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輕笑,說道︰「莫姑娘說笑了。在下可送莫姑娘到京城,京城有車行會到泉城去,莫姑娘可隨同前往。」
莫小媧撇撇嘴,司清說的方法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過這不是莫小媧要的結果。
「路途遙遠,怎麼能保障安然無恙呢?」莫小媧語帶不滿,「如果不是白靈不能陪同,我怎麼會找你?一路上妖妖鬼鬼的,我連個防身的都沒有,太危險了。」
「那,莫姑娘的意思是」司清笑了笑,問道。
「你那還有沒有法寶什麼的,能讓妖鬼不近身就行的。」莫小媧抓抓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手上還不停地做著樣子,「就是和你那塊玉佩一樣,不,比玉佩還厲害的。」「那玉佩」司清還沒說完,就被莫小媧打斷了。
「送人了。」莫小媧搓搓手,不安地問道,「應該還有別的吧?那個風車也不錯。」莫小媧本來想拿滌淨珠打比方的,可是想到滌淨珠很珍貴的樣子,臨時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個風車,好像是叫刀刃風車吧。
「莫姑娘,其他法寶都需要靈力的。莫姑娘現在可能用不上。」司清委婉地說道。
莫小媧愣了愣,失望地嘆了口氣︰「這樣啊。」
「在下送莫姑娘到京城,去泉城的路途中有伴同行,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司清安慰道。
去泉城的人,大部分是沖著修仙去的,有一部分人已有底子,也有一些散仙想入大的門派學習的,所以一路上,遇到妖鬼的情況著實少見,更何況修仙者看到有妖鬼傷人的情況出現,能幫忙的都會幫,一來正派的修仙門派以這類名聲標榜,修仙者有這些名氣,也容易被修仙門派選上。二來誅殺妖鬼,有助于個人的修行,積累仙緣。
「知道了。」莫小媧垂頭喪氣地說道,「一路上我就跟在別人後邊,盡量跟著厲害的人好了。希望他們不會嫌棄我。」
司清眼神閃動了下,無視莫小媧可憐兮兮的樣子。
「白靈在就好了,他在的話,不怎麼厲害的妖都不敢來。」莫小媧絮絮叨叨地念著,「一路上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別人會不會管我啊?要是那些蛇妖回來了怎麼辦?光那個三千年的蛇妖就難擋住了吧。就跟著陳渝在她們面前出現了一下,怎麼就不放手了呢?我沒招惹她們呀。」
莫小媧的話基本都打在司清的臉上,司清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教你隱身術吧。這個隱身術不需要靈力就能用,而且沒有靈力波動的情況下,如果不動,沒人能發現。不過以後你進了修仙派,會使用靈力了,這個隱身術要慎用。那時候,修為比你高的人能發覺到你的靈力,這個隱身術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莫小媧听到隱身術三個字,眼楮都亮了,趕緊點頭,生怕司清變卦。
和雲蘇一樣,司清在莫小媧的眉心一點,莫小媧腦海中便有了司清教給她的隱身術的口訣。
有司清在一旁守著,晚上莫小媧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莫小媧睜眼就感到暖暖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
「醒了?」司清在莫小媧醒來的一瞬間就知道了,站起身來,對莫小媧道,「那趕緊動身吧。」
莫小媧胡亂地揉了揉眼楮,趕緊爬了起來,雙腿仍然酸痛得厲害。艱難地站了起來,莫小媧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當下也不磨蹭,朝京城方向走去。司清有他自己的事,能送她到京城,莫小媧就已經很滿足了。確實如同司清所說,到了京城,和別人結伴去泉城,也就足夠了。路上孤單一個人,還是挺讓人心里發顫的。
兩人在路上走著,不發一語,莫小媧在司清面前沒有隱瞞,直接變出饅頭就吃了起來,還順便遞給司清一個,不過司清沒有要。
酸疼腫痛的雙腿,走著習慣了,也不覺得太難受了。只有停下來才會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不想挪動。為了早點趕到京城,莫小媧不敢停下來,讓自己早點適應這麼高強度的趕路。
「司清,我想喝水。」莫小媧啃光了饅頭,就覺得喉嚨干澀得難受。
司清二話沒有說,失去了蹤影。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拿著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寬大的葉子,盛了水端過來。端得很平,一點都沒有灑出來。
莫小媧一口氣全部喝完,頓時神清氣爽,腳下沒有停的往前走。
一路上,司清有求必應。莫小媧一門心思的趕路,司清看在眼里,莫小媧沒有叫苦,也沒有提任何要求,還十分配合地趕路。所以莫小媧的一些小需求,司清便幫她達成。
兩天一夜的趕路,終于在城門關閉之前,莫小媧到達了京城。
因為有司清在一旁,守門人沒有盤查,直接讓司清和莫小媧進了京城。凡人的世界里,對于修仙者是十分禮遇的,萬一惹惱了修仙者,只怕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對于修仙者,他們還存在著一份敬畏之心。
就近找到了一家客棧,敲開了客棧的大門,莫小媧站在客棧門口對司清道︰「你有事就走吧,到了京城我會知道怎麼做的。」一路上,莫小媧再怎麼累,只要自己沒有開口要休息,司清就不會開口。莫小媧也知道司清有他的事,陪她到京城已經是司清最多能做到的事了。所以,她一路上也很努力地在節約時間。雖說學會了隱身術,但沒有到達京城之前,莫小媧獨自一人在那條小路上,也是有一定的危險的。
「莫姑娘保重。」司清沒有客氣,直接轉身要離開京城,還沒有走動,突然轉過頭來,用只有莫小媧能听到的聲音道,「在凡人面前,盡量別用仙術。」
這點莫小媧一直都很注意,一來莫小媧不想惹人關注;二來是怕人誤會,誤會她是修仙者,叫她斬妖除魔什麼的,就麻煩了。現在司清特意交代,莫小媧不得不重視,想必司清側重的是要告訴她,隱身術不要被別人看到她用吧。
莫小媧重重地點了下頭,應許了。
京城關閉的城門,對于司清這類修仙者,自然是形同虛設了。
莫小媧踏進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就跟著店小二上了樓。
店小二剛從睡夢中被叫醒,原本有些氣惱的,但看到司清後,火氣立刻煙消雲散,對莫小媧也十分恭謹。而莫小媧出手闊綽,十分爽快的付了房錢,讓店小二心花怒發,原本迷迷糊糊的,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
「明早不要來打擾我,我醒了就送沐浴的東西來。」莫小媧進了房間,在店小二退出去的時候交代道。
店小二連連應承,高興地把莫小媧塞給他的小費放在懷里。
莫小媧整個人攤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緊繃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來,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酸脹感,昏沉沉的睡去,醒來的時候,卻覺得這一覺如同睡了幾天一般舒服。
軟軟的床榻,就是比地上舒服。莫小媧懶洋洋地爬了起來,才發現,現在太陽都已經偏西了。
叫來小二,將浴桶放在房間內。
沐浴更衣完,莫小媧繼續梳了個唯一會梳的發式,啃了兩個饅頭,便在客棧里頭尋到店小二,打听去泉城的車行的消息。
听到莫小媧打听去泉城的消息,店小二越發覺得自己眼力過人,對莫小媧也更加恭敬起來,詳細地給莫小媧介紹了去泉城的車行的消息,還附帶店小二听到的說明。
去泉城的車行在京城可不少。除了大家族自己派車隊去的,還有另外三個車行專門接待散客。一天下來,總共會有七趟。早上三趟,下午三趟,傍晚一趟。而這個時間,莫小媧恐怕得趕傍晚的車次。
莫小媧不想在京城待著,她也不願意見陳渝,心里還堵得慌。
「仙人,晚上的兩趟,看起來時間不佳,實際上卻是最好的。」店小二熱情地說道,「因為修仙者數量有限,車行能派出去泉城的車隊也有限。安順車行實力雄厚些,可以派出三個車次。因為是晚上出門,這個車次派出的人手也是最厲害的。」
莫小媧听到店小二的熱情介紹,笑了下,這個人真像車行請來的「黃牛黨」,听得都讓人心動了。
不管如何,莫小媧決定了晚上就走。听取了店小二的建議,下午就到了安順車行報個名,交了定金,到了車隊出發時間再到車行來就行了。一趟車,付的錢也有高低之分,貴的可以獨自有一個車廂,便宜的則要和別人共坐一輛,還有隨行的價格。所謂隨行,就是不坐馬車,跟著車行的人走路的。
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也有頭等艙和經濟艙之分。
莫小媧挑了個中等的,就是和別人同坐一輛馬車的。人多一點,更有安全感。
趁著還有點時間,莫小媧特意去貯備了點食物。
剛才莫小媧已經向車行打听過了,從京城到泉城,憑他們的腳力,得花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