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毓慶宮,李芷卿被安排在一處跨院里,正房住著教導胤礽人事的一名女官格格。因她是沒名沒分的侍妾,連女官都算不上,只能暫且安置在廂房。被內務府四位嬤嬤訓導過的李芷卿已經充分了解她所處的地位。
李芷卿坐在炕上,看著四周的陳設,毫無任何的喜慶之氣,她心里說不上有幾分後悔,如果她不是對胤禛那般執著,如果她不是將康熙當成了清穿小說中的皇帝,如果她不弄那些神跡,人參果,如果她規規矩矩的沒給太子荷包,勾得太子出宮來見她,她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兩行清淚從眼角滾落,知道痛知道錯,她才能清醒,她才能破繭成蝶。鏡子里映出李芷卿絕色的容顏,細膩猶如羊脂白玉的肌膚,發自體內的幽香,不同于任何女子身上的香氣。悠然清新,又帶有一絲的魅惑,李芷卿從小就在空間水中泡澡,她的身體,無一處不完美,無一處不是精雕細琢,如同那位嬤嬤說得,她負責驗看了許多的秀女,無一人能趕上李芷卿。
李芷卿擦拭去眼角的淚珠,從今日起她不會再哭,既然她已經跌到了塵埃里,她得重新向上爬,只有重新站立在高處,李芷卿才能報復現在傷害她,看不起她的人。
李芷卿的手指沿著脖頸向下滑去,她有空間,有美貌,有姣好迷人的身體,還有藥,不信太子舍得離開她,既然原先的打算一一落空,有神奇空間做後盾,利用女人的本錢,她不信爬上去。感謝空間的藏書,李芷卿夢醒後一直在看宮斗的書籍,搶男人,討好男人,李芷卿不信會再輸。
她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太子寵她,消除上次私會太子時給他惹下的麻煩。李芷卿抽了抽鼻子,對著鏡子綻放出絕美的笑顏。打算盤算的再好,現實也難免殘酷,李芷卿坐等了一夜,胤礽根本沒來,也讓人抬她去侍寢,天邊魚肚泛白時,枯坐了一夜的李芷卿苦笑,原來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她還真是低微呢。
不管太子胤礽要沒要她,從昨日起李芷卿正是成了太子的女人,一早有嬤嬤來給她開臉,細線一道一道的刮在臉上,很疼,但比不得她此時的心疼,開臉的嬤嬤也對李芷卿的美貌表示了贊嘆,學乖的李芷卿,給了嬤嬤銀子,如今她信了以前那句話,銀子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何況她也不缺銀子,空間搖錢樹的種子還有一小袋。種下的是種子,收獲得卻是銀子。
「要我說呢,以你的容貌不愁不能承寵,您啊,多用點心,太子爺跟前的楊六,最是心善,他在太子爺跟前經常提點幾句,太子爺也不會忘了你,會找你去侍寢的。」
收了銀子,開臉嬤嬤本來就愛賣弄口舌,見李芷卿出手大方,听得認真,想著她花容月貌,從小就在公爵府養著,以前在京城又素有名聲,還救過太皇太後,今日能親自給她倒茶,稱呼她一聲嬤嬤,她感覺很有臉面,越說越多,李芷卿對她說得話不會全信,做到心中有數就成,听她的意思是能同那位楊六說上話,李芷卿又取出一張銀票,怯生生的說道︰「我初來乍到,又是這個身份,一切仰仗嬤嬤了。」
「放心,我會向六爺遞話。」
嬤嬤拍了拍李芷卿的手,笑眯眯收了銀票,這位新來的李姑娘不愧做過生意,出手就是大方,是只肥羊啊。眼楮眯成一道縫隙,為了能從李芷卿手里得更多的好處,套近乎「也是緣分,李姑娘姓李,我也姓李,許是前幾輩還能連上,你有什麼事就同我說。」
「嗯。」
李芷卿忍住惡心,強忍將她髒手甩下去的沖動,「以後就勞煩李嬤嬤關照了。」」我同你說,太子爺昨夜沒讓任何人侍寢。」
李嬤嬤湊得更進一些,露出滿嘴的黃牙,口中隱隱有股腐臭的味道,李芷卿壓住反胃,這些低賤的奴才哪會用牙粉刷牙?一個月不洗澡都是有的,李嬤嬤離得近了,嗅到李芷卿身上的幽香,嘖嘖稱奇,這般天仙兒一樣的人,以前只能跪地看著,現在嘛不僅讓她有求于自己,許是還能模模看,李嬤嬤在宮里呆久了,自然懂得許多齷齪的事,皇宮里規矩森嚴,別說男人了,就算是太監都少見。
她寂寞難耐時,也會有用些東西,或者找個干閨女胡鬧一陣,李芷卿肌膚仿佛煮熟的女敕雞蛋一般,模上去真是舒服,想到李芷卿以前高貴的身份,李嬤嬤差一點把持不住,好在她還記得李芷卿還得承寵于太子,不敢太過分了,狠狠的嗅了她身上的幽香,「是四阿哥,昨日四阿哥來了毓慶宮,听說還有忠勇公爵府的嗣子禮部尚書舒穆祿志遠大人。」
「看我這記性,志遠大人是你的親舅舅吧。」
李芷卿原本都快吐了,听見二舅舅成了公爵府嗣子,她忽略了李嬤嬤口里氣味,忽略她那雙髒手,「二舅舅是公爵嗣子?」
「可不,皇上在朝堂上認命的,听說太子爺對他非常看重,昨日宴請志遠大人和四爺,听我干閨女說啊,太子爺頻頻說舒穆祿大人是國之棟梁,說了許多的話,我就從沒听過太子如此夸獎一人,你有這麼位舅舅,太子爺也會另眼相看的。」
李嬤嬤恭謹起來,不敢再放肆,李芷卿是旗下包衣,是沒名沒分的侍妾,但她總歸是志遠大人的親外甥女,一旦得寵了,地位會很快升上去,雖然不見得做側福晉,做個格格還是有指望的,太子爺不看她神妃仙子般的容貌,也得看公爵府的面子,雖然听說忠勇公爵府早就同李家斷了來往,但骨肉親情哪是那般容易割裂的,恢復來往,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李姑娘,李姑娘。」李嬤嬤推了推愣神的李芷卿,「你沒睡好?」
李芷卿苦笑連連,公爵府嗣子嫡女,皇上是打算為她指婚,李芷卿給烏拉那拉氏下秘藥,折損了壽元,受五雷轟頂之痛,最終成全又懶游又笨的舒瑤,好可悲的李芷卿,好可笑的蝴蝶效應,」為何為何不是好事落在我的身上?」
「你且想開點,得了太子爺的寵,還怕將來不能光宗耀祖,不是我說,你的容貌是拔尖的,整座毓慶宮無人能比得上,就算如今的良貴人也趕不上你,你想想良貴人都能從辛者庫出來,承寵皇上生了八阿哥,你是太子爺的女人,伺候太子爺方便得很。」
「是呢,我是太子的女人。」
李芷卿將這句話重復了兩句,是胤禛毀了她,她不會讓胤禛好過,既然已經有蝴蝶效應了,四福晉都換人做了,她害怕什麼?皇帝不是不能換人當。
「是不是該給側福晉請安?」
李芷卿記得書上說過的,李嬤嬤道︰」看你是個懂規矩的,宮里的規矩同外面府里不一樣,你還沒資格向側福晉請安,先去正房見見王格格,獻杯茶就是了。」
李芷卿臉煞白,再堅強也會覺得委屈,她沒有給側福晉請安的資格,只能給格格獻茶,李芷卿失魂落魄般的起身,眼里沒有一絲的光亮,「我去給格格請安,我去給她請安。」
如果她不折騰,是不是會成為太子爺的側福晉?總好過現在所有人都得為做出的事承擔後果,是好?是壞?都得承擔,李芷卿悔不當初,她想的太過天真,全然信任了空間秘藥,信任了神奇空間,她想做太後這條路,好漫長,好遙遠
一隊蒙古騎兵,簇擁護著一亮馬車行駛進京城,早春的清風卷起簾子一角,一身蒙袍的滾黛坐安坐在車里,听著外面傳來熱鬧聲響,她嘴唇露出笑容,離開京城是三十多年,她回來了。
志遠跟在胤禛身後,胤禛穿著皇子貝子的蟒袍,頭戴頂冠,看似威嚴肅穆,實則在盡力的忍耐,同志遠一起操持迎接滾黛福晉的儀式,對胤禛來說是個考驗,到今日他已經徹底的磨練出一副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氣質,他每一條都會同志遠爭,最終都會被志遠說服,胤禛終于明白禮部屬臣所說,志遠大人吩咐的都是對的,沒十足把握千萬別同大人爭論。
頭開始胤禛不信啊,每每慘敗,胤禛信了,也被志遠磨練出來,胤禛行事更為的仔細認真了,大局觀,口才比以前更強。站在胤禛身後的志遠,對四阿哥敬佩著,很少有人敢跟他辯駁到最後,雖然胤禛慘敗,但志遠明顯看到胤禛身上的閃光點,四爺是可造就之才。
胤禛環顧迎接阿扎滾黛福晉的眾人,在百姓們中間尋找那道熟悉有些惦記的倩影,按說滾黛福晉對她不錯,她不來迎接嗎?那對白虎崽子是滾黛福晉送的,每年滾黛福晉還會送來金銀充作飼養費用,她好意思不來,明年怎麼向滾黛福晉要銀子?」你女兒?「
「回四爺,不是她不想來,是不敢來,您也看過小金小黑奴才敢發誓,她沒虧待它們。」
「」
是沒虧待,冬天還給白虎崽子弄蘿卜白菜吃,弄養在玻璃棚里的隻果吃,胤禛肩膀一沉,任務艱巨啊,一窩白虎崽子一冬天得吃掉多少銀子?還不如讓它們吃肉呢。
ps李芷卿進化了,不是小醉虐她,是她的身份決定的。歡樂文笑點甜蜜點在舒瑤身上。今天下午還有一更,求粉紅,求粉紅,快被趕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