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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七章緣由四
在水上走夜路也是很危險的事,看著舫主慈愛的笑容,身體疲憊,精神壓抑的二牛,鬼使神差的上了畫舫。
此間舫主,微微一笑,帶著二牛去了個小房間。里面點了幾盞燈,還算明亮,一陣一陣濃郁的香氣直往二牛鼻子里鑽,一個媚眼如絲的姑娘,款款的走過來,對著舫主飄飄下拜,「媽媽,這是哪里的客人?」
「這是一個回家晚了,在水上正漂泊著的小哥,我去給置辦一桌酒席,給小哥暖暖身子。」說著,舫主給屋里的姑娘使了個顏色,走了。
不一會,就有小丫頭陸陸續續的上了一桌子酒菜。二牛早晨出來,奔波了一天,受了慈濟不少氣,也沒有達成協議,就沒心思吃飯。
現在整整一天都過去了,二牛也確實餓了,拿起筷子,大吃大喝起來,還時不時的讓姑娘也吃,並為這位姑娘夾菜,二牛的吃相,這讓一旁陪著的姑娘,看的是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
等二牛把桌上的東西消滅殆盡,這飯吃的差不多了,這姑娘就給二牛倒了一杯酒,「小哥第一次到我們畫舫來,我叫思思,還請小哥以後多照顧。」說著托著二牛的胳膊讓他喝了杯中酒。
喝著這稍微帶點甜味的桂花釀,二牛砸吧了砸吧嘴兒,原來酒還有這個味道的,跟爹和大哥喝的不一樣,他們喝的酒只有辣辣的感覺。
以後二牛就跟喝飲料一樣,左一杯又一杯的不用思思勸就都喝了。這位思思姑娘眼珠轉了轉,暗暗擔心,這位到底有沒有錢付賬呀,也不知道有沒有錢,就被舫主塞給了自己。
看樣子舫主必然心中有數,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這麼招待,這麼想著,思思細細打量了打量二牛,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見什麼荷包之類的東西,這位毛頭小伙子,就自求多福吧,畫舫的霸王餐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思思一直陪二牛喝到半夜,二牛喝的舌頭也大了,眼神也迷離了,看著思思嘿嘿傻笑,笑得思思心里直發毛,坐著朝外挪了挪,以方便一會兒有什麼不測,好往外跑。
思思的動作剛做出來,向門口還沒移動多少呢,就被二牛發現而來,往前一探身,一把捉住了思思的手,道︰「阿菜,阿菜,萱兒,蘇萱,這次可捉住你了,你再也跑不了了。再也跑不了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系」二牛揮了揮手,好像要趕走什麼,「沒關系,我喜歡你就行了,我不會讓你知道的,我不讓你為難,你喜歡白秀才是嗎,喜歡就喜歡吧,那個白秀才還不錯,就是就是.....是個小白臉,你喜歡他的臉比我白是不是......」
二牛斷斷續續的說著醉話,思思也慢慢的不說話了,知道二牛沒什麼暴力傾向,不會傷害他。因為喝醉了緣故,二牛很可能把自己當成了心中傾慕的另外一個人,思思靜靜的听著,直到二牛咚的一聲栽在桌子上,這場憋在心中已久的傾訴和表白,才算結束了。
思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二牛抬到床上,讓人收拾了殘席,走到床邊想了想,看著傻小子今天的表現,應該還是個雛兒呢。
思思給二牛月兌了衣服,從上到下一點不落的把這小子模了一遍,因為在山里勞作,又正是年輕有朝氣的時候,二牛身體長得結實勻稱,富有觸感,都說姐兒愛俏,這人長得俏都得年輕,老了怎麼也俏不起來了。
好像許多人都知道青樓女子的第一夜是很值錢的,許多男子為之一擲千金,以求一夜*好。青樓中的女子同樣對處男情有獨鐘,這不光是處男情節,而且也是一種迷信的說法,說如果那個姑娘一年中踫到了一個處男,這一年的生意就會紅紅火火,從炕頭兒紅到炕尾——從年頭紅到年尾的意思。
今天思思很幸運,踫上了一個處男,但是卻是醉爛如泥的處男,思思無比幽怨的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二牛,輕解羅裳,摘環去簪,留了一盞燈,也躺下了。
二牛在溫柔鄉,呼呼大睡,殊不知臥牛嶺上已經炸了窩,二牛爹娘和大牛夫妻,全都沒有睡,不知道二牛去慈濟說情,賠禮道歉成功了沒有,按照以往的經驗就是見不到當家主事之人,或者見到了受些冷言冷語的,然後二牛郁悶一陣子,就回來了。
可沒踫到今天這情況,一夜未歸,慈濟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把二牛大了一頓,或者......或者送官了吧。
可是這都半夜了,家里唯一的一條小船還讓二牛劃走了,雖然山腳下停著幾條運送木料,磚石的大點得船,可是自家和人家沒什麼交情。那些人雖說是給蘇萱蓋房子的,可人家根本就不讓自家過問,每次都是板著臉,一身的肅殺血腥之氣,讓人望而卻步。
可是黑天半夜的翻山越嶺也不現實,大牛把心一橫,為了自己的親弟弟,不就是去借條船嗎,就是去給人家磕頭拱地也要去。
大牛下山,拿著自家的果醬,和菠蘿蜜去跟守衛說好話,想借船出去找人,自己弟弟深夜未歸,家里人很是著急。
可是那些守衛就和沒听到大牛的話一樣,對大牛的話充耳不聞,對大牛手中的東西視而不見。大牛急得都要犯心髒病了,可是那些人還是不為所動,大牛撲通一聲,給那些守衛跪下了,可那些守衛看了看大牛,走開了。
大牛都磕的頭破血流的,那些守衛還是紋絲不動。蔡氏不放心大牛,叫上全家人,從山上找下來,看到大牛的樣子,蔡氏心疼的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當家的,你就是把頭磕下來,人家不理你還是不理你,難不成小叔沒回來,你再有個好歹的,讓爹和娘以後指著哪一個呀。」蔡氏哭哭啼啼的把大牛拉起來。
「人家是阿菜的奴才,阿菜不在,那有人把我們放到眼里,爹娘我們還是回去等吧,明天天亮了再想辦法。」蔡氏攙著大牛,一臉悲戚的對公婆道。
幾人沒有辦法,只好又回到家中等了,一家人在焦慮糾結惶恐不安中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二牛娘過了一個晚上,眼楮都摳了,人也老了兩歲,二牛爹在堂屋里,呆呆的坐了一晚上,大牛也顧不上腦袋疼,急得團團轉,只盼著天快點亮。
蔡氏心里也很不安,可是家里的幾個人全都六神無主的,自己不能在慌手慌腳的了,只好屋里屋外的端茶倒水的照顧好大家。
「娘,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小叔都那麼大的人了,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慈濟可是在平江施藥救人的做了不少好事,不會因為這麼點銀子,就......就把小叔怎麼樣的。」蔡氏安慰著婆婆。
「我們這是怎麼了,我們全家好好的,這是著了什麼魔,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賺什麼大錢,原來我們一家靠力氣吃飯,是多麼樂和,怎麼就到了今天這樣。」二牛娘胡亂囈語著,一夜沒睡,擔驚受怕,人都有些迷糊了。
「娘,這還不都是阿菜鬧得,從她來了咱家,咱家那一天消停過,看看讓她把小叔迷得暈頭轉向,死心踏地的給她賣力氣,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要我說去跟慈濟說什麼好話,我們就是捧著金碗要飯吃,菠蘿蜜和前頭山上那些東西,我們那樣不會做,再說了,做黑糖的秘方不是娘掌握著嗎。東西在我們手里,還怕掙不到銀子,求慈濟做什麼,都是二牛死腦筋,才有了今天的事。」蔡氏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說什麼,你說今天的事都是二牛自找的,你想要干什麼,你早就眼紅阿菜的東西了是不是,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死老婆,我告訴你,我兒子沒事還好,如果有事,我讓你陪葬。你到現在還惦記著阿菜的東西呢,今天的禍事都是你們貪心惹的禍,這次二牛如果好好回來,你們就不要再做非分之想了,咱們就踏踏實實給阿菜干活兒,老老實實過日子。讓我的二牛平安的回來吧,信女願意折壽換我兒子的命,我兒子還年輕,還是個孝順的好兒子,佛祖你就保佑他平安回來吧。」二牛的娘跪在地上,不停的禱告。
大牛進來,狠狠的瞪了蔡氏一眼,「胡說些什麼,趕緊滾出去。」
「娘你不要擔心了,二牛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你這麼折磨自己,如果把自己折騰的生病了,二牛回來如何自處?娘你就上床歇著吧,我來等就是了,天馬上就亮了,我跟著運木料的船進城去看就是了。」大牛好言好語的勸著母親,可是二牛你母親依然在地上跪著不起來。
大牛沒辦法,只好說娘不起來,他也不起來,陪著母親跪著,蔡氏也只好陪著跪著,還是大牛的爹進來,說自己要休息了,讓大牛和蔡氏出去。
然後屋里想起李石頭老漢的低吼聲,「二牛不是小孩子了,都十八九了,就一個晚上沒回來,看看你都成了什麼樣子,那些在外面討生活的,比二牛小的有的是,難道當娘的就日日夜夜的睡不著了?趕緊安置,睡覺,瞎想沒用。」在李老漢的訓斥聲中,二牛的娘扶著膝蓋哆哆嗦嗦的起來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李老漢看著既心疼又無奈,這個二牛到底怎麼了,也不給家里捎個信兒,這個不省心的娃呀,這回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看看下次還敢這樣不——可是前提是人得平平安安,完整的回來。
家里發生的這些事,溫柔鄉里的二牛一無所知,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二牛睜開了眼楮,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手踫觸到了細膩光滑的肌膚,這是什麼布料,沒記得家里有用好料子做的被褥呀,自己身上最值錢的,就是一身繭綢的衣服,只有出門的時候,娘才拿出來讓自己穿。
被褥都是粗布的,用現代的話兒說,就是很環保健身,根本就沒有細布和綢緞被面的東西,再仔細模模,柔軟一片,好像,仿佛還是熱的,這是什麼?
二牛慢慢睜開眼楮,扭頭看自己觸感的源頭,一個光潔細膩白皙的身子,再往上看,一個人的臉,柳葉眉,緊閉著得雙眼,薄薄的嘴唇,睡夢中還微皺著眉的一張美人春睡圖,這是一個女人的臉,一個漂亮女人的臉。
二牛傻傻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兒,二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清晨的腦袋很清醒,並沒有宿醉的後遺癥,可是二牛就是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不記得昨晚的一切。
自己不是去慈濟賠禮道歉,被慈濟拒絕了,然後很沮喪,不願意回家,就躺在小船上在水里漂泊,後面......後面好像還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自己就是想不起來了,二牛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不要敲了,小心敲傻。」身邊傳來一聲輕笑,二牛回頭一看,一個睡眼朦朧的女孩,張著一雙靈動的,會說話的眼眸,正輕笑這看著自己,二牛的臉轟的一下紅了,紅得都要滴出血來。
二牛連忙扭過頭,道︰「我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姑娘趕緊起來穿上衣服吧,如果......如果二牛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不要介意。」二牛就是在傻,也明白了自己應該是在畫舫里,身邊的這個女子,應該是青樓里的姑娘。
「你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咯咯可是我記得。」思思的縴細的手臂攀上了二牛的古銅色粗壯的臂膀,整個身子靈蛇般的攀附了上來,二牛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感受到了思思身體的細膩,柔軟,芳香和**,二牛的身體一下繃緊了,呼吸也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