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遇二
「我也有的是時間,這位公子太不講理了。」蘇萱在一旁接話道。「我們在此玩耍,這位公子無端招惹,還出言不遜,是小孩子看不過才回了兩句,怎麼就要我們賠禮道歉了。這里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今天這位公子不給在下一個說法,這事兒就不算完。」蘇萱也寸步不讓的道。
丁良急的是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今天一準犯太歲,這全天下的混不吝的祖宗踫到一起了,而且還把自己夾在中間了。
「有意思,夠味兒,行爺就喜歡這個調調的。你們都給他作證,是爺先罵的,是爺不對了?」紈褲此話一出,人們都後退三尺,一起搖了搖頭,那紈褲得意的睨這蘇萱這一方的人道︰「怎麼樣?大家都沒看到」
後面的人們也不看耍猴的了,全看這二位了,「要說這年頭我要是個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都羞得出不了門兒了,你看看這二位,雖說是個爺們兒,這長的都比小妞兒還有看頭呢。」市民甲道。
「是啊,就是都不是什麼好鳥兒,你沒見著嗎,那個後面提鳥籠子是劉國舅家的獨苗,說來也奇怪,這劉國舅家兄弟三人那都是文韜武略,妹妹就更不用說了就是咱們的當朝國母,這兄弟三人老大老2是連個丫頭都沒有,就老三得了這一兒一女,劉家怕自己的獨苗苗去了塞外苦寒之地受苦,于是就留在京城整天的眠花宿柳飛鷹走狗,挖絕戶墳,踹寡婦門,沒有什麼壞事兒是不干的。這滿京城的你說愣是沒有一個敢管得。」市民乙說。
「我說大哥你說的這麼活靈活現的,你是看見過呀,還是被這小子搶過媳婦兒呀。」市民丙道。
「滾你母親的,你媳婦兒才被劉太歲搶過呢,我也是听市井流傳的。人家劉太歲看上的可都是絕色,我那家里的,賢惠是賢惠,可就是長的讓這劉太歲看不上。」市民乙罵道。
大家正在竊竊私語,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的時候,听到這兩撥人頂上牛兒了,大家就更興奮了,「都說這橫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說今天會怎麼樣?」市民丁興奮的道。
「我賭.....」話音兒還沒落,就听到說讓大家伙兒作證,大家烏拉一下作鳥獸散,耍猴兒的也趕緊收拾東西,推著車,牽著猴溜了。
廟會里就出現了怪事,別的地方都是游人如織,大家接踵摩肩熙熙攘攘的,唯獨這一塊兒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前一波看熱鬧的走了,後來的就更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大家自發的圍了一個圈看是怎麼了。
圈里兩位正主倒是都無所謂,但是這跟著的人就都被看的頂不住了,沖著看熱鬧的吼︰「都走開,看什麼看,再看一會兒都去官府」
平時百試不爽的話,今天也不靈了。其實是里圈的人想走,但是外面想進來看,一時想走的走不了,想進來的進不來,都給擠住了。
面前這位倒真是劉太歲,是劉國舅家三家的寶貝疙瘩琉璃球,姓劉名弈字振麟,因著大伯感嘆世事如棋而得名,這麼千頃地就一顆苗,當然是麟兒了。
老大老2鎮守關外,並不是市井流傳的舍不得,而是要有家人為質。留誰呢,妻子?劉家當然樂意,女人如衣服,留個女人和什麼沒留是一樣的,劉家樂意皇帝就不樂意了,沒有什麼可選擇的,只能是劉弈留下。
也不知道皇帝是故意的還是湊巧,劉家老三又外放,當然不能帶走劉弈了,所以就形成了劉弈垂髫之年留守京城,為了讓皇帝老人家放心,三房家眷都跟著各位劉老爺去上任出了,只留了忠實可靠的老家人守著,又再三拜托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就讓這孩子進宮給九皇子做了伴讀。
可是父母不在身邊,皇後娘娘又忙的很,雖然衣食無憂,到底是寂寞少人管束,這位劉公子就養成了眠花宿柳飛鷹走狗,一擲千金的毛病,可以這麼說,這世上只要是玩兒的,沒有這位劉公子不會的,吹拉彈唱,吃喝玩樂這位要說了第二,估計這京城也就沒有第一了。
劉公子成了這樣,老子娘都天各一方也鞭長莫及,劉公子就有了個綽號叫劉太歲,誰看見都自動退避三舍,可是今天就踫上蘇萱這愣頭青了,初生牛犢不怕虎,一來是不認識這位,二來還是不認識這位。
丁良急的又是搓手又是跺腳,這兩位現在也發現了,剛才是兩人頂牛呢不想走,現在是想走都走不了,饒是這二位臉皮再厚,也堅持不住了。
「我說咱們出去找個酒樓再談吧,別在這兒給人當猴兒看了。」劉太歲眨著他的桃花眼小聲道。
「是我讓大家當猴看的嗎,還不是你無理取鬧。」蘇萱瞪了劉太歲一眼,瞪的劉太歲身子都酥了半邊。
兩邊一合計就讓跟著的家丁護衛去開路,這時候巡視的官差也過來了,里應外合的打通了通道,劉太歲的意思是找家酒樓邊吃邊接著聊。
蘇萱是一定而且肯定的,不想和劉太歲有什麼瓜葛,帶著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滿京城還沒有敢抹了劉太歲面子的呢,于是劉太歲一路尾隨看著蘇萱回了家,留了一個盯梢的,劉太歲也走了。
丁良安排完蘇萱這邊兒,就出來了,一到街口就讓人給蒙住眼楮,掐住了脖子。
丁良一招小擒拿,就往後踩那人站得位置,是空的,沒有人,丁良一下緊張起來,反手就要起肘,就听後面有人笑,手也都松開了,「如果想要你的命,你還還的了手不成。」
丁良一看是劉弈身邊的小廝劉全,沒好氣的道︰「還沒鬧夠是不是。」
「你也知道我是來干什麼的,這京城里能使得動你的還沒幾個,爺讓我來問問,那位是什麼人,怎麼是你跟著。」劉全也不隱瞞,開誠布公的問。
「我說你們爺怎麼和長舌婦似的,什麼事兒都打听,這是後宅的事兒,哪涼快那歇著去。」丁良沒好氣的推開劉全走了。
剩下劉全都石化了,後宅的事兒,這可是個男人呀,要說自己爺吧,還靠點普,這九皇子吳王殿下打死自己,也不能相信,還是趕緊回去和爺念叨念叨吧,讓爺拿主意是正經。劉全也一溜煙兒的跑了。
劉全回去以後在劉弈耳邊耳語了一番,劉弈當場石化了,「那個小白臉長的是不錯,可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長的還沒有爺好看呢,吳王殿下這麼多年,也沒看上我,也不可能看上他呀。」劉弈自言自語道。
劉全四下里看著風景,沒听清劉弈說的什麼。「如果是女人早就抬回府里去了,不會養在外面,如果是相公,丁良不會說的這麼痛快,難道是那里得來的高山名士?也不可能。看來還是個母的,不行明天我就去吳王府看看,探探底,看看這位殿下在搞什麼鬼。」劉弈決定了以後也不去想了,讓劉全下去,自己也去玩樂去了。
「阿寶你怎麼這麼莽撞,遇到事情公子自會料理,需要你幫忙了,自會叫你,給公子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你知道周圍的人說那是誰嗎?那是劉國舅家的獨苗,劉太歲......」扮成小廝的芍兒,對阿寶碎碎的念。
「芍兒不要說阿寶了,他也是護主心切,劉太歲怎麼了,我們反正是要回平江的,怕他什麼。」蘇萱滿不在乎的道。
「我的公子呀,這京城的水深著呢,那有那麼簡單的事兒,如果我們被劉太歲纏上了,說不定就回不去了。」芍兒說著說著戛然而止。
蘇萱也呆了呆,大家都沒說什麼話,回了內宅。到了內宅,蘇萱吩咐芸兒︰「賞阿寶二兩銀子,賞他忠心護主的。」芸兒答應一聲去了。芍兒眼神暗了暗,連忙上前服侍。
第二天劉弈直奔吳王府而來,吳王在書房見了他,劉弈一看嚇了一跳,吳王臉色灰暗,布滿血絲的眼楮,「殿下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王妃昨天小產了。」吳王疲憊的道。「那,那殿下要寬心,王妃還好?」劉弈關切的問。
「恩,還好,戴院判在府里呢。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兒,如果是喝酒就免了,我這幾天沒心情。」吳王開門見山。
「這個弈自是知道,我什麼時候那麼不知趣了,前幾天逛廟會遇到件新鮮事兒,本來真是想和你喝喝酒聊聊天的。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就告辭了,改日再喝吧。」劉弈躬身就要告辭。
「振麟少和我耍花腔,坐吧。和我說說是什麼事兒。」吳王沒理劉弈的告辭。劉弈呵呵一笑,又坐下了。
「我昨天去逛廟會,在一個耍猴的哪兒,看見丁四護著一個女里女氣的男孩在看雜耍,而且裝著不認識我的樣子。于是我就起了好奇心,打算看看這是你那路的神仙。」劉弈說到這兒,停下來喝了口茶,吳王听了皺了皺眉,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