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拜訪
看著跑走的馮默,白秀才笑著看向蘇萱,「昨天晚上本來打算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哪知道我的萱兒魅力無邊,又被什麼劉太歲給盯上了,破壞了我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你少不知羞,誰和你約了,挑唆馮默來騙我,這個帳還沒法兒算呢?」蘇萱臉色緋紅,瞪著白秀才。
白秀才自知理虧,也不與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呵呵笑了兩聲就道︰「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麼了?」說著從手里拎的包袱里拿出來一個匣子,遞給蘇萱。
蘇萱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套赤金頭面,二鳳餃珠釵,金柄玉頭步搖,梅花垂珠耳環,金項圈。要說赤金的首飾在蘇萱這兒,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只是這套首飾恰到好處的嵌上了,白秀才送的那十幾顆黑珍珠。
二鳳餃珠釵餃的幾掛南珠子的,最末端是那幾顆黑珍珠,步搖的最末端也同樣配了黑珍珠,耳環上的是黑珍珠,金項圈下面是個猴子捧桃,那個桃子是黑珍珠,步搖的玉頭恰似一只手一頭握著金柄,一頭連著珠串,蘇萱一看就知道,這套首飾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謝謝,我很喜歡。」蘇萱眼楮亮晶晶的盯著這套首飾,真誠的道謝。「就說句謝謝就完了?太沒有誠意這可是你的閨蜜,鄭小姐家的珍寶齋打造的。」白秀才戲謔的說。
蘇萱的臉色更紅了,白秀才站起來,慢慢的向蘇萱走去,站在蘇萱面前,手指劃過溫潤的唇,雙手捧起蘇萱的頭,「公子,萬掌櫃過來給您請安。」馮默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一室旖旎,滿腔情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小子是不是上輩子和我有仇」白秀才惡狠狠的道。
蘇萱嗤嗤笑了兩聲,揚聲道︰「趕快請進來。」阿寶跑出來給萬掌櫃打簾子,王掌櫃抬手就賞了一個荷包,阿寶道一聲︰「萬掌櫃過年大吉大利。」馮默差點笑出聲兒。
萬掌櫃倒是面色如常的躬身進了友鄰齋,拱手給蘇萱見禮,蘇萱就給萬掌櫃引薦白秀才,萬掌櫃和白秀才點頭致意。
「眼看著這年就過完了,我怕公子的手頭不方便,就過來看看。」萬掌櫃道。「讓萬掌櫃惦記了,現在我手頭還有些銀子,暫時不用再動櫃上的銀子了。」蘇萱客氣的謝了萬掌櫃。
萬掌櫃就和蘇萱說起慈濟的事兒,談了談年後的打算,鋪子今年的盈利,問問蘇萱有沒有更好建議和意見。
蘇萱只是說自己還年輕,又是初涉醫藥行業,許多的事還沒模清,就更不用說什麼意見建議了,現在自己只是個門外漢,還要請萬掌櫃多多指教,京城的分店開了這麼多年,一直是萬掌櫃打理,可見也是魏家兩位東家信得過的,自己初來乍到,就更沒什麼說的了,以後鋪子里有什麼事,只管去和魏少東商量,不用來自己這里了。
蘇萱對于醫藥這一行是真沒什麼可說的,何況還是中藥,專業性太強。萬掌櫃在這一行模爬滾打的半輩子了,那用自己給什麼指點。
蘇萱這麼想著就說︰「萬掌櫃有什麼話就直說,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好歹我也是東家不是。」蘇萱半開玩笑的道。
「其實也就是我一時的想法,我們慈濟的藥和口碑都是沒的說的,在京城也有些年頭兒了,要說賺錢呢還是賺了一些,可要說大錢就談不上了。」說到這里,萬掌櫃喝了口茶。蘇萱也不說話,靜靜地坐著。屋里安靜下來,只听到茶碗磕踫的聲音。
「蘇兄你們有事情談,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什麼時候得空,我再過來坐。」白秀才起身告辭。
因為要談慈濟的事情,白秀才確實不方便在場,蘇萱也不好挽留,郁悶之極的起身送白秀才出門,低聲說好明日再過來。
「我是想說我們慈濟如果要做大,就要和內務府和太醫院聯系上,現在這兩家和我們都沒有關系,我們想入手還不得其門而入。听說前幾天公子,和劉國舅家的公子有些交往,我是想請公子和劉太歲套套關系,看看能不能想出辦法來。如果成了我們重重的謝他就是了。」
蘇萱皺著眉頭道︰「萬掌櫃是自己人,我也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事兒。就實話告訴你,我和劉太歲一點點關系都沒有。只是出去踫上幾次,總是被他糾纏,極無賴又討厭,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萬掌櫃听了目露失望之色,又稍稍坐了一會兒,起身告辭走了。
蘇萱去東間坐了,腦海里想著萬掌櫃的話。自己身為股東就要付出,何況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如果不盡點兒心,出點力還真不好意思出手拿銀子,那就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蘇萱厭煩的揉了揉額頭,刻意的不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
第二日蘇萱睡到自然醒,剛剛辰初。梳洗已畢用過早飯,就又無所事事了。正當蘇萱閑得發慌的時候,芸兒過來回說白幫主來訪,蘇萱拔腿就往外走,芍兒追出來給披上斗篷,「公子還是等等金奴和玉奴吧她們去看給公子漿洗的衣服了。」
「不用了,你去告訴他們一聲就得了,前面有馮默阿寶他們照管著呢,不會缺了什麼的。」丟下這句話,快步走了。
芍兒看著衣帶飄飄的蘇萱,站在門外吹了陣子冷風,凍的臉蛋通紅的趕到漿洗房,去叫金奴和玉奴去前面書房伺候,兩人連忙丟了手上的東西,跑去前面了。
蘇萱才從凌波橋穿過凌波湖,進到竹林里,就看到邢媽媽在教訓二丫,「小姑娘家家的,一天總想著往外跑,這是女孩子該干的事兒。都不知道正房的教引嬤嬤是怎麼教得你們,也學了這麼多天的規矩了,怎麼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邢媽媽是掌管著內院的刑罰,蘇萱一項寬和,從來沒傳邢媽媽進過院子,就是有人犯錯也是芍兒和芸兒來管束,蘇萱從來不插手這些家長里短的家務事。
既然不責罰下人,平時芍兒芸兒平時也和邢媽媽接觸的少,今天二丫怎麼撞上邢媽媽了,還讓自己給撞上了,蘇萱很想繞過去,但是畢竟自己是主子不過問也不合適。
「邢媽媽這是怎麼了?」蘇萱緩步走來。
「哎呦給公子請安,公子金安。我天天看見二丫往外院跑,這哪行這全京城也沒有這樣的宅子,讓人看了不說下人沒規矩,只會說主人沒見識。我今天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她給截住了。」邢媽媽恭恭敬敬的回著蘇萱的問話。
「這些事媽媽只管找芍兒和芸兒去說就是了,我還有事急著出去。」蘇萱就要繞過去走了。
但是邢媽媽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公子不是我老婆子倚老賣老,公子是男人家,對內宅的事不上心就算了,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聞不問這可說不過去。這事兒我也不止一次的和內院的姑娘說了。年前大家都顧著喜慶熱鬧,老婆子也不是討人嫌成隱不是,這內院外院都混跑開了,我就一直忍著沒有說,這三十兒初一的過完了,還這麼著,老婆子可就要說上幾句了。」邢嬤嬤開了腔,好像並不打算說幾句就停下來,蘇萱心里急的冒火也無計可施。
「公子半路上買來的這十幾個孩子,尤其野性難尋,我听說在外院伺候的,只要不當值的都四處晃蕩,出門上街更是家常便飯,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如果只是出去逛,有那嘴不嚴出去渾說,有損家里的顏面。性子野的或者沖撞了那位貴人,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兒。外面有的人看著其貌不揚,麻衣粗布的,但是說不好就是那位貴人跟前的奴才,俗話說京城上空掉下塊磚,砸著三人兩人是皇親國戚,一人還是朝廷命官。」邢嬤嬤並不看蘇萱,白著眼楮說的起勁。
「公子別覺的我說的多麼多麼嚴重,這是沒出事兒呢,如果出了事兒就怕公子兜不住這十幾個孩子誰的話也不听,整天的湊在一起調皮搗蛋,說是跟著教引嬤嬤學規矩,那個嬤嬤也是我們的老姐妹了,教一天規矩回家躺好幾天,這可是中了邪這二丫幾個在姜家的跟前當差,平時貫會偷饞抹嘴的,自己偷吃偷喝的還不算完,天天的往外拿東西,古話說的好家賊難防,現在是偷吃的喝的,以後說定就是金的銀的。公子千萬不要縱了她們,大家都想做好人,這個惱人兒就讓老婆子做就行了。」邢媽媽說的句句在理,筆直的站在小路中央,蘇萱如果不給個說法,今天是混不過去了。
不過蘇萱也暗暗吃驚,事情真有邢媽媽說的這麼嚴重嗎?蘇萱看向邢媽媽身後的二丫,小丫頭因為邢媽**一番話,氣的臉色通紅,惡狠狠的瞪著邢媽媽,仿佛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