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到底能不能感知到石老怪的氣息啊?」
紅嬰等了許久,忍不住催促。
「等等,」青木懸在半空,淡淡的青氣從木身射向那堆空間石,「石老怪的氣息很淺,估計是躲在哪個空間里頭睡覺去了。這些石頭都是它不小心遺漏的精氣,經過長年累月的修煉自動形成小空間石的。」
「唉,」紅嬰嘆了口氣,「從萬年前那個修羅地獄活下來的,誰不是沉睡萬年以上?既然我們都先後清醒了,想必石老怪也該醒過來了。老木,你好好尋尋,看能不能找到它?」
「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不難,」青木聲音沉沉的,似乎在思索解決之法,「如果循著這些小空間石找過去,也是有可能劃破空間找到石老怪的。你知道,那石老怪最愛就是躲入獨立空間內,想必這次也是。」
「劃破空間?」紅嬰听後沉吟許久,嚴肅地直喚老木的本名,「青木,以任翎這丫頭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空間撕裂,這個法子怕是不行。」
青木斜睨紅嬰一眼,「紅兒,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心腸良善。你忘了當年尊上對我們的教導了?」
「我??」紅嬰一滯,嘴硬道,「尊上雖殺伐果決,但也是個愛恨分明的。任翎對我們算是有恩,我們若是不顧她的生死豈不是與畜生無異?」
「紅兒,」青木非但不惱,反而樂呵笑了,「你呀,還是這脾氣。也不想想,有這許多空間石,那任翎又怎會需要承受空間撕裂之苦?」
「可她又不會空間秘法,總不成咱出面教她吧?你不是說過暫時不易露面麼?」
「這倒不難,」青木道,「不過,得你出馬才行。」
任翎發現巨樹上的空間石還真不少,沿著樹頂跳躍著尋找,幾乎每個五六棵樹就能踫到,而其特點是,越往後所見的空間石越圓潤厚實,但數量也越來越少。
「沒想到這麼一路找空間石,」任翎輕身縱躍攀爬,「居然到了山頂,這棵樹比前面的任何一棵都要高,簡直可稱為直破雲霄。」
「好??好大一顆空間石」任翎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鳥巢內靜躺的空間石,它至少有掌心大小,綻放著柔潤光華,隱隱有靈氣浮動,「只可惜不清楚空間石的秘法,空有這許多空間石也不知道是否有用。對了」
任翎在腦海里召喚墨玉澗內的墨玉,「墨玉,你去藏書室尋尋是否有空間石秘法相關的玉簡?」
墨玉很快就有了響應,「主人,墨玉這就過去,請稍等。」
將手伸向空間石,還沒接觸到就能感覺到那淡淡的清涼之意,任翎將整顆空間石拿起,霎時一道七色眩光泛濫射開,那空間石下竟然躺著一顆七彩人參果
「竟然這麼好運氣」任翎將空間石放入墨玉澗,同時拿起那七彩人參果,這一路下來她本對七彩人參果已經不抱希望了,想著多撿幾顆空間石便下山,沒想到最後居然遇上了,「只是,這七彩眩光怕是會引來尚未下山的弟子。」
她猶豫片刻,抓起七彩人參果瞬間閃身入了墨玉澗。
「紅嬰,搞定了?」青木見紅嬰睜眼,連忙問道。
紅嬰點點頭,吁了口氣,「還好任翎那丫頭要去藏書室尋相關玉簡,我方才將空間石秘法做成了玉簡塞到藏書室內了,應該會看到的。」
「時間急迫,只簡單地提了從空間內遺落空間石的秘法,正好用在現在的情況上,至于空間石的諸多妙用,我本就沒有石老怪那麼清楚,所以也沒有詳細記載。」
「那就足夠了,」青木點點頭,「只要任翎參照秘法入了石老怪的空間,我們相遇有望。」
「是呀,先等等看吧。」
話說任翎在山之巔無處躲避,只好順勢入了墨玉澗,匆匆趕往藏書室時,正巧踫上喜滋滋出來的墨玉。
「墨玉,找到空間石秘法的玉簡了?」
「主人」墨玉見任翎來了,開心不已,「墨玉找到了一方描述空間石秘法的玉簡,主人快隨墨玉進來看。」
一個時辰後。
任翎將探入玉簡內的靈識抽出,抓起眼前的數顆空間石把玩,「照這玉簡所說,這些空間石應該是由一個獨立空間泄漏的精氣凝結而成,如此密集地出現空間石,想必這七寶山上空有一處空間所在。」
「而運用獨立空間所產生的空間石破開空間的秘法,看起來並不復雜,只是這玉簡也提到了,空間石的用處極大,破開本身空間只不過是其中最簡單的用法。」
「要不要去那處空間看看呢?」任翎模著下巴,食指不自覺地點敲著琢磨,「離七寶山尋寶結束還有一天多時間,倒是可以去看看。」
算算時間,如果有弟子循著七彩人參果的光芒前來查探,估計也已經因為毫無發現離去了,任翎站起身,將空間石拿起閃身離開墨玉澗。
把空間石統統置于鳥巢之內,任翎閉目回顧空間石秘法,片刻後睜開眼,雙手掐訣頻頻,不多會兒,空間石聚集一道柔和乳色光芒射向空中某處。
「就是現在」任翎知道這些動靜怕是瞞不了滿山弟子,于是動作極為迅速地將空間石抄入手心,順著空間石大放的靈力波動,眨眼間就消失在樹頂之上。
「好大一棵七彩人參果樹」
任翎乍入空間就被那源源不斷的七彩眩光迷得眼楮都睜不開,好不容易習慣了,眯起雙眸細看之下,發現一棵結滿了七彩人參果的大樹就在眼前。
「莫非那七寶山每五年出現的七彩人參果,都是這棵樹所遺落下去的?」任翎捂嘴驚嘆,圍繞著大樹轉了一圈,伸手欲踫樹上垂落的七彩人參果。
「何等小人竟敢偷我七彩人參果」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任翎連忙收起手,左顧右盼卻不見有人,遂開口問道,「晚輩巧入此地,並非偷人參果而來,請問前輩是???」
「不許偷我老兒的寶貝人參果哇」
「前輩,您在哪里?」
「我在這里」
任翎被突然從地面蹦到眼前的一塊石頭嚇了一跳,張口結舌地問,「是、是您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那石頭定住在任翎面前,「哪里來的人類小女娃,竟然能進入老頭兒的空間?咦?」
那石頭原本還氣勢洶洶,話說到一半忽地打住,似乎在凝神細听還是在感知什麼,過了一會兒,石頭往任翎身前靠近了些,不住地嘖嘖驚嘆,給任翎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它在跟誰對話似的。
「老、老人家??」
「噓,先別吵。」石頭丟了一句話後,往任翎身前又蹭近了些許,嘖嘖了片刻,似乎心情大好,「丫頭,帶老頭兒離開這空間吧?」
「啊?」任翎不解,往後小退了兩步,「前輩此言何意?」
「就是把老頭兒,連同這棵七彩人參果樹一起裝到你那空間里去,」石頭講道,「然後離開這個空間,明白了沒?」
「什麼我那空間?」任翎霎時覺得背後一涼,眼前這幾乎成了精怪般的石頭是怎麼知道墨玉澗的?墨玉澗的秘密她連娘親都沒有告知,可說是她心頭最大的秘密之一,如今被這麼輕易道出,讓她就像沒穿衣裳一樣難受,頓時產生了如臨大敵之感。
「哎,哎,小姑娘你別緊張啊」石頭見任翎聲音發冷,連忙解釋,「我乃空間石精,生存于世數萬年之久,能夠感知到你擁有獨立空間很正常,對你那空間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覬覦之心,老石我發誓」
任翎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石頭,對它的話半信半疑。
「我這七彩人參果五年結一次果,」石頭見任翎不為所動,急急忙忙,「以後每次結果分你十顆如何?還有,還有,老石我附贈空間石秘法總可以了吧?」
其實方才石老怪是感知到青木和紅嬰的召喚,本來青木是教他尋個巧法讓任翎收入墨玉澗,正如當年青木討喜于任翎面前那樣,只可惜石老怪是個耿直的性子,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腸子?
它不說還好,越說任翎就越是疑竇重重。試問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好事?而墨玉澗又是她保命的最後一道防線,自然不是誰說要進去就讓進去的。
這邊任翎死活不肯答應,那邊石老怪挖空心思糾結著想不到好法子,兩相僵持不下,最後任翎撇撇嘴,「打擾前輩清修是晚輩不是,晚輩這就離開。」
「哎你別走啊小丫頭」
石老怪飛躍到任翎面前左擋右擋,那墨玉澗與任翎滴血相認,便是她的所有物,除非她本人願意,不然就算是以石老怪這種萬年老石精也奈何不可。
「好了好了我老石就實講了丫頭,你先別走」
任翎止步,雙眼漠然地看著眼前石頭。
「哎,其實老石不過是想與老友相聚,畢竟萬年不見了,丫頭你小小人兒怎麼就這麼不通氣呢?難道老石我還會害你個娃兒不成?」
「老友相聚?」任翎擰眉。
「就是青木和紅嬰啦」石老怪抓頭,「我原名石空,與青木和紅嬰在萬年前同屬尊上之物??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丫頭你要是不信,就將青木和紅嬰送出來,我們當面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