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雛鳳清鳴 一百一十二章 說法

作者 ︰ 小妖的網

一百一十二章說法

這些孩子們都知道感恩,好好教應該都能獨擋一面吧。

蘇萱目送孩子們,抬著狗蛋兒的小棺材走遠了,邁著沉重的步伐,蘇萱和小刀兒回到了前面。

路上踫上蘇管家說琉璃世界都安排好了,魏東家有事走了,兩個做素齋的廚子也都進府了,戒色大師說明天開始做法事,需要的東西給開列了個單子,說著從袖子里拿了個單子就要呈給蘇萱。

「不必了,你按著單子去買東西就是了,我就不看了。還有琉璃世界的大師們,你多經些心,辛苦辛苦。」蘇管家受寵若驚的連道不敢。

「還有內院的姑娘在書房等了公子半天了,很是著急。」蘇管家轉身剛要走,忽的又想起這事來。

蘇萱點頭表示知道了,轉身去了書房,每次來書房都是來去匆匆,現在才看到這個院子的牌匾上寫著書房二字,書房的名字叫友鄰齋,院子的名字卻叫書房,真是有意思。

芸兒著急的在書房的門前轉來轉去的,看見蘇萱過來了,高興的小跑過來,「公子去了哪里,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讓我們好擔心。這麼冷得天連個斗篷都沒穿,凍著了可如何是好。」

說著要給蘇萱披上,她手里拿著的猩猩紅的斗篷,蘇萱擺了擺手,進了屋里,「東西可都收拾好了?」蘇萱隨口問道。

「還沒有呢,可能還得等個幾天。」芸兒答道。蘇萱看了芸兒一眼,沒有說話。在友鄰齋呆了片刻,歇了歇腳,吃了杯茶帶著芸兒回後面去了。

到了內宅蘇萱去了西間,抽了本書看,翻了兩頁,啪的一聲又扔在了桌子上。站起來在屋里踱著步子,芸兒在一旁站著,看公子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是呀,如果任何一個人攤上這麼檔子事兒,也會心里難受,不高興的。

「公子,戒色大師是有名的大德,就是宮里的太後和娘娘們也經常請了去講經的,公子不如讓戒色大師給講講經,參參禪什麼的。或許公子就好受些了。」

蘇萱想了想,左右現在無事,都說這和尚如何了得,那自己就去會會他吧。蘇萱站起來,芸兒把剛才猩猩紅的斗篷又給蘇萱披上,「不用了,換個素淨點的吧。」芸兒一愣,趕緊下去找了一件淡藍色竹葉暗紋的斗篷給蘇萱披上。

「不用跟了,我隨便走走吧。」蘇萱在芸兒擔憂的眼神中走了。

蘇萱吸著到了鼻子里還涼的空氣,在凌波湖前站了片刻,繞著湖慢慢的走了一圈,穿過陽光斑駁的竹林,去了琉璃世界。

里面靜悄悄的,蘇萱到了正屋緩緩的走了進去,戒色在堂屋中央的蒲團上坐著,前面擺了一個大木魚,但是戒色大師並沒有敲,只是靜靜的坐著,蘇萱跪坐在木魚的另一邊的蒲團上,安靜的坐著。

對面戒色大師垂著雙目,「施主此次前來,是想听經還是來講禪呢?」

「都不是,大師我只是覺得,世事無常,了無生趣。」蘇萱雙目無距的道。「在紅塵中,說紅塵事,今日無趣,明日未必無趣,今日有趣,明日未必有趣。趣在心中,不可強求。」戒色道。

「大師,人為什麼要分高低貴賤,貧窮饑餓呢,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大師文心里難受。」蘇萱喉頭發緊的道。

「佛說眾生平等,佛說因果報應,所謂高低貴賤,不過是世人自己的眼光分別得吧,佛說眾生平等,無有差別,不分男女老幼,高低貴賤都沒離開過生老病死的規律,沒有離開過七情六欲的折磨,唯覺者反觀心底,覺悟有情,超越分別,觀察眾生一切皆為平等。貧窮施舍難,豪貴忍辱難,危險持戒難,少壯舍欲難。蘇施主時間萬物皆難,施主只窺得一斑,怎麼就輕言難受二字。佛說今世所受之難,未必不是前世報應,還請施主不要一葉障目。」戒色大聲輕聲道。

「大師,我不是佛祖,不知道人的前生後世,只知道今生今世。」蘇萱垂目道。

「那就請施主高瞻遠矚,救天下蒼生于水火,施恩于黎民。」戒色目光炯炯的看著蘇萱。

「大師我只是一介商賈。」蘇萱輕聲的道。

「施主是商賈,希望把這慈悲之商,傳遍天下。阿彌陀佛。」戒色念了一聲佛號,「施主世間萬物千差萬別,不可強求,佛法無邊,依然有無緣之人。佛度有緣人,施主但求盡力而已。」

「大師我明白了,我蘇文一定竭盡全力,減少居無定所,衣不遮體,食不果月復之人,多謝大師解惑。」蘇萱心中豁然開朗,仿佛找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自己前世孤苦無依,這個世上依舊身世飄零,但是確讓自己有了這樣的經歷,這是佛祖的指點吧,讓自己來這里發揮自己的光和熱。

「施主慧根深重,于我佛緣分不淺,可願意做個記名弟子?」戒色目光殷切的看著蘇萱。

「啊,大師,我雖然願意解救蒼生于水火,但是但是並沒有咳我愛慕世間繁華,受不得廟中清苦,大師我」蘇萱急的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說明白。

「呵呵,呵呵呵蘇施主領會錯了,記名弟子並不要剃度出家,也不需要遵守清規戒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如果蘇施主還不放心,那就不要做記名弟子了,就做個俗家弟子,而且老衲是不能收施主為弟子的,老衲德行日淺,就替師父收了蘇施主,以後蘇施主就要叫老衲一聲師兄了。」戒色大師大笑了半天道。

「那就多謝師兄了。」蘇萱訕訕的說完,然後就腳底抹油溜了。

戒色大師目送蘇萱遠去,一個大和尚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師父如果實在想抬舉他,收了弟子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替師祖收弟子呢?」

戒色目光深遠,「她肯做老衲的師弟,那是抬舉老衲了,以後爾等還要她照拂的。」

那大和尚目瞪口呆看著師父,如果不是規矩嚴格,那和尚就要去模模師父的額頭了,看看師父是不是愛發燒,燒得說胡話了,護國寺是堂堂皇家寺院,需要一個初出茅廬,乳臭未干的小小少年庇佑,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鑒嗔你不要輕視了這小小少年,我說的你盡可以不信,但是絕對不可以輕慢了蘇施主,你可明白。」戒色嚴肅的看著鑒嗔,「這,這師父,我怎麼敢質疑師父的話,弟子一定遵從就是了。」

蘇萱在琉璃世界和戒色胡攪蠻纏了一下午,感覺情緒好多了,看著天色已經晚了,就回了後邊。

滴翠軒的大門半敞著,還沒等蘇萱走進,就看見小丫頭子鉤兒,出了門張望了張望,看見蘇萱從凌波橋上過來,就邊跑邊說︰「公子回來了,姐姐們,公子回來了。」

蘇萱走到門口,大門就敞開了,四個丫頭都迎了出來,都認真的看了看蘇萱的臉上,看比下午出去的時候臉色好多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是干什麼,都接出來干什麼,我又不是來做客的。」蘇萱調侃著道。幾個丫頭也都笑了,在後面跟著蘇萱進去了。

蘇萱洗漱了,丫頭們擺上晚飯,因為中午心情不好,沒用好,晚上用得多了些,幾個丫頭出來進去,臉上都帶著喜色。

蘇萱莫名其妙的看著幾個丫頭,「你們都過來,我給你們分派分派差事,如今我們住了這麼大一個宅子,也要有管家理事的。都說男主外女主內,可憐我身兼二職,實在不堪重負。」

幾個丫頭都笑出聲兒來,蘇萱也不以違逆,繼續道︰「以後我主外就是了,這家里面你們就多操操心。家里面的一應人情客往,接待打點就都交給芍兒和芸兒了,外院的事兒有蘇管家幫忙照應著,以後金奴和玉奴就在書房伺候,白天和我一起去書房,晚上回到內院來。帶回來的小姑娘們,你們去看看,都挑過來帶在身邊教著。年齡小的小子們,以後都讓馮默帶著,教了規矩以後,在內院和書房安排了,大的就在外院找事情做。你們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金奴和玉奴喜氣洋洋的說沒什麼了,芍兒和芸兒互相看了一眼也說沒有了。以後一連幾天都忙忙碌碌的,琉璃世界的法事已經開始舉行了,蘇管家親自帶外院所有當差的在跟前伺候。

芍兒把入庫東西的賬冊整理好了,拿出來給蘇萱看,蘇萱翻著滿滿的一冊庫房帳,自己在路上買了些什麼東西,自己都不大記得了,只是覺的東西有點太多了。

可是當看到賬冊上得二百張羊羔皮的時候,還是記起來了,這是自己在平江的時候,去魏府拜訪的時候,魏府給的回禮中就有二百張羊羔皮。

因為大齊達官貴人都是不認羊皮的,只有塞外關外的胡人才穿羊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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