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釣魚
蘇萱抬頭看了看劉弈,劉弈冷著臉,道︰「萱兒這麼著緊這個同心結,倒讓弈不得不好奇起來,恕弈冒昧,我悄悄的問一句,這同心結到底是什麼來頭,是哪位情郎送的,萱兒這是打算和誰同心結了?」
蘇萱被劉弈幾句問話,和伴隨著探尋的目光,弄的坐立不安起來,「這是萱兒無聊的時候,自己編的玩物兒......我還沒學會騎馬,你就先留著吧,等我學會了再還我。」蘇萱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劉弈陰著臉看著蘇萱逃跑,然後又噗的噴了口茶,看著蘇萱歪歪斜斜的背影,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蘇萱听著身後的笑聲,越發的羞憤難當。蘇萱逃回玲瓏閣,因為劇烈運動,和兩股都疼起來,額頭上立刻就見了汗。
姚黃和趙粉忍的很辛苦,也不敢笑,道︰「姑娘不行就歇歇吧,奴婢給您上藥。」蘇萱現在渾身疼的厲害,什麼事也不能做,只好依了這倆丫頭。
金奴和芍兒端了溫水和打濕的軟帕,先給蘇萱洗了臉,換過水,蘇萱就讓姚黃趙粉還有芍兒出去了,說只金奴一人就行了,金奴又粗會幾下拳腳,對這些跌打外傷比他們在行。
三個人磨磨蹭蹭的不願意下去,最後在蘇萱堅持的目光中,退了下去。金奴手腳麻利的給蘇萱收拾完,收拾東西出去了。蘇萱在床上半趴著,無聊的玩著手指。
「姚黃,姑娘可歇著呢,大爺.....送點東西.....」綠菊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傳進里屋。蘇萱豎起耳朵也听不清,外面說的是什麼。
然後好像是綠菊又和幾個丫頭寒暄了寒暄走了,半晌也不見幾個丫頭進來,這是又搗什麼鬼?蘇萱心里嘀咕。
就在蘇萱以為這可能是丫頭之間的走動,和自己沒關系的時候,姚黃端著一個托盤,臉帶尷尬之色,道︰「公子,我們大爺說听說公子心靈手巧,會編各種各樣的東西,所以給公子送了一盤兒珠子來,說讓公子串一個和公子一樣的物件兒。」姚黃低著頭。
蘇萱險些沒給氣的背過氣去,別說剛才只是自己的搪塞之詞,就是自己真的會,可是自己現在坐著都費勁,還要串什麼東西,真是欺人太甚,不要以為攥住了自己的把柄,就為所欲為。
「回去跟你們大爺說,就說我知道了,都說一心不能二用,等萱兒學會騎馬以後,再串不遲。」說著蘇萱把頭扭到里頭去了。
「是,東西我就先給公子收著吧。」姚黃看蘇萱沒吭聲,也就悄悄的出去了。夏日的夜晚來的比較遲,當天還沒有黑透的時候,蘇萱已經抱著枕頭,皺著眉頭睡著了,緊皺的眉頭,時不時的動動。
騎馬原來也是個體力活兒,這一天真的太累了。魏少東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蘇萱,金奴瞪著眼楮,像老母雞一樣護著蘇萱,芍兒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魏少東,姚黃趙粉沒跟進來。
魏少東也沒做什麼別的動作,只是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看了看蘇萱,仔細問了問怎麼用的藥,藥夠不夠之類的,金奴都一一回答了。
魏少東也沒多讓這倆丫頭為難,坐了坐就回去了。第二天因為蘇萱睡的早,起的也不算晚,一起床就覺的全身輕松了不少,基本上不怎麼疼了,這貢品就是不一樣。
蘇萱吃過早飯,一推碗兒就去了劉弈的院子,要馬上下山學騎馬。勛貴之家,吃飯向來奉行細嚼慢咽的,蘇萱三口兩口吃了早飯,劉弈也就剛吃了幾口,听蘇萱嚷嚷著要下山立刻學騎馬,一勺粥都差點送到鼻子里。
劉全在劉弈身後嗤嗤的笑,趕緊遞過帕子去,劉弈擦了擦嘴和鼻子,回頭狠狠的瞪了劉全一眼,劉全趕緊忍住,可是真的憋的很辛苦,都眼淚汪汪的了。
蘇萱看著劉弈出糗,也咯咯的笑起來。劉弈看蘇萱笑,自己也笑了,「今天還學騎馬?萱兒的身體吃得消嗎?就算是有療傷聖品,一天也是短了點。萱兒的身體可是嬌女敕的很,我看今天還是算了吧。」劉弈說著,眼楮滴溜溜的在蘇萱的身上轉了一圈,蘇萱的臉又紅了,劉弈真是死性不改,怎麼也月兌不掉他的太歲本質。
「身體是我的,能不能學騎馬,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操心」蘇萱賭氣說。劉弈繼續吃著飯,沒說話,「到底今天去不去學騎馬呀?你倒給句話兒。」蘇萱磨著劉弈。
「我記得昨天魏少東說,去馬廄里找一匹適合你騎的小矮馬,也不知道找到了沒有。」劉弈道。
這事蘇萱怎麼會知道,和那個討厭的魏少東一句多余的話都懶得說。「不知道」蘇萱沒好氣的道,「昨天騎大馬也沒怎麼跑,反正一天兩天的我也學不會,找矮腳馬可以慢慢找。」
這時候外面回到,「大爺,魏公子打發小福子過來了。」話音一落,竹簾一挑,小福子進來了,先給劉弈請安,看到蘇萱也在,就恭恭敬敬的也給蘇萱請安問好。
「讓你過來是什麼事?」劉弈放下碗筷,問小福子。「回大爺的話,我們公子說,昨天學騎馬,蘇公子受了傷,所以我們公子說休息幾日,而且這一半天的,也沒找到矮腳馬,公子給京城送會信去了,讓他們即刻給送兩匹過來。說今天就去別院後面的九龍潭釣魚吧。」小福子說完,就垂手侍立。
劉弈淡淡的掃了蘇萱一眼,看蘇萱眼楮亮亮的,一眨一眨的,知道合了蘇萱的心意。「你們公子安排的,我們就一定要去嗎?你讓你們公子自去釣魚,我和劉公子去學騎馬」蘇萱口是心非的別扭道。
蘇萱這麼一說,小福子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劉弈也沒說話,接過綠菊遞過來的茶,輕輕的啜了一口。
綠菊輕輕的拉了拉劉弈的袖子,劉弈抬眼看了小福子一眼,道︰「知道了,我們準備好東西就過去。」小福子施禮回去了。
「要去你去,不要用我們倆字,我可還沒答應呢。」蘇萱撅著嘴道。「真不去,九龍潭可是這里的好去處,難道萱兒沒听說過,十渡山水,四季如畫。初春楊柳吐翠,綠染河川;盛夏峰巒疊嶂,碧水如雲;深秋柿墜枝頭,紅葉似錦;寒冬冰河如鏡,峰嶺披銀。宛若一幅潑墨山水,盡顯一派北國風光。你說這麼好的風景你不看看,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要回京城了,騎馬什麼時候都可以學,可是要想再來這里,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來的了。」劉弈陶醉的道。
劉弈舌綻蓮花,說的此地只應天上有,弄的蘇萱也心神搖曳,心潮激蕩,可是轉念一想,「那你先把東西還我,不然我就去學騎馬,不去釣魚。」
「看看,萱兒什麼時候也學會耍賴了,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去釣魚吧,人家都說,十渡奇峰秀水,有北方小桂林之說,不去看看不是可惜。」劉弈不接蘇萱的話,說了一遍他們要去的人間仙境。
「我不是不想去釣魚,只是這樣什麼時候學會騎馬呢。」蘇萱小聲道。「傻丫頭,你難道沒听過,磨刀不誤砍柴工嗎?與其你這麼帶著一身傷學騎馬,還不如養好了傷,馬匹也備好了,這樣做起事來,不就事半功倍了。」劉弈聞聲軟語,循循善誘的和蘇萱說著話,蘇萱不說話了,算是同意了。
劉弈讓人準備魚簍釣竿,魚餌,網兜什麼的,蘇萱最後也磨磨蹭蹭的跟著出來了。這也是前生後世第一次釣魚,到了九龍潭,蘇萱就把別扭拋到腦後了。
這里居然有大片的沙灘,有的地方的水也不深,九龍潭的湖面上,水波粼粼,絕對是度假休閑的好去處。
說起享受來,古代的人比現代的人一點兒也不遜色,沙灘上並排著豎起了三個遮陽棚,下面是矮腳靠背座椅,前面放著釣竿魚簍魚餌等物,魏少東早就坐在中間的椅子上,下了桿兒,現在正一邊端著茶,一邊注視著魚竿兒。
劉弈無奈一笑,在魏少東右邊坐了,蘇萱理所當然的就坐了左邊,一把古藤纏枝靠椅,上面鋪了冰蠶絲的椅搭,一旁的小桌上放了一對海螺殼樣子的茶壺茶杯,惹的蘇萱看了好幾眼,這哪里是茶壺茶杯,這是藝術品,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蘇萱過來以後,魏少東看了一眼,蘇萱身上的騎馬裝,就又回頭去看自己的魚竿兒了。蘇萱拿著自己的魚竿兒,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怎麼下耳,不知道怎麼甩桿子。
手忙腳亂了半天,還是沒弄好,蘇萱扭頭看了看劉弈,劉弈把自己的桿子剛擺弄好,也正回頭看蘇萱這邊,兩人看了個眼對眼兒,蘇萱撇撇嘴,劉弈一笑,就站起來,要過來給蘇萱弄魚竿兒。
魏少東狠狠的瞪了劉弈一眼,親自過來,給蘇萱掛好耳,把魚竿兒甩下,然後把桿子支在一旁,說看浮子動了,就起桿兒,說完就坐回去了。
蘇萱就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魚竿兒。劉弈那邊,桿子一拉,魚鉤上吊了一條活蹦亂跳的足足有二三斤的大魚,劉弈得意的睨了一眼蘇萱這邊,把魚摘下來,扔到一旁的桶里。
蘇萱沖著劉弈翻了個白眼,心道神奇什麼,不就是釣上一條魚來嗎,一會兒本姑娘也能釣上來。
此後魏少東的桿子半天也不動一下,魏少東心里納悶,這不可能呀,這九龍潭很少有游人來,也就這山上有別院的有數的這幾家,來別院住的,也不經常來釣魚,所以養成這九龍潭的魚又肥又傻,各個肥頭大耳,呆頭呆腦。
看著眼前有美味不吃,這是不可能的,魏少東拉起自己的魚竿兒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魚餌已經被偷吃了,魏少東瞪了蘇萱一眼。
瞪的蘇萱一愣,瞪個鳥呀瞪,你的魚餌被偷吃了,關我什麼事,這不是拉不下屎,賴地球沒吸引力嗎?蘇萱也狠狠的回瞪回去。
魏少東愣了愣,嘴角帶了笑,低頭收拾自己的魚竿兒不提。劉弈看這倆人眉來眼去的,尤其氣憤,九龍潭的魚也和他較勁,仿佛都集中到他魚竿子下面了,釣上左一條右一條,一條一條又一條,惹的這二人頻頻側目,干瞪眼沒辦法。
其實也不是魚不咬她們的鉤,蘇萱是一會兒提起來看看,一會提起來看看,有時候魚吃了魚餌,早吐鉤跑了,有時候魚餌還在魚鉤上好好呆著呢,自己又不會弄,魏少東就跑過來給蘇萱掛耳下桿,然後再跑回自己位置,也就成了被魚兒偷吃過的了。
最後蘇萱也煩了,對魏少東說,你不用管我了,我也不釣了,你去多釣上幾條來也行。魏少東鑒于蘇萱的現況,一時半會兒是改變不了什麼,也只好放棄了,讓小福子幫蘇萱看著,自己去釣魚了。
蘇萱用黃楊木海螺杯喝了口茶,就又小丫頭送過來用瑪瑙葵花托碗盛著的冰鎮西瓜,蘇萱用小銀勺兒,一口一口的吃起來,甘甜爽口,解暑消渴。蘇萱吃的眯著眼楮,很愜意。
突然蘇萱面前的魚竿兒線刷得繃直了,拉的魚竿兒都低了頭。蘇萱連忙放下西瓜碗兒,拿起魚竿兒,一拿起來,立馬被帶了一個趔趄,蘇萱使勁攥著,但是還是被一步一步的往水里帶,魚竿兒的那頭是什麼,是不是被妖怪揪住了,怎麼這麼大的勁
魏少東也看出不好來,丟了自己手中的魚竿,跑過來,一把抱住蘇萱,道︰「快放線,放線」蘇萱忙亂中趕緊放線,「收線」蘇萱也不管發出口令的那個人是誰,只是照做。
這麼收收放放折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水里的東西才沒了力氣,蘇萱和魏少東合力把魚線慢慢的收起來,慢慢的水里的東西,在夏日的陽光下,閃著金光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