋連城半信半疑——如果是上官雲楓給他月兌的衣服,為什麼要連內褲一起月兌掉?他可是記得很清楚,自己那天早晨醒來,身上不著片縷,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宋連城有些窘迫地問︰「你的意思是,我確實沒跟明妍發生什麼事?」
明珠拍了他一巴掌,假意嗔道︰「你想得美真發生了什麼事,我早就不要你了」
「真的?」宋連城似乎被明珠一巴掌打清醒了。他拿著枕頭連敲自己的頭,說,「對啊對啊,依你這霸道脾氣,才不會容我呢我怎麼就糊涂了?」
「我霸道嗎?」。明珠不滿地高聲反駁。其實她想說,她並看重「貞潔」二字,就算他跟明妍怎麼樣了,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過不去的檻。
不過她留了個心眼,就讓他以為自己小氣又霸道又如何,那樣他會更自覺些吧?
忽然,明珠笑了起來,說︰「你啊,跟孟素臣一樣傻」
宋連城這才意識到,孟素臣跟自己一樣——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全身月兌光,又聯系其他蛛絲馬跡,就以為跟別人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