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霞看丁陽呆呆的、直直的盯著晉親王,一袖子甩過去把丁陽打醒了︰「怎麼著,現在心服口服了?綁你自然有綁你的理由,而且多得很呢,聰明人是不會多嘴問的。」
紫萱淡淡的的加了一句︰「丁將軍不必否認你使人去跟蹤王爺和水公子,你剛剛的話,你們丁家的護院都听到了;我相信他們當中自有不少明理的人會做證。」
「哦,我一時匆忙忘了告訴丁陽,你使來的高手有一個沒有死呢,我想王爺的護衛定能問出點有趣的事情來;我有點等不及,丁陽將軍你呢?」水慕霞看著丁陽笑得很溫暖。
丁陽心頭一顫︰「王爺,臣讓人跟著您絕無惡意,請王爺相信臣。」
水慕霞微笑的挑眉︰「跟著我們的可都是高手,如果不是我們有那麼幾個幫手,今天還能不能站在這里和丁兄你說話真得未知呢,原來這還不算是惡意的——王爺,听到沒有?」
「真要有惡意,丁兄會怎麼樣,讓人出手就立等取在下和王爺的性命不成?算了,算了,丁兄和在下有些交情,你說沒有惡意就算是沒有惡意吧。」
「只是,你使了人伏在驛館的前後門,而且人數足有七八人之多,不知道此事丁兄你是不是也要說沒有惡意?」水慕霞說完模模下巴︰「你說,我們就會信得。」
晉親王冷冷的道︰「只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了。」
丁陽馬上面如土色,滿嘴里全是苦澀︰「我只是、只是……」他結結巴巴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當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辯駁。
原本他的打算是等兵馬司的人來到把紫萱弄走,接下來自然就會讓盯著晉親王和水慕霞、以及驛館的人回來,這一切也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使人去盯著驛館還是跟著晉親王和水慕霞,只是不想他們會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壞了他的好事,絕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眼下,卻有些說不清楚了。
盯著驛館的確是有些不對,不過卻不是他一個人做過︰大家敢用幾個人盯著驛館,並不是想圖謀不軌,只是想注意驛館內人的動靜——有人是為了送禮,有人是為了請客等等不一而足。
丁陽和那些使人盯著驛館之人的不同在于,人家使去的人沒有被捉,而他卻被捉個了正著;還是被晉親王捉到的,就算是渾身長嘴都說清楚。
宋將軍听到這里面色土黃,恨恨的道︰「丁將軍,你要尋死也不要害人!讓你的管家來報稱什麼你們家的姨娘被惡徒搶走,現在恐怕已經遇了不測,想不到你、你卻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可當真是害苦了我。」
紫萱聞言看向宋將軍︰「吃一虧長一智,對手如何先不論,輸贏有時候就取決你的同伴;顯然,宋將軍你選錯了同伴。」
宋將軍開口說話其實就是試探,听完紫萱的話跪倒在地上︰「是末將的錯,末將請王爺、郡主發落。」他倒也干脆,不過卻也不出紫萱的意料,早在宋將軍要把她和丁陽起「請」到兵馬司時,就料到宋將軍不會陪丁陽一條路走到黑。
就如他肯听從丁老太爺的話來拿紫萱,就證明此人並不足夠精明,但是在面對兩難之境時,卻又油滑世故的很。
沒有一見晉親王、水慕霞就把人交出去,他還是想在此事上找點好處的,或者也存了其它的心思就未可知了;但是他听完丁陽的所為後,馬上知道再不快些認錯,就會倒大霉了。此時不跪倒請罪,也就不是油滑的宋將軍了。
紫萱打個哈欠,被折騰這麼久她自然是累了的︰「現在,我們要去哪里?」事情沒有解決她想要睡是不可能的。
晉親王淡淡的道︰「郡主回府,我們送丁家的人去府尹衙門。」
丁陽不甘心︰「為什麼她能回去?王爺豈能偏袒。」
晉親王看也不看他︰「本王就是要偏袒,你又能奈我何?」微一頓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也是親王,倒是可以質問本王為何偏袒,本王說不定會給個理由。」
水慕霞翻個白眼︰「王爺你又何必騙他。」
晉親王今天晚上沒有同水慕霞斗過嘴,聞言還看了看他問出久在心中的擔心︰「傷勢不要緊吧?」
「要緊的話早趴下了。」水慕霞說完看看丁陽等人,又瞧一眼紫萱︰「郡主也累了,麻煩王爺先送郡主回府吧;我,送丁兄等人去府尹那里吃茶。」
晉親王聞言眉頭一皺︰「你傷得如此重?」如果不是傷得很重,水慕霞豈會把護送紫萱的事情交給他呢。
水慕霞的臉色看不清楚,不過笑聲听不出什麼不妥來︰「我向來是個天不要、地不收的,傷能有多重?而且咱是個大男人,受點小傷就大哭小叫的非要讓人救命,咱是做不出來的。」
他看著丁陽︰「丁兄,你說我的話對吧?哦,問錯人了,丁兄現在這條性命可是用郡主之母的性命換來的,我和你說這種話倒有些像是譏諷你。」
丁陽的臉色一變,此事他是不可能辯駁,如果不是紫萱之母用命相救,他早就了化成黃土,豈能在這里帶著人對紫萱大呼小叫?只是,他今天晚上帶人來的時候,分明早把護國夫人的救命之恩拋到了腦後。
晉親王依然擔心,腳下一動就要去看看水慕霞的傷勢,可是水慕霞卻笑道︰「王爺,你如此擔心我,看來當真是心中有我啊。」
他說完一扯丁陽︰「我走了,郡主就拜托王爺了。」用腳一踢宋將軍︰「還不走?等著我請你啊,給我看好那馬車上的人,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
晉親王豈是這樣能擺月兌的?他冷哼一句︰「不要忘了,本王喜歡秋後算帳的。」他還是舉步上前要攔下水慕霞。
紫萱也不放心︰「水兄,等一等。」
水慕霞沒有回頭擺了擺手︰「郡主先回府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我們再議。」
紫萱急走幾步,過去拉住了水慕霞︰「我也要去……」忽然低低的驚呼︰「你的手怎麼這涼?你倒底傷到了何處?」
晉親王聞言一把握住水慕霞的手腕,然後臉色一變飛腳就把丁陽踢出去︰「他有個不好,你就等著滅門吧。」
水慕霞嘿嘿一笑,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用袖子輕輕抹去︰「王爺,你一個大男人和我拉拉扯扯的,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給本王閉嘴,不然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暈了你。」晉親王的語氣惡狠狠的,揚聲道︰「來人,速請墨會元前來。」
再看看水慕霞的臉色,他又補了一句︰「不管墨會元在哪里,在做什麼,哪怕是洞房中也要給本王請了來!誰攔給本王打誰,有事自有本王為你們頂著。」
紫萱的臉色猛得一變︰「水兄的傷勢如此嚴重?」她的指尖也有些發涼,可是看向水慕霞,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不同來。
還是那張笑臉,還是那張不饒人的嘴巴︰「郡主你不要被王爺嚇到了,他是故意嚇你的;嗯,王爺的深情草民可當不起,能否放開草民的手?小小的傷勢而已,閻羅王想請我去他家吃茶作耍,怎麼也要等上個百八十年的。」
丁陽被踢得這一下子極重,摔在地上半晌才爬起來,可是剛站起來就看到宋將軍站在他的面前︰「丁將軍請到這邊來。」
看到宋將軍一副為晉親王等盡忠的樣子,他狠狠的啐了口卻引得自己頭暈︰「不要得意,就憑你這樣兩面三刀之人,豈會入了王爺他們的眼?」
宋將軍卻也不惱︰「君子有君子的用處,小人有小人的用處,末將倒是認為自己還是有點用的。丁將軍,這邊請。」
丁陽氣得頭暈腦脹︰「滾。」
晉親王冷眼看過來︰「你的火氣倒是不小。」因為水慕霞的傷他的心情極為不好,這個時候丁陽大呼小叫當然讓他著惱。
水慕霞已經坐下,看看丁陽笑笑︰「王爺何必同丁將軍生氣,丁將軍的心情不好嘛。宋將軍,你知道丁將軍心情因何不好?」
宋將軍馬上欠身︰「據末將來到之後的情形,好像是丁夫人月復中的胎兒不是丁將軍的。」
水慕霞和晉親王聞言都看向了芳菲,然後齊齊搖頭︰「紅顏禍水啊。」就憑宋將軍的一句話,他們就相信了。
丁陽咬牙︰「不是,王爺和水兄莫要听他胡說。」
紫萱看著芳菲道︰「丁夫人自己最清楚,而且丁將軍你的身體倒底如何,相信墨會元來了之後馬上就會知道。」
丁陽的臉色陰晴不定半晌︰「不用郡主操心,臣的身子好得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大夫過來給水慕霞診過脈後搖頭︰「公子需要好好的臥床將養三五個月,以後也要十分的在意小心才是,不然舊腑內傷再發作就真得不可收拾。」
水慕霞聞言笑道︰「你們這是什麼臉色,他不過是個平常的大夫,一會兒墨隨風那小子來了,就知道我好得很;嗯,至多也就是吃幾副藥的事兒,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
老大夫有些不樂意了,指向珍珠道︰「老夫不能說是醫術精湛,但自幼苦學就怕誤了病人的性命;不說公子的病,至少老夫只是稍稍看了看,也能斷定死去的那位夫人已經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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