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萱根本沒听到二牛後面的話,「褲襠巷,褲襠巷。」嘴里念叨著這個奇怪的名字,于是問,「二牛哥,這兒為什麼叫褲襠巷呀?」
二牛想了想說,「具體的呢我也不知道,就是听有的街坊說,之所以叫褲襠巷,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土財主來城里,打著轎簾看景色,這時候轎子一晃,可能那老財看的太入迷了一個沒留神,就這麼跌出了轎子。趴在地上一抬頭,看見一個水靈靈的妹子在路邊看著他笑呢,老財哎呦一聲一捂住道︰‘我的褲襠!’于是這地方就叫褲襠巷了。」
蘇萱听了捧著肚子笑,最後笑道蹲在路邊。二牛呢不知道是午飯吃的不好還是喝了涼水的原因,只听噗!的一聲放了個屁。
二牛漲得滿臉通紅,這是很失禮的事,但是自己又控制不住,正手足無措的時候,蘇萱笑得直喘氣,道︰「二牛哥,要是有別人在,是不是這兒就要改名叫放屁巷了。」蘇萱說完也覺的好笑,就又大笑了一陣,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時候巷口走進一個赤著腳,肩上扛根扁擔,扁擔上頭吊著一團麻生的中年人,也是穿著短褂,一身古銅色的肌膚,消瘦的臉上帶著一天的疲憊之色。
那個人看到的就是一個女孩,在路旁蹲著捂著肚子笑,二牛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在一旁站著。
「老二?」那個中年人不確定的叫了一聲。二牛回頭一看,高興的叫了一聲「爹!爹你回來了!」
「恩,這是干什麼,在路上像什麼話!」二牛的爹皺著眉道。
二牛這才想起來,趕緊拉起還在地上蹲著得蘇萱,介紹道︰「爹這是阿菜,阿菜這是爹。」說著用胳膊捅了捅蘇萱,蘇萱趕緊抹了一把笑出來的淚,低頭叫了一聲「伯父好!」
二牛爹就看著二牛,二牛尷尬的搓了搓手道︰「阿菜還小,娘說再過幾年......」二牛爹深深的看了一眼二牛,二牛垂下眼,避開了他爹的視線。
「那就趕緊回家去吧,別在路上站著了。」二牛爹道。
二牛見爹沒有追問什麼,暗暗松了口氣,拉著蘇萱跟在後面。二牛爹走到一戶宅院跟前,推門進去了,院子不是很大,這個主屋正房是五間三層的小樓,兩邊是一層的廂房。
二牛爹帶他們進了其中一間廂房,拿了幾個小竹凳給他們道︰「坐下歇歇吧。」
二牛趕緊接過來說︰「爹你歇歇吧,我們自己來就行了。」二牛提著壺出去也把蘇萱拉走了。
廚房是公用的,所以在飯點兒的時候,大家都得利索著點,或者有不願意和大家擠,就在自己屋前搭個簡易的灶。
現在人們還都沒有下工回來,大廚房是空著的,二牛帶著蘇萱燒了滿滿一大鍋水,讓二牛爹洗漱,二牛爹說︰「讓你媳婦忙吧,你陪爹待會兒。」
二牛那敢讓蘇萱自己在,說︰「爹你慢慢洗,我去看看她,她不熟悉也什麼都不懂。」
「沒出息!」二牛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二牛,二牛傻樂了兩聲還是出去了。就在蘇萱發著呆看著二牛忙碌,二牛做好飯的時候,二牛的哥嫂回來了。
二牛哥哥長得和二牛有七八分像,只是更具成年人的老成干練,身材更魁梧些。二牛大嫂是個精明利落二十來歲的女人,看到蘇萱一臉的熱情。
拉著手問長問短,從家里收成好不好,到娘的老毛病有麼有犯,足足一刻鐘還沒有听。如果不是二牛大哥咳了一聲兒,蘇萱覺的再有一刻鐘也不見得能停下來。
短短的一場見面會,蘇萱覺得自己的臉都笑僵了。
大家吃飯的時候,二牛大嫂給大家按著,端飯盛湯,時不時的撇一眼在桌子旁邊坐著的蘇萱一眼。二牛表情不自然的坐著,二牛大哥樂呵呵的看著。
期間二牛和蘇萱低著頭默默的吃著飯,蘇萱就吃了小半碗飯就不吃了,二牛又把蘇萱剩的倒到自己碗吃了。
二牛爹和他大哥都皺了下眉,二牛大嫂趕緊給二牛爹夾了了一筷子菜,「爹趕緊吃菜。」二牛爹低頭吃飯,沒有說什麼。
二牛大嫂趕緊又給二牛大哥夾了一筷子,看了二牛大哥一眼。二牛大哥也低頭接著吃飯了。
吃完了這頓悶悶的飯,二牛大嫂手快腳快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桌子。二牛幫著大嫂把東西端出去,拎了茶壺進來給大家沏茶。
「二牛以後這些事讓女人做就是了,你坐下吧。」二牛爹皺著眉頭道。
二牛看了自己爹爹一眼,道︰「爹,其實是阿菜有事情要和爹和大哥說。」
兩個男人都皺著眉頭看著蘇萱,「還有什麼事說,阿菜進門的時候花了十兩銀子,你問問你大哥,你大嫂進門的時候家里花了什麼,要不是你娘听那媒人說的天花亂墜的,又看她皮相好,說什麼騰了這幾年的家底,把她給你娶進門我也不答應。現在找到城里來,我看沒什麼好說的!」二牛爹說完皺著眉頭喝了口茶,二牛看了一眼吃驚的看著自己的蘇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爹——你想什麼呢,阿菜你來說吧。」
「伯父我問過二牛了,知道你們在城里做工這麼辛苦,一個月也就二三十文的工錢,現在我找到一個能一天在家,也能掙二三十文的工作,想請伯父和大哥大嫂能回家去做。」蘇萱說。
「哦?什麼事這麼好!」二牛的爹興趣缺缺的。「我都活了幾十年了,要是有這麼好的事,我們還用背井離鄉的出來辛苦做工,白日做夢天上掉餡餅的事就不要想了,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上工趕緊安排安排睡吧。」二牛大嫂洗涮完畢進來,端了碗茶給蘇萱和二牛,笑著問道︰「到底是做什麼工呀,家里什麼都沒有,就那麼幾畝地,附近也沒什麼需要請人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呀?要是真有這麼好的事,我們回去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們得說清楚呀,不說清楚,就讓我們丟了一個月百十來文的工,我們同意爹也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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