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媧沒有遮掩的靈力,乾立察覺到了她就在樹上,可是此處比其他地方更為濃密,根本無法看到上面有什麼人。
「他們來了?」莫小媧輕聲問道,乾立的神識一遍遍的掃過,莫小媧皺了皺眉。雖然突然了靈丹期,但和丹嬰期的乾立還是不能相比。
白墨離還在剛才的情景里回不過神。剛才百花齊放百鳥爭鳴的場景,讓這里恍若仙境一般,此刻那些美景如潮水般退卻了,那種不真實感讓這片林子越發顯得蕭條。
莫小媧朝前走了幾步,在白墨離面前站定,拉住他的袖子問道︰「怎麼了?」
阿狸突然沖了過來,抓著莫小媧腳邊的衣角,手舞足蹈,激動地說著剛才的場景。
「怎麼可能會開花?花期早過了。」莫小媧好笑地說道,不太相信阿狸的話。
「那是你結丹的異象。」白墨離听到莫小媧的話,便知道阿狸在同她說什麼,應和道,「修士結丹的異象各有不同,你的異象動靜有點大。」白墨離委婉地說著。
莫小媧慌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不好嗎?」。
白墨離搖了搖頭,說道︰「並非不好。你結丹時候出現的異象是一片祥和之氣,這很好。」唯一讓人擔心的是,異象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所以把他們都吸引過來了?」莫小媧突然明白了白墨離口中所謂的動靜大的意思。
「是,吸引過來了。」白墨離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作罷。
雙方膠著中,吳維青和譚鵬也趕到了。
「萬年深潭」吳維青和譚鵬兩人一看便看出了這個深潭水與其他深潭水與眾不同,那深潭上方冒出水霧,連站在一旁都能感覺到陣陣寒意。
乾立站在萬年深潭旁邊沒有動,只關注著樹上的動靜。
莫小媧深知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而現在的修為也不可能離開此處,唯一的辦法只能等著他們取了深潭水離開。
白墨離對此根本不抱希望,有了莫小媧這一出,這些人怎麼可能取了深潭水就離開?肯定會想辦法上來看看,究竟樹上有什麼寶物,能讓人在這里結丹引起如此大的反應的。那盛開的花,那成群的鳥,那花香四溢的氣息。只怕都會以為有天地靈物在這里吧。
「你剛結丹,還不穩吧,你先休息下。」白墨離交代道,事情到了這種情況下,只能多做防備了。
莫小媧疑惑地看著白墨離一下,不確定地問道︰「會不穩?」說罷探知了下自己的識海,搖搖頭,「不會,我很好。我結丹後急著告訴你,才停下修煉的。那顆玄神丹真的很好,我現在還感覺靈力充沛,如果不是高興得要跟你們說,我就不著急停下了。」莫小媧沾沾自喜地說道。
白墨離深深地看著莫小媧一眼,心里卻嘀咕著莫小媧的資質是不是比表面上看到的還要好,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短短幾十年到了靈丹期不說,剛結丹竟然還能繼續修煉,一顆玄神丹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效用。
「我說的是真的。」莫小媧見白墨離的臉色,以為他不相信她說的,立即辯白道,「我仔細地看過的。」
「如果行,那就繼續吧。我先在四周弄下結界和禁制。」白墨離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只希望這些阻礙能讓他們知難而退,別在糾纏,說完又不放心地囑咐道,「別勉強。」
莫小媧重重地點頭,低下頭看了下阿狸,對白墨離道︰「讓阿狸幫你吧,它的結界應該能派上用場。」
「知道了。」白墨離看著莫小媧,輕輕笑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再說。
「你可不要做別的事。」莫小媧不放心地說道,「我不想欠著白靈的還沒有還,又欠下你的。」
白墨離默笑不語。
莫小媧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頓覺有些尷尬。那時候白靈是修為高,而現在白墨離築基期的修為根本拿不出手。何況她又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個個都為她出頭,那真是天上要下紅雨了。
「當我沒說。」莫小媧做了個封口的動作,就側對著白墨離盤腿坐下了,不好意思讓白墨離看到她紅得發燙的臉。
乾立遲遲不敢先動,看著吳維青和譚鵬,卻有了主意。
「我們目的一致,暫時合作吧。」乾立一句話把剛才的不快揭過。
吳維青性子沖,氣呼呼地道︰「我們憑什麼信你呀,剛才看著我們遇到危險都不幫忙,現在自己遇到麻煩了,就想利用我們,你想得倒美」吳維青不知道乾立在忌憚什麼,但是剛才一把將他們推開,現在想利用他們,吳維青怎麼也不想答應。
譚鵬卻在打量四周,沒有回答。
乾立耐住性子,說道︰「這次是對大家都有利,萬年深潭水是我們的目的,我負責深潭里的沿水獸,你們負責看著旁邊,不要有人打擾就行了。這對你們來說根本沒有一點危險,如果沒有我對付沿水獸,你們也拿不到深潭水。」乾立的話確實是吳維青和譚鵬面前的一個難題,他們必須得依靠乾立,就算乾立前面再怎麼不善待他們,此刻他們還是不得不讓步。
「周圍有人?」譚鵬下意識地用神識掃了下四周,抬頭看著上面,有些不解。
「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有人在此處結丹,所以才出現了結丹異象。」這是很明顯的事,沒上面可隱瞞的,乾立說道,「只是結丹而已,對你們來說不難。我想全力應付沿水獸,這個人就給你們防備。如果你們不願意,那也作罷。我只是嫌麻煩,何況你們都到了此處了,共享萬年深潭水也無所謂。」
譚鵬在思索,吳維青就在一旁著急地道︰「你別上他的當,誰知道他打什麼算盤,這個人不能信的。」吳維青還恨恨地瞪了乾立一眼,又勸說道,「反正他也需要萬年深潭水的,等他打完了,我們還怕拿不到深潭水?」
乾立抬眼看著吳維青一眼,說道︰「我的要求和你的說法並不沖突,沿水獸並不需要你們兩出手,你們只需要在我打沿水獸的時候防備一下周圍罷了。要是我被人打擾,沿水獸也死不了,你們還想拿萬年深潭水?」
吳維青頓時無話可說。
「好,我們答應。」譚鵬當即做了決定,先拿到萬年深潭水再說其他的。何況他們料定乾立是不會親自動手殺他們的,除非他想走上邪修之路。他們來這里也算是為公事,不太可能會挑一個邪修來。再說,一路上雖然乾立態度極不耐煩,剛才也沒有救人的打算,但是從來沒親自動手過。
三人說定了,乾立才準備動手,先引出沿水獸來。當然,他並不是完全把後背交給後面的兩人,至少在對付沿水獸時候,如果有別人來,他也有後招能讓自己先月兌離險境。故意這麼坦白的商議,也是說給周圍听的,至少讓他們有所顧忌。
要驚擾沿水獸很容易,只要在它的領地發出聲響就行了。只是乾立試了幾次,沿水獸就是躲在深潭里不出來,似乎還在受剛才靈力波動的影響。即便如此,三人不敢直接打深潭水的主意,萬一沿水獸突然發難就麻煩了。吳維青和譚鵬更是不願意在還沒殺掉沿水獸的情況下去取深潭水,乾立可是會見死不救的。所以吳維青和譚鵬都沒有催乾立,任憑他在萬年深潭周圍鼓搗。
乾立微微皺眉,往前了幾步,站在萬年深潭邊,冷冷瞧著深潭里面,抬手用靈力打在了深潭水面上。
一陣波紋過去,沿水獸在水底翻騰了幾下,依舊沒有露出水面。
乾立心一橫,用靈力將深潭水劃開,沿水獸頓時感受到巨大的危險直朝它的背部迎來,當即惱怒,不再管其他,從水底鑽了出來,朝乾立漫天吐出了水柱。
吳維青和譚鵬站在遠處,冷冷看著,自然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
乾立早有防備,他的本命法寶一直在旁邊準備著,陰陽輪就像一面巨大的盾牌,將乾立整個身體罩在下面,而沿水獸噴來的水柱只是打在陰陽輪上,濺落在乾立周圍,一點沒有挨著他。
吳維青和譚鵬看著乾立這麼輕松的對付沿水獸,臉色十分難看。
修為高一階壓死人呀。
陰陽輪如果是他們在用,連沿水獸的水柱都支撐不住,本命法寶的能力是與修仙者自身的修為有關系的。
乾立手中的陰陽輪卻像攻不破的銅牆鐵壁一樣,只激起一點火花,陰陽輪上沒有留下一點傷痕。乾立用陰陽輪護住自己,在他的周身打轉,擋住從各個方向來的水柱,同時手中以靈力驅劍不停地朝沿水獸攻擊,沿水獸渾身被刺得千瘡百孔,每被攻擊一次都忍不住扭曲著身子,厲聲叫著。乾立手中的劍也是上品法寶,看著吳維青和譚鵬艷羨。
這種單方面受攻擊的情況維持不了多久,很快沿水獸便敗下陣來,深潭水上浮現出暗色的血光,打著波紋,慢慢地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