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定,下聘,迎娶,鄂倫岱將花轎送出公爵府的大門後,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將女兒嫁出去了,鄂倫岱下意識的模了模八字胡,才想起來已經被剃掉了。鄂倫岱遺憾的搖頭,他的胡子招惹誰了?怎麼就被說動了剃掉了呢?
鄂倫岱只要想到在都統府里同瓜爾佳氏母女的交鋒,他就極其的郁悶,辯不過,打不過,比劃了很多就沒一樣能勝的,想要犯渾耍賴,在女人面前鄂倫岱丟不起人。
「鄂倫岱大人。」
鄂倫岱剛進府門準備宴客,抬眸一看,難兄難弟之一的簡親王世子雅爾江阿,「世子爺。」
「恭喜大人嫁女。」雅爾江阿是向外走的,鄂倫岱問道︰「你是?」
「去都統府。」雅爾江阿臉上帶著一絲的苦澀,鄂倫岱理解的點頭,「听說萬歲爺有打算讓您和巴爾圖貝勒拜師?」
「鄂倫岱大人,你能不能別提這事兒?」
雅爾江阿擺著苦瓜臉,也不知道從哪流傳出來的,雅爾江阿最近很煩心,他是在外面警告宗室子弟不許下黑手欺負舒穆祿志遠,他是被‘陷害’的,被巴爾圖套住了,簡親王和康親王也不知怎麼想的,很支持雅爾江阿和巴爾圖拜師志遠。
鄂倫岱眼里閃過憐憫,鄭重的道︰「世子爺保重。」
隨即邁著八字步離開,雅爾江阿恨得牙癢癢,看熱鬧的都是像鄂倫岱這般不怕事情鬧大了,都打算看他們倒霉,雅爾江阿氣得一跺腳,隨從牽馬過來,看出主子臉色不好,「爺,去听曲?」
雅爾江阿翻身上馬,一馬鞭打在隨從肩頭,「听什麼曲?沒看爺煩著?」
一揚馬鞭,雅爾江阿騎馬去都統府賀喜,堂堂鐵帽子親王世子被舒穆祿志遠逼得熬夜苦讀四書五經,簡親王高興了,可雅爾江阿的日子過得一把辛酸啊。
他比巴爾圖還難過些,巴爾圖惦記著志遠家的掌上明珠,他雅爾江阿不認為他會想娶舒瑤,免得同那一家子人牽扯上。對于舒瑤,雅爾江阿不可否認有過懵懵懂懂的心動,可更多是如同調皮妹妹般的無奈,當然還有害怕,沒被打夠嗎?竹板炖肉實在不是個滋味。
鄂倫岱嫁女,眾位皇子也會到場表示祝賀,畢竟佟家是康熙皇帝的母族,鄂倫岱同皇子是有親戚關系的。胤禛病好後首次出宮,宴席上眾人偷偷打量四阿哥,同以往沒什麼不同,怎麼恍惚听說病得快不行了?已昏迷就一個多月?如今看著神采奕奕,只是那雙眸子變得有些不同,更冷?說不上,是更容易看出他們的心事。
誰都不想心事被人看穿,遂胤禛左右幾乎沒什麼人。胤禛抿了口酒,口中微微泛著苦澀,有想起奇怪的夢境,他同樣也是獨來獨往,所有人都疏遠他,畏懼他,甚至在背後咒罵詛咒他。
胤禛眸光黯淡了下來,對比風神俊秀頗具康熙皇帝鳳儀的太子爺胤礽,胤禛實在是不夠看,來恭賀鄂倫岱嫁女的賓客大多圍著太子胤礽,胤禛有瞥見胤,胤等一處談笑,他越發感到孤獨。
「四弟,身子不舒服?」
三阿哥胤祉對胤禛還是很關心的,胤禛微彎,「沒事。」
胤祉認真的看了看胤禛,笑道︰「看得出四弟病好了,我瞧著比以前有精神得多。」
胤祉並不是開玩笑,病好後胤禛是更有精神,精神並不是活蹦亂跳,胤禛比往常沉默,卻更讓人心生畏懼,即便胤祉都不敢在胤禛面前太過放肆。胤祉看了眼滿府掛紅的佟府,以為胤禛是因娶嫡福晉的事兒心里不快,胤祉弄不懂皇阿瑪是如何想的,五弟都大婚了,偏不給胤禛指婚,雖然留牌子秀女不多,可總不至于挑不出個四福晉吧。
康熙皇帝倒好,胤禛清醒後,直接將所有留牌子的秀女都納入後宮,仿佛怕胤禛惦記似的。以胤禛的守規矩,如何都不會惦記皇阿瑪的後宮的。胤禛的婚事便這麼耽擱下來,皇子福晉必須選秀才能指婚,秀女一個不剩胤禛娶誰去?
胤祉安慰說︰「太子爺也沒冊立太子妃,我看皇阿瑪許是打算四弟同太子爺一起娶親。」
「三哥,我豈敢同太子爺相提並論?」
胤禛搖頭否定胤祉的話,拱手道︰「太子爺是君,我是臣,皇阿瑪是為了我好才沒指婚,身體剛調養得好些,等兩年也是應該的。」
胤祉神秘的笑了笑︰「四弟就不想知道誰為太子妃?」
「誰?」胤禛心里一哆嗦,按說不應該是她吧?就她那德行做不得太子妃的。
胤祉清了清嗓子,「這事兒我也不知道」
「三哥。」
胤禛惱了,胤祉大笑的拉住了胤禛,「四弟,開個玩笑嘛,你還真急了?」
胤祉壓低聲音,道︰「莫不是你知道?你和太子爺一向比兄弟們親厚,知道也不奇怪,給哥哥說說,到底是哪家秀女能成為太子妃?」
胤禛靜了靜心,搖頭道︰「不清楚。」
「」
胤祉無奈,四弟越來越難弄了。胤禛喝了幾杯後,因他是孝懿皇後的養子,不好在眾人面前同鄂倫岱多說,只要他表現得太熱情,明日滿京城都是傳言。何況鄂倫岱這渾人,胤禛也看不上,對鄂倫岱被瓜爾佳氏收拾了一頓,胤禛是暗自高興,只是看鄂倫岱剃了胡子,胤禛有幾分明悟,倒像是她的手筆。
「爺先走一步。」
「啊四阿哥慢走。」
鄂倫岱心願達成,被人灌得醉醺醺的,拱了拱手算是送走胤禛,被胤禛那雙黝黑的瞳孔盯著,鄂倫岱極為不舒服,胤禛出府時,看見鄂倫岱同八阿哥胤相談甚歡,還敢拍胤的肩頭。‘鄂倫岱因依附罪人阿奇那——奪爵圈禁。’胤禛閉了下眼楮,雍正皇帝本意是放他一馬,可鄂倫岱將皇帝詔書仍到地上,雍正皇帝才下了聖旨。
「主子,回宮?」
胤禛握緊馬韁繩卻沒上馬,因胤禛尚未大婚,直到現在還住在宮里,五阿哥都搬出宮去,他卻同一堆弟弟同住阿哥所,胤禛能高興才怪了,晚開府意味著他的勢力在成年皇子中間最弱,可如今讓胤禛靠近女人也很難。胤禛不是沒試驗過,看見那宋格格,李格格,他就提不起一絲的興趣來,男女情事有二哥說得好嗎?他為何覺得惡心呢。
「假的?真的?」胤禛分不清清晰的夢到底是不是將來的事兒?無論胤禛多淡定,他也無法抗拒皇位的誘惑,他明明知道皇位是太子二哥的,但夢里他是雍正皇帝,雍正?雍正。
‘我如果知道雍正是誰,會這麼悲慘嗎?’‘老天爺,你有本事把雍正扔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啊。’
難道她也做夢了?胤禛只听她說起過雍正,她說得是雍正皇帝嗎?胤禛最近一直在糾結于夢境的真假,夢里他今年迎娶了烏拉那拉為嫡福晉,可他現在沒娶妻,所以是假的,但胤禛轉念又想,如果不是烏拉那拉氏移情,他怕是早娶她了。
胤禛甩開馬韁繩,穿行于街市,他不想此時回宮去。隨從侍衛暗自跟隨,好在胤禛今日穿得就是普通的常服,在京城不打眼,看去不過是以為富家少爺。
隆冬時節,天空飄著小雪,一處酒樓熱鬧非常,在二樓的一處雅間中,傳來清脆盈盈的女聲‘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世爾冀表哥,你覺得如何?」
舒瑤將栗子扔進嘴口中,目光投向了窗外,「下雪了呢。」
一襲暗紅劍袖衫的世爾冀溫潤的一笑,看向方才吟詩的李芷卿目光里透著一絲的欣賞,「是首好詩。」
李芷卿一襲藍紫色斜襟旗袍,領口袖口滾著淡紫色絨毛,烏黑的發絲插上一只金簪步搖,隨著她移動步搖晃動,似能晃進人心里,因世爾冀的一句稱贊,臉頰便染紅,漆黑璀璨的眼眸越發的晶亮,真似天上的星辰墜落期間,李芷卿此時文雅中透著明艷,略帶嬌羞的神色更使得她如同月宮中的嫦娥,美得不似凡人。
舒瑤看見他們兩人一眼,再低頭看看自己,詩詞不會,容貌僅僅是清秀,他們看著才般配,世爾冀並沒忽略舒瑤,繼續剝栗子,「表妹?」
「嗯,下雪了,二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世爾冀笑笑,「他既然讓咱們在此等著,總會有安排的。」將栗子放在舒瑤手心,溫和的說︰「還要嗎?。」
「世爾冀表哥真是好脾氣,六妹妹,我幫你吧。」
李芷卿拿起栗子,殷紅的朱唇翹起,「六妹妹,世爾冀表哥是做大事的,這些小事你得學著自己做。」
因今日都統府婚禮,李芷卿終于逮到機會去公爵府,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了俊逸出塵仿若謫仙的世爾冀,李芷卿心跳加快,從未想過清朝會有如此俊美的少年,一下子連胤禛都忘了,厚著臉皮硬是跟著舒瑤,從公爵府到都統府上,李芷卿一直同世爾冀攀談,世爾冀始終淡淡的,對舒瑤卻極為細心體貼,越是如此李芷卿越不甘心。
喜宴後,李芷卿,舒瑤,世爾冀和書逸出來閑逛,書逸被巴爾圖派人的人叫走,讓他們在此處等他,說起詩詞,李芷卿用太祖的一首詩詞鎮住了世爾冀,李芷卿不信他還能眼里只有舒瑤一人,李芷卿有些猶豫,為何就偏偏在此時遇見了世爾冀?她不能放棄胤禛的,可溫文爾雅的世爾冀實在是太人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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