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看看錢公子並沒有說話,不過心里是極贊成的,沒有想到錢大公子居然能想出這麼好的法子來︰你不是想扮柔弱裝可憐嘛,那就打得你更柔弱更可憐,讓你的男人更心疼你更是如了你的意啊——這個錢公子,其實還真不是特別讓人討厭的一般紈褲。
錢國公咳了兩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分明就是贊同他家佷兒的話;丁侯爺看看錢國公再看看太夫人,想想一咬牙︰「來人,請你們芳姨娘出去,責打、責打十板子。」這個十板子和打婢僕們的當然不同,只是打掌心而已,算是給做主子的姨娘們留點體面;更何況丁陽是用了一個請字,可以說很為芳菲著想了。
芳菲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人拖了出去,不多時就傳過來刺耳的尖叫聲,就算是最肥最壯的豬在被殺的時候都不可能發出這樣的慘叫來;而且是一聲強過一聲,不知道的人听到,絕對以為丁家發生了什麼慘案,而且死得不只一個女子,就好像是殺了三四個、五六個女子般。
丁侯爺硬下心腸讓人把芳菲拉了出去,可是痛呼聲傳進來讓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那一聲聲的痛叫就是好像重錘一下下的砸在他的心上,疼痛難忍之余更是讓他越來越坐立不安。他的目光不自禁的溜向門外,心想這樣打芳菲還不如直接打他好受些。
在听到第四聲痛叫傳來後他站猛得站起來,因為實在是無法坐在這里听芳菲的痛叫︰反正屋里的人也看不到,出去吩咐人做做樣子、再讓芳菲假裝叫幾聲交差算了。由著芳菲挨罰再這樣叫下去,他的心都要凌遲成碎片,哪里還能活得下去?
水慕霞和錢公子有了爭執,他力圖說服錢公子相信芳菲受了內傷的事情。他是很好心的想幫丁大侯爺和芳菲的,只是錢公子說什麼也不肯相信,沒有練過武的紫萱能把人弄成內傷;兩個人爭論的還真得很熱鬧,聲音也越來越大不過卻掩不住那殺豬般的慘叫。
就在丁侯爺起身的同時,水、錢兩人同時住口看過去,臉上都有著極大的忿忿不平。
「丁兄,你說芳姨娘是不是剛剛受了內傷?錢兄就是不肯相信。」水慕霞很認真的道︰「芳姨娘的為人錢兄不知道才會如此誤解,我相信明天芳姨娘的手肯定會紅腫起來,而且可能很難醫治呢。唉,說起來芳姨娘雖然有錯卻也受了責罰,弱女子而已實在不必如此認真的。」他說完對丁侯爺丟了個眼色。
丁侯爺卻是苦在嘴巴里,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嗯,可能芳菲是在在其它地方弄傷手吧?女子嘛總是受不得一點疼,而且看到血肯定會暈倒,輕輕踫在椅角上也能青紫一片。那個錢兄啊,在下向你討個人情好不好?你大人大量,芳兒她絕對沒有要污你清名的意思,我們丁家也不會無緣無故和錢兄過不去,是不是?」他看一眼門外︰「我去看看酒菜。」
他知道這樣瞞過錢家叔佷是不可能的,所以嘴里說幾句討饒的話,讓錢公子能睜只眼閉只眼讓他過去得了。芳菲呼痛聲慘的已經讓他心亂如麻,嘴里說著話腳就要往外走,恨不得馬上把芳菲抱在懷中好好憐惜一番︰要知道他可是從不曾加一指于芳菲的身上。
那不是在打芳菲,那分明是在打他且痛得讓他手都有點發抖。
丁太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听著傳來的慘叫聲她也站起身來,說起來芳菲就是她的半個女兒,當真是有幾分感情在得;平常她雖然也有生氣的時候,卻也不曾舍得責罰于芳菲,頂多大聲斥幾聲而已。此時听著芳菲的痛叫,讓她的手攥得緊了又緊︰「可以了,我想她已經知道錯了;錢國公和錢公子就給丁家一個面子,他日必有厚報。」
水公子聞言搶先點頭道︰「就是,芳姨娘肯定知道錯了。丁兄,我看就算了吧,教訓一下意思意思就好了。女子不同我們這些男人皮厚肉糙的,打兩下讓她知道厲害就行了,而且再這樣打下去,說不定連兵馬司的人都能招來,以為丁侯爺府家有什麼命案呢。」他說得就好像當真是丁陽非要責打芳菲一樣。
丁侯爺聞言微一愣,目光在錢國公叔佷身上一轉,沒有馬上開口;水慕霞的話讓他的腦子猛得清醒過來︰人是他罰的他就算是要放過芳菲,也要有其它人為芳菲求個情什麼的——不能他自己就出去做主把芳菲放了,否則事情就又要由小而化大。還有,為了顯出他丁家的誠意來,不能水公子開口相求他就要答應的。
或者是錢家叔佷也如此說,或者是水慕霞再開口說一次︰他打算只要水慕霞再開口他就順勢答應下來,錢家叔佷那里再想其它法子安撫吧,反正他是听不得芳菲如此慘叫;只要想想芳菲可能已經痛得快要暈死過去,他就想不管不顧的沖出門。
錢國公重重的把茶盞扔在桌上瞪眼︰「什麼叫意思意思就成?規矩就是規矩,男人家做事就要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就是因為丁侯爺心軟所以才會被個小妾治住。老夫兩只眼楮不花,看得清清楚丁家的姨娘哪里來得內傷?分明就是想叫得慘一些,好讓人心軟好放過她;這次放過了,以後你還是被她捏在手心里,凡事被她牽著鼻子走,懂不懂?」
「你給老夫這里站好,哪里也不許去,不然就同老夫進宮面聖。」他又拿起茶來吃一口,眼中閃過了什麼,使他的目光在錢公子的身上一轉︰「丁侯爺,你自己看著辦吧,是好好的責罰小妾還是進宮,老夫都由你。」
丁侯爺的臉色一變,腳硬生生的停下看向他的母親,只不過丁太夫人同樣是束手無策。
水慕霞看一眼丁侯爺長長嘆氣︰「錢國公是長者,所言當然是對的,我們小輩豈有不听之理?可是听那叫聲真得不像是做假,至少我們叫她進來看看再說,您說呢?真要打出個好歹來……」
「打出好歹也不過是個妾!」錢公子撇嘴看向紫萱眼中閃過一縷光彩︰「有的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至寶,把個妾捧到手心里倒也沒有什麼,把個蛇蠍美人當成寶就是男人瞎了眼。打!打死了她,本公子回頭給丁侯爺買十個八個比她更柔弱、更小鳥依人的美人賠你。妾而已,有什麼大不了,水兄的話實在是高抬了那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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