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章歸來
可是皇宮大內里卻並不平靜,何貴妃興沖沖的請能工巧匠,把雷劈木做了一個八仙拜壽的木雕牌兒,瓖了金邊,又放到佛前供奉了七日,配上紫流蘇,寶石藍的金星祥雲翡翠玉佩,讓自己的管事公公用素色的錦緞蓋上托著去了乾清宮。
待老皇帝召見了,何貴妃把雷劈木的玉佩獻給老皇帝,「此物是溶兒從外面所得,因不知道皇上的喜好,特意讓臣妾按照陛下的喜好,做個配飾,臣妾在佛前供奉七日,請來獻給陛下,保佑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何貴妃跪下,把玉佩舉過頭頂。
老皇帝為之動容,很是激動,「愛妃快快請起,難得愛妃和溶兒的心意了。」老皇帝親手扶起何貴妃。
何貴妃陪著老皇帝讀書寫字批折子,天黑的時候,不出意料的,老皇帝翻了何貴妃的牌子。
老皇帝和何貴妃雙雙回到鐘粹宮,晚上就寢以後,何貴妃靠著老皇帝的肩頭道︰「皇上,溶兒看重一個女孩子,想娶為次妃,還請皇上下旨成全。」
「看重了誰呀,那家的女兒有這麼大的福氣,讓我的溶兒青眼。」老皇帝閉著眼楮道。
「就是那個戒色大師的小師弟,我听溶兒說,她是個女孩子,原來是個山野之人,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得起次妃呢,還好有了戒色大師小師弟的身份,也算是不辱沒了溶兒的門廳。還請皇上成全。」
何貴妃說的合情合理,蜀王送了這麼貴重的禮物,也就是為了娶一個听起來名頭很響,實際上也就是個小村妮的女人,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分。
老皇帝卻睡意全無,閉著眼楮半晌沒說話,時間長的何貴妃以為老皇帝根本就沒有听到自己的話,就睡著了。
何貴妃皺了皺眉,躺回了自己的孔雀開屏的香枕上,挫敗的想,是自己說的太晚了,還是皇上太疲勞了呢。
「那個丫頭有什麼好的,引得你們都來找朕,那次招小四和小九乾清宮問話,皇後迫不及待的的過去相看人,賞這賞那,在朕跟前好話說了一籮筐,沒別的意思,就是讓把那丫頭指給小九。當時朕正心煩著,就沒理會皇後的意思,說等京城的形式安定下來再說不遲,這對于那丫頭來說,是天大的榮幸,我們不著急。只是朕沒想到,小四也看上這丫頭了,她真是個惹禍的根苗,居然引的朕的兩個兒子為她奔走,可不要惹急了朕,否則朕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
何貴妃听的心里一陣堵得慌,怎麼事事都讓劉嫣然搶到前頭,皇後之位也就罷了,自己沒有她們家顯赫家世,可是自己的兒子那個又比她劉嫣然生的差了,還要受她的氣,兒子看上個女人,居然又被劉嫣然的兒子搶了先。何貴妃越想越氣苦,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愛妃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老皇帝扭過身來,用枕邊的帕子,給何貴妃拭淚。
「皇上,臣妾這輩子也沒求過你什麼,也沒忤逆過皇後什麼,小四雖然有一屋子的女人,可是自己喜歡的,一個也沒有,不是我賞過去的,就是皇上給安排的,這次臣妾就斗膽請皇上給做次主兒,把人賞給小四吧。」
「愛妃莫哭,愛妃的好處,朕又那會不知道,可是皇後那里讓朕如何交代,而且這件事還要問過蘇萱本人,和戒色大大師,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很敏感,還是等等再說吧。愛妃最是善解人意的,朕一天為了這個江山勞心勞力,到了愛妃這里,也得讓朕歇歇吧。朕的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道朕還能撐幾年,等朕一閉眼,你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去。」皇上用了哀兵之計,說的何貴妃啞口無言。
「臣妾不鬧皇上了,不過請皇上答應,不得把蘇萱指給小九,就讓他們兄弟各憑本事吧。」何貴妃嬌聲道。
「好,朕就答應愛妃了,讓這丫頭自己選」
蘇萱得了蜀王的別院,這幾個月都在找人裝修,布置,里頭的東西說不上有多昂貴,但是全都要求做到精致,獨特,別具一格,蘇萱要打造自己的頂級商業娛樂餐飲休閑會所。
這些日子,蘇萱什麼都沒干,全部在花街柳巷流連,蘇萱是一家一家的進,一個花魁一個花魁的拜訪,讓知道這件事的吳王都有要暴走的傾向了。
這究竟是個什麼女人呀,她這是要干什麼,是不是這些日子太閑了,讓她無所事事,才會生出這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吳王這得了京城風流薄幸之名的人,都沒有去過這些煙花之地,為著蘇萱,吳王是十二萬分的不情願,可是也涉足了。
蜀王千歲也特別的不可思議,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孩兒,她可是只有十三歲多一點,怎麼就開始關注這些地方了,也半遮半掩的陪了好幾次。
俏新郎可是興趣滿滿的,直呼遇到了知音,把蘇萱去過的幾家,也都一一拜訪了一下,當然是秘密拜訪,把蘇萱接觸過的花魁,感興趣的紅姐兒都徹徹底底玩了一遍,以感受有什麼不同,能被那小妖孽關注。
蘇萱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這些古董們解釋什麼,她們有好幾千年的代溝不是嗎?蘇萱這些驚世駭俗的舉動,不可避免的傳到了皇宮大內。老皇帝听了,錯愕了半晌,圍著龍書案轉了三圈以後,就放下這個話題不說了。
蘇萱出入風月場所,二位王爺陪伴左右,這些話好說不好听,漸漸的市井之間,就有二位王爺喜好男風,為藍顏爭風吃醋的說法。
消息傳到二位王爺的耳朵里,吳王一連數日,都去後院歇著,把自己的女人都睡了一遍,以宣誓自己很正常,自己感興趣的是女人,自己依然雄風依舊,而不是外面說的什麼喜好小官兒。
吳王府的後院,洋溢在一片喜慶當中,各個走路如風擺楊柳,人人粉面含春,欲語還羞,大家空前的和諧相處,到一起說著自己的軟玉溫香。
蜀王府就不是這個光景了,蜀王打罰了幾個嚼舌頭的下人,去市井上捉了幾個閑漢,送到順天府的大堂上,于大人連忙升堂問案,于大人一拍驚堂木,「爾等可之罪,誹謗皇親國戚,按律當杖一百,流三千里。」
「大人小的們知罪了,只是這並不是小的們說的,草民也是道听途說的,做了茶余飯後餓消遣,一時有些忘形。」一個閑漢道。
于是這些人在堂上舉證來,舉證去,說的越來越多,牽扯的人也沒完沒了,甲說是听乙說的,乙說是听丁說的,丁說.......
于大人一看這樣舉證,真的要生生世世無窮盡矣,也就不傳證人了,道︰「市井之人,無辜生事,愚人眾,然法不責眾,今以儆效尤,擇此三人,杖一百,流三千里。」
這判詞下來,有哭的有笑的,被摘出來法辦的幾個人算他倒霉,沒被發現的,心里直呼佛祖保佑,對蜀王的霸氣,未免有些怨念,這市井流言,又有那個去認真追查了,那個又能查得清楚,如果認真追查,皇帝陛下被罵的也不少,可是也沒見像蜀王這麼大張旗鼓的鬧騰的。
這時候,蜀王府的管家在一旁道︰「王爺生氣,並不是你們誹謗了他,而是誹謗了王爺的心愛之人。」蜀王府的管家此話一出,不管是堂上還是大門口旁听的,如同一鍋滾燙開熱油,突然倒進去一碗水,都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于大人坐在上面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為著蜀王府的面子,沒立刻發作。
蜀王府的管家看大家都嚷嚷的差不多了才道;「我們王爺是喜歡蘇文不假,可蘇文並不是我們王爺的小官兒,其實蘇文蘇公子是個女子,卓爾不群,如明珠般璀璨,所以才引得我們王爺駐足。」蜀王府的管家等眾人刮噪的差不多了,才把另一半話說完。
這下不是人聲嘈雜,議論紛紛了,直接就鴉雀無聲了,連大堂上坐著的于大人也一時腦袋轉不過彎兒來,看了蜀王府的管家許久,才一臉八卦的道︰「管家,你說的話可當真,可是真的。」
「回大人,公堂之上哪敢有半點虛言。」這就是實打實的了,戒色大師的小師弟,這半年來,京城中最最風頭無量的蘇文蘇公子,原來是個女子。
因為傳播八卦,被捉來的人,帶著一個更大的八卦走了,這個八卦,可比蜀王哥倆喜好男風的八卦,更有震撼力了。
于是而王喜好男風的八卦,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為自己家人上堂打官司舌綻蓮花的蘇公子,戒色大師的小師弟,京城米價大戰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蘇老板,原來是個女人,原來戒色大師的小師弟是蜀王千歲的女人
以後蘇萱再出門,圍觀的人無處不在,自己前去說話的對象,都客氣的離譜,這讓蘇萱無奈至極,人家什麼都沒說,你不能就拉著人家說自己不是蜀王千歲的女人,自己誰的女人也不是,自己還名花無主呢。
可是這些話全都說不出去,既不能拿著高音喇叭辯白,也沒有任何機會否認,可是什麼話都不說,任憑蜀王的人跟在自己身邊,就更坐實了自己就是蜀王的人。
這幾天最難受的就是吳王,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認為蘇萱是自己這邊的人,讓蜀王這麼一鬧,天下的人都認為蘇萱是蜀王的小女人了。
鏡先生坐在吳王的德馨齋,默不作聲的喝著茶。「先生可有什麼好的注意,也跟本王說說,這可如何是好,四哥這麼一弄,讓本王很被動,我們得想個辦法扭轉過來,不然以後會很麻煩,還請先生想個辦法。」吳王來到鏡先生跟前,一躬到地。
鏡先生連忙閃身避開,連道;「使不得,使不得,王爺事在人為,蘇姑娘已經認定蜀王是有毛病的,一個已經知道那個男人會虐殺女人,讓這個知情的女人跟這個虐待狂以後生活在一起,恐怕如果不是被*狂,都不會願意的,你只要在恰當的時候,提醒一下蘇姑娘就行了,不要被眼前的幻境,迷暈了頭腦。萱兒姑娘永遠只能是王爺的,就是你不想辦法,她自己也會想辦法躲開的。」
吳王听了,連連擊掌,連道︰「好主意,好主意。」解鈴還須系鈴人人,自己動作太多了,那是和哥哥爭女人,未免不雅,可是那個女人不喜歡他,心里另有所屬,就另當別論了。
現在這些都是人們的猜測,以現在蘇萱的身份,婚配起碼的有聖旨,否則都是白玩兒的。
正在吳王想找個什麼借口去蘇萱那里一趟的時候,外說劉弈回來了,吳王連聲說請進來。
「不用請了,我是不請自來。」劉弈慵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丫頭打起軟簾,劉弈闊步走了進來。
「振麟,回來了」吳王站起來,迎著劉弈走了過來,劉弈不像在京城的時候那麼精致了,皮膚也沒有光澤,取而代之的是古銅色的肌理,渾身上下洋溢著豪邁之氣。
「見過吳王千歲,弈回來了,幸不辱使命,不過沒有達到預期。」劉弈簡單的匯報著此行的成果。
劉弈原來被派到西邊邊陲去了,去干什麼,恐怕大家都能猜出個一二來,就是為這京城的米價,如果蘇萱這邊不成,就像劉國舅求援。
在吳王的內心深處,對蘇萱其實沒報什麼期望,所以從九龍潭一回來,就立刻派劉弈走了,當然也有隔離她們倆的意思。
沒想到,蘇萱早有準備,而且應對得法,很快幾穩住了局勢,打了一個干脆漂亮的仗。
現在劉弈回來了,這邊也塵埃落定了,「那明天我給舅舅他們修書一封,送過去,告訴他老人家一聲,已經解決了,不要擔心暴露,也不要肝兒肉疼那些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