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聞言回過頭來︰「且慢。也是,怎麼問也不問丁大侯爺就把人送官呢,蔣氏不要送官了,真接扔到柴房里關著;嗯,免得她再逃走,給我把她的雙腿打折,看看她還會不會瘋下去,如果一直就是不穿衣服鬧將下去,那就是瘋了,直接關起來吧。」
「你好狠毒!」丁陽怒目圓睜,真得很想一口咬死紫萱的樣子︰「居然要把人的雙腿打斷,你還是個女人家嘛,你還有心嘛。」
紫萱打個哈欠︰「丁大侯爺,我是個女人家,有心沒心的倒也不用你操心;說到狠毒我不及六姨娘多了,她能把我的孩子害死,還要害死我,事發也沒有悔意還一再的辱罵我仙去的母親——說實在的,我沒有活活打死她不是我的心不夠狠毒,而是我認為就讓她這麼死了太過便宜她。她現在不貞、惡毒的殺你丁家的子嗣,你卻沖我大叫,論狠心你是無人能比。」
她在璞玉的伺候下半坐起來︰「我不會放過她,因為是她不肯放過我;狠毒?我只怕我不怕狠毒呢,不然你怎麼敢對我大叫大嚷,就不怕我外祖父他們留下點什麼寶貝給我。」她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一眼丁陽,沒有再往下說。
丁陽卻嚇得目光一變,情不自禁的就想往後退,還是太夫人推了他一把才定住心神︰「她們都是我丁陽的妾室,不勞你操心處置。那孩子,也是我丁陽的孩子,此事我自然會處理,你還是好好的將養為好。」
紫萱只是看璞玉一眼︰「打,一百鞭子。記住,要讓她活著。」然後理也不理丁陽自管取了茶來喝。
璞玉起身走到窗子那里打開窗子把紫萱的話吩咐出去,轉身回來就磨墨,完全當丁陽和丁太夫人是透明的︰「夫人,您要寫什麼折子?您說,由婢子來代筆如何?」
紫萱還沒有開口,丁太夫人道︰「紫萱,一筆寫不出兩個丁來,你是我丁家的人這是世人所共知的,賭氣也要有個分寸。」她看一眼璞玉︰「蔣氏先不說,但芳菲你不可以如此處置,要知道她是賢嬪的妹妹,大皇子的親姨母啊。」
紫萱聞言撩起眼皮來︰「果然是來頭不小,豈能薄待了她?璞玉,讓人多照芳姨娘幾分,打到她說出丁家的兩個穩婆是不是她出得主意為止。不承認也不要緊,可以把她比照蔣氏扔去柴房。」她吩咐完看向丁太夫人︰「那兩個穩婆的事情,太夫人忘了我可沒有忘。」
丁太夫人也不慌︰「此事皇後已經問過,而且現在已經是有了定論,此事同我們丁家……」
「不要同我說那些道理。」紫萱打斷她︰「皇後是皇後娘娘,做事當然要講究有憑有據,但是我不同,我只是你丁家的惡婦,哪里需要什麼憑據?那兩個穩婆收下你給得好處是什麼用意,你心里最清楚,而我也明白。現在,打了再說,就看你們的芳姨娘嘴巴是不是鐵打得。的。」
丁太夫人沒有想到紫萱不講道理︰「你,事關賢嬪和大皇子,你怎麼能如此不講道理的處罰芳菲?」
紫萱斜睨她︰「講道理?你要和我講道理?我倒是想和你們講道理,你們和我講了嗎?你們不講道理的時候過去了,現在又想講道理了,沒門。自此以後我和你們丁家沒有道理可講,我的話就是道理。我要打芳菲就要打芳菲,這就是道理。」
「我不知道什麼賢嬪,也不知道這和大皇子有什麼關系,我只知道她芳菲是丁家的小妾,如今還是個賤妾,沒有把她賣到青樓去賣笑已經很給你們丁家留面子了,你們如果不滿意的話——」她看向璞玉︰「可以讓人把芳姨娘送去京中最大的……」
「住口。」丁陽氣得伸出手指著點向紫萱︰「青樓兩個字是你能說出口的地方嗎?你可是良家婦女,你可是輔國夫人;你不要臉面,我們丁家還要臉面呢。芳菲哪里也不去,她就要在丁家。」
紫萱看著他︰「你好笑不好笑,你去得我說不得,這天下還有這等道理?你去青樓不丟你們丁家的臉面,我提一提青樓兩個字就丟了你們丁家的臉面?你給我一邊涼快去,再說我真把芳菲丟到青樓去,你以後可以天天去瞧她。」
璞玉也沒有想到紫萱如此大膽,不過這個主意很不錯啊,可以極大羞辱賢嬪;當然,後果也很大,眼下能不能這樣做還是問過皇後為好,所以她給紫萱一個眼色。
紫萱當然知道不能把芳菲就這樣扔去青樓,再說她對芳菲也沒有那麼大的恨意︰「打吧,讓芳菲說出她給太夫人、給侯爺出什麼好主意來;不然,你就一直打下去。」
丁陽和丁太夫人眼睜睜看著,根本阻止不了;心疼的丁陽就要跟出去時,听到紫萱懶洋洋的道︰「寫折子吧。」
珍珠這個時候瞅了個空鑽進來,跪倒在地上就叩頭;她當然為蔣氏和芳菲來求情,再打真得會死人。
紫萱看到珍珠眼中閃過惱色,可是嘴巴里卻笑道︰「珍珠來了,正巧我打算讓人叫你,你來得正好。好了,先給你們侯爺、太夫人叩個頭吧。」她沒有讓珍珠開口。
珍珠傻了不知所措的看看紫萱,不明白紫萱讓她叩頭是個什麼意思;可是璞玉在那里催促,她在璞玉的催促中沒有法子相問,只得照做了。
「嗯,蔣氏做了這麼大的錯事當然不能再讓她伺候丁侯爺你,不然以後誰再有喜到時候也會小產的,你們丁家豈不是要絕後?而芳菲和冷氏心術不正、品行不端,當然也不能再為姨娘,能不能做個通房大丫頭還要一會兒再議,數來數去不算楚氏的話,那兩個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伺候丁侯爺——呀,丁侯爺沒有人伺候了,這怎麼能成?」
紫萱瞪著大眼︰「雖然咱也不介意惡婦的名兒,不過總要做一兩件賢德的事兒,權當是報答丁大侯爺三年來的悉心照顧吧。喏,我身邊的丫頭珍珠還不錯,今天我就做主給你做個姨娘吧。我可是輔國夫人,珍珠是我的丫頭,貴妾不成良妾總是沒有問題的,就這麼定了。」
丁陽和丁太夫人一時間沒有回過味來,朱紫萱破口大罵他們不會奇怪,讓人對他們動手也不會有什麼驚奇,反倒是如此賢惠的為丁陽安排一房妾室倒讓他們母子模不著頭腦。
紫萱卻對呆在原地的珍珠道︰「自今兒起你就是七姨娘了,嗯,過了這兩天要重新排排輩兒,到時候你老幾你自己看著來吧。現在,還不給太夫人、給你的侯爺嗑頭。」
珍珠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以她丫頭的出身能給丁大侯爺做個賤妾已經是不小的福氣,卻不想她的姑娘輕輕一句話,她就成了現在丁家身份最高的妾室;她霎間心頭閃過很多念頭,最終她還是跪倒向紫萱叩頭,正正經經的叩了三個頭卻沒有說一句話。
然後她又紅著臉向丁陽和丁太夫人嗑頭,規規矩矩的叩完頭後退後一步立在那里揉起了衣角;雖然知道今天的時機有些不對,但她還是有著一份興奮的。
丁陽和母親交換目光後並沒有拒絕,這個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珍珠開臉放在房里不是不行,但是芳菲……」他要救得人是芳菲。
紫萱再次不理會他吩咐璞玉準備文房四寶︰「寫折子吧,大意就是請皇上為我失去的孩子做主,為我險些死去做主,不要忘了寫上丁侯爺曾上書保證我們母子平安的事情;還有,記得寫上今天丁家人大鬧我這里的事情,唉,小產才三天想靜養都不成,小妾打上門來我要懲誡一二,卻還要被人指著鼻子罵,就說我真得不想活了,沒有法子活啊。」
她說一句,璞玉應一句,她說完璞玉又重復一遍後就運筆如飛,顯然是個常寫的主兒,寫得還真就不慢;只是顯然要寫得東西不少,短時間內無法寫完。
丁太夫人和丁陽的臉色都變了,听到那折子上的內容他們母子豈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折子送上去,他們就在府里等著接削爵的聖旨吧。眼下,什麼芳菲、什麼小妾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要保住爵位啊。
「那個紫萱啊,」丁太夫人開口有些不太好意思︰「妾室你要處置隨你,只是丁家也是你的家,削爵對你也不好不是?孩子沒有了,你和陽兒都還年青再要就是了,以後這爵位還不是你的兒子所襲?輔國夫人品階再高,可是能蔭子女幾分啊?只有這侯爺的爵位才能傳給兒子,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一家人,你也不要生氣了,我讓陽兒給你賠罪。」
她說著話對兒子使眼色,讓他向紫萱施禮賠罪︰「咱這折子不這樣寫了好不好?鬧將開來,人家笑得不只是陽兒也有你啊。」
「太夫人難得明理啊。」紫萱譏諷一句︰「換個寫法是不是?行。不想削爵是不是?行。那由丁大侯爺來寫,把三年來你們所做過的錯事全寫上,然後求皇上開恩讓我和你們丁家一刀兩斷——和離吧。這種寫法,丁大侯爺你看如何?」
趕出一章來,先發了親們看著,周六日總是各種忙又要過年了,哎!累的要死,親們看的高興就表揚一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