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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上掩飾掉眼中的寒光與糾結,淡淡地點了點頭,李韋才道︰「臣無意中听聞,陳相國一家並無意遷放鄰國,而是在搬回老家的途中接到皇上的問罪旨意,全家被秘秘密處決了。」
「什麼?大膽,誰竟敢假傳朕的旨意,就算朕听說陳相想遷往鄰國,也從沒想過要置他于死地。」皇上勃然大怒,手掌重重地拍打在身側的龍椅上,若非龍椅材質結實,怕是早已裂作碎片了。
陳鐸攥緊拳頭冷笑了一聲,冰冷的容顏上滿是嘲諷的笑。既是秘旨,又如何會當著眾朝臣的面承認。
殿中眾臣幾乎要屏息凝氣了,前排的秦德紹和上座的皇後臉上的肌肉微微地抽了抽,眸光一深。而手上立于皇上身後的老太監捧著聖旨的手突然顫抖起來,站得離秦德紹最近的是一位臉色微黑的中年男子,唇下留著一撮胡須,使他俊朗的容顏更添幾分性感。此刻他的眸光卻一緊,目中迸發出憤怒的神情。
「當時有一人趕去送陳相國一程,正好在暗里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他認得,那假傳聖旨之人,正是萬公公。」李韋的話一完,捧著托盤的萬公公再也站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奴該死老奴罪該萬死」
「皇上,這樣的人應該立刻讓人拉出去斬了,以慰陳老相國在天之靈。」一旁的皇後緊了緊手中的帕子,掩下心中的慌忙,強自鎮定地輕啟朱唇。
陳鐸全身的恨意滿溢而出,低垂的雙目有些發紅,眸子里流淌著冰冷之氣,兩只拳頭緊得幾乎要捏碎骨頭。難道,自己恨了十幾年,當頭來竟是恨錯了嗎?不,只一個太監,他有什麼理由滅了自己滿門。這背後,一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母後,何不听听萬公公有什麼話要說?說不定,他也是有苦衷的呢?」一直如同隔世而立的慕容雲祈卻突然開了口,淡漠的聲音不大,卻是響徹了空曠的大殿。
皇後的目光一冷,兩手緊攥,心頭閃過一抹慌亂,對上慕容雲惜頗有把握的眸光和秦德紹狠辣而堅定的目光,方心安了許多,松了松被揉爛了的帕子。
萬公公感激地看了一眼慕容雲祈,轉目對上皇後和秦德紹警告的眼神,顫抖的身子忽然一頓,對著皇上用他尖細的聲音道︰「老奴該死,老奴是被皇後娘娘和秦相國給的三百兩黃金迷了眼,這才會與他們一道陷害忠良。」
「什麼?」皇上已經無法數清這是自己今日第幾次震驚了。他可真是有福啊,有這麼好的皇後和皇子。剛剛三兒子被爆出謀害朝庭命官,現在他最賢良的皇後原來也是個陷害忠良的。
「老奴該死」震驚恐懼過後,萬公公竟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老奴隨在皇後和秦相國的身後做了許多昧良心的事,先皇後根本沒有通敵叛國,而是皇後娘娘讓老奴假傳聖旨,給她端去了毒藥。先皇後萬念俱灰之際被皇後娘娘趁機灌下了毒藥,死後還被毀去了容顏,暗暗地拋到了亂葬崗。她臉上的整張皮幾乎被皇後娘娘剝了下來,當時那慘烈的場面,便是連奴才也幾乎嚇得暈死過去。」
「奴兒……我的奴兒……」皇上緊緊抓在手中的奏折忽地跌落在地,銳利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迷離,頹然地跌靠在龍椅上,混身的王者霸氣驟然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微微的恍惚失神。
他明明是愛她的,是信任她的,為何當初竟會信了這個賤人的一面之辭,狠狠地把那個佔據了他整個胸膛的女子棄之一旁,狠心地報復似地立即立了現在的皇後。原來,他竟是那麼愚蠢,一切,都只是在這個惡毒女子的算計之中。
人群中,陳鐸眸中的寒光更甚,緊緊地盯著對著慕容雲惜使眼色的秦德紹。人群後,大殿的一角,一位宮裝女子卻是猛地踉蹌了一步,身形幾乎癱軟地靠在了身後的木柱上,她身旁的另一位宮裝女子擔心地往她身旁靠了靠,擔憂地低聲喚了一句︰「師父……」
宮裝女子捂了捂胸口,緩緩抬起頭來,緊緊地看著失神恍惚的皇上,原本心中滿滿的恨意,不知不覺間竟悄悄地流逝而出,冷寒的眸光也有一瞬間的溫柔。目光觸到皇上身旁的女人,眸光猛地又一寒,足尖一點,整個人竟是向著她飛躍而去︰「賤人,拿命來」
那一聲妖喝冷寒無比,听在皇上心頭,卻像是有著無窮的魅力一般,讓他猛地回過神來,猛然站起身來幾乎是不經大腦地欣喜地喚了一聲︰「奴兒……是我的奴兒。」
伴著宮裝女子的嬌喝,陳鐸心中的恨意早已達到鼎盛,同時一個飛身而起,向著秦德紹撲了過去。見自己的師父與師兄都已出手,程妙自然不甘示弱,立馬身形極快地跟著撲了過去。
眾人只見頭頂之上有人影飛過,兩旁的侍衛立馬進入戒備狀態,一時之間,殿內亂作一團,眾官員驚慌不已。慕容雲惜和慕容雲恪都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紛紛轉目看向自己帶來的侍衛,用眼神詢問著他們的進展。只有慕容雲祈和秦德紹身旁的柳侯爺不動聲色地往皇上的身旁靠了靠。
卻說此刻的柳曼,正焦急地在宮門處徘徊。她一個普通民女,是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到守衛森嚴的皇宮的。可是,她明知道慕容雲祈有危險,卻不能及時告知,這樣的煎熬,實在令她焦燥。
「咦?」漸近的馬蹄聲和響在耳側的一聲驚呼令焦急地走來走去的柳曼詫異,停下腳步看去,但見一匹烏黑的俊馬上端坐著一位豐神俊朗的青年。
青年眼中微微閃過驚訝,完全看到柳曼的正臉後,臉上的驚訝竟隱隱地帶上了幾分驚喜。咋一看到來人的長相,柳曼也是微微一驚。不為別的,只為男子俊朗的容顏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只是嘴唇略比自己厚,膚色似是因為長期暴曬于太陽之下而顯出幾分健康的黝黑。這,是否意味著什麼?
「在下柳旭,姑娘甚像我失蹤多年的妹妹,不知姑娘芳名?」青年濕潤好听的嗓音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興奮與顫抖,「可否告知在下姑娘住在何處?」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與自己的母親似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女子,絕對是那個失蹤了十五年的妹妹。世上的人哪怕再相像,也不可能長得如此一致,便是連那眼中的眸光似乎也一樣。
「你好,我叫柳曼」柳曼輕輕地對柳旭點了一下頭,雙眼卻還是焦急地往宮門里瞟著,想到馬上的柳旭一派武官打扮,去的方向似乎正是宮門處,不由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我有急事要見二皇子,不知柳大人可否把我捎帶進宮?大人若是想知道民女的身份,進宮後自會有人如實相告。」
要說對她的身世知道得最多的,怕是本尊的師父吧。
「你與二皇子相熟?」柳旭看了一眼守宮門的侍衛,突地對柳曼伸出一只手,柳曼會意,把手交給他,只一個縱身,便躍上了馬背,坐在了柳旭的身前。
「謝謝」柳旭出示完腰牌揮鞭拍馬進入宮門後,柳曼真誠地道了一句謝。看著就是連焦急之色也與母親一樣的柳曼,柳旭心頭一陣柔軟,手中的鞭子揮了揮,馬兒跑得更快了。
走了一陣,柳旭翻身下馬,柳曼猜測可能是前面的路不準再乘馬向前,便也快速翻身下馬,與柳旭一道,也不及觀賞這古代皇宮的景致,神情緊張地快步向著遠處高高的宮殿走去。
遠遠地,神武殿里隱隱傳來喧囂之聲,柳曼的心頭一緊,眉頭緊皺︰「柳大人,你可听到什麼動靜了?」
柳旭神色間也有幾分凝重,神武殿可是眾臣上朝的地方,何時會這樣喧囂,而且听這聲音,分明是里面有爭執。
「像是里面起了什麼爭執。」柳旭的話音剛落,柳曼的神情卻是越發凝重,「但願別出什麼大事。」
說著,腳下卻是加快了步伐,竟是越在柳旭的前面,急急地向著神武殿里跑去。
莊嚴肅穆的神武殿前,立于高高的石階之上,兩頭巨大的石獅傲然挺立。原本立于石階兩側的侍衛卻不見了蹤影,走近了,才能看到殿內人影晃動,偶爾可听見里面傳來呵斥和刀劍相擊聲。
「三弟,你還不死心嗎?」。慕容雲祈冷冷的聲音傳來,令柳曼緊張的心一下安定了下來。他的聲音還是那般冷冽低沉,這便說明,他並沒什麼事。
殿內一片混亂,許多官員蜷縮在大殿的一角。大殿中央,慕容雲惜已是衣衫凌亂發髻散亂,被一群侍衛羈押著。與他一同被羈押的,還有幾位身著侍衛服飾的青年。一旁,倒在地上絲毫未見動彈的是身著宰相服飾的秦德紹,地上的一灘血跡能夠很好地證明他所遭遇的一切。
慕容雲祈負手而立,兩眼緊緊地盯著大殿之上,他的身旁,是神情凜然的陳鐸和一臉悲憤的柳侯爺。而大殿之上,慕容雲恪亦是黑發散落,手握一柄長劍直直地抵著頭戴皇冠的男子。不遠處,一位臉上滿是疤痕樣貌極其丑陋的女子用一把匕首抵住了一位姿色出眾眸中盡是絕望之色的女子。她的身旁,站著柳曼最不想看到的程妙。而就在龍椅旁,躺著一位臉上血肉模糊得根本看不清長相的女子,只是從她頭上歪斜的鳳冠和身上穿的鳳紋服飾,能依稀辨出她的皇後身份來。
「哈哈哈我們兩個苦心經營,到頭來,倒是讓你這個賤人撿了個大便宜,叫我如何甘心?」慕容雲恪好看的眸子里閃動著不甘,手中的劍緊了緊,「父皇,您一向是最疼愛兒臣的,只要您下旨讓位于兒臣,兒臣定然不會傷害父皇。」
「恪兒,放手吧」被鄧奴脅持著的寧妃清淚滴落,絕望地對著慕容雲恪搖頭哀求。
「不,母妃,兒臣答應過您,終有一日,要讓您將這賤女人踐踏于腳下。」慕容去恪恨恨地指了指地上已沒了氣息的皇後秦楚香,手中的劍卻更堅定地推向了皇上,眼中迸發出來的,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絕。
殿內的喧囂使柳曼成功地悄然退至一旁,扯了一把身後的柳旭,對他指了指殿後的方向。兩人悄無聲息地向著殿後的方向模去。
「放開他,要不然,你的母妃可就活不了了。」鄧奴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對奪去自己丈夫的女人,她可不會手軟。
「你囤積的人馬已被全部攔截,你以為,你還有退路嗎?」。慕容雲祈神情淡漠,緊緊盯著慕容雲恪的眸子里泛著令人窒息的寒光。他不會忘了,害死他母妃的人中,沒少了寧妃母子。而她最心愛卻未來得及去愛的女子,也是在他的設計下離開了自己。
「哈哈哈,就算已窮途末路,我也不會放你一人在這兒享樂。」慕容雲恪突然仰天長笑,手中的長劍突然一撤,左手卻順勢一揮,袖中銀光閃動,密密麻麻的銀針向著慕容雲祈直直而去。
「雲公子小心」從後殿突然出現的柳曼一見那麼多的銀針齊齊向著慕容雲祈而去,忍不住失聲驚呼。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令慕容雲祈的身子猛然一顫,直至銀針快要抵達身上才記得縱身而起,堪堪避開那些致命的暗器。眼角余光看到慕容雲恪陡然變得深沉興奮的眼眸,心里卻暗叫了一聲不好。
「 ,真是天助我也」慕容雲恪一個縱起,堪堪落在柳曼身旁,便已大手一攬,把柳曼攬在了懷里,緊緊地扣著,挑釁地對著慕容雲祈道,「怎麼樣,現在我有與你做交易的本錢了吧?」
「放開她」三道冷然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眾人一驚,轉目看去,便見慕容雲恪的周圍已然挺身而立三位俊朗高大的男子,卻正是慕容雲祈、陳鐸和柳旭。
而待看清柳曼的長相後,柳侯爺的瞳孔猛地一縮,雙眼緊緊地落在她的臉龐之上,舍不得移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
另一處的程妙看到柳曼出現已是眸光一緊,再看到陳鐸如此緊張于她,心中更是恨意盎然,心里巴不得慕容雲恪快些動手。
「 ,果然是個有用的主兒。」慕容雲恪一聲冷笑,「連陳將軍和柳都尉也參與進來了。那……」
眾人只看到柳曼衣袖揮了揮,抓著她的慕容雲恪突然雙眼眯了眯,身子晃了兩晃︰「賤人,你竟對本宮下毒。」慕容雲恪一個趔趄,手中的長劍便向著柳曼砍去。
周圍的三個男人眸光一緊,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快步上前。最終,還是慕容雲祈搶先一步,左手擊向神情已有些迷茫的慕容雲恪,右手一伸,已自他的懷中把柳曼撈了出來,身子一個旋轉,快速地縱出幾米遠。
他們堪堪落地,「撲通」一聲,慕容雲恪已一個後仰,倒在了金鑾殿上。
「恪兒」寧妃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不顧一切地撲到慕容雲恪的身邊,痛苦而絕望地低聲抽泣著,一心以為只是中了**的慕容雲恪是中了什麼劇毒。
「你沒事吧?」四目相對,兩人無聲地用眼神交流著。兩人從來不知,根本無需語言,只一個眼神,他們便能明白對方所想的一切。
何時,他們已達到了這種默契?
對上慕容雲祈瘦削的臉龐和一向清冷淡漠的眸子里閃現的從未有過的欣喜與興奮,柳曼淺笑著搖了搖頭,微涼的左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緊緊地包裹著。
柳曼先是心頭一暖,心中閃過一抹狂喜。然而,眼角余光看到大殿中的一切時,卻猛地醒悟過來。
她知道他喜歡自己,這便足夠了。只是,在這個時代,身份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她與他,真的能跨過嗎?
悄悄地動了動被握得緊緊的小手,柳曼想把手抽回來,卻沒想到,那只握著她小手的大手越發用力,霸道的氣勢似乎不容許她有一絲退卻。
「來人,把這些逆賊統統押下去」愛妻的出現沖淡了皇上心中的痛苦與惋惜,輕輕地嘆息了兩聲,他彼憊地對著侍衛揮了揮手。
「奴兒,奴兒,是朕對不起你。你回來便好,朕以為這一生都再沒機會見到你了。」轉回頭看著鄧奴,皇上的心情再度激動起來,任是一直強迫自己冷血無情的鄧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面對丈夫始終如一的深情,也不得不被感動。
緩緩地走到皇上面前,嘴唇動了多次,才終于輕輕地喚出了一聲︰「皇上」想到自己丑陋的容顏卻是別過了臉去,生怕皇上看到她這副真容會惡心得想吐。
誰知,皇上卻是輕輕地扳轉她的頭,深情地凝視著布滿疤痕的臉,柔情地道︰「在朕的心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兩行清淚,在鄧奴布滿溝壑的臉頰上滑落,滴落到口中,卻沒了往日苦澀的味道,似乎竟帶上了幾分香甜和幸福的味道。
「師妹……」望著慕容雲祈與柳曼緊緊相握在一起的手和他們旁若無人離去的背影,陳鐸微微失神,輕輕地呢喃著。悄然站到他身後的程妙卻是緊咬著一口貝齒,恨恨地盯著那道曼妙的身影。
「她是……她是……」一旁的柳侯爺卻顯得有些激動,對著柳旭指著柳曼,一時竟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她一定是妹妹。」望著柳曼的背影,柳旭才記起柳曼答應他的話,一時想到陳鐸對她的稱呼,立馬反應過來,轉身對他道,「你可知道她的身世?」
「她的身世?」陳鐸喃喃低語,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師傅把她從清風鎮抱回來的時候,她還只有丁點兒大,手里緊緊地攥著一個金色的鏤空小球,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兩只澄澈的小眼楮里滿是驚恐之色。」
「清風鎮,鏤空小球?」柳侯爺輕聲呢喃,巨大的欣喜令他唇下的短須也顫了幾顫,抓著柳旭的手大聲笑道,「她是我的玥兒,她是你的妹妹柳玥。」
堅毅的雙目中不知何時,竟是隱見一縷清波。柳旭也是高興萬分,縱然手被大力的父親抓得生疼,也沒有一絲的埋怨。
遠遠地,看著兩手交握緩緩向這邊而來的兩道身影,羅子俊驚喜過後,劃過心底的,便是濃濃的失落。
她,終究是雲祈的。而他,注定只能默默地在一旁守候著她。
黯然如他,心碎如他,這一刻,他有一種想逃離的沖動。悄悄地轉了身,他沒有等柳曼和慕容雲祈走近,沒有等向慕容雲祈匯報戰果,便悄然地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與此同時,一隊車騎行駛過來,最前面的馬車里,一位嬌美的女子透過車簾縫隙看到了馬車外的慕容雲祈,不禁喜從心來,小臉上微微泛著紅暈。
「喂,我都說了,只要你借銀子于我,我定然能在一年之內還清你的欠銀,你為何就不相信我呢?」一道清脆如鈴鐺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羅子俊回頭看去,便見自己的藥鋪里一位十四五歲的紫衣少女正苦口婆心地與鋪子里的掌櫃打著商量。姣美的側臉上,亦能看見煥發的自信。
微微地失神,羅子俊仿佛又看到了當日的柳曼,唇角微勾,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寵溺的笑,他抬步走了進去。
「你的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老夫又不認識你,為何要借銀子與你,真是有毛病。」掌櫃的白了紫衣女子一眼,沒好氣地道。
「哎,你不借便不借,怎麼能隨意辱罵人呢?」女子沉穩的聲音帶著幾分冷然,抬起頭來,羅子俊對上的,正是一雙澄澈卻透著沉靜的眸子。
「姑娘想借多少?」羅子俊在櫃台前站定,隨意地輕聲道。
「一百兩。」女子意外卻仍然平靜地答道,羅子俊點了點頭,「好。」
心中不知為何,竟多了幾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