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比想象中的更深更遠,幾乎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盡頭,看見晉辰所指的門。
這扇用黑磨晶石鑄造的門造型奇特,上有刻畫鬼面獠牙,魔氣極重,幾乎將整扇門罩籠。
在門的正中央有一塊巴掌大的銅塊,上有一眼,以黑玉瓖綴,應該就是晉辰所說的鎖眼了。
任翎仔細打量片刻,不慌不忙地取出九鮫青淚和妖月之印,將九鮫青淚置于妖月之印上平攤在地,然後盤腿坐下。
深深地吸了口氣,凝神閉目調息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緩緩地從指尖輸出一縷紅綠相間的曼珠靈氣,打在九鮫青淚上。
紅綠相間的靈氣在透明的九鮫青淚中繚繞盤旋了數圈,最後末入青葉當中,那青葉似乎微微一顫,抖然發出一絲極細的青光。
任翎見狀,連忙調整妖月之印的方向,引導青光射向鎖眼,青光瞬間被鎖眼吸收,但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這麼操作並沒有錯誤,」任翎思忖,「剩下的應該就是靈力強度和時間的問題了。」
將靈力收回,任翎望著這扇墨黑之門,不由得好奇里頭會是什麼樣的地方,會有什麼東西?
為何晉辰匆匆將她送了過來,本人卻並不進來?如果說他的最終目的是讓她將門打開,那之後呢?是要將里頭的什麼放出來,還是說晉辰要借此進去?
進入山洞之後,神識基本被隔絕掉,所以她無法探測門內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罷了,還是按照晉辰的要求,先將此門打開再說。
任翎閉上眼楮,一直以來,她對危機總會提前有所預感,此次任務雖然詭異,但卻未有不良的感覺,甚至,心底最深處似乎是有種將這扇門打開的莫名沖動。
再次調息了半刻鐘,全身上下靈力達至巔峰狀態,任翎終于睜開眼,一股紅綠相間的濃厚靈氣瞬間射向九鮫青淚。
青葉受到激發,凝成青光照向鎖眼,如此以往,久久不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
半日,一日過去了。
鎖眼依舊閃爍著黑亮光芒,卻並沒有因為源源不斷的青光有所異動。
任翎沉著氣繼續輸出靈力,潔白如玉的面頰上如點墨般的黑瞳平靜似水,完全看不出來其實她體內的靈力已經耗損了七成以上。
「晉辰曾說我的修為太低,」任翎心中暗自思量,「所以可能會耗盡全部的力氣才能將此門開啟,希望他沒有高估我的能耐才好。」
隨著時間繼續流轉,體內靈力一分一分地流失,秀眉微蹙,萬一耗去她所有的靈力依然打不開這扇門的話,又當如何?
如果不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對晉辰有著相當的信心,她在進入山洞前就應該先問清楚,但想起當時晉辰急匆匆將她送入山洞的情形,怕是也沒有機會問的。
心底嘆了口氣,目光挪向那黑玉鎖眼,「體內僅剩下不到一成的靈力,如果實在無法開啟此門,便出去尋到晉辰再做打算。」
這番思慮後,總算放下心頭之石,任翎再次凝神靜氣,慢慢地加大靈力的輸出。
一點、一滴、一點、一滴,
直到耗盡。
果然還是不行。
任翎驀地軟到在地,無力地抬眸看去,那黑玉鎖眼毫無動靜,就像來時那樣。閉上眼休息了一小會兒,虛弱地挺起腰坐好,準備調息恢復狀態。
就在此刻,忽听吱呀一聲,任翎驀地一震,睜開俏眼,只見一道濃黑霧氣從那門縫席卷而出,幾乎在同一剎間她就被這霧氣燻得眼前一黑,整個陷入昏迷當中
白楓奔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任翎被一團黑氣環繞昏迷在地的一幕。
他心驚地將任翎抱起,發現她體內經脈空空蕩蕩,輕一推敲,便知道應是被魔氣侵襲導致暈了過去。
往她手腕上的紅嬰環注入一分靈力,直到紅嬰環輕輕轉動將魔氣驅散,他才放心地吁了口氣。
從懷中取出玉瓶,倒出兩顆紅色丹丸給任翎喂服下去,將她整個抱起,轉身欲走。
「既然來了,怎麼不見見老朋友再走?」
白楓驀地眯眸,那聲音雖然是從門內傳來,但感覺卻十分幽遠,語氣不容置疑得讓心堅如他也有種難以拒絕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妙,他抬起頭,唇角隱隱泛著血絲,為了尋找任翎,他一路過來受創不輕,如若不及時回到楚逸等待的地方,怕是師徒兩人都會有危險。
「怎麼?經久未見,膽子變小了?連我都不敢見了嗎?」。
白楓頓子,看了眼依舊緊閉眼楮的任翎,轉身推門而入。
門內是不算太大的殿堂,中有圓形高台,台上濃濃魔氣繚繞,隱約可見一個狂放張揚的身影。
「你是誰?何曾認識我?」
「怎麼?」那狂放身影沉沉大笑,「曉得將驅鬼術封印到自己的意識深處,卻沒有把對我的記憶封印進去?該不會連她你也不記得了吧?哈哈,真有你的。」
白楓蹙眉,「剛才那鬼童是你驅使的?」
「小小意思一下,看看你現在到底弱到什麼樣的程度罷了。」
為了救任翎,白楓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與楚逸抵達聚幽谷,這一路行來所經受的磨難一言難盡。在剛才轉入山洞前就遇見萬鬼大陣,白楓回想剛才陣內的驚險過程,面容一凜,「你究竟是誰?」
「以你的聰明程度,就算不記得我,也應該能夠猜出來吧?」
那狂放身影徐徐轉動,白楓凝眸,發現魔氣之下的身軀似乎是陷入火海中焚燒著,斂眉稍一思索,「你該不會是……魔神嗜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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