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天佑感覺今天這麼不遺余力的、全心全意的幫忙,最少也讓三個大男人都吐出了心聲,可是無人感謝他就罷了,還時不時的就有人放冷箭,真是讓他受不了;他向來都是有難要大家一起背,但是今天顯然是找不到難兄難弟了,他也不好意思拖人家火舞一個大姑娘下水不是?但,他一個人招人恨是件很讓他不爽的事情,所以他就把丁陽拉了出來。
就算紫萱不把丁陽扯出來,他也打算拉上這位難兄難弟,不然就太沒有義氣了;眼下紫萱一開口他更是要順桿爬,怎麼也要禍水東引才成。
看到晉親王和水慕霞都端起了酒杯來默不作聲的吃酒,錢天佑在心里就大笑了三聲︰成了!丁陽兄,你給給老子的叔父進言,害老子後腦被打了一下狠得,老子豈能不報仇?!敢陰老子,你就要先給自己挖個坑,因為老子報仇向來是管殺不管埋的。
錢天佑在心里發了一頓狠後,眯著眼楮又開了口︰「那個——」這次連金烏都抬頭看著他,顯然對他的膽氣是佩服到極致了;這也讓錢天佑有點小自豪︰「這一路上又是將軍又是四大世家,連我們家的叔父、還有公主們都請了出來,就算是皇帝有那麼點意思,也不可能這些人都這麼巧湊一起等我們吧?」
「丁陽,他還真得沒有那個本事請得動這些人啊。」錢天佑喝了一杯酒︰「唉,我困了。」這一句和前面的話半點相干也沒有,可是他說得自然至極、也理所應當;看到晉親王和水慕霞再次瞪過來的目光,他還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瞪我做什麼?咱就不是一個適合用腦袋想事情的人,凡事開嘴就罵還成,只要對方不會武或是不敢動武,咱揮拳頭也成。」
「這不,剛一用腦子咱就困得不行了。」他說著起身又伸個懶腰︰「你們認真的時候我就吃得差不多了,現在你們慢慢的認真吃吧,我先回去了。」他還特意看一眼晉親王︰「我去你府里住——你的小妾通房什麼的有幾個?告訴我一下,不要害我有所冒犯再被你大晚上扔出來。」
晉親王看著他︰「沒有通房。」他正妃都沒有娶哪里會納妾?通房還真得沒有,倒不是他有多麼的潔身自愛,只是他如果想通房的話,如今他的府中不知道會多出多少丫頭來——太皇太後就要送上三四個吧?
不過如今看看還真得很不錯,古話不騙人啊,禍福兩相依︰這不就是?原本是多大的一個糟心事兒,但是如今再看當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錢天佑點點頭︰「沒有?那我們就放心了,是吧,郡主?」他扔下這一句就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般竄出了屋門,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晉親王輕輕的咳了一聲,撇一眼水慕霞低頭飲酒;水慕霞哼了一聲︰「他不過是給你交房租罷了。」
金烏搖頭︰「水兄,錢國公剛剛沒有留下銀子的。你不會是喝醉了吧?這酒的後勁的確有點大。」
晉親王聞言一笑,紫萱的臉有點發紅︰因為酒的後勁是她剛剛說過的話;但是金烏在對待朋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半點也不會動心機自然沒有發覺到他不知不覺重復了紫萱的話了。
火舞「哈」了一聲,用筷子點向金烏那邊︰「你才真得吃醉了。」她塞了一個包子進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告退︰「我扶兄長進去,失禮之處莫怪。」她是要趕快去審她的大哥,還有依她看她大哥想和郡主一起回大陽蠻族有點難啊,這一點她也要和兄長好好的談一談才成。
金烏這才省起自己說錯話,實在是無心的卻已經不好意思再看紫萱;听到妹妹的話正好將錯就錯,離開時想對紫萱說幾句話的,可是張了幾次嘴也只說出︰「回去早點歇著。」
然後他對著晉親王和水慕霞抱拳,很多的話不必說,他懂,相信他們也懂,因為他們是朋友、是兄弟。
晉親王和水慕霞還禮,目送金烏和火舞走了。
屋里只余下紫萱和他們兩個,猛然間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就連水慕霞也沒有馬上開口說話。沉默著吃了幾筷子菜後,水慕霞忽然道︰「我想換名字了。」
「真正的放下就是完全的不在意,你叫什麼名字真得那麼重要嗎?很多時候不在這些事情上面,而在于你的心。」多年來的心結,水慕霞依然放不開?晉親王雖然對紫萱是真得生出了情意來,卻還是不想看到最好的朋友有心結難開。
水慕霞的心結真得因為紫萱而打開,那就意味著他不會放手,就如他一樣;就算他們是朋友、是兄弟。相讓的話,那就不是真正的朋友和兄弟了。
紫萱首先是個人,不是東西可以讓人讓來讓去,她的心意很重要;再者,朋友兄弟也是要相互尊重,相讓不是成全。紫萱如果歡喜的人是對方,他們會很高興成全︰最好的朋友可以幸福,歡喜的女子也幸福,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不說開只是單純的相讓,以為對方好為理由的話,其實就是在傷害︰傷害朋友兄弟之情,也傷害了最無辜的紫萱。
所以,水慕霞和晉親王不會因為這個而和對方反目,也不會相讓;做好自己,結果如何誰也不會後悔。
晉親王看著水慕霞輕輕一嘆,原本他以為紫萱已經解開了水慕霞的心結;如今看來,是他太小看當年留在水慕霞心中的那條傷痕。
水慕霞心生感動,可是又翻了個白眼給晉親王︰「我姓蕭啊,改回本名不可以嗎?」。他說到這里微微一嘆︰「任性沖出府來並不悔,我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發現父母都老了,鬢邊都有了白發,也許我能改回本名能讓他們的心里舒服些。」
晉親王笑了,他笑著拍拍水慕霞的肩膀︰「你真得能想明白最好!你自己看著來吧,不過眼上改回姓名好似時機不對。」他對水慕霞眨了眨眼楮,有些事情不能明說得。不過他真得很高興,為水慕霞能放下過去。
紫萱倒底做不到那麼灑月兌,坐在這里也不知道和水慕霞兩人說些什麼;正好碧珠和雪蓮進來,她便趁機會道︰「王爺說得有道理,還是等過些日子再說吧。」她說著話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那我也告辭和姨母先回府了。」
她生怕水慕霞和晉親王沒有听出她的意思來︰「我們,明天一早金殿見。」今天晚上,她真得不想和他們任何一人相伴回府。
水慕霞和晉親王起身相送,送到門口看著紫萱遠走,水慕霞挑眉看向晉親王︰「你來真得?」
晉親王負手︰「原本,我也沒有說過來假的。」分明就是耍賴,可是他賴得理直氣壯倒讓水慕霞一時間無語。
「什麼時候?」水慕霞看著晉親王︰「你不是喜歡男人的嗎?」。
晉親王一腳踢出去︰「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提起這事兒他就惱火啊︰「還有,憑什麼要告訴你。」他就不說,憋死水慕霞,讓他今天晚上睡不踏實才好呢。
可惜的是水慕霞卻不肯放過他︰「走吧,我們也回府去歇著。就要上次的那個院子,我喜歡那里的水。」
「你是喜歡水里的魚吧!」晉親王磨牙︰「你再敢動我的魚……」威脅是不管用的,他最終還是決定省下了一點口水,甩袖就向晉王府而去。
此時還真得不晚,路上有不少的行人,路邊的鋪子有不少都沒有打烊。
紫萱和碧珠等人往回走,並沒有提碧珠和雪蓮去丁府的事情,也沒有提剛剛金烏三個大男人告白之事,說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或是笑話,一路上安步當車的向護國夫人府行去。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鬧到現在紫萱的心有些累,因而想走走。
琉璃知道紫萱的心情太過復雜,並沒有多話就是想讓紫萱能靜一靜;不過她倒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惜紫萱就在身邊,也只能和碧珠、雪蓮交換眼神不能開口說話,還真是讓她憋得有些難受。
轉過一個包子鋪時,看到不遠處的燈光下有三四個小女孩坐著,看那個衣著也知道是乞兒。孩子們的衣服都很破舊,好在看上去還能抵御風寒,只是一張張小臉都餓得下巴尖尖的。
紫萱看她們可憐嘆氣︰「琉璃,買幾個包子給那幾個孩子。」
琉璃應聲去買包子的時候,那三四個小女孩跑了過來攔在紫萱前面︰「郡主、郡主,賞給我們幾兩銀子給女乃女乃治病吧。」
紫萱看看幾個小女孩,接過琉璃手中的包子遞給她們︰「你們女乃女乃是什麼病?病了多久?」給銀子倒不如找墨隨風來給孩子們的祖母瞧瞧,只要有一絲希望墨隨風也應該能治好的。
孩子們接過包子後看也沒有看,只是焦急的道︰「女乃女乃病了很久了,郡主你的心腸最好了,給我們三四兩銀子給女乃女乃請大夫吧。我們給郡主叩頭了。」說著話幾個孩子跪倒在地上叩起頭來,包子居然也放到了一邊。
碧珠嘆道︰「孝心可嘉啊。」
雪蓮看看紫萱有點好奇的道︰「我還真得沒有注意姑娘換了服飾呢,這幾個小孩子倒是機靈,一眼能認出這是郡主的服飾來。」
紫萱聞言眉毛一動︰「誰指點你們來尋我拿銀子?」不要說是幾個小乞兒,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分辯得出郡主的服色來;可是這幾個孩子開口就叫郡主,實在是有些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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