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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這些日子紛紛擾擾,這所有的政務,首當其沖的就就是賑災,這重修高家堰的堤壩也得過了雨季之後了,賑災就需要銀子,就需要糧食,內閣和六部是愁呀愁,愁白了頭,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國庫空虛,到哪里出這筆銀子呀
說起銀子來,每次遇到這樣的事,老皇帝都是跟何家伸手的,現在這情況,何家的生意也遇到困難,雖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蘇萱,可是要是沒有吳王或者說老皇帝的支持,這打死也沒人相信。把人家打壓到這個程度,現在不拿出點實在東西,別說給銀子,不扯後腿就不錯了。
什麼是實在東西,這個對于何家來說無外乎就是一個態度,一個蜀王的儲君之位了。內閣的幾個閣老大學士,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動這心思,這在歷朝歷代都是皇家的禁忌,何況老皇帝現在的心思還不知道。
不動何家的銀子,大家都盯著戶部,戶部侍郎一陣苦笑,國庫里就那麼多銀子,賑災用了,以後朝廷的各項用度就全沒了,整個大齊的政府機構就要停擺癱瘓了。
戶部侍郎把戶部的家底往桌面上一放,讓各位閣老同僚看著辦吧。大家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決斷。「現在國難當頭,還計較什麼個人得失,也就緩發幾個月的俸祿,還沒讓捐俸祿呢,就先這麼辦,誰要是有意見,立刻月兌了官服走人」高為庸擲地有聲的道。
在這個非常時期,大家都不好說什麼,朝房里出現了短暫的寂靜,「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可說的,那就這麼決定了。」先拿銀子賑災,這個提案,被強行通過了。內閣和六部堂官都不是等閑之輩,各項工作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每天所有的嬪妃皇子都要去乾清宮伺候,別人都還好說,只有蜀王和吳王最勞累,每天除了在乾清宮伺候,還要听內閣和六部的回報,對內閣和六部批閱的折子用印,差不多的還要再看,然後重新批閱,每天只有兩個時辰的睡眠時間,五六天以後,兩人都瘦了好幾圈。
大家雖然累,可是體現大家價值的時候,和青史留名的時候這些都很重要,大家都勤勤懇懇,兢兢業業,覺得過得很充實。以後幾天一個消息,讓這些閣老能臣們一下子沒了主意,什麼消息呢?
因為高家堰潰壩,也就是運河不通了,南北的交通從此中斷,什麼時候汛期過了,堤壩修好了才可以。「唉,這南北不通,這一年就沒有江南的綾羅穿了。」禮部尚書楊大人調侃了一句。
可是另外的幾人卻樂不出來,綾羅綢緞都是可穿可不穿的,可是這飯卻不能不吃,因為江南的米糧也運不過來了。這也是個天大的事,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能開倉放糧了,可是今年給西北,東北,南疆的軍餉才剛運走,今年的汛期又特別早,漕幫也因為何家和蘇萱比著勁兒的往京畿地區運糧,而把過多的船只用于她們兩家,而漕糧就運的很少,因為離下一次軍餉還有三五個月的時間,漕幫覺得完全可是讓漕糧等一等,先擠著賺錢的買賣做。
哪知道,一個汛期過來,高家堰潰壩,運河停運,官倉里現在是無米可賑,就差餓死老鼠了。這高家堰潰壩了,可以賑災,北邊沒有綾羅穿了,可以穿粗布的,可是這沒有糧食吃,是一刻也不能等。內閣會同六部全都眼巴巴的看著上面的蜀王和吳王,難度系數這麼高的問題,還是交給決策人來決策的好。
蜀王其實現在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高興,苦澀,期待兼而有之,賠本賣糧賣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看到扭轉局勢的曙光,繼續拼下去,賠錢,不拼,糧行拱手讓人,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高家堰潰壩了,這個消息對老皇帝,對高家堰方圓幾百里地的百姓,是晴天霹靂,是滅頂之災,可是對自己來說,這是饑渴中的一縷甘泉,黑暗中的一絲曙光,這壩潰的太好了,太是時候了,這難道是老天爺在幫自己嗎?
看各位閣老和六部堂官看向自己和吳王,蜀王什麼話都沒說,心里打定主意,看看吳王怎麼辦。
吳王的腦袋也快速的轉著,如果出現這樣的問題,任誰也沒有辦法,就是蘇萱也沒有辦法,還是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蘇萱是有糧行,手中是有許多的米,可是運不過來都等于零。吳王眉頭緊鎖看著蜀王,「四哥你看這怎麼辦,不管有什麼法子,只要能有糧食就行。」「殿下,京城附近要說糧食,也就何記和護國大師為最了,我們可以前去借米,以保證京城百姓有米下鍋,米價穩定。」高為庸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就是赤luo果的搶劫呀,到了有米的人家,來一句,現在是非常時期,國家現在有困難,你的米被征用了。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是玲瓏剔透的,當然听的明白高為庸的言外之意,所有的人都看著蜀王和吳王,現在有米的就這兩個人了。
「這個主意當然沒有問題,能解京城百姓的吃飯問題,這可是彪炳史冊的事情,何家這麼多年了,都一直默默支持朝廷,這次我想也沒有問題。萱兒是佛門弟子,護國大師,文菩薩,就是你們不說,我想她也是會這麼做的,小九,你說呢?」
吳王看蜀王這麼快就表態了,總覺的心里不踏實,這商場上的事,吳王自認為自己是個外行,這不是謙虛的想法,事實也是如此,看四哥答應的這麼快,心里就暗暗地留了一個心眼兒,本著對蜀王的任何提議都要三思而後行的原則,這次也不例外,想了想道︰「這件事我們最好還是問了當事人比較好,或許他們有比我們還好的主意也說不定。」
「現在運河都斷行了,他們還能有什麼好辦法,難道還能施法術,把江南的米變到京城來不成。」蜀王嗤之以鼻道。
「這有什麼,不過是白問一下,又不費我們什麼,還是問問吧。」吳王堅持道。看著一旁的小福子,就要讓他出去傳話。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外面有人大喊,朝房里的所有人都一愣,立刻就反應過來,大家都站起來。朝房門口闖進一個人來,進來就跪下道︰「回蜀王,吳王千歲,各位大人,皇上醒了」大家定楮一看,這是乾清宮的小平子,全都異口同聲的問,「皇上可說了要見誰?」蜀王和吳王也緊張的看著小平子。
「皇上說讓......」小平子抬頭看了看大家。「這有什麼難得,快說,父皇到底要見誰?」蜀王大聲的問。「皇上說讓蜀王和吳王千歲,會同給位閣老,前去乾清宮。」小平子喘了口氣兒,趕緊道。
在場的人都松了口氣,蜀王和吳王也松了口氣,但是眼里都透著擔心和隱隱的失望。大家心思各異,但是腳下的動作一點都不慢,全都迅速的站起來,跟在蜀王和吳王後面出了朝房,往乾清宮而去。
沒有資格去乾清宮的六部堂官都心里忐忑不安的等著听那邊的信兒,衛英喝茶的時候,手直哆嗦,把茶撒了一身,戶部侍郎眉頭緊鎖,內心一遍一遍的核算著戶部的銀子,禮部的楊尚書焦躁不安,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其他幾部的都老神在在的坐著,等著听消息就是了。
乾清宮的龍床上,老皇帝喝了藥昏睡著,皇後和何貴妃一左一右的陪著,有子嗣的嬪妃在下面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皇帝睜開了雙眼,看著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是誰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沙啞的聲音,如同蚊子哼哼般的發出來。
在龍床一旁坐著發呆的皇後好像沒听到老皇帝的聲音,一旁的何貴妃卻倏地轉過頭來,盯著老皇帝看。「是誰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又問了一句,這次劉皇後听到了,何貴妃也確定了。
劉皇後一下瞪大了眼,一把攥住老皇帝的手道︰「皇上,皇上你醒了,太好了,快傳御醫,皇上醒了」何貴妃一下過來撲到老皇帝的龍床跟前,握著老皇帝的胳膊嚎啕大哭,「皇上皇上你可醒了,你快睜開眼看看臣妾,你快看看鳳兒呀......」
「何妹妹這是干什麼,皇上剛醒還受不得刺激,你這麼哭天抹淚的算是怎麼回事兒,御醫一會兒就來了,妹妹快去偏殿整裝,你現在不宜見駕。來人,扶何貴妃去偏殿歇歇」劉皇後皺眉道。
寶潔立刻帶著鐘粹宮的幾個宮人過來,把何貴妃扶到偏殿去了。轉眼之間御醫就來了,仔細的給老皇帝切脈,想了想,就要下去開方子。
「你是誰?」老皇帝瞪著他無神的眼楮問。「陛下,我是御醫院的何丘生。」那個御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