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劃策
「我是路邊的乞兒,一次大當家的看見我正和野狗搶食,被狗咬的頭破血流也不退後。大當家的說我有一股子狠勁,是個有出息的樣,就收了我待在身邊。」
魚兒的話一出口,就把蘇萱給震了,這麼細皮女敕肉的孩子,說話輕聲細語的孩子,居然會是和野狗搶食的主兒,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說了半天也沒說跟了幾年,帶著水上討生活泥鰍般得圓滑和世故,這是告訴自己可以放心使用,自己對大當家的絕對忠心。
「大當家的都問了好幾次了,讓公子洗漱了就去他那吃飯。」魚兒脆聲的說。蘇萱洗漱了去了白秀才的客廳,發現白秀才站在桌子一旁等著呢。
蘇萱大吃一驚,好的這麼快。正在蘇萱吃驚白秀才的恢復速度的時候,就听白秀才道︰「昨晚睡得可好?」
蘇萱一看白秀才那似笑非笑的樣兒,就想把他的臉按在地上使勁的踩,蘇萱若無其事的道︰「還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
「那就請用早餐吧。」說著白秀才給蘇萱夾了一筷子小菜,蘇萱也不客氣,坐下吃起來,不過怎麼那麼別扭呢,一個坐著吃,一個站著邊吃邊看。
這時候馮默在外面探頭探腦的,白秀才皺了一下眉,馮默就消失了。
蘇萱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飯,「怎麼,不合胃口。」白秀才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啊——蘇萱一哆嗦,勺子掉到粥碗里。
「怎麼了,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連我過來都沒覺察,看看濺了一臉粥。」白秀才說著就用手去擦蘇萱的臉,蘇萱啪的一下打開那只咸豬手,「怎麼,我現在的味道和昨天晚上的不一樣嗎?。」說著白秀才環住了蘇萱。
蘇萱再也鎮定不了了,臉一下子從臉一下紅到了脖子,白秀才看蘇萱的耳朵也是紅得,迎著晨曦紅得是那麼的晶瑩剔透。白秀才都看痴了。
「不要臉,」蘇萱猛的推了推了白秀才一把,「啊——」白秀才大叫著往後倒,壞了,這人的還爛著呢,這要是摔下去,估計就得多躺半個月。
這麼想著,手早就伸出去把白秀才拉了回來,白秀才狡黠之色一閃而過,順勢抱住了蘇萱。「萱兒,」白秀才摟著蘇萱長長一嘆,「要得到你何其難也」
蘇萱發現白秀才好像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嘟囔什麼呢。」蘇萱推開了白秀才,「快點吃飯,可能錢掌櫃找你有事。」錢掌櫃找自己有事,蘇萱這樣想,囫圇吞棗的吃了早飯,一擦嘴就要走。
「是錢掌櫃的事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白秀才瞪著蘇萱,「你不都好快好了嗎。」蘇萱扭扭捏捏,扯著自己的小外衫道。
「好好好,我不攔著你了。記得到時候來拿銀子。」白秀才道。
「恩,你也要注意身體。」蘇萱為紅著臉道。這句話一出,白秀才的臉都放光了,笑呵呵的道,「你多看我幾趟我就好的更快了。」
「知道了。」說完,蘇萱小跑往外走,跑到快出門了,停下來深吸了口氣,挑簾出去了。馮默站在外面道︰「我送公子出去吧。」
「不用了,看看你們大當家的去吧,讓魚兒送我出去就行了。」馮默想了想還是同意了。抬手招過魚兒來囑咐了幾句,蘇萱就出了漕幫的總舵。
馮默進屋看白秀才還在廳上站著,就道︰「說了讓你等蘇公子起來再等,你非不听,這麼站了一個多時辰,傷口肯定又裂了。」
馮默扶著白秀才一步一步的走回臥室,趴到床上,馮默撩開大當家的衣服一看,已經有血滲出來了。
馮默輕輕的褪下白秀才的褲子,重新給上了藥。「昨天晚上那些老鼠什麼時候走的?你去安排,按你家公子說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白秀才吩咐馮默道。
「天一擦亮就走了,畢竟我們這是漕幫總舵不是菜市場,更不是他們家炕頭。聚賢堂那邊的事大當家你就情好吧,」馮默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給白秀才收拾完以後,馮默拿了裝印信的盒子,出去了。
在聚賢堂長老們赫然在座,相互的說著悄悄話,二當家的慢悠悠的喝著茶,三當家的自顧自的出著神。
這時候馮默捧著盒子進了了,把盒子放到主位的桌子上,向著聚賢堂在座的各位團團的一躬到底,道︰「大當家的身上不自在,但是也不能耽誤了幫務,這是這半年幫里十幾個分舵的紅利銀子,幫主讓賬房算出來,今天讓各位長老驗看了,就交給二當家的分派了。」
幫里的長老有的沉默不語,有的點頭,無一例外的都認真的看了看盒子里的銀子,看數目和前幾天報上來的數吻合。
長老們都看完了,揮手讓馮默拿給二當家的夏邊玫,夏邊玫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認真的驗看了一邊,不但數目核算吻合了,每一張銀票也都仔細的看了,確實沒有問題,夏邊玫就要接過去。
馮默突然一拍腦袋道︰「發放銀錢是要用幫主印信的,看我這記性,忘了拿印信。」說著沖跟著的小廝道︰「船兒,趕快去拿印信去。」
船兒答應一聲飛快的跑了,二當家的就有點坐不住了,自己藏印信的地方應該沒人知道呀,難道讓白子眺找到了,不行還是回去看看吧。
可是如果這是白子眺故意詐自己怎麼辦,回去就被人看出破綻來了,怎麼辦?夏邊玫左右為難,坐立不安。正糾結著,船兒取了印信回來了,遞給馮默,馮默放到盒子里, 噠一聲上了鎖,遞給了夏邊玫。
夏邊玫急著查看印信的真假,一看鎖上了,就對馮默道︰「怎麼鎖上了,趕緊打開讓我看看。」
「這還有什麼看的,剛才不是都已經看過了,點驗清楚了嗎。」馮默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身上模。「吆忘了拿鑰匙,我回去拿鑰匙,各位長老當家的沒什麼事了,一會兒我把鑰匙給二當家送過去就是了。」
「不行,各位長老,三當家的不能走,等馮默拿了鑰匙打開盒子驗看了,大家再走。」夏邊玫急了。
「我說二當家的,你事事都針對大當家的是什麼意思,你想當幫主這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拿出真本事來讓我們大家心服口服,我們都沒話說,老玩這些陰謀詭計是什麼意思。剛剛各位長老和二當家的都驗看了沒有問題,只是這麼鎖上一下再打開就有問題了,你這是不相信誰呢?」三當家的率先發難,
「二當家的,做人要厚道,別忘了我們漕幫是以什麼立規矩的。」大長老沉著臉訓斥道。站起來,龍行虎步的走了。後面幾個長老互相看了看,也站起來走了。
「你們不能走,你們等等,這個盒子真的可能有問題。」夏邊玫伸手拉住最後準備走的三長老帶著哭腔道。「
唉——你還是女敕了點,急了些,自求多福吧。」三長老彈開夏邊玫的手,也走了。
夏邊玫癱坐在椅子上,事情發展的好好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軌跡進行著,怎麼突然就來了個浪頭把自己的船給打翻了呢,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當上這夢寐以求的幫主呀。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三當家搖著自己的扇子走了。把個夏邊玫氣的七竅生煙,「浪里飄,你就是白子眺的狗,你就是他的狗」夏邊玫歇斯底里的對著三當家的背影吼著。
「得了,二當家的你也別喊了,你說三當家是我們大當家的狗,你給別人當狗,別人還都嫌你不跟趟兒呢。鑰匙給你拿過來了,想看什麼就趕緊看吧。」馮默鄙視的看著夏邊玫,把鑰匙扔了過去。
「狗東西,連你也跟我呲牙了。」夏邊玫一巴掌揮過去,馮默一閃跑掉了,「二當家的你慢慢看,我走了。」說著就跑沒影了。
夏邊玫拿起鑰匙,顫抖著手,開了好幾下才打開。打開以後,立刻拿了印信來看,意料之中的事——假的。
可是再定楮一看,盒子里的銀票也沒了,夏邊玫就覺的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當時沒有血壓計,要是有的話,量量怎麼也得高壓二百二,低壓一百七。
夏邊玫使勁揉了揉眼楮,看了看還是沒有,又在桌子椅子下爬了一圈都沒有,最後連衣服都抖落了,還是沒有。
怎麼會有,銀票早就讓馮默拿走了,這還是臨時給軒轅六指交了一千兩銀子的學費,外帶磕了三頭,練了一晚上學會的呢。
現在馮默和船兒在聚賢堂的小窗戶那,看著夏邊玫丑態百出的,又不敢出聲,悶笑的肚子都疼了。
夏邊玫怎麼也沒找到銀票,還不知道讓白子眺給算計了嗎,不光這次的印信要完好無損的換回去,還要賠出去六七萬兩銀子,白子眺這是兵不血刃的要了自己的命呀,自己雖然當了幾年漕幫的二當家,可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