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看了一眼面前的美人,道︰「真是委屈你了,平江雖是孤的封地,要不是母後寵著孤,由著孤胡來,父皇也縱著,孤也不會來這里,住這幾個月,我明著雖然是查看民情,但是實際上是游山玩水的,想爭那把椅子就不能離開京城,想游山玩水就要放棄那把椅子。父皇母後雖舍不得我遠離京城,留了孤在身邊,但是那把椅子對孤來說是何其遙遠,怎麼也輪不到孤頭上。所以孤心里明白,所以干脆來封地一游,沒想到你我有緣千里來相會。可現在父皇萬壽節,孤必須得回去,只是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你——孤是不能帶回去的,孤來一次就已經很荒唐了,再說這王府里也要有個人打理,你就好好呆著吧,吃穿用度孤不會缺了你的,別的還是不要想了,你可明白。」
「妾雖明白,但是只是不知道,爺帶個侍妾回去還能有什麼,大不了妾什麼也不求了,就做爺身邊的女官吧!」那美人說著跪了下來。
要說這美人是誰呀,吳王為什麼就這麼忌諱帶她上京呢。其實這個美人不是別人,就是前面說的倚翠軒的小鳳仙。
吳王收了她在王府,其實是當時被人攛掇著去倚翠軒,被跟著的隨侍說漏了嘴,只得為其贖身帶回來。
要是良家女子,大家閨秀還說的過去,現在這麼個身份,哪敢帶回去。嚴重的是如果被那個缺德哥哥挖出來,自己也就不用混了,所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小鳳仙是萬萬不能帶回去的。
對著這小鳳仙的苦苦哀求,吳王閉上了眼楮,半晌才道︰「好吧,時候不早了,我們休息吧。」小鳳仙破涕為笑了,趕緊洗了臉上前伺候,晚上又是極盡纏綿,吳王也是熱情很高,一時是燈搖影晃的好不熱烈。
第二天一早,吳王早早的收拾利索,小鳳仙也是金釵壓鬢玉搔頭,身上穿著杏黃暗花白底的褙子,穿了大紅的石榴百褶裙,手上戴了幾對和田玉的鐲子,手指上是景泰藍瓖紅寶石的護甲。身上披了孔雀開屏乳黃色斗篷,真是粉面含春威不露,唇丹未起笑先聞,吳王率先起身出去了,說張總管送她上路。
小鳳仙春風得意的坐在廳堂上等著,一會兒身邊的大丫頭玉絛煞白著臉進來,說張總管來了,小鳳仙笑著站起來道︰「我們走吧。」
當看到張總管端著的托盤時,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張總管道︰「馬上就該走了,張總管端的是什麼,我用了早點了。」
再看張總管憐憫的眼神,和一旁篩了糠的玉絛以後,猛的明白過來,咚!的一聲坐到椅子上,接著又馬上站起來道︰「我要見爺,我和爺說,我不跟著進京了,我情願在這府里守一輩子。」說著就要往外沖,早就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架住了她。
張總管道︰「姑娘還是想開點,趕緊趁熱喝了,不然大家都麻煩,玉絛伺候你主子。」
這玉絛是小鳳仙帶來的,跪在地上哭道︰「姑娘我讓你別被富貴迷了眼,不要听信別人的花言巧語,你非不听,覺的自己手段高超,現在可好把命都搭進來了,還要這富貴干什麼呀。王爺這次是鐵了心,你就喝了吧,到了地下還有奴婢陪著你呢。」說完放聲大哭。
小鳳仙死活不肯喝那藥,嘴里一直嚷嚷著見王爺,玉絛從地上起來,搶過那碗藥一飲而盡了。「姑娘你不敢喝,我替你喝了。」玉絛大笑著把碗摔了個粉碎。
小鳳仙被玉絛嚇傻了,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張總管沖著那兩個嬤嬤使了個眼色,就出去了,一個嬤嬤從懷里掏出三尺白綾,道︰「姑娘今天打扮的這麼富貴,過會兒也不用再換衣裳了。」說著把白綾纏在小鳳仙的脖子上,兩個人兩邊用勁,小鳳仙撲騰了兩下,眼楮瞪的大大的,一縷鮮血緩緩從嘴角流下來,下面也失禁了。大好的青春,青蔥般的韶華,都隨著她的黃粱美夢而飄逝。
那兩個嬤嬤看小鳳仙斷了氣,就把她頭上手上的東西都摘下來,揣到懷里,然後嫌惡地看看地上的尸體道︰「可惜了一身好衣服,就這麼糟蹋了。」
張總管進來驗看了,確實死了,看了他們倆一眼,那兩個嬤嬤陪著笑,拿出了一對玉鐲要塞給張總管,張總管道了聲晦氣,沒有要走了。兩個人相視一笑,抬了小鳳仙和玉絛的尸體放進門外的櫸木棺材里,讓府里干雜活的的僕役抬出去埋了。
平江城大碼頭邊上停著的樓船上,吳王沉著臉坐在船艙里,手里擺弄著一個茶碗,半天都沒有喝一口。
自己這次來平江是和父皇母後又撒嬌又討好才來的,同時還伴隨著父皇恨鐵不成鋼和母後慈愛的目光,雖然做的隱蔽,但是該知道的還都是知道的。
其實自己也就是告訴他們,自己無意爭那把椅子,都這樣了還不放過自己。
隨行的這些人,自己並沒有刻意的挑揀,誰的人都有,不偏不倚的。
那天在平江城自己出來感受平江的風情,鬼使神差的就進了那倚翠軒。那個樓子里媽媽,一看這行人肯定是非富即貴,就特意喊了花魁來陪酒。
席間一個隨從叫了聲王爺,那個小鳳仙眼楮波光瀲灩,常春藤似的的靠了過來,臨走的時候還說請王爺以後多照應。
吳王心里冷笑,面上一副很是傾慕這小鳳仙的表情,豪爽的叫人拿了銀票給這小鳳仙贖身。
她要是安安份份的,留她在封地衣食無憂,富貴安閑的過完這一生,也就是了,偏偏她自己還是個不省心的,那好!就別怪孤心狠了,也要讓各位哥哥知道,自己雖然無意儲位,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張總管上的船來,跟吳王回道︰「爺,都辦妥了。」吳王點了點頭,吩咐一聲開船,一艘樓船在幾艘密不透風的小船的拱衛下,北上而去。
錢府里,在蘇萱吃過晚飯,要上床休息的時候,芸兒進了臥房道︰「和姑娘一起進府的那位小哥,回來了,要見姑娘。」
這麼快?從早上走了,到現在回來也就四五個時辰,是到家說了一聲,馬上就轉回來了,根本沒停留。
這是擔心自己孤身在外,怕有個什麼閃失,蘇萱心里有點感動。
蘇萱立刻翻身下床,芸兒蹲下給穿上鞋。「讓他進來吧,」說著又一頓道︰「我在這兒住著,你家老爺可有什麼別的吩咐。」
「別的吩咐倒沒有,就是讓我們好好服侍姑娘,沒說別的。」芸兒歪著頭想了想說。
「那有沒有說,不能隨便出門什麼的。」蘇萱有點緊張的看著芸兒。
「也沒有,只是讓我們听姑娘吩咐就是了。怎麼姑娘要出門嗎?我去讓人給姑娘備車吧。」芸兒道。
「那就好,不用讓二牛哥進來了,還是我出去吧。」說著邁步就往外走。
走了幾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了想,「把你們給我改的那套小廝的衣服拿過來,我要穿。」
一會兒,蘇萱穿著這套小廝的衣服出了小驛站,沿著小路到了後門。
守後門的婆子在那看到了說︰「你是跟那個爺的,干什麼差事的,怎麼在內宅里瞎跑。當心我回了太太,大板子伺候!」
蘇萱趕著說好話,說出去一趟,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婆子說什麼也不讓出去。
芍兒從後面跟過來,道︰「田媽媽糊涂了不是,這是在小驛站住著的蘇姑娘,你忘了太太怎麼吩咐你的了,還不快把門打開。」
那田媽媽一臉的沒好氣,道︰「姑娘就姑娘,小姐就小姐,打扮成這樣子誰看得出來。太太是吩咐過,不許攔著蘇姑娘進出。可是她又不說明了,我又不認識,這院子里人多事雜的,我不嚴著點,最後出了事,吃虧的還不是我們。」說完盯著蘇萱看了一眼,嘟囔著去開門了。
「我看媽媽不是想著嚴些,是這幾日沒有酒喝,酒蟲作祟呢。」芍兒打趣著田媽媽。
蘇萱明白過來,但是現銀都讓二牛帶回家去了,自己身上都是銀票,拿不出錢來打賞。
等回來的時候再說吧,自己怎麼就忘了,在這府上住著,少不了要打點的,就是府上不用,保不齊那一處就用到,過會子出去,說不定也要用的。
于是道︰「媽媽等著,我一會兒回來就給媽媽打了酒來。」
那田媽媽笑道︰「看看都是芍兒丫頭,讓我在姑娘面前沒臉兒,沒得在姑娘跟前丟人的。呵呵!那我就等著姑娘的酒了。」開了門讓蘇萱出去了。
蘇萱隱約听到後面的聲音,「等著她打酒回來,我還不如戒了酒呢。來的時候穿的和叫花子似地,現在衣服穿的都是四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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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相依》夜旖旎wx流轉的前生今世中,到底有沒有值得堅守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