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煙亂 卷二 進入門派 一一五 踏腳石

作者 ︰ 祭七橘

一一五踏腳石

千閑亂確實如他們所想,不敢多暴露自身的信息,她雖然很想將乾坤袋中一堆材料換成晶石,但一下扔出從二階妖獸身上所得的材料,會過于引人注目,若是又被司馬女子那樣的人盯上的話,怕是難以安寧了。

出于多方面考慮,她還是想要等自身安定下來,再做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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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鏤空門窗,光影射入屋中,點點光斑鋪于地面,顯得清雅格致。

「 當。」門窗猛地被推開,一名相貌較好,腳踝手腕掛滿銀鈴的少女,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

屋中地面上平鋪著青石板,兩位中年男子,坐于藤椅上,桌面擺放著兩盞熱茶,他們紛紛朝著門口望去。

「誰?」

其中一名中年男人,相貌普通,眉目間的皺紋有些深凹,看起來約莫四十,他警惕的起身站起,冷聲喝道。

「爹爹」司馬少女淚眼婆娑,不滿中透著一絲哀怨,她快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喚道。

司馬風一見是自己的女兒,緊繃的神情頓時一松,他雖然語氣斥責,卻微皺著眉頭,露出擔心之色︰「玲兒?你為何會來此,我正與你呂伯伯議論要事,你怎麼可以貿然闖入?」

「呂伯伯心懷寬廣,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心生氣惱,父親不知道,今日出門玲兒差點不能活著回來了...」司馬玲哽咽不止,撇眸看向一旁的呂姓男子,低聲道。

「喔?」司馬風眉頭一皺,他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外受到這麼大傷害,呼吸一緊,剛想發問,又注意到身旁還有外人,深吸一口氣,將滿肚疑惑憋了回去說︰「玲兒,此事等爹爹辦完正事後,在與你商議,你先回屋吧。」

「呵呵,司馬兄不用顧忌呂某,呂某今日打擾,說的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什麼時候都可以商議,玲兒佷女一向乖巧,是誰欺負你,伯伯我定要治他的罪」鬢發發白,面容有些蒼老,微微發胖,看似和善,眉目間卻透著一抹威重,呂姓男子掛著笑意,伸出手臂,點點遠方,比劃道。

司馬風擺手道︰「呂兄好意,我在此心領了,這種小事無需動用呂兄,小女性格尖利,有待磨練,此事吃虧,也算是磨練一番心性,我看就這樣算了吧。」

「爹爹不可你可知要傷我的人是命術力古怪的冰族術師」司馬玲心中暗道,定要給千閑亂一點顏色看看,她立刻慌忙起來說。

「術師?」

「術師?」

接連兩聲疑惑,伴隨著驚異,問道。

「是的,此女來自異國,不知習得何種妖術,單單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我心顫不已,就連百寶閣的余夫人,也把她尊為上賓,爹爹知道,術師一向自術力高超,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看見不滿之人,就算誅殺,也不會有人敢多言幾句,玲兒確實惹到那名前輩,不過也是她先惹上的我,玲兒是怕那名術師將我放走,只是擔心一旁看客嚼她舌根,指不定在我身上做上手腳,等待時機,將玲兒殺害。」

「喔?能有這樣的事?」司馬風一听,女兒竟然觸犯到的是一名術師,自己的女兒就算是再不知分寸,也不會自找麻煩惹上術師,這般想想,她說的可能不假。

司馬風不禁擔心起來,思量片刻,神識一松,說道:「玲兒,我們司馬家可是與皇族的結親,怎麼說,也算的上是皇親國戚,術師固然有些能耐,不過只要知曉我司馬家的名號,也絕不敢對你怎樣。」

「確實,司馬名號在皇城也是極為響亮,司馬兄你可是赫赫有名的音族大術師,為何要懼怕小小一名術師,以你的實力,將其化成灰燼,也不為過。」呂姓男子眉尖一跳,撫了撫靛藍長袍上的褶皺,疑惑道。

司馬風一听呂姓男子談論到修為之事,臉色頓時一青,隨即說道︰「我們司馬家,祖上可是書香世家,只有最近幾代,才漸漸踏入術士之道,我司馬風雖說是一介粗俗之人,但是不以高階氣壓低階,這點基本我還是懂得的」

「哈哈,恕我呂某學術不多,粗人一個,司馬兄可不要往心里去啊」呂姓男子眼眸中泛過一道精光,轉瞬即逝,輕笑道。

「莫非在呂兄心目中,我司馬只是會生悶氣之人?」司馬風也隨之一笑,打趣道。

「自然不會,天色也有些晚了,呂某打擾府上多時,也該回府,只是今日商討之事還沒有有個結論,等過些日子,再來商討,到時還請司馬兄不要介意呂某麻煩才好。」

司馬風微微低頭,拱手告別︰「怎麼會,今日小女打擾,還請呂姓多多包涵。」

「呵呵。」呂姓男子一撢衣擺,腰間玉佩映光流轉,發出陣陣輕鳴,他只是笑笑,不在作答,轉過發胖的身子,慢步出了司馬門府。

等到呂姓男子走遠後,司馬風冷哼一聲,神色頓時陰沉下來,他一拳打在門柱上, 吧一聲,拳頭凹陷其中,折斷的木屑刺入手指間,鮮血瞬間滴落在赤紅的門柱上,掩蓋住那抹艷麗之色。

「爹爹?」司馬玲此時還不知狀況,她驚呼道。

「哼,我們司馬家何時如此窩囊過?他小小一個末位長老竟然也感在我司馬風面前叫囂?要不是我走火入魔,術士喪失大半,豈會讓他踩在我的頭上」司馬風臉色發青,一副盛怒的樣子,方才的彬彬有禮,頃刻消失。

司馬玲慌張起來,她心中一陣懊悔,她知曉父親修為降低,但是沒想到,會成為現在這般敢怒不敢言,受人欺壓︰「都怪玲兒不好,若不是貿然闖入,說了些無用的話,爹爹也不會受人欺辱。」

司馬風深吸一口氣,隨後嘆出,他輕輕搖頭,眉頭依舊深皺不松︰「無事,我正巧可以借著這次機會重振司馬家之威」

「咦?爹爹何出此言?」

「你方才不是說,傷了你的術師來自異國?」

「真是如此,她連百寶閣交易買賣的規則都不知曉。」司馬玲肯定的回答道。

「來自異國,此事便好辦許多,看來只是一介散修術士,應當沒有多少人脈,就算將其殺害,也不會有人敢站出替她抱仇」

「父親要殺了她?」司馬玲心中一喜,就算將千閑亂千刀萬剮也不定然能夠消氣,她急速問道。

司馬風點點頭,額間生出些薄汗,將受傷的撕扯下衣衫上的布料,將手指包裹其中︰「我走火入魔一事喪失修為這件事,已經有不少人知曉,雖然這些人,出于顧慮對我不敢做什麼手腳,但是周圍閑言碎語若是再泛滿下去,對我司馬一門的安危實在不利,如果此時,殺死一名術師,傳了出去,才能打消他人對我修為降低一事的想法,並且,這名術師有意挑釁我們司馬家,就算殺害,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得罪我們司馬家的人,下場只有一個,死殺雞儆猴,只有此法才能還我司馬家一份安全。」

司馬風多年來,身為皇親國戚,聲望極高,聲望的積累,定是要得罪不少人,許許多多的仇家,都在等著司馬家垮下的一天。

他修為降低大半一事,傳入仇家耳朵,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此時,千閑亂正巧介入司馬風的眼界,此刻發威,才能告誡仇家司馬風修為降低只是謠言,不要輕舉妄動才好。

而千閑亂,成為了這一事件必要的踏腳石。

「爹爹以你現在的修為…」司馬玲說到一半,又停頓了下來。

一名術士修為若是丟失術力,便如同廢人一般,之前越是強大,受到的打擊,便會越大。

司馬玲看著自己的爹爹,面容憔悴,不知何時開始消瘦不已。

「這點不用擔心,買斷一名殺手,是很容易的事情,以我多年來積攢下來的人脈,想要瞞天過海,也不是難事,此時最難得,就是恢復術力,恐怕只有到赤炎山尋找靈藥,才會有些機會恢復術力…」

「赤炎山?爹爹說的是在北月國的赤炎要塞?」司馬玲眉頭一顰,問道。

「正是,此事有待商議,只是想法罷了,不必著急。」司馬風搖頭暗嘆道。

赤炎山處于西鄉國與北月國邊境,那里有一處怪異岩洞,听說內部如同火爐,熾熱無比,只有術士以上修為才能抵御住燒灼之感。

司馬玲提議道︰「要說尋找靈藥的話,我听說百草藥集新招了一名木族術士,善于尋找靈藥,到時去赤炎要塞時,將他帶上,定能事半功倍。」

「這個法子甚好,那木族術士就由你去請,等到萬事具備之後,便前往赤炎要塞」司馬風心神一動,不禁欣喜起來。

木族通常都是些沒用術力之人,大多壽命較長,然而就算有些術力,也是極為雞肋的與草木間有著精神聯系。

雖說,木族術士大多不具備攻擊力,卻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類,特別是在進入靈地、遺跡探險時,木族術士便能夠發揮威能,尋找到靈氣充裕的地段,以此來獲取寶物。

兩人商議一番,也都疲倦,便回屋歇息,等待著隔天實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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