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李彥夕到了明珠島,如今的明珠島是一天一個樣,其熱鬧繁華已經不比任何一座大城差了,又得利于完全是一座新城,整個規劃建築、下水道、公共衛生、街道等等都做的非常到位,整個城市顯得特別干淨,人們臉上洋溢的笑容讓任何一個新來的人都感到由衷的幸福。
李彥夕在喧鬧的碼頭,和葉少主道別。
一下船就有不少‘導游’前來招攬生意,她微笑著听了眼前幾人吐沫橫飛的介紹,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才明白這如今明珠島生意興隆的程度。
這幾人介紹了許久,見眼前的小姐只是微笑,一直沒任何表態,心中難免有些不快,話說上就開始多了些敷衍和不敬,李彥夕听了兩句就明白過來,微笑著搖了搖,一人給了一個銀幣的打賞,而後轉身離去。
到城主府有長長的一段路,需要穿過碼頭、小吃街、商業街等,如今這些街道的兩邊鋪面已經全部開張了,透過窗可以看到店鋪里琳瑯滿目的商品。
店鋪外吆喝招攬聲音的清秀小廝,街上來往的男女,擦肩而過的馬車……這一切都讓她感到驚奇,有一種時空混亂的恍惚感。
在這樣的迷糊狀態下,她慢悠悠的走到了城主府。高大森嚴的城主府和別處不同,顯得特別冷清,門前的兩名門衛身材健壯,面容冷峻,一有人靠近,就會警戒的瞪著來人,所以偶爾走過路過的人群,都小心的避開此處,不與其目光接觸。
李彥夕好奇的觀察了一會兒,就被二人盯住了,或許是突然拔高的身高,或許是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地位,讓多說人不曾仔細瞧過她,所以這一路走來竟然沒一個人認出她來,如今到了自家門口都被門衛防賊一樣的盯著,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可拿什麼來證明她的身份呢,難不成就這樣走上去自報家門,這是否有些掉價?就在李彥夕在門口徘徊,猶豫不決時,有一人正巧來城主府,順帶解決了她的問題。
「咦?這不是少島主嗎?少島主何時回來的?」慢慢走進的白衣少年,臉上帶著面具,聲音悅耳。
李彥夕一回頭望向來人,竟然是魚美人葉景然。這下子她不用為進自家的家門苦思冥想了,于是迎上兩步,笑盈盈的說道︰「好久不見了景然兄。」
葉景然點了點頭,感慨的說道︰「快三年了……」
二人邊說邊進了門,門前的兩門衛你看我我看你,驚愕地瞪著大眼楮,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在門前徘徊了好一會兒的小姑娘竟然是他們偉大神秘的少城主……
穿過大廳走進城主府的後院,一路上遇到的官員和侍從,全都對葉景然客客氣氣的,顯得非常敬重,而對和他並排而行的李彥夕,卻全完是一種禮貌和疏遠的表情。
李彥夕畢竟少小離島,突然從個幼稚女童模樣長成十三歲笑少女的樣子,不僅島上很多人不認識她,就連李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族人都不一定一樣能認出她來。
而葉景然能一眼認出她已屬不易,但說話間也顯得有些陌生了,二人說了幾句話後就無話可說,等她進了後院後,葉景然就禮貌告辭了。
後院剛開始只住著李族當權的主要人員,如今後院已經完全成為另一個小區,就像個政府大院似的,分成很多個小院,一家一戶,幾乎住著整個當權機構。
進入後院第一戶就是李彥夕家,她家的院子不小,此時家里除了僕人外就只有她的小母親和女乃娘在家。母親見到離家一年多的孩子,自是高興一番,敘述了下母女情後,才想起來打發了人去叫回她的父兄弟們,又親自去廚房給女兒張羅飯菜。
李彥夕嘴角帶著笑意,默默的看自己面容亦然年輕的小母親忙進忙出,望著她歡喜的笑臉心里也感到溫暖。
沒多大會兒,父親和弟弟們全都回來了,父親的感情比較內斂,細細的打量了下自己女兒,話不多但目光中的慈愛卻是滿滿的,兄弟們如今也都長高了不少,對她這個大姐除了好奇外,卻不像小時那麼親近,人分開久了,不管心里多麼親近終歸顯得生分了。
她心里微微嘆息一聲,面上還笑的很燦爛,掏出不少好東西送給幾個蘿卜頭,陪他們說話,講一些他們感興趣的大陸見聞,很快幾人都不如一起開的拘謹,也顯得親近了幾分。
陪著家人吃了飯後,和父親在書房談了會兒,講的基本上都是些大陸形勢,如今明珠島、李族的野望,大約談了半個時辰,李彥夕出了書房後直接去了老巫師家。
老巫師並不住在城主府的‘後院’,他住在明珠島唯一的一座學校里,如今這學校辦的有模有樣,而且學生不少。但老巫師也就是掛個名,他並不上課,關于巫的課程都是現任巫師李叔雲在教導,因各方面的要求非常多而且苛刻,所以他的這門課收的學生極少……
對于老巫師的住處她是熟門熟路,遠遠的就瞧見老巫師又在院子里曬太陽,李彥夕心道,他好像一年四季都在曬太陽,想到此不由的笑了笑。
老巫師好像也感覺到她的到來似的,原本閉著眼舒舒服服地躺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突然間睜開眼直起身子望向李彥夕的方向,見是自己得意的徒兒,臉上這才帶了笑意,又舒舒服服的躺了回去,斜眼瞥著她。
過不大會兒李彥夕走到老巫師跟前,行過禮後笑盈盈地望著他。
老巫師慢吞吞的說道︰「回來了,老頭子我以為沒個三五年你是回不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李彥夕訕訕笑了笑道︰「大陸形勢不容樂觀,回來找您拿個主意。」
老巫師好像有了些興趣,坐直了身體,道︰「說來听听。」
李彥夕早就通過李管家的情報,在心里理過一遍,此時張口就來,把這一年多來的各方勢力形勢都說的清清楚楚條理分明,最後重點提了一下起義軍和自己之前的這筆買賣,以她對這筆交易的看法,這才是接下來大陸形勢的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老巫師點了點頭,沉吟半晌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此事和你父親商量過沒?」
「回來時已經說過了」。
「你父親怎麼說?」
「听父親說族里很多人想在此大戰中分杯羹,我想父親也有些心動。」李彥夕思忖片刻道。
老巫師望著遠處,沉默了會兒悠悠地說道︰「夕兒你如何看?」
李彥夕突然被問起,對心里的想法有些遲疑,靜默了片刻才說道︰「不瞞老巫師,有了我這批丹藥,我對起義軍比較有信心,在以後可能還會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她停頓了下接續說道︰「我對我族參與此事並不贊同。」
老巫師點了點頭,心道這些人還不如個孩子看的清楚,不由有些不快,冷哼一聲道︰「夕兒看的明白,此事根本不是我族能參與的,能有俞海城就已經足夠了。哼,他們是不知天高地厚,以我李族的人口就算全民皆兵,也不夠一場戰爭的消耗。唉,還不是這幾年有明珠島,日子過的太舒坦了,全都飄飄然了。」
李彥夕放下心來,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老巫師的旁邊,學著他靠在椅子上,眯著眼曬太陽,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至于俞海城您不用操心,不管將來起義軍能不能勝利,族里如果想要俞海城,我都可以弄來,讓族人在大陸上也算有塊地盤,有個落腳處,當然起義軍能勝了,也能少我不少事情。」
「你心里明白就好,族里的意見不必听,我會解決的,有了明珠島將來再有個俞海城,你為族里做的已經足夠。」老巫師感嘆一聲,慈愛的望著李彥夕說道。
李彥夕笑了笑,心道終于等來您這句話,總算是報答了曾經所欠,十來年來心境終于達到毫無掛礙了。
「上次和你說的事情,您可想清楚了?」李彥夕岔開話題問道。
老巫師愣了一下,心思一轉想了起來,「大宗師破碎虛空的事情?」
李彥夕點了點頭,「嗯」。
「上次听你說後,我翻閱了族里所有資料,又從別處得到了一些線索,此事是真的,只不過可能並不像君擎蒼所說。」
「呃?哪里不同?」
「夕兒應該知道我們巫道和大宗師的武道不同,巫道的最高稱為大巫師,比起武道的大宗師強的太多了,別說大巫師了,就是普通巫師很多也能和大宗師有一拼之力,所以那破碎虛空的事情只有大宗師才能感知到是錯誤的,我族就曾經有一位巫師參與過,根據他最後一縷神魂帶回來的信息,我想那所謂的仙人根本不能來此界,他們應該是通過什麼方法可以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通知大宗師前去破界。」老巫師一邊總結一邊緩緩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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