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章變數
這本來就是蜀王的意思,沒想到何貴妃這麼靈透,蜀王也就孝順的听從了,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蜀王操心了。
蜀王說不打擾何貴妃午睡了,就告辭出去了。這事情以後的發展,就要看自己怎麼運作了。
吳王也沒有馬上離開,和老皇上並皇後娘娘在乾清宮的東暖閣說話。「皇上說的可都是真的,開始元喜過去悄悄跟我說,真的嚇了臣妾一大跳,想著皇上是不是和臣妾開玩笑。但是剛才一見,倒信了七八分,嬌嬌巧巧的一個小人兒,只是還沒長開呢,以後也是個美人胎子,我兒子就是有眼光。」皇後笑呵呵的看著吳王,吳王的臉都紅了,扭著頭一言不發。
「這個蘇萱當真了得,三言兩語就說的朕沒詞了,還要挾起朕來了,這是萱兒和小九給朕做了個套,把朕也裝到里面了。也是朕理虧,這麼多年了,朕在你們這些女人面前就沒有有理的時候,在嫣兒面前,朕負你良多,在何氏面前,朕是何等的忘恩負義,在這位蘇姑娘面前,朕都快成了強取豪奪的惡霸了。」老皇帝的話讓劉皇後心里翻了個白眼,心道你還有自知之明呀。
「父皇想多了,萱兒想來通情達理,知道父皇的難處,她現在做的,也是在盡力幫父皇,只是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還請父皇寬心。」吳王立刻出聲道。
「你也不用寬朕的心,她怎麼想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朕等上兩三年也沒什麼,這可是一勞永逸的好事。就怕是嘴里一套,手底一套,是不是明白朕的苦衷,還要看看。」老皇帝一副身心俱疲的樣子。
「皇上也不用太擔心了,這事我看小九心里有數,這天下那個不是夫為妻綱,何況她一個無根無萍的,不听小九的還听哪一個的?」皇後緩緩的道。
「話雖如此,她是無根無萍,這也是暫時的,現在漕幫的白秀才就為她馬首是瞻,以後還不知道會有誰呢。這以後要是跟了小九,可是保不齊不為兒女打算,那時候小九要是個有主意的也就罷了,現在都這麼剛強,只怕小九未必就降服的了。」老皇帝閉著眼楮道。
劉皇後連忙給吳王使眼色,吳王低頭想了想道;「這件事,兒子全听父皇的教海,還請父皇賜教。」老皇帝坐起來,看著面前的老兒子,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通,期間吳王稍有不安,在老皇帝威嚴的目光下,漸漸的低頭。
老皇帝走到書案後面,刷刷點點寫了一道聖旨,遞給吳王看,「這個我寫出來,是朕的態度,只是不適合你拿著,放到朕這里吧,朕能寫出來,也能把它廢了,當做從來沒有過。」老皇帝如此說,讓在場的皇後和吳王目瞪口呆,皇後渾身顫抖,吳王一臉的激動。
「皇上,皇上這是何意?」皇後普通一聲跪倒,顫聲問。
「嫣兒,朕倦了,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這道密旨還會有下文,只是朕不方便說,你帶著小九出去吧,朕想歇會兒。」老皇帝疲憊的道。
「可是皇上......」皇後滿臉疑惑,還要說話,但是老皇帝閉上眼楮,揮了揮手。
皇後是滿肚子的話,說不出口,憋的難受,萬般無奈的,被吳王從地上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出了乾清宮。
一路上兩人都默默無語,到了外面,吳王停住腳步,對皇後道︰「母後,這事你也不用多想,就當從來都沒有過,兒子現在心里也亂的很,想回府靜一靜,母親萬安。」吳王給劉皇後跪安。
劉皇後看著腳下的兒子,道︰「也好,母後心里也亂的很,你去吧,好好辦差。」吳王跪下磕了個頭,走了。
劉皇後站在原地,看著吳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寶潔才上前道︰「皇後娘娘,這里風大,還是速速回宮吧。」
吳王回到府里,第一時間傳召了鏡先生,兩人在德馨齋說了一下午的話,天快暗的時候,鏡先生一臉凝重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吳王如雕塑辦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安喜進去點燈,才把吳王驚醒。
蘇萱一夜好眠,進宮一趟雖說受了不少的罪,但是回報豐厚,得到了皇帝陛下的首肯,那就是拿到了最高指示,以後所有事情都會順風順水了。
上午在蘇萱打算出門的時候,蜀王親自登門,說把上林苑的房契給拿來了。
蘇萱心里得意的一笑,請蜀王去了書房,「萱兒,本王答應你的事兒,怎麼能不兌現呢,還勞煩你去父皇那里說了一次。」蜀王用寵溺的目光看著蘇萱,蘇萱莫名覺得變體生寒,春桃紅腫的眼楮,浮現在自己的面前。
「咳蜀王千歲,我跟皇上說這事,是因為我想用上林苑的草坪,可沒別的意思,還請蜀王千歲不要多想。」蘇萱不自然的看著別處道。
蜀王看著蘇萱的樣子,以為蘇萱不好意思了,道;「萱兒,你看著房契地契的就在這兒,不如我們換個方式,我用這些入股,你不是想辦一個玩兒的地方嗎,這里的事情就歸你管,掙了錢我們五五分賬,賠了錢就算本王的,你說怎麼樣?」
蜀王覺得自己這個提議很完美,很夠意思,很爺們,一臉期待的看著蘇萱驚喜,或者嬌羞的表情。
蘇萱听著蜀王的話,半天都沒說話,最後道︰「蜀王千歲是怕我沒銀子給,還是想食言不賣我這處別院了呢,如果是,那我就不買了,蜀王千歲拿回去吧。」蘇萱扭頭看著蜀王道。
「這.....這,萱兒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本王可沒有這意思,本王就是想......想......」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什麼來。
「王爺不是這麼想最好,開個價吧,千萬不要給我省銀子就是了。」蘇萱冷著臉道。
蜀王心里這個憋屈呀,這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這處院子萱兒也看見了,建的別具一格,我也不跟萱兒多要,五萬兩銀子吧。」
「好,那王爺,明天我們就去順天府把手續給辦了,王爺稍坐,文還急著出去呢。」說著蘇萱站起來,作勢往外走。
蜀王道︰「不坐了,本王也忙的很,這契書就放到萱兒這里了,我沒有什麼信不過萱兒的,明天一早本王就讓蜀王府的長史,在順天府的大門前等。」蜀王也憋著一肚子火,收了自己的東西,還沒有個好臉兒,大步走了。
蘇萱看著蜀王離去,慢慢的坐到椅子上,沉默不語。
「公子,剛才公子有些過了,蜀王千歲畢竟是王爺,而且王爺在我們生意里有股份,頂著王爺的名頭,以後咱們做事也會事半功倍不是嗎?」。馮默不解的和蘇萱道。
「我就是怕跟王爺扯上關系,這次賣米,我們就和吳王扯上了關系,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再弄點別的,我們和蜀王又扯上關系,那就麻煩了,這生意做起來,以後還不知道是誰的了呢馮默和王爺們扯上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還是都離他們遠點吧。」蘇萱沮喪的道。
「你們幫主最近也沒有來信,不知道遇到什麼情況了。」蘇萱念叨著白幫主,馮默立刻把勸蘇萱和蜀王合作的事拋到了腦後。
「也是,從上次給公子寫信,這都好幾個月了,可從來沒有這麼長的時候,公子不放心,也可以給幫主寫一封嗎,不要非得每次幫主給公子來了信,公子再回一封」馮默不解,兩人為什麼是這種方式,寫封信而已,誰先給誰寫不都是一樣的嗎,公子怎麼這麼別扭。」
蘇萱讓馮默說的臉色通紅,「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去護國寺看看,走了。」蘇萱哼了一聲,往外走,馮默嘴角上掛著笑,也小跑這跟蘇萱走了。
蘇萱現在去護國寺其實沒有什麼別的事,只不過是去和戒色師兄借銀子,戒色師兄把整個護國寺的家底交給自己了,這不用多可惜,那可是一筆很大很大的銀子,放在護國寺那是死錢,既然蘇萱知道了,就一定要把它變成活錢。
戒色大師既然把老底兒都告訴蘇萱了,就沒打算捂著這五百萬兩銀子,所以今天蘇萱過來一說,戒色大師二話沒說,大筆一揮,就支給蘇萱了。
蘇萱笑著對戒色道︰「師兄好豪爽,等過些日子,萱兒再讓你揮上幾回,這銀子就都沒了。」
「呵呵,出家人,要這些身外之物干什麼,師弟是做大事的人,當在師弟手中,為明主所用。」戒色很超然。
「謝謝師兄,我一定給你賺回銀子來,讓師兄有豐厚的回報。」蘇萱說著,看得了吩咐的小沙彌出去了,一會兒幾個和尚,抬了一大箱東西進來,打開以後一看,是一箱金元寶,晃得蘇萱的眼都花了。
第二天,蘇萱就用這個和蜀王府的長史,在順天府的二堂,當著于大人的面兒,點算清楚,交換了契書。
蜀王府的長史笑著拿出一錠銀子,說改日他們王爺再請于大人吃飯,于大人笑著拱了拱手,道讓蜀王千歲破費了。
蘇萱在一旁坐著,什麼都沒說,讓馮默拿出一錠銀子,說請在座的喝茶了,拿了契書帶上馮默,和大家拱手告辭。
出了順天府的大門,蘇萱看著大門外兩旁的柳樹,葉子都稀稀拉拉的開始掉了,風一吹帶了幾分涼意,可是這絲毫影響不了蘇萱先在飛揚的心情,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公子,我們現在去哪?」馮默問。
「哪也不去了,回家吧。」蘇萱道。
黑漆平頭馬車,吱吱呀呀的往回走,當蘇萱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門口還停著一輛華蓋馬車,正在蘇萱疑惑的時候,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這人梳著雙螺髻,身上穿著粉紅色織錦的坎肩,牙青色的繡花長裙,風吹起裙子,露出里頭粉紅色的繡鞋。
好風流的穿著,好高貴的氣質,當這個女子轉過頭來的時候,蘇萱一看原來是芍兒,緊跟著下車的是芸兒。兩個丫頭下了車,發現公子就在前面看著二人呢,立刻過來見禮,「公子,給公子請安。」
「你們怎麼回來了?」蘇萱看著兩個丫頭道。
「吳王千歲說,那個小跨院就給公子留著,以後公子什麼時候去都住那兒,公子總是不過去,怕公子身邊少了伺候的,就讓我們兩個也回來了。」芍兒道。
「那就進去吧。」蘇萱率先往里走去。
過來迎接的金奴和玉奴一看到蘇萱後面跟著的芍兒和芸兒,高興的都跳起來,「芍兒芸兒你們可算回來了,你們不在的日子里,可把我們兩個忙壞了,我倆是丟三落四,你們回來可就太好了。」金奴和玉奴是打心底里歡迎芍兒和芸兒回來。
府里的下人們可就沒有那麼高興的了,金奴好玉奴管的時候,因為還要顧著蘇萱書房的事,難免有些疏漏,他們偷偷喝個酒賭個錢都是有的,芍兒和芸兒回來恐怕就有些難度了,那兩人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兒。
不管下人們心里怎麼想,蘇萱看著金奴和玉奴幾個人久別重逢的喜慶樣兒,也笑著說︰「這人多好辦事,以後以前你們都管什麼,現在就還管什麼,去吧。」
茶兒幾個听說了,也跑過來問好,芍兒和芸兒把給大家帶的禮物一一分發個眾人,大家又是一番熱鬧,然後芍兒和芸兒就照例回內宅理事,金奴和玉奴專心伺候蘇萱。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以後的幾個月,什麼都按部就班的,米還是十文錢一斤賣,陸續的又有幾家加入的,有幾家就一直關著門。這些日子護國寺早就不買米了,所有買米的都又回到了米行里,唯一和以前不同的就是,護國寺的香火比原來又旺盛了許多,許願還原,上香祈福的人比原來多了許多,護國寺街又是整街的檀香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