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羅子俊捂了捂嘴巴,讓嘴角的那一抹壞壞的笑意消失殆盡,稍稍認真地看向王怡欣,「女乃女乃給你的玉你不是一直當玉佩掛在身上的麼?你什麼時候把它取下來了?」
王怡欣再次擔心地看了一眼羅子俊,見他並沒有很生氣的樣子,才稍稍地松了口氣,答道︰「我是一直把它佩戴在腰間呀,上午還好好的,可是傍晚的時候卻發現它不見了。」
「那你沒讓她們四處找找嗎?」不跳字。羅子俊無語地問道。
佩戴在身上的玉不見了,她竟然也認定是羅松拿了,真是佩服她的想像力啊。我的小廝膽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到她一位小姐的身上取下玉偷偷藏起來啊。
「找了,」王怡欣一本正經地道,「我下午去過的地方,她們都找了。她們昨天晚上只差沒把我的房間翻個底兒朝天,可是還是沒找到。昨天下午就是羅松去了我的房里之後,才發現玉不見了的?表哥你說,羅松的嫌疑是不是很大?」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晚,她的房里還亮著燈,時不時地還傳來一陣輕微地翻動東西的聲音,敢情是在找玉。柳曼了然地點了點頭。
被王怡欣放開的羅松,不自覺地往柳曼身邊靠了靠,生怕她再把自己抓過去扇一個巴掌。此時听到她這樣說,連忙不停地擺著手,忙不迭地撇清道︰「表小姐,我真的沒有拿您的玉。雖然昨天下午奴才站得離表小姐很近,可是就算再借奴才一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到表小姐的身上解下玉偷藏起來呀。」
就算我有那個膽子,也沒那份能耐呀,你以為我是葉青陽麼?先別說表小姐反應不會那麼遲鈍,人家解玉她都不知道。只說那旁邊站的幾個丫環,難道都是吃素的麼,看到自己主子的東西被別人拿走,都不帶吭聲的麼?
「羅松不會拿你的玉,我相信他。」羅子俊淡淡的一句話,說得羅松感激涕零,心中澎湃。
還是少爺信任他,連問都沒有問,就如此篤定地認為自己不會偷。能得少爺如此信任,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那都值了。
「可是,羅松,你昨天下午到表小姐的房里去干什麼?」羅子俊抬頭望向羅松,問道。
「這……」羅松不自禁地瞄了王怡欣一眼,又偷偷地瞅了柳曼一眼,囁喏著不知如何回答。
王怡欣叫他去是交待如何擠走柳明的,這些話,怎麼能告訴少爺呢?何況此時柳明也站在一旁,叫他怎麼回答。
「表妹……」羅子俊把羅松的不安看在眼里,轉而看向心虛的王怡欣,「難不成你還對羅松有什麼特別交待,是我這個當主子的不能知道的?」
羅松的那點小花花腸子,自己還不清楚麼?他能與表妹結成統一戰線的,不就是想把柳明趕走麼?一個是怕自己重用柳明,把他放一邊;一個是看不慣氣柳明讓她丟了臉。
羅松一向容易被別人左右,原本就對柳明很排斥,若是再經表妹一番隨口胡諂的挑唆,定是會加倍為難他的。自己借著他對柳明考驗了一番,也是時候讓他解除對柳明的敵視了。這樣的人才又豈是羅松的愚忠能比得上的.若是能長久留下,又豈會一直讓他隨在自己的身邊做個小廝?
王怡欣眼珠亂轉了一通,有些結結巴巴地道︰「我……不過是讓他……幫我到街上……尋些……好玩的小玩意罷了。」說到此處,她的眼楮一亮,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笑道,「就是讓他幫著尋些好玩的小玩意兒,怕表哥說我孩子氣,所以沒讓他告訴你。」
其實從羅松在回答羅子俊的問話看自己的那一眼,柳曼也隱隱覺得王怡欣的吩咐可能跟自己有點關系。
但王怡欣一向就看自己不順眼,只要自己行得直坐得正,也不怕她叫羅松找自己什麼岔子,頂多還是像以前那樣,多做些事罷了。只當鍛煉身體好了,也不會累死。
羅子俊當然不信王怡欣的話,但柳曼在這兒他也不能挑破,只得微微地點了點頭︰「羅松是不會拿你玉的,你還是再想想有沒有漏掉哪個地方讓她們再四處找找吧,或許掉在哪個旮旯里一時沒看見也是有的。」
「不,表哥,玉沒找到,你怎麼能如此篤定地認為就一定不是羅松拿的呢?人心隔肚皮,你要是不把他審問清楚,我就把此事寫信告訴外祖母,看她老人家怎麼說。那可是她老人家給我的,現在丟了,怎麼著也得給她老人家一個交待吧。」玉沒找出來,王怡欣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羅松一定沒拿的。但她想起剛才柳曼的話,又怕羅子俊因為此事生他的氣,只好把那個疼愛她的外祖母搬出來了。有了這個擋箭牌,羅子俊也得讓她三分呢。
果然,听到她說還要寫信給家里的女乃女乃,羅子俊再一次頭疼了起來,一臉的無可奈何︰「表妹,你想怎樣?」
王怡欣撅著嘴巴,不滿羅子俊的不耐煩的神情︰「表哥,你當著大家的面,好好審審這個羅松。不問清楚,我是不相信他沒有拿玉的。」
「少爺……」羅松眼淚都流出來了,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的主子。
現在找不到那塊玉,表小姐又一口咬定是自己拿了,老太太一旦追究起來,就是少爺也不好太過攔阻啊。
站在他旁邊的柳曼斜眼瞟了一眼他可憐兮兮的神情,忽然想到王怡欣昨天上午曾到這里來過,特別令她印象深刻的是臨走前的那一個甩身的動作。難道?
不會那麼巧,正好是她轉身甩動裙擺的時候,把腰間的玉甩到木箱里去了吧?不少字還正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地落到了衣服里?仔細想想,昨天好似真的看到有一片淡淡的影子隨著她的裙角一道落下,難道就是那塊玉?若是如此,也難怪她的丫環遍尋不著了。
只是,如果自己告訴她知道玉在哪里,這個無腦的王怡欣會不會認為是自己拿了她的玉佩藏起來的?自己一旦說出來,豈不是禍水東移,反而把自己牽扯進去了?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再任王怡欣這麼鬧下去,這個羅松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看羅子俊那無奈的樣子,怕是也拿她沒有辦法。
「表小姐,昨天少爺走後,你不是到這兒來過一次麼?」柳曼上前一步,對著王怡欣淡淡地道,「會不會是你最後走的時候,裙子甩動時把玉甩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