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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九章閑話
朱四家的來回話,說已經讓人去請了,外面廚房的來送飯了。金奴才知道蘇萱是一起床就來看自己的,不由得又紅了眼楮,對蘇萱到道「公子趕緊去吃飯吧,我不要緊的,也不要在我屋里呆久了,小心過了病氣。」說完,就給地上站著的玉奴使眼色。
「公子,我們先去吃飯吧,邊吃飯邊等著大夫。」蘇萱行了想,就讓金奴好好養著,不用著急當差之類的話,回去了。
因為昨天晚上蘇萱表現的超級肚子,這早餐不用說,就準備的量很足,各色粥都是用小盆盛著的,糯米甜粥,肉末小米粥,杏仁甜粥,鴨子肉粥,紅棗八寶粥,紫米薏仁粥,各種肉素小菜二十個,春卷,包子,饅頭各一食盒。
蘇萱看這些東西,和廚房送飯人時不時的偷瞄一眼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她們肯定都把自己當成超級大飯桶了,正在看,這些東西,自己怎麼吃的下,東西到了肚里都往哪里盛。
蘇萱被看的臉皮都有點發燒,但是還要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被大家一路目送著進屋。平時吃飯,丫頭們也都只跟著伺候的,畢竟蘇萱和他的丫頭們都是學了規矩的,可是從來了通州的莊子,蘇萱就沒讓那麼多人服侍過,美其名曰看著煩得慌,看著就沒有食欲,除了金奴和玉奴,沒人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今天小丫頭們擺好桌子,安好箸,就都靜悄悄的撤退了。屋里只剩下蘇萱和玉奴,可是等了半天,白秀才還不出來,蘇萱就站起來,要進去看看,這時候白秀才,從里面出來了,鞋子有些濕,大家也都沒怎麼在意。
「干什麼呢,不知道吃飯了?」蘇萱不滿的道。「知道,知道,娘子不要生氣,小生這廂有禮了。」白秀才一躬到底,給蘇萱賠禮,蘇萱又好氣又好笑,瞪了白秀才一眼道︰「還貧,快點兒吃飯了。」
「萱兒的京城話,說的越來越地道了。」白秀才調笑著。
蘇萱心里道,你人家本來就是北方人好不好,對白秀才的夸獎,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接受了。這餐飯,沒有讓大家失望,兩人準確的說是一人,又把大部分的東西收入肚中。
蘇萱也很懷疑,這麼多東西,白秀才怎麼吃的了,事實證明她是杞人憂天了,白秀才不光吃的了,還吃的有滋有味,對通州莊子上的大廚,是贊不絕口。
兩人還沒吃完飯,朱四家的就進來回,說郝先生來了,蘇萱讓朱四家的先帶著人去給金奴看病,自己吃完了,隨後就道。兩人都加快了速度,飛速的解決了桌子上剩下的東西,留了幾盤小菜,和剩下的春卷饅頭,白秀才躲進了東屋里。
蘇萱簌了口,接過玉奴遞過來的斗篷,披上,也去了東廂房。屋里那位郝先生正給金奴號脈,皺著眉,不停的左右手輪流切脈,一炷香的功夫,郝先生才靜了手,坐到下面的開方子。
蘇萱也不好開口詢問,怕一個弄不好,影響金奴的心情,只好忍著。郝先生開好方子,雙手遞給蘇萱,蘇萱大概了掃了兩眼,看金奴一臉著急的想知道病因,可是屋里的兩人都如同打啞謎辦般的不開口。
「大夫,我得得到底是什麼病,要不要緊,會不會過了病氣給別人?」金奴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郝先生看了蘇萱一眼,道︰「姑娘的病癥不要緊,只是連日疲勞,身子就弱了,姑娘又是南邊的人,身子本來就畏寒,這天寒地凍的,受風著涼是難免的,只要注意保暖,好好歇著,認真吃藥,養個十天半月的就沒事了,不過以後也要注意保暖。」
听了好大夫的話,金奴心里慶幸自己得的不是絕癥的同時,又沮喪于自己要休息半月二十天的,這樣豈不是幫主在的這段日子,自己都不能到跟前去伺候了?自己的那點子想法,本來就是鏡中月水中花,現在仿佛連鏡子都被打碎了,水都被抽干了,老天爺也太殘酷了,金奴在炕上躺著自怨自艾。
蘇萱和這位郝先生一起出來,請郝先生一起去自己屋里坐坐,郝先生知道這是擔心自己沒說實話,不由得搖搖頭,跟著去了。
果然,蘇萱問的還是金奴的病,這位郝先生說的還是和剛才一樣,蘇萱的提到嗓子眼兒的心,也就慢慢的復位了,給了郝先生診金,跟郝先生說,每天巳時進來給金奴診脈開藥,務必不能耽誤了病情。
郝先生都一一答應了,提著自己的藥箱走了。送走郝先生,蘇萱也不知道再想什麼,呆呆的再廳上坐著也不動,連白秀才走過來都沒覺察,「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是不是舍不得我走。」白秀才蹲在蘇萱面前,注視著這個小女孩兒。
蘇萱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秀才,「難道你就又舍得我了?」白秀才握著蘇萱的雙手,貼著自己的臉,蹭了蹭,「舍不得,當然舍不得,可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亂想不頂用。」蘇萱被白秀才幽默風趣而又宿命般的話,逗笑了。
「不說這些了,秀才,我跟你說,我還想做筆更大的生意,這生意風險高,但是利潤也非常可觀,你可有膽量去做。」
「我白秀才本來就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有什麼不敢的,只要萱兒想的出來,我白秀才就做得到。」白秀才站起來,和蘇萱坐在一張椅子上。
「我就是想問問,這平江或者沿海附件有沒有做南洋生意的?」蘇萱仰著頭,玩兒著白秀才的下巴道。
「有呀,當然有,要不然魏家怎麼會有成盒的南珠送給萱兒呢?」白秀才提起這個事兒,蘇萱才驀然想起,古代之所以跟一種珠子叫南珠,那是因為他產自南洋,有了南珠,當然就有了南洋生意。
蘇萱拍拍手,很是高興,轉頭看向白秀才,「我怎麼聞到了好大一股醋味,魏家是送我南珠了,可是本公子並不情願要。只是有位叫白秀才,並沒有給我什麼,可是我偏偏喜歡他,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蘇萱說的為難之極,仿佛踫上了一件非常棘手的問題。蘇萱撒嬌的口氣,委屈的神態,弄得白秀才心里熱乎乎的,用自己的腦袋,磨蹭著蘇萱的腦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白秀才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以身相許,可是以身相許都做不到,只好把我的命賣給那個叫蘇萱的女孩了,把我的心掏給那個心里夢里都是我的女孩,萱兒你說這樣可好?」
「不,白秀才,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你給我好好留著,不要忘了,什麼時候,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要你在任何時候都要保住他,你可听到了。」
戀人們之間的相處本來應該是甜蜜溫馨的,可是蘇萱和白秀才的相處,卻總是有股揮之不去的憂傷,這股憂傷,充斥在她們的回憶中,她們的生活里,環繞在她們周圍,憂傷隨著時間,在二人之間流淌,像憂傷的河,平靜的流過春夏,流過秋冬,年復一年。
「萱兒南洋不是說下就下的,你沒听別人說嗎,自古行船半條命,這下南洋可是要有雄厚的財力支撐的。」白秀才道。
「那你就跟我說說下南洋需要什麼?」蘇萱認真的看著白秀才。
「這下南洋首先就需要寶船,這寶船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而且這一艘寶船就要一萬兩銀子,這要是在路上折損了,可是連人帶船就是一萬多兩銀子。」
「這個我當然考慮過,比如說我的船出海,只要有三分之二的船能回來,我就不會賠錢。如果真有損失,我想我還賠的起。」蘇萱慢慢的邊思索邊說。
「萱兒,大齊的生意你還沒做穩當,就又要做海上的生意,你的胃口也太大啦,你要這麼多銀子干什麼?」白秀才不解的問。
「我不是要這麼多銀子干什麼,關鍵是我現在手里有銀子,我得像個辦法把他們都花出去,不能讓他們霉爛在金庫里」蘇萱笑呵呵的道。
這是什麼思想呀,就不能看見手里有銀子,白秀才無奈的看著嬉皮笑臉的蘇萱,這個精靈一樣的女孩,這個不安分的女孩,這個讓人掏心掏干,放在心間的女孩。
「也不知道這船多長時間能造好?第一批你說我們是先造一百艘呢,還是造一千艘呢?」蘇萱自言自語,又像是和白秀才商量。
「我的姑女乃女乃,我看你是有銀子燒得,你還先造一百艘或者一千艘呢,你也不看看,平江一年能造出多少來。」白秀才沒好氣的說。
「我為什麼要只局限于平江呢,只要能造出我要的船的地方,我都給銀子,都讓他們做。」蘇萱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豪氣萬千的道。
白秀才無語的看著蘇萱,算了,只要蘇萱高興,不就是幾十萬兩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